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怎麽這麽冷。”極寒仙子抱緊雙臂,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與不安。她的目光落在一旁昏迷的趙邪身上,隻見趙邪麵色蒼白如紙,氣息微弱得幾不可聞,顯然是此前的激戰中血氣和精血消耗太過巨大。


    極寒仙子心急如焚,她顧不上自身的疲憊與寒意,急忙伸出單手,輕輕扶在趙邪的身軀之上。隨後,她緩緩閉上雙眸,調動體內的靈力,將其匯聚於掌心。隨著她的意念引導,靈力如涓涓細流般緩緩湧出,沿著手臂流向趙邪的身體。


    起初,這靈力的傳輸似是遇到了阻礙,趙邪的身體猶如一潭死水,毫無反應。但極寒仙子並未放棄,她加大了靈力的輸出,額頭上漸漸滲出細密的汗珠。漸漸地,趙邪的周身泛起了一層淡淡的靈光,那是靈力開始湧入的跡象。


    隨著靈力的不斷注入,趙邪的身體像是被注入了生機,他的胸口開始微微起伏,唿吸也逐漸變得平穩。他的眉頭輕輕皺起,仿佛正在經曆一場痛苦的掙紮。終於,在極寒仙子不懈的努力下,趙邪緩緩地睜開了雙眼,眼神中還帶著一絲迷茫與虛弱。


    此時,趙邪與極寒仙子身處一座冰宮之中,周圍的一切皆由玄冰構築而成。冰宮的牆壁散發著幽冷的寒光,冰棱如鋒利的刀刃倒掛在穹頂,整個空間彌漫著刺骨的寒意。


    趙邪緩緩起身,那股深入骨髓的寒冷以及冰宮獨特的構造讓他頓感無比熟悉。他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驚喜與激動,脫口而出:“這…這是冰宮!”語氣中滿是篤定。這裏,正是他曾經與師父九幽玄女芷嫣相伴四年的地方。往昔的迴憶如潮水般湧上心頭,他仿佛看到了師父那慈祥而又威嚴的麵容,聽到了師父的諄諄教誨。


    重迴故地,趙邪心中興奮難抑,他深信定是師父在冥冥之中出手相助,才使他們得以脫離紫羅山的險境,來到這安全之所。這份對師父的感恩與思念之情愈發濃烈,他暗暗發誓,定要探尋出這背後的真相,不辜負師父的庇佑。


    “你來過這裏?”極寒仙子美目流轉,帶著幾分疑惑問道。


    “此地是我師父修煉的地方,我們現在的位置是中域的雲霧山中。”趙邪微微仰頭,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懷念,緩緩說道。


    “你師父?”極寒仙子追問道,對趙邪口中的師父愈發好奇。


    “告訴你也無妨,我師父乃九幽玄女。”趙邪神色平靜,坦然說出。


    “你是天元大陸第一魔修的徒弟!可她早在千年前就飛升了!”極寒仙子聽聞,不禁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思議,聲音中都帶著一絲顫抖。


    趙邪並沒有多做解釋,他心中已有打算,決定先帶著極寒仙子離開此地。於是,他攜著極寒仙子一同走向冰宮出口。


    冰宮隱匿於一個洞穴之中,當走到冰宮門口時,那道韻雄厚的八個大字“九幽有冥,玄女永禁”映入眼簾。極寒仙子看到這八個字,心中最後的一絲疑慮也徹底消散,確定趙邪確實是九幽玄女的徒弟無疑。


    趙邪步伐沉穩,很快便走出了洞穴。外麵,依舊是那熟悉的山崖,微風拂過,帶來那股記憶中的味道。雲霧山,這座充滿奇妙與神秘的山,極寒仙子隻是聽聞其名,卻從未來過。畢竟中域與北域相隔極其遙遠,其間山川險阻,若非特殊機緣,鮮少有修士會跨越往來。


    趙邪站在山崖邊,思索片刻後,轉頭對極寒仙子說道:“這些日子,我便帶你去慕家休息吧。畢竟曾經我也是那裏的長老,在那裏,我們也可暫作休整,再做後續打算。”


    說罷,趙邪與極寒仙子騰空而起,朝著慕家的方向疾馳飛去。趙邪雖僅為元嬰初期,但周身散發的氣息亦是不容小覷,而極寒仙子身為元嬰後期強者,其威壓更是如淵似海,鋪天蓋地般席卷開來。


    他們所經之處,下方的森林中原本靜謐棲息的靈獸們瞬間警覺。那些弱小的靈獸,如靈動的鬆鼠、狡黠的狐狸,甚至體型龐大的巨鹿,皆感受到了這股強大到令它們膽寒的威壓。鬆鼠們匆忙丟下手中的鬆果,在樹枝間驚慌逃竄,跳躍的身影如閃電般劃過樹林;狐狸們夾著尾巴,雙眼滿是恐懼,以最快的速度竄入茂密的灌木叢中,試圖隱匿自己的身形;巨鹿們則揚起四蹄,帶起一片塵土,朝著森林深處狂奔而去,沉重的蹄聲在山穀中迴蕩,似是敲響了恐懼的戰鼓。整個山林瞬間陷入一片慌亂,仿佛末日來臨一般,所有的靈獸都在拚命逃離這兩位強者所帶來的恐怖威壓。


    在慕家的上空,趙邪與極寒仙子仿若自九霄雲外降臨的神隻,散發著令人敬畏的氣息。趙邪那一身銀袍在微風的輕撫下獵獵作響,滿頭的白發肆意飛揚,更襯得他麵容冷峻而又不失瀟灑帥氣。


    陽光傾灑而下,勾勒出他那如刀刻斧鑿般棱角分明的麵容,深邃的眼眸似蘊含著無盡的星辰大海,其中沉澱著曆經無數風雨滄桑後的沉穩與淡定,仿佛世間的一切紛擾都無法動搖他的心神。


    極寒仙子則宛如月中仙子臨世,身著的白色霓裳羽衣隨風輕舞,身姿輕盈婀娜,每一個動作都仿若在天地間演繹著一曲無聲的仙樂。她那一頭如瀑的長發飄飄灑灑,似夢似幻,絕美的容顏在光芒的映照下更顯聖潔高貴,仿佛凝聚了天地間所有的靈秀之氣,僅是驚鴻一瞥,便足以令人心跳驟停,不敢直視,生怕褻瀆了這絕世的風姿。


    二人身上元嬰期的強大威壓,猶如實質化的驚濤駭浪,以排山倒海之勢朝著下方的慕家洶湧席卷而去。這股威壓所到之處,空氣仿佛都為之凝固,空間也似微微震顫。慕家之中,原本正沉浸於各自修煉或事務的弟子們,瞬間如被驚擾的蟻群,紛紛從四麵八方湧出。他們仰起頭,望向天空中的二人,眼眸中瞬間被驚歎與敬畏填滿。有的弟子嘴巴大張,形成一個“o”形,久久未能合攏,顯然是被這突如其來的強大氣息震撼得不知所措;有的弟子則雙頰漲紅,唿吸急促,激動得身體微微顫抖,仿佛見證了一場千年難遇的奇觀;更有甚者,直接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眼神中滿是虔誠與尊崇,仿佛在迎接主宰他們命運的神明。


    片刻之後,遠處天際有璀璨光芒急速閃動,劃破長空。八名修士腳踏虛空,禦光而來。他們皆身著一塵不染的白色霓裳,衣袂飄飄,仿若從畫中走出的仙人。為首的老者慕雲天,麵容和藹可親,然歲月的痕跡在他的眼角眉梢間悄然鐫刻,訴說著往昔的故事。其修為在這一行人中雖為最高,卻也僅僅停留在假嬰境界,而其餘七人,相較之下則略顯稚嫩,僅有結丹修為。


    慕雲天的目光視線觸及到趙邪那獨一無二的麵容與超凡脫俗的氣質時,他的眼中陡然爆發出一抹驚喜若狂的光芒,激動得聲音都微微顫抖,連忙高聲唿喊:“趙……趙邪!你還活著太好了。”那話語中飽含著劫後餘生的慶幸、久別重逢的喜悅以及對趙邪深深的牽掛與思念,畢竟趙邪那獨特的神韻,無論是誰都無法模仿,僅是一眼,便足以讓他極為篤定地認定,眼前之人就是那個令他牽腸掛肚的趙邪。


    “大長老,許久未見。”趙邪微微拱手,衣袂隨風輕擺,臉上那一絲淡淡的笑意,似是這清冷天地間一抹溫潤的暖陽,語氣中滿是久別重逢的感慨,在這略帶寒意的山風唿嘯聲中,清晰可聞。


    “我們長老殿聊,這百年多的日子發生了太多事情。”慕雲天目光殷切,滿是激動地說道。此時,山腰間的雲霧正繚繞翻湧,仿若一層輕紗,朦朧地籠罩著眾人。或許是因時光太過漫長,思念之情過於濃烈,那如絲如縷的情感,恰似這山間彌漫的霧氣,迷亂了他的心緒,以至於他的心思全被趙邪的歸來所占據。周圍的古鬆在風中沙沙作響,似在低語,又似在歎息,竟一時疏忽,忘了向趙邪身旁的極寒仙子這位元嬰後期的大修士請安問好。


    直至片刻後,慕雲天方才迴過神來,臉上不禁閃過一絲懊惱與尷尬,急忙想要補救。那瞬間漲紅的臉,恰似天邊被夕陽暈染的雲霞。而極寒仙子卻隻是輕輕擺了擺手,神色淡然,毫不在意這一失禮之舉。她抬眸望向遠處連綿的山巒,山巔的積雪在陽光的映照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仿若一片銀白的世界。見此情形,趙邪與慕雲天對視一眼,皆微微鬆了口氣。


    隨後,幾人便一同朝著長老殿的方向行去,隻留下一眾仍沉浸在震撼中的慕家弟子在原地,周圍靜謐得隻剩下風聲與他們輕微的唿吸聲,久久未能迴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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