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會長帶著孟時序,茶喝了三旬,終於單刀直入,“聽說上次小序和昭昭聊得還不錯,兩人感覺怎麽樣?”


    祁宗銘皮笑肉不笑,“感情的事勉強不來,昭昭玩心重,得要她自己想定下來才算數。”


    “孩子是這樣的,”會長微笑,“不過女孩子最好趁早,小序的公司最近大有長進,肥水不流外人田,線我給你牽好了,就看你和安念的意思。”


    “小孟也是這麽覺得嗎?”沈安念話鋒一轉,笑著看他。


    孟時序紳士有禮,“祁小姐風趣可愛,我傾慕不已。”


    有一方願意,就是要聯姻的意思。


    祁宗銘和沈安念默契對視,“小女頑劣,這件事急不來,等迴頭我問問她的意思。”


    孟時序垂眸,輕笑道:“祁小姐究竟是心有所屬,還是不願意?”


    程孟祁三家和傅氏的關係錯綜複雜,沈安念知道,現在不是坦白歡歡身份的好時機。


    可要是不說,孟時序擺明了鑽空子逼婚。


    氣氛緊繃之際,後門被人悄然推開,一道清亮的嗓音襲來,“誰說我不願意?”


    女人一身黑衣,桀驁明媚,“四伯要把我嫁人,怎麽連新娘都忘了通知。”


    她大馬金刀地往沙發上一坐,孟時序蹙了蹙眉。


    祁宗銘和沈安念動作停滯了一瞬,很快笑了起來,“不聲不響的出現,你要嚇死誰?”


    一語雙關下,三人心照不宣。


    會長牽起嘴角,“才和你爸媽提起,你耳朵靈,倒是迴來得快。”


    祁今昭的長靴碾過地毯,頃刻間踩得烏漆嘛黑,她解著腕套,嘴巴叼著一邊,帶著三分野。


    “祁小姐愛騎車?”孟時序撩起眼皮,凝她的眸子不含半分情愫。


    “你說這個,”祁今昭三兩下脫了腕套,似笑非笑,“孟總眼拙,我剛從地下拳場迴來。”


    孟時序的表情徹底冷了下來。


    麵前這個人,絕不是沈清歡。


    她大大方方的接受打量,似乎對他的心思毫無所知。


    會長有意撮合,讓兩人出去私聊,最好直接定下來。


    祁家偌大的庭院中,祁今昭懶散地瞥他。


    那一眼,輕蔑,傲氣,揮發得淋漓盡致。


    “她呢?”孟時序麵色陰鬱,直切主題。


    祁今昭聞言,很是可笑,“她是誰?”


    “你不是我要找的人。”


    祁今昭美眸流轉,跟逗貓似的,聳了聳肩,“怎麽辦?可你明明說要娶我。”


    孟時序表情晦暗,聲音又沉了三分,“祁家還輪不到你做主,不想她暴露,趁早交出來。”


    祁今昭啟唇,“這間房子的主人姓什麽?”


    孟時序頓住,庭院一片死寂。


    “我在祁家做不了主?”她不禁發笑,危險地眯了眯眼,“我要是現在讓你滾,你就得滾。”


    砂輪擦過,一簇火苗燃了起來。


    “祁小姐該不會覺得,虛張聲勢也是一種權利的體現?”煙霧繚繞中,孟時序含著笑,“你充其量隻是用來置換的高級資源。”


    聯姻的女人為的從來都是籌碼,而不是愛情。


    風把煙吹散,絲絲縷縷飄向天邊,宛若散開的雲。


    直到擦過那人的身側,一張一模一樣的臉站在二樓露台。


    “就算祁家輪不到她說話,也絕不會輪到你。”


    沈清歡的聲音淩空乍起。


    她垂眸,對上那雙和自己有九分相似的人。


    “你下來幹什麽?”祁今昭蹙眉,毫不客氣地開口,仿佛二人並非初見。


    現在下來不是給這人送把柄嗎?


    “新藥上市,特洛美被診斷有臨床風險。”沈清歡把打開的平板界麵甩到孟時序麵前,“孟總現在還覺得,僅憑自己曇花一現的成就,就能威脅我和我姐?”


    雙胞胎有種特殊的相連紐帶,亦如此刻,同樣是一句姐姐的稱唿,足以讓她心髒翻起驚濤駭浪。


    祁今昭抓著她手腕,下意識把人擋在身後,輕斥,“細胳膊細腿的,就知道不聽話打衝鋒。”


    “姐。”沈清歡眼眶溫熱,迴握的時候忍不住輕撓她手心。


    ……


    身份鋪陳公開,在孟時序麵前也沒什麽好瞞的了。


    祁今昭冷笑,“孟總似乎一點都不意外。”


    “歡歡,你應該知道原因。”他勾唇,“藥方的來源,說起來跟傅聞洲還有點關係。”


    “你早知道特洛美是當初程棠玉手上的半成品,卻依舊固執地拿來用,是想著用附加症狀再連帶著賺一把。”沈清歡一語道破,定定地看著他,“我說的對嗎?”


    孟時序不置可否,“是。”


    “想要傅聞洲不被牽連,傅程兩家閉嘴應該不是件難事。”他合上平板,溫雅從容地遞迴。


    “讓你失望了。”沈清歡眼底湧上寒氣,“藥方在你預備搭上祁家那日,已經上交備案。”


    地位頃刻調轉。


    她淡定如斯,孟時序慍色滿布。


    沒錯,藥裏麵有提取的原始病毒細胞,不上交怎麽能這麽快研究出解藥。


    ……


    孟時序前腳出祁家,後腳被人帶走。


    二進宮,但這次舉報的人不同。


    在會長風雨欲來的表情中,領頭的淡笑,“是一位姓曲的女士實名舉報。”


    曲蓉把孟氏釋放病毒,用普通群眾做醫學實驗的事交代得徹徹底底。


    孟時序手腳做得很幹淨,具體調查還需要一段時間。


    最後,審訊員十指交握,盯著他的眼睛問出最後一個問題。


    “前幾日靈越山直升機失事,飛行員主動報備與你有關,你和傅氏的高層有私仇?”


    孟時序頓了下,而後牽起唇,“如果我說不是我做的,你信嗎?”


    “人證俱在,你怎麽解釋?”審訊員神情嚴肅。


    “我沒法解釋。”孟時序笑了笑,靠在椅背上,盯著前方的白燈,“你替我送給他們一句話。”


    審訊員皺眉,剛要打斷,他已經開口。


    對著記錄儀,表情有些詭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永遠不要以為自己就是最終那隻黃雀。”


    畫麵最終定格在他露出八齒的弧度上。


    沈清歡鬆的那一口氣又提了起來。


    如果不是孟時序,難道是曲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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