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邪迴到洞府,像是一陣陰森的風卷了進來。他一屁股坐下,石凳發出“嘎吱”一聲,仿佛不堪重負。他那陰鷙的目光先是投向黑色葫蘆,眼中瞬間閃過一絲興奮,仿若餓狼瞧見了肥美的獵物。那葫蘆裏的精血,似有神秘的魔力在召喚他。


    隨後,他的視線移向滿是屍體的養屍盒,眼神中的興奮如火焰般高漲。那養屍盒散發著死亡的氣息,可對他而言,卻是珍寶之地。他猛地站起身,寬大的黑袍隨風鼓動,雙手一揮,動作快如閃電,精血和屍體瞬間被祭出,懸浮在半空之中。


    趙邪雙手迅速結印,口中念念有詞,那些修士和妖獸的屍體在他的法力之下,逐漸化為精血。他的手段嫻熟得可怕,整個過程行雲流水,速度極快。


    趙邪站在養屍盒前,眼神如兩把寒光凜冽的鋒利長刀,直直地刺向盒中。那目光落在原來十個結丹修士的屍體和通玄老魔的屍體上,尤其是看向通玄老魔時,眼中的憎惡幾近實質化,仿佛要將那屍體千刀萬剮。


    他的拳頭因用力而指節泛白,嘴唇微微顫抖,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恨不得即刻讓通玄老魔的屍體灰飛煙滅。


    然而,他心中對力量的渴望壓製了這份仇恨,雙手依舊有條不紊地施展著法術,一心要把這些屍體轉化為供自己驅使的金丹屍煞,那專注的神情下,是對力量不擇手段的追逐。


    開始煉屍,趙邪手法精妙絕倫。他雙手舞動,如在譜寫一曲死亡之舞。精血化為絲絲縷縷的血霧,緩緩滲進十一個屍體的每一處。


    他額頭青筋跳動,汗水如雨下,卻絲毫沒有影響他的專注。這十一個屍體,十個生前是結丹中期,通玄老魔是結丹中期大圓滿,在精血的滋養下,他們的身體微微顫動,仿佛正在從死亡的沉睡中被喚醒。


    時光悠悠,九個月轉瞬即逝。在此期間,精血消耗大半,可那黑色葫蘆就像一個永不幹涸的血池,依舊滿滿當當。終於,十一個屍體都化為了金丹屍煞。加上原來養屍盒中的四個,如今共有十五個。原來的四隻在之前大戰的洗禮和養屍盒的持續滋養下,也晉升到了結丹中期。十四個結丹中期的屍煞簇擁著通玄老魔所化的結丹中期大圓滿屍煞,場麵陰森恐怖。


    趙邪走近這些金丹屍煞,眼中滿是滿意之色。它們臉色青綠,像是塗抹了一層死亡的顏料。死氣和煞氣從它們身上洶湧而出,如同黑色的巨浪。偶爾有金丹的金色光芒閃爍,像是黑暗中的點點鬼火。它們滿嘴獠牙猙獰外露,眼神空洞無神,仿佛能看穿靈魂。手上的指甲又黑又長,堅硬如玄鐵,泛著冰冷的寒光。趙邪微微點頭,輕輕一揮手,將這些金丹屍煞收入養屍盒,動作輕柔得如同在安放易碎的瓷器。


    稍作停頓後,趙邪神色凝重得如同被陰雲籠罩,他緩緩祭出紫天玄魔劍。刹那間,紫芒如惡魔之眼般猛然睜開,刺目的光如洶湧的紫色閃電,瘋狂地撕裂洞府中的黑暗,那光芒似要將這一方空間都拽入無盡的深淵。


    劍身上的符文像是從地獄深淵中蘇醒的惡鬼,它們扭動著、掙紮著,一雙雙詭異的眼睛閃爍著幽綠的光,仿佛來自九幽之下的凝視,散發著能凍結靈魂的寒意,那眼神似要將世間一切生靈拖入萬劫不複之地。


    趙邪麵色冷峻,雙手如鬼魅般舞動,口中念起古老而晦澀的咒文。緊接著,他開始向劍中注入靈力、魔氣和血氣。靈力如同純淨冰川下隱藏的暗流,看似清澈,卻蘊含著足以碾碎星辰的力量,洶湧地衝向劍身;魔氣像是從世界末日的火山中噴出的滾滾濃煙,每一絲都帶著毀滅一切的欲望,如張牙舞爪的惡魔,咆哮著撲向紫天玄魔劍;血氣則宛如被詛咒的血海之水,濃稠得如同千萬生靈的怨念凝結,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和死亡氣息,緩緩地滲透進劍身。


    隨著這三種恐怖力量的注入,紫天玄魔劍像是打開了通往地獄的大門。劍中的魂魄被喚醒,它們發出的嗷嗷鬼叫如同無數根尖銳的鋼針,直直地刺進人的耳膜,又像無數惡鬼在耳邊淒厲哭訴,那聲音能讓最勇敢的戰士也陷入瘋狂。


    有的魂魄像是被烈火灼燒的幽靈,在劍內瘋狂地衝撞,它們的身影如黑色的閃電,每一次撞擊都讓紫芒如癲癇病人般劇烈閃爍,整個洞府都被一種仿佛能碾碎靈魂的恐怖氛圍緊緊包裹,仿佛這裏已成為了惡鬼的狂歡之地,死亡與恐懼在這裏肆意蔓延。


    隨著趙邪全力施為,紫天玄魔劍爆發出刺目紫芒。劍中魂魄漸漸安靜,煉製成功了。此時魔劍仿若地獄魔器,劍身環繞黑霧,霧中有鬼臉咆哮,符文似血字閃著詭異光芒,散發死亡氣息,趙邪露出猙獰笑容。


    如此,煉魂持續了三個月。前後算來,煉屍煉魂共花費一年。這一年裏,趙邪一邊精心煉屍煉魂,一邊吞食血蛟丹修煉。他能感覺到身體強度和筋脈骨骼在不斷增強,每一寸肌膚下都湧動著更強的力量,可修為卻如死水一潭,毫無進展。


    趙邪眉頭緊鎖,目光中滿是陰霾。一年時光如流水般逝去,煉魂與煉屍的成功並未給他帶來預期的喜悅。他望著那養屍盒和紫天玄魔劍,眼中閃過一絲不甘。


    那本該是實力提升的象征,可如今修為毫無長進的跡象卻像一塊巨石,沉甸甸地壓在他心頭,讓他陷入深深的苦惱之中。他的眼神變得愈發幽深,仿佛黑暗中獨自徘徊的困獸。


    趙邪打開乾坤袋,往裏瞧了一眼,隻見那四隻小龍犀已長大不少,體型已有成人般大小。它們的修為也提升到了煉氣後期,眼中閃爍著靈動的光芒。趙邪嘴角微微上揚,又往袋裏扔了些靈果和靈草。不過,他很快皺起眉頭,心想一直把小龍犀放在這毫無靈氣的乾坤袋中可不行。


    於是,趙邪下定決心,將小龍犀放於洞府之中。剛一放出,小龍犀們就歡快地圍了過來,親昵地蹭著趙邪。趙邪滿臉慈愛,伸手溫柔地摸了摸它們的頭,暗自思忖:這洞府的靈氣是外界的十倍,小龍犀在此定能迅速成長。想到這兒,他決定出去購置更多的靈草和靈果來喂養這四個小家夥。況且洞府有大陣根本不擔心他們跑出去。


    趙邪緩緩邁出洞府,踏入這冰雪世界。一年的時光如白駒過隙,那場獸潮帶來的創傷在極雪城留下了深深的印記。如今,城中大部分城府已從破敗中恢複過來,守護城池的大陣也重新煥發出神秘的光輝,可目光所及之處,仍有許多樓宇殘垣斷壁,像是無聲訴說著獸潮肆虐時的慘烈,那是即便經過修整也無法輕易抹去的傷痛。


    趙邪在城中尋覓,一心想要找到售賣靈草靈果的店鋪,好為小龍犀準備食物。然而,找了許久,卻一無所獲。


    街道上冷冷清清,那些原本應該熱鬧非凡的店鋪大多人去樓空。他眉頭微皺,心中暗自思忖,或許那些經營店鋪的修士在獸潮中不幸喪生,又或許是不堪損失而逃離了這座滿目瘡痍的城市。


    看著城中的景象,趙邪無奈地搖了搖頭,決定出城尋找。極雪城之外,是一片冰天雪地的世界,寒風如刀割般刮過臉龐。在這嚴寒之地,想要找到靈草靈果談何容易,思來想去,他覺得隻有那冰封海或許還有一線生機,海中或許隱藏著一些珍貴的靈草靈果。


    沒有絲毫猶豫,趙邪身形閃動,迅速飛出了保護極雪城的大陣。城中的修士們,臉上依舊殘留著悲傷與消極,那是災難過後揮之不去的陰霾。趙邪無心停留,一路疾馳,出城十幾裏後,來到了冰封海。


    海麵如同一麵巨大的冰鏡,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趙邪雙手一揮,強大的靈力爆發而出,硬生生地在冰麵上破開一個口子,隨後身形一躍,沒入了那冰冷幽深的海中。


    趙邪神色從容地走在近海域,雖然十五個金丹屍煞還安放在養屍盒中未被放出,但他心中並無懼意。他如今已是結丹後期的強者,自身實力如同巍峨高山般堅實。在這片海域,他散發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仿佛周圍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那些潛在的妖獸,即便有心襲擊,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能耐,畢竟趙邪可不是好惹的,哪怕沒有金丹屍煞的助力,他也有足夠的自信應對近海域可能出現的危險。


    海底仿若一塊巨大的黑色幕布,無盡的黑暗如潮水般向趙邪湧來,伸手不見五指。但在這黑暗深處,卻隱隱有幾點光芒閃爍,那是一些發光的靈草和靈果,它們如同黑暗中的璀璨明珠,散發著迷人又神秘的光暈。


    趙邪眼神一凜,迅速打開神識,刹那間,他的感知如無形的觸手般向四周蔓延開來。每一株靈草、每一顆靈果的位置都清晰地呈現在他的腦海中。他身形如電,化作一道黑影,在海底穿梭。那速度快得驚人,帶起一道道水流,所經之處,那些發光的靈草和靈果紛紛被他收入囊中,不一會兒,他便收集了不少珍貴的靈草靈果。


    趙邪在海底如魚得水,憑借著神識與驚人的速度,迅速采集靈草靈果。不多時,他的儲物袋便被裝得滿滿當當。那些靈草靈果散發著誘人的光澤,仿佛蘊含著無盡的生機。


    大功告成後,趙邪不再停留,身形如箭般穿出冰封的海麵。上岸後,他祭出飛劍,那劍光芒一閃,便帶著他極速朝洞府飛去。一路上,風聲在耳邊唿嘯。


    迴到洞府,趙邪迫不及待地走向小龍犀。小龍犀們看到他歸來,歡快地圍了過來。趙邪溫柔地笑著,將剛剛采來的靈草和靈果放在它們麵前。小龍犀們興奮地吃了起來,它們吃得津津有味,趙邪看著它們,眼中滿是寵溺,仿佛看到了它們茁壯成長後的模樣。


    趙邪默默地站在洞府之中,看著小龍犀們歡快地吃著靈草靈果,可他的心中卻如被陰霾籠罩,滿是憂傷。他深知自身修為停滯不前的困境,即便耗費了大量的時間去修煉,可那修為就像一潭死水,紋絲不動,沒有絲毫上升的跡象。他眉頭緊鎖,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無奈與焦慮,仿佛陷入了一個無法掙脫的囚籠,未來的修煉之路在這修為的桎梏下,變得迷茫而又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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