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迴去的牛車上。


    村裏的一個大嬸見老陳家的這個大孫子每個月都要去一次鎮上,頓時好奇不已,就發問:”三毛,你每個月都去鎮上是幹啥?”


    車上另外的幾個大嫂和大嬸也是一臉的好奇,她們隻知道村尾老陳家這個大孫子是去隔壁村的私塾讀書,一讀就是好幾年。


    聽說還拜了私塾裏麵的夫子為師嘞,怪有本事的。


    陳清遠看了看這個大嬸,原來是村長二兒子的媳婦林氏。


    聽奶奶說過她是村裏的大喇叭,隻要被她知道的事情,不出明天,全村的人都會知道了。


    於是大大方方地說:“沒什麽事,嬸子,我就是去書肆去抄書賺一點錢,你也知道,我已經去私塾讀了好久的書了,現在字寫的還可以,就去書肆接一點活給家裏減少負擔。”


    大嬸聽到是去掙錢,連忙問道:“哦,你這麽小就可以去掙錢了?那我們家的林玉是不是也可以去抄書了?


    接著又說:“三毛,那你能不能去書肆幫嬸子說說話,讓我們家林玉也去抄抄書賺一點錢唄。”


    陳清遠一臉為難道:“嬸子,這個事情,不是我去說說就可以成的,林玉哥要是想抄書自己就可以到書肆的掌櫃問問就可以了,你家牛車也有,什麽時候去都可以。”


    大嬸還是不放棄地說:“那不一樣,我家林玉不認識書肆的掌櫃,再說了這不是說一嘴的事情而已嗎?還有你抄一本書人家書肆給你多少錢........”


    全程坐在旁邊的錢氏,聽到這話都要氣死了。


    什麽叫不認識掌櫃,什麽叫說一嘴的事情而已,怎麽的你家兒子就是寶,別人家就是草。


    什麽事情都要別人去幫你做,你家的就隻要乖乖等著喂飯就可以了?


    見這個不要臉的林氏,還在不停地說,更加的火冒三丈,大聲說道:“林玉他娘,我家三毛剛剛已經說了,他和書肆的掌櫃也不熟,他也隻是去抄抄書而已。”


    “讓你家兒子也去抄書不是去說一兩句話就能成的,你要是急的話,一會迴去了,明天你就帶上人到鎮上去問問,不要再問我家三毛了。”


    林氏張開嘴還想再說點什麽,就被趕車的丈夫懟了幾句,就不敢再說什麽了,隻是嘴巴裏還是不停地嘀咕著。


    隻是沒人再理她。


    黃牛車晃晃悠悠的駛進了陳家村,此時已是申時三刻左右了。


    陳家村有的人家都已經升起了嫋嫋炊煙,牛車停在了大榕樹下,老陳家奶孫二人從牛車上拿了東西下來就往家裏走去。


    “娘,我迴來了。”陳清遠一迴到自家的院子門口就覺得格外的舒服,小院門這個時候是虛掩著的。


    推開院門,就聽到他娘在灶房裏指揮著二姐三姐做飯呢,灶房炒菜的聲音特別大,估摸著是沒聽見。


    “娘,我們迴來了。”陳清遠放下書箱,站在濃煙滾滾的灶房門口大喊了一聲。


    “老大家的,你快出來,把這東西拿進去找個盤子裝起來。”錢氏拎著豬蹄喊道,現在孫女個個都長大了,灶房已經不需要她進去了。


    “哎呀,是兒子迴來了,剛剛娘沒有聽見聲音,哦豁,還有豬蹄,等一下,我去找一個大一點的盤子裝。”走到門口的林花兒,拿了錢氏手裏的東西,又折返迴了灶房。


    這個時候,皮蛋也從床上睡醒爬了起來,聽見哥哥的聲音,連忙跑了出來,一下子抱住了陳清遠的大腿,睡眼朦朧:“哥哥,哥哥,有沒有給我帶禮物,今天我特別的乖。”


    陳清遠一下子把弟弟抱了起來,用手掂了掂,估計有二十多斤了,是比之前重了一點點,笑嗬嗬:“哥哥怎麽可能忘記咱家的小寶貝,今天在家有沒有哭鼻子啊。”


    二嬸從房間出來,哈哈大笑:“怎麽可能沒有哭鼻子,今天早上找不到你,一下子就哭了。”


    皮蛋從哥哥的懷裏抬起頭,狡辯道:“沒有的,娘你胡說,皮蛋沒有哭,皮蛋那是餓了的。”


    “好的,哥哥知道皮蛋沒有哭鼻子,乖,下來了,哥哥帶你吃鹵豬蹄。”


    “好吃嗎?皮蛋沒有吃過這個東西。”皮蛋一臉懵逼。


    陳清遠聞言鼻子一酸,長這麽大弟弟還沒有吃過這個東西呢,於是捏了捏弟弟的的臉蛋,說:“好吃,一會皮蛋要多吃一點。”


    “好。”


    不一會兒。


    飯菜已經做好了,除了一大盆鹵豬蹄,今晚還煮了雞蛋炒韭菜、雞蛋絲瓜湯、水煮青菜。


    陳清遠一口豬蹄下去,口中立刻充滿了濃鬱的鹵肉香,一點都沒有平時豬肉的那種腥味,反而多種香料與醬汁長時間熬煮的精華。


    好吃!太好吃!


    隻要輕輕一咬就感受到了豬蹄的軟糯與滑嫩,鹵汁的鹹香與微甜交織在一起,達到了軟糯與滑嫩的平衡。


    而且肥肉部分,經過長時間的鹵製,早已變成了絲絲縷縷的細膩,入口即化,絲毫不顯得油膩,瘦肉的部分,則是依然保持著恰到好處的嚼勁。


    其他人也是被鹵豬蹄給征服了,就連皮蛋都是不停地說“好吃,太好吃,哥哥快點吃,一會肉就被奶奶她們吃完了。”


    但是皮蛋人小肚子更小,才吃了一會就吃不下去了。


    他看著大人還在吃,硬是把一小塊豬蹄塞進嘴裏,結果怎麽都咽不下去,急的哇哇大哭。


    誰來勸都不行,就一直哭,最後還是陳清遠拿出最終法寶,冰糖葫蘆才成功讓他不哭了。


    晚飯過後,個個吃的肚子圓溜溜的。


    陳清遠見大家都沒有走,就從書箱裏麵拿出禮物,對著大家說:“今天我去鎮上給奶奶和姐姐們買了一個禮物。”


    陳清遠這時有點不好意思了:“爺爺,爹,還有二叔,這次我沒有買你們的東西,等我下次抄書賺錢了, 再給你們買。”


    陳大柱繼續抽著大煙道:“沒事,你有這個心就可以了。”


    至於陳清遠他爹和二叔則是滿臉的不在乎,媳婦和女兒有就可以了,他們一個大男人,要什麽禮物。


    見家裏的男人們沒有在意這個事情,陳清遠才終於鬆了一口氣,他就怕說他不看重他們。


    於是把手裏的胭脂和首飾盒一一遞了過去。


    大喜看著弟弟遞過來精致包裝的首飾盒,就知道很貴,打開一看,是一對銀耳環,“你怎麽買這麽貴的東西,這錢你要留著自己讀書用,大姐不需要這麽貴重的東西。\"


    陳清遠笑了笑,\"大姐,你下個月都要及笄了,這是我作為弟弟提前給你的禮物,你就收下,再說了我陳清遠的大姐,就要戴好的東西。\"


    大喜看著弟弟這麽慎重,眼眶都紅了。


    她是家裏最大的孩子,雖然家裏人也疼她,但是不可避免,隨著妹妹弟弟們的出生,她就要承擔比別人多一些的責任。


    錢氏看著孫子孫女兩個人,說道:“大喜,你弟弟送你的,收下就可以了,一家人還說什麽兩家話。”


    二嬸附和道:“就是,都是一家人,送給你的東西收下就行了。”


    錢氏看了一眼二兒媳婦,沒有說話,而是繼續看著自己的胭脂盒,用手輕輕撫摸著,沒想到她一個老太婆子,還能收到孫子的禮物。


    二喜和三喜沒想到自己也有禮物,臉上頓時笑出一朵花。


    打開一看還是一個珠花和一根紅頭繩,小小的珠花躺在盒子裏看著就漂亮,村裏的小夥伴們都沒有這個呢。


    林花兒看了看自己手裏的胭脂,又看看女兒們的首飾,覺得兒子肯定花了很多錢,便道:\"兒子啊,你在讀書呢,今天又是買肉買零食,還這麽多的禮物,這多少錢,娘補給你。\"


    \"娘,這是我抄書得來的錢,就是為了給你們買禮物的,你們平時太辛苦了,這是我孝敬你們的,要是以後我考上秀才和舉人了,就讓你們穿金戴銀的。”陳清遠一臉信誓旦旦。


    林花兒放下手裏的東西,一臉高興地說:\"嗯,那娘就等著兒子你買的金銀首飾。”


    陳大柱見孫子說到這個抄書上麵,便說道:“三毛,你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好好讀書,抄書能賺錢是好,但不是最主要的,你要時刻把握住分寸,以免拿了芝麻丟了瓜。”


    “知道了,我會把握好的,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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