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真是後者,他也不用以這麽低的姿態給我這東西。


    我坦然自若拿著紙:“竟然還有這種事,靈伯怎麽看?”


    “魔君說,既往不咎。”


    徐西驍確實說過這句話,隻不過是在看到假口供的情況下說的,或許他其實也有疑心,否則他也不可能在讓人再去查這艘船。


    隻聽靈伯接著說:“城主宅心仁厚,如果有能力,必定會救更多的人。”


    果然,他在這裏等我,呈上這個既是坦誠,也是希望我出手去修複護法大陣。


    我慢慢走到炎闕放武器的架子前:“我也覺得不應該牽連太多人,所以我現在已經做了我能做的。”


    “靈伯明了,靈伯先行告退。”


    他是聰明人,這話再加上當天我逼迫總兵開陣的情況,靈伯完全可以推斷出我並非魔人。但我相信他不會和任何人說,連船的事情也會替我瞞著,所以現在我是安全的。


    而如果我能護下這城裏的人,也許這個秘密就會被永遠埋葬。


    隔天我就在城主府看到被組織起來的隊伍,其中不乏強者,靈伯在我旁邊細心介紹,大部分人都是巡衛隊隊長的情人。


    這麽看來,誰是誰的情人還真的說不定。


    休息時,她們走了過來:“城主,過兩招?”


    靈伯想上前阻止,他是不想我們任何一個人出意外損失有生力量,但是魔界這裏,交友都是不打不相識。


    我抽出鞭子:“好啊。”


    沒約定點到即止,但是她們都很有默契地試探幾招後就換人,饒是如此,下了擂台我也是滿頭汗。


    “城主,不孬!”


    “有點東西,服了。”


    “妹子,有沒有興趣和姐姐玩玩啊?”


    ……


    在我差點被人群淹沒時,是靈伯把我拉了出來:“城主,以後要記得保護自己,也可以學學魔君,不怒而威。”


    我扯了扯嘴角,你們真想把我留在魔界啊?


    整理好身上被揉皺的衣服,準備去看看狄邱那邊怎麽樣,就見徐西驍走過來牽著我的手離開。


    “去見畢暝了?”


    “嗯,和你所料不差,但他說得等月圓之夜,月華最盛之時才能暗度陳倉。”


    現在是十二,也就是說得等三天:“你就不怕有詐?”


    徐西驍推開門走進房間:“他知道我無論如何一定會試試。”


    “炎闕那邊已經三天沒有傳迴信息了,赤凜也失聯,其他大將都在守城,幽景能打嗎?”


    “不能。”


    我照常被他抱進懷裏:“你想自己去麵對他?”


    “你在擔心我?”徐西驍的吻落在了我的額頭上。


    “算是吧。”這幾天觀察下來他不算是個太差的魔君,換去妖界他應該能做個開明的妖王。


    “之前為何想對修仙界下手?”


    他笑了一聲:“你終於問這個問題了,夢若煙有點本事,把我們魔界的人教得像個人。”


    低頭掩飾眼中的不自然,手在他腰間的擰了一下:“那你說不說。”


    “說……其實也沒什麽,修仙界太好,魔界太亂,把你們納入進來同化魔族也不失為一個方法。”


    被他這個想法震驚到了,開戰是為了同化自己?!有一種自己教不了就找個人揍一頓強迫他迴家當老師的怪異感。


    這腦迴路和畢暝也不相上下了,隻不過一個隻是針對個人,一個想幹票大的,不瘋不成魔啊這是。


    “怎麽不說話了?”抬頭就看到他棱角分明的眉眼。


    “這也不一定能成,修仙界多少隱居大能。”我覺得他有點天真了。


    “他們不會輕易出關的,容易斷送自己的登仙路。”吻輕輕落在我的嘴角。


    應該不僅僅是這個原因,我推開他,看著他的眼:“徐西驍,畢暝對你下手前,你就是魔帝了,對嗎?”


    否則他沒有那個自信說這些話做這些事情,徐西驍雖然目中無人但絕不魯莽。


    他解開我頭上的發飾,手指輕輕地觸碰到我的發根,緩緩地向下滑動,每一根手指都像是在探索一條秘密小徑,每一次梳理都像是無聲的交流,動作意外的輕柔。


    我閉上眼睛,讓自己完全沉浸在這一刻的寧靜中。我能感覺到他手指的溫度,它們在我的頭皮上輕輕滑動,帶來了一陣陣輕微的顫栗。


    腰間的手驟然收緊,徐西驍靠過來:“這件事,幽景都猜不到,隻有你發現了。”


    “所以……我們有機會贏?”


    “有機會?在此之前你覺得我必死無疑?”他的聲音低沉平靜,但我不由自主產生一種壓迫感。


    “不知道,但是我既然是城主就得考慮最差的情況。”我強裝鎮定。


    “你倒是適應得挺快……可惜,這幾天不可以……等我拿到畢暝手裏的東西,你就留在魔界陪我。”


    突然不太想他贏了,這人真要做什麽事情是聽不進別人的話。


    我起身:“好容易當個城主我得好好當,走了。”


    他拉住我的手懶洋洋跟著起身:“但我看你誌不在此。”


    “當然,我想當仙人,自在逍遙,不過現在這裏沒人主事也不行。”


    徐西驍跟在我身後和我到處走,城內緊張的氣氛瞬間緩解不少,他雖然名聲不好,但在此刻就是實力的象征,仿佛隻要有他在,就沒人能打進來。


    晚上我抽空去見了秦歸時,他的舅舅夜刹已經到了。


    秦歸時牽著我的手進門,室內光線明亮柔和,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檀香。


    在房間的中央,擺放著一張精致的紅木長桌,桌上擺放著幾件精美的瓷器和一壺散發著熱氣的茶。


    而在桌旁,坐著一個人,他身著一身玄衣,這件衣服的質地和剪裁都顯得非常考究,但在他身上卻顯得格外低調。


    他的腰帶上,金線滾繡而成的圖案精美絕倫,隨著他的動作,那些圖案仿佛在腰帶上輕輕舞動,閃爍著細微的光芒,讓人昏昏欲睡。


    盡管這樣的裝扮在任何人身上都會顯得格外引人注目,但在他身上,卻似乎與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讓人很容易就忽視了他的存在。


    他並沒有因為我們的到來而有所動作,隻是靜靜地坐在那裏,仿佛是這個空間的一部分,與周圍的一切和諧共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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