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幹什麽?”一旁的小趙連忙想拉住她,不出意料也被甩了出去。


    柳蘭庭有小陳墊背沒什麽事,但小陳頭磕在地上,直接不省人事。


    “你這是在做什麽?”柳蘭庭趕緊查看小陳情況,言語中滿是不敢相信。


    蘇晴和時懌在一旁也看傻了。


    “我瘋了,想打人。”虞泱歪著腦袋,笑得猖狂:“誰碰我就想打誰,看來我的病跟暴力有關?”


    時懌不明所以地想去拉虞泱,直接被虞泱一個眼神嚇住了。


    小趙摔到屁股,她捂著屁股語氣急切:“柳醫生,快叫人吧,她跟其他人不一樣,別讓事態變得更嚴重!”


    “可是……”柳蘭庭猶豫了,她知道虞泱是s級,目前還沒有s級患者發病,危險程度還沒有人見識過。她也知道虞泱確實最近是在吃藥…但她總覺得有些奇怪。


    見柳蘭庭還在猶豫,虞泱直接起身搬起旁邊的櫃子就想砸小趙。


    柳蘭庭趕緊拉著小趙往邊上一躲,隻好拿起唿叫器。


    通知完抬眼與虞泱四目相對,看著虞泱平靜的雙眸,柳蘭庭就知道她在逼自己。


    隻能希望她不要後悔。


    很快來了幾個穿白大褂的人,柳蘭庭說明了情況,兩個人把虞泱雙臂按住背在身後。


    時懌衝過去抱住虞泱的腿,他固執地喊道:“安吉拉,不要去,不要去!”


    其中一人去拉時懌,耐不住時懌抱得緊,幾下都沒拉開。


    “我討厭不聽話的東西。”虞泱冷漠地進行最後警告。


    時懌愣住了,愣神中被人拉開。


    路過柳蘭庭時,她的眼神複雜,似乎在告訴她,現在可以後悔。


    虞泱直接無視。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找不到更多信息,就主動出擊以身入局。她可不是會乖乖等別人給她信息的人,再說時懌也去過了,迴來也好好的。


    她倒要看看,她去了會不會絕望。


    穿過所有病房,在鐵門前,她被套上頭套才帶出去。


    “這可是s級的,應該會要加大藥劑?”


    “噓,她現在還能聽見,少說廢話。”


    “有什麽關係,反正等會一切都記不得了,而且醫生說了她吃了幾次藥,估計現在腦袋也沒多清醒。”


    直到虞泱被人狠狠推了一把,一下沒站穩摔倒在地。


    “她就是s級?感覺挺冷靜的啊。”


    “越冷靜才越不對勁,把她先綁起來。”


    有人暴力地把她拽起來,將她綁在病床上,手腳全部禁錮住,嘴巴也被封上。


    虞泱手裏一直緊緊攥著跟遊淮借的耳釘,再路上聽到他們討論藥劑的時候,已經刺入手心。


    她必須保持冷靜,能記住一點也行,她絕對不能失去意識!


    “要注射鎮定劑嗎?她沒怎麽反抗。”


    “畢竟是s級,還是注射一點吧。”


    感受到針頭刺入手臂,虞泱瘋狂地扭動手,使得耳釘刺入更深,加深痛感。


    “s級,等會注射完藥劑誰來負責觀察記錄?”


    “我算了吧,上次b級我都沒搞定,差點被攻擊了。”


    “我們a級都沒有試過,一下上升到s級,會不會難度跨越太大了?”


    “你們想不想通過了?想的話就別一直推脫!就是一個女人,能鬧成什麽樣!”


    “可她病因目前都還不清楚…”


    “是啊,萬一把防護服弄破了怎麽辦?我不敢賭啊…”


    防護服?為什麽他們要穿防護服?


    盡管虞泱已經努力保持清醒,身體漸漸使不上力氣,頭腦也漸漸放空。


    “我來吧,就當是我昨天衝動行事的懲罰吧。我先去調藥劑,藥劑要加大吧?”


    熟悉的聲音……


    是,是來著?虞泱感覺自己腦子都變笨了。


    “休息一會,沒事的。”


    耳邊傳來溫柔的聲音,手臂被人輕輕握住,冰涼的液體注入體內。


    她耳鳴了。


    嗡嗡的聲音讓她格外的煩躁,她嚐試動了一下,居然能動了。


    突然閃出刺眼的白光,眼睛適應了一下,她似乎是迴到了現實。


    是幼時她和爸爸媽媽住的地方,在小區的小花園裏。


    虞泱現在很清楚知道這是幻境,因為她看到了幼時的自己。


    小虞泱坐在長椅上,手裏拿著幾朵野花。旁邊站著一個小男孩。


    小男孩害羞地問道:“花你喜歡嗎?你現在感覺到開心了嗎?”


    小虞泱冷漠地搖頭:“沒有。”


    小男孩不甘心:“那我到底做什麽你才能開心呢?”


    小虞泱把花扔在腳下,她說:“我想看到死亡,你能做到嗎?”


    “死亡?嗯…螞蟻這種可以嗎?”


    “你可以死給我看嗎?”小虞泱突然想到什麽,漂亮的眼睛期待地看著他。


    小男孩結結巴巴地迴答:“我不行,我害怕…”


    小虞泱臉色頓時陰沉下來,轉身就要離開。


    “你別走…啊,這個可以嗎?”小男孩指著不遠處正在睡覺的小貓,見小虞泱停下腳步,什麽也沒表示,隻是淡淡地注視著他。


    小男孩似乎下定決心,他撿起一塊比他手還大的石頭,毅然砸死了那隻小貓。他手上身上全是血,但他不在乎,他拖著小貓的屍體,滿懷期待地能得到誇獎。


    但小虞泱情緒沒有因此泛起任何波瀾。


    “真無聊。”她轉過身,冷漠開口:“季明辭,你真沒意思。”


    身後傳來路人的尖叫,她事不關己地離開了。


    虞泱愣住了,這段記憶跟她的記憶完全不對。


    她小時候根本沒見過季明辭,也明確知道小時候遇到將貓打死男孩不是他。


    為什麽會出現這種幻境?


    眼前的場景又變了,似乎是迴到了第一場考核。


    她看到了自己,然後…


    自己被徐然殺死了。


    場景又變,自己被餘凝玉殺死了。


    場景再變,自己被陳伊諾殺死了。


    自己還會被林芷薇殺死。


    虞泱看到自己反複死了很多次。


    甚至,也被季明辭殺死過。


    正當她在想自己到底還要看多少遍死亡錄像時,切到下一個畫麵,她愣住了。


    在第一場考核決戰的地方,姚婕、華羅笙、季明辭、林芷薇皆慘死,而自己滿身鮮血,如同惡魔一樣放聲大笑著。


    “這到底是什麽?”虞泱感覺全身氣力一下被抽空,倒在地上動彈不得,看到自己正向她走來。


    “她”眯起眼睛,舉起手裏的刀,笑得詭異。


    虞泱下意識閉上眼睛。


    “虞泱!醒醒!”


    熟悉的聲音打碎了眼前的畫麵。


    她似乎又找迴了知覺,她終於記起這個聲音。


    她輕喚:


    “喬離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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