睜開眼,麵前是穿著防護服的男人。


    “第一次考核我就穿著防護服與你共生死,沒想到第二次考核我還是穿著防護服耶?我們跟防護服真的很有緣哦?”


    喬離之看著虞泱神情有些恍惚,想說俏皮的話逗她。


    “到底什麽情況,喬離之。”虞泱覺得頭很疼,渾身沒力氣,疲憊到眼睛睜一會就要閉上。


    “泱泱,我的規則裏強調不能告訴其他人這裏的秘密,說出來會被處理的。所以我隻能跟你抽象的形容一下。”喬離之思索著該怎麽去抽象的形容。


    “你們現在隻看到了表麵。”想半天喬離之隻憋出這一句話。


    虞泱略有所思:“你的意思,這不是普通的精神病院?”


    喬離之沒給任何迴應,他繼續道:“什麽都要適可而止。”


    “你說藥麽?不能多吃也不能少吃?”


    “嘶…!”喬離之有些吃痛:“被警告了!我靠,我都說的這麽小心翼翼了!”


    虞泱隻好自己問:“剛才其實不是在治療我吧?是在給我做什麽實驗?目的是為了什麽?”


    喬離之不知道怎麽迴答,他隻好溫柔地掰開虞泱一直緊握的手,他驚唿:“啊,你受傷了!我幫你處理一下!”


    “先迴答問題。”


    喬離之隻好掰開另一隻手,在上麵寫了一個惡字。


    “激發我的惡念?”或許是平時沒有吃藥的原因,虞泱對剛才的幻境記得一清二楚。


    她有種預感,或許在幻境裏看到的,就是他們所謂的「劇本」。


    「劇本」不存在一個,季明辭說過,“他”的意思是有不同的版本。


    那她最後一幕,難道也是一個版本麽?


    她在第一場,殺了所有的人的版本。


    如果在幻境裏,自己也被“她”殺了,會怎麽樣?


    “我給你配的劑量用的不多,看你剛才情況,再晚一秒,我都怕你真的瘋了。”喬離之有些自責。


    “喬離之,我不能發病…或許我的病真的很極端。”


    “嗯…s級應該都挺極端的,雖然我想不明白你為什麽會是s。泱泱,我們時間不是很多,等會你要配合我迴答一些問題,你要用精神錯亂的視角來迴答。”


    “沒問題,來吧。”


    清醒的狀態下迴答問題很快,喬離之把表格填完,看了眼時間,交給他的時間還剩下二十分鍾。他拿出醫療箱,托起虞泱受傷的手,小心翼翼地把卡在肉裏的耳釘拿出來。


    “別扔,我還要還給別人。”虞泱提醒道。


    喬離之找了個紙巾包起來,放入她的口袋裏。


    “我給你消個毒,傷口太深了,你忍一忍。”防護服有些厚,喬離之扶著的手有些發抖。


    “你受傷了?”虞泱敏銳問道。


    “昨天想逃出來被抓到了,打得我可疼了。”喬離之委屈道,消毒完給她纏上繃帶,笨拙地打了個蝴蝶結。


    “你們穿防護服,是因為病人身上是有什麽傳染性的病毒?”


    喬離之在虞泱手背上點了一下。


    “那病人可能正常出院嗎?”


    喬離之猶豫了一會,點了兩下。


    迴憶了一下,開始考核官說的規則裏確實沒有說過可以正常出院,隻是在規則前提了一嘴,每周會通過病人情況判斷能否出院。


    “你知道你們怎麽樣才能算過關嗎?”


    喬離之先點了一下,很快又點了兩下。


    看來他也不是很確定。


    “虞泱,我還有其他任務,我會盡快想辦法出去找你的,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喬離之握住她的手,語氣十分不舍。


    馬上就要將她送迴去了。


    虞泱安撫道:“沒事,我還算安全。多虧了你,這一險棋我沒有走錯,也算前進一大步。”


    “我知道的其實也就這些了,每七天會進行一次判定,這個判定我也不知道是會幹什麽。你平時能見到的醫生護士,我覺得有很奇怪,你當心些。”喬離之看了眼時間,他繼續道:“按理說還要給你注射藥劑,這裏的一切就跟做夢一樣,等會我會抱你出去,你保持沉睡狀態就行。”


    虞泱點頭,到了最後一刻,喬離之溫柔地將她抱起,走過兩道門,大家圍了上來。


    “怎麽樣?”


    “沒有暴力行為,就是頭腦有些混亂,不愧是s級,精神力挺強的,還保留了自己的思維。”喬離之側過身子露出口袋示意拿一下填寫的表格,旁邊人接過,見填的滿滿當當,滿意地點點頭。


    “做的不錯,我叫外麵醫生把她送迴去吧。”


    喬離之語氣平靜:“我送到門口吧。”


    有人調笑道:“真不挑啊?這樣的還有興趣?”


    “我挑你媽的……”


    虞泱趕緊偷偷戳了他一下,雖然她也不理解,自己居然會有被人嫌棄長相的一天?


    “先學會尊重點人吧,別說這種沒品的話。”喬離之不再理會身邊人,快步走到門口。


    “很快我們會再見麵的。”


    最後留下這句話,自己就被交了出去,接過她的人明顯有些吃力,身形上像是女生,隻能架著她走,虞泱的腳隻能在地上摩擦。


    “柳醫生,需要我幫忙嗎?”身邊有人問道。


    “沒事,她是我的病人,我送她迴去吧。”


    是柳蘭庭。


    等人都散去,虞泱聽到鐵門的聲音,進去後,柳蘭庭突然開口:“你清醒著吧?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麽躲過去的,這次得到你想要的了嗎?”


    虞泱不裝了:“柳老師,你也好奇麽?”


    “其實我一直在懷疑,我們這些醫護人員可能隻是工具人,我從未跟你撒謊過,我們每天都在惶恐什麽時候會到需要我們存活的階段。”柳蘭庭語氣誠懇。


    “如果你們需要存活,唯一需要存活的點,不就是在我們病人身上麽?”虞泱直接點明:“我們才是這次考核的危險。”


    “是的,所以我希望你不要變成……怪物。”柳蘭庭停下腳步,迴到了b3病房。


    現在是晚上的查房時間,小陳和小趙已經在檢查病房了,時懌看到虞泱眼睛一亮,小跑過來接過還在裝昏迷的虞泱,小心放在病床上。


    他以為她在睡覺,於是悄悄地握住她的手,小心翼翼地喚道:“虞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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