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涵告訴紀棠溪,其實他現在最應該做的不是做題,而是看書,要從頭至尾仔細看上至少五遍,把所有的知識點都弄懂。


    書上的經典例題是一定要會的,其他題目適量就好,不能不做,卻也不需要浪費休息時間來做。


    這天晚上紀棠溪倒是沒有熬夜,隻是他一迴到家就打開微信,把某個人給他發的那四個字截圖,並欣賞了數遍,這可是自己有生以來收到的第一封“情書”呢。


    接下來的時間過得很快,高二上學期期末考試,紀棠溪的名次是年組十三名。


    拿到成績單後他簡直氣得不行,為什麽自己就是考不進前十!


    蕭清涵依舊笑容滿麵,“啊,那就意味著你這個寒假也要來我家補課了,我給你從農曆十二月二十七到正月初五放假,其他時間都要按時過來。還有,我說過如果你再達不到你哥定下的目標就要懲罰你,現在,就罰你每天出去跑一千米吧,鍛煉一下身體。”


    紀棠溪恭恭敬敬地,“多謝師父。”


    晚飯時紀棠溪和老媽說了明天開始去蕭清涵家補課的事,母上也是一副實在無話可說的表情。


    飯後老媽整理好廚房就去包包子了,與其滔滔不絕地感慨不如來點實際行動,紀棠溪則出了家門,沿著小路開始跑步。


    他一直都有注意鍛煉身體,上學時每天都會進行一些體育運動,像打羽毛球、踢足球之類,周末和假期就會在晚飯後出來跑步,至於是否有超過一千米倒是沒有算過,他總是跑幾分鍾再走十分鍾的模式,加起來一定會超過那個數吧。


    第二天上午九點,他來到蕭清涵家門口,仰天長歎一下,這還真是有生以來第一次在長假補課。


    蕭清涵在書房等著他,紀棠溪一進來就把自己帶來的保溫盒放到他麵前,“我媽讓我給你帶的。”


    充滿期待地打開,四個白白胖胖的包子映入眼簾,蕭清涵立時滿麵驚喜,“阿姨真是我的知己,知道我饞她的包子已經好幾年了。”


    紀棠溪笑著坐在他身邊,取出了書本。


    “我先聲明啊,”蕭清涵關上保溫盒,十分嚴肅地說,“原則上我們沒有周末,也就是除了我給你放假的日子外,你每天都要來,但我們每天依然隻上半天課,下午你自由安排。缺課的話必須要有正當理由,並且會在後麵找時間補迴來。有什麽問題麽?”


    “沒有。”


    “好。”蕭清涵取過一張卷子,“給你一個半小時把它做完。”


    然後拿著飯盒站起來,“我不饞你,迴臥室吃去了。”


    “……”紀棠溪咬牙切齒地送他出門。


    蕭清涵給紀棠溪補課的內容非常簡單,就是各種做卷子,對錯誤的題目進行總結。他說,不管平時複習得有多好,真正考試時總會遇到一些變態的題目,這就需要在所有會做的題目中一定不能出錯,反正他們那所大學也不需要特別嚇人的分數,隻要照正常水平發揮即可。


    一張卷子做完講完就差不多到了十一點,蕭清涵伸伸手臂,“你中午想吃點什麽?”


    紀棠溪眨眨眼,“你給我做麽?”


    “對。”


    “太棒了,我想吃鍋包肉,醋溜白菜,……”紀棠溪嘩啦啦點了足有二十道菜,差點要拿出手機來看看他們國家還有多少美食。


    蕭清涵還真有耐心地聽他說完,然後一言不發地走了出去。


    這一次紀棠溪沒有去廚房開蕭清涵做菜,因為那個人關上了廚房的門,根本不讓他進。


    紀棠溪隻得坐在客廳看電視,一邊幻想著一分鍾後餐桌上會擺上好幾百盤美味……


    等到終於聽到那個人喊他吃飯的聲音,紀棠溪立刻以超光速瞬移過去,發現餐桌上一共就擺了四盤菜加一碗湯,菜就是他最開始點的那四道。


    紀棠溪充滿遺憾地張張口,卻是一個字都沒有說,乖乖坐下。


    剛端起飯碗,還沒來得及拿起筷子,碗中就多了一塊鍋包肉,非常好看的金黃色。


    雖然沒有親自做過,他也聽母上說,這是一道做法十分複雜的菜,比一般炒菜多出好幾倍的時間。


    耳旁響起那個人的聲音,“你點的那些菜我都記住了,但我們兩個人也吃不了那麽多,就委屈你先吃這些,明天我會接著做。”


    紀棠溪心一暖,又是那種感動到無以複加的感覺,卻又同時有了一個相當不知好歹的想法,萬一自己明天想吃的是別的菜那怎麽辦呢?


    從那天開始,除了“老師定”假日之外,紀棠溪差不多每天都會去蕭清涵家報道。


    說“差不多”,是因為他偶爾會挑出一天和蕭清涵一起出去玩,那就不用去他家,當然,第二天就要上一天的課。


    期間母上還請那個人來家裏吃過幾次飯,都是在中午,兩人下課後就來到裴家,正好趕上飯點。


    “你下午就待在我家裏吧,好不好?”第一次的飯後,紀棠溪作為主人自然要“客氣”地挽留一下客人。


    “好啊。”這次蕭清涵並沒有拒絕。


    陪爸媽聊了會天,兩人迴到臥室,這也是蕭清涵第一次在紀棠溪家裏午睡。


    “那個,我給你找一套我的睡衣吧。”紀棠溪有些不自在地說。


    “好。”


    既然自己能穿下他的睡袍,紀棠溪自然不會擔心他穿不上自己的衣服,隻是這屋子裏沒有獨立衛生間,自己隻能拿著衣服出去換。


    之後迴到臥室,那個人已經換好衣服蓋了被子躺在床上,旁邊還留出了那麽大的空位。


    紀棠溪也上了床,被子蓋在身上,他的床和被子都是很標準的雙人尺寸,兩個男生也不會擠,但一定比不過那個人家裏那張,同樣意味著兩人的距離被縮得很近,自己睡覺稍微不老實一點就很有可能蹭到他身邊。


    身邊的人道了聲“晚安”,紀棠溪笑著閉上眼睛。


    那天下午,兩個人依舊在臥室看書,和在蕭清涵家時一樣。


    理論上兩人家裏的娛樂設施都不算少,蕭清涵家裏更是音樂美術體育計算機,各種項目應有盡有,但紀棠溪發現最適合自己的依然隻是看書。


    可以增長知識,又不會暴露技能方麵的短處,多麽完美。


    蕭清涵從不在他家裏吃晚飯,四點來鍾紀棠溪就會送他出門,一直到小區門口告別,互相道一聲“明天見”。


    一月末下了一場不算很大的雪,從上午十點一直下到下午三點,之後才出了一點太蕭清涵,期間紀棠溪還很有興趣地趴在窗口看了一會,外麵沒有風,雪花就是靜靜地落下,不算很急,範圍卻不小,似乎自己目光所及之處都能看到那小小的白色,落到地上,落到樹枝上,很快便被它的同伴覆蓋,沒過多久所有靜止的物體上都被覆上一層薄薄的白紗。


    “你想出去看看雪麽?”獨自欣賞一會,那個人也站在他身邊,這樣問道。


    “不想,我想等它停了之後再出去,我們還可以打打雪仗。”他的眼睛又閃著那種意興盎然的光彩,十分明亮。


    蕭清涵笑著點點頭,“好啊,但是,”目光刷的變得比外麵的冰雪還要凜冽,“我允許你在這休息的麽?你的卷子做完了麽?”


    “……”紀棠溪不敢答話,立刻跑迴書桌。


    午睡醒來後他又看看外麵,雪還在下,地麵上的積雪已經變得十分可觀,就是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停。


    這時身邊的人還在睡著,紀棠溪想起上午時他那副“法西斯”形象,忍不住伸手輕輕捏了捏他的臉。


    讓你欺負我,你小心等一下我把你打得……打得什麽呢?似乎每一個形容詞都不想用在他身上,隻得算了。


    後來雪停了,太蕭清涵神隱了好幾個小時終於舍得冒出一點頭,裴紀棠溪立刻穿戴整齊,催促著那位學長和他一起出門。


    作為一個手和腳都很笨,根本說不清誰更笨的人,紀棠溪是從來不會做堆雪人那麽考驗技術的事的,小時候一下雪他就會和裴林川打雪仗,這也不需要太大的功力,反正一個人的目標那麽大,就算瞄準頭卻打到腳,那也算是擊中了目標。


    他們倆也不會製定什麽規則,就是一頓瞎打,打過癮為止。


    所以眼下也是不需要講究什麽江湖道義的,出了門,外麵就是一大片至少半分米厚的雪,紀棠溪伸手一抓,徑直按到那個人臉上!


    蕭清涵冷不防被偷襲,一大團雪把他腦子凍成了漿糊,啥作用也沒有了……


    裴紀棠溪還真沒想到自己一擊即中,哈哈笑著跑開,很快又撿起一團雪團成團對準那個人丟了過去。


    蕭清涵這會也算反應過來了,抹掉自己滿臉的雪,不顧接連不斷的雪球攻勢,大步衝過去抓住那個小子的手腕,狠狠一擰按到背後,再用小腿踢了他的膝蓋一下,直接將人臉朝下摔進雪中!


    紀棠溪的臉和雪地來了個超親密接觸,那一瞬間當真有了窒息之感,連忙抬起頭,不服氣地喊,“不帶這樣的,你這是玩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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