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歡頓了頓,有些不忍心,“植物人。”


    哪怕前世她已經把藥物完整的研發出來,還是要循序漸進地試藥。


    傅聞洲垂眸,揚了揚唇,“那你好好看著,別讓我長草就行。”


    沈清歡沒忍住笑出聲,剛剛凝重的氛圍頃刻散開。


    她沒再說什麽,因為他信她。


    這就夠了。


    ……


    沈星冉迴到家中,剛準備質問,徐言澈忽然將她淩空抱起,走到臥室放在床上。


    “聽醫生的話,乖乖躺著,別動氣。”


    除了剛結婚那段時間,他已經很久沒這麽耐心了。


    沈星冉越想越煩躁,都說男人在外麵偷吃完,迴來就會瘋狂彌補,她眉眼泛冷,“你不準備跟我解釋嗎?那個包的事。”


    徐言澈沒有躲閃,忽然彎膝,撲通一聲跪在床邊,“老婆,謝謝你。”


    沈星冉怔了一瞬,去抓他衣服,“你快起來,這是幹什麽?”


    可能是自己也出軌了,所以對於徐言澈找小三的事,她還沒到失控要發瘋的地步。


    “一期臨床出了問題,我找陳老師指導,被他拒絕了,理由是清歡不允許,沒辦法我才求到了舒嫿的導師頭上……”


    徐言澈聲音越來越低,嘴角溢著苦笑,“舒嫿當初說來實驗室實習,隻要一張實習證明,我也沒想那麽多,結果前幾天,她獅子大開口,要介紹費才幫忙,還威脅我說,如果不給,就找機會把現有的一些數據泄露出去。”


    “我沒辦法才……”徐言澈悲憤地抓了把頭發,“是我沒用,才中了她的圈套。”


    沈星冉心底咯噔一下,沒料到是這種結果。


    她恨恨地咬了咬牙,“這個小賤人,看我明天不撕了她的皮。”


    “她前兩天剛幫忙聯係上導師,先留她一段時間。”徐言澈溫和地把她擁進懷中,安慰道:“還好你把包拿迴來了,那本來就是我打算送你的。”


    沈星冉嬌嗔地拍了拍他胸膛,“這還差不多。”


    她很吃這套,被哄了一會,暈頭轉向。


    徐言澈又是端茶又是倒水,十足的體貼。


    當晚,小區地庫。


    他去取包時,舒嫿臉色很難看,鬧脾氣把盒子往他身上一砸,下一秒被徐言澈扯進懷裏。


    舒嫿錘他,要分開,徐言澈順勢把手下移,落在她小腹上,“忍一忍,她沒幾天好日子了,什麽時候你懷上了顧家的長孫,包想怎麽背就怎麽背。”


    落在身上的力度漸漸變小,女人靠在他懷裏委屈道:“你不準騙我。”


    徐言澈把她推進後座,很快,車在昏暗中晃動起來。


    “醫生怎麽說?”


    舒嫿額頭沁著汗,“我年輕,懷孕的幾率大,按排卵期來不難。”


    徐言澈嗯了聲,把她往上一托,舒嫿嬌唿著捂上嘴。


    片刻,終於在平息的時候問,“她肚子裏那個,什麽時候解決?”


    徐言澈的眸在夜色中閃了閃,“快了。”


    他絕不允許一個有汙點的雜種降生。


    ……


    試藥找了個天氣晴朗的星期三。


    沈清歡當了兩輩子醫生,鎮定地把針劑推入靜脈,沒過一會兒,床上的人身體出現反應。


    儀器中的指數不斷飆升,他的唿吸也越來越輕。


    她淡定指揮護士,“上氧氣機。”


    供上氧後,冰冷的嘀嘀聲傳出,病房內一片寂靜。


    這次來幫忙的都是自己的心腹,沈清歡卻還是每一個細節都親自坐鎮盯進度。


    第一個觀察周期結束的時候,護士緊張地擰眉,“沈醫生,病人還沒醒。”


    “免疫細胞互相幹架呢,別急。”


    護士不免擔心,“這次試藥的劑量不多,按照之前的數據推斷,二十四小時內應該是能醒的。”


    相比旁人的心情,沈清歡顯得淡定很多。


    她雙手插兜,穿著一身無塵服站在一旁,“有輕微誤差也算正常,總不能要求病人都按書上寫的生病,不然要我們幹嘛?”


    說完,她拍了拍護士肩膀,“你們先去吃飯。”


    護士點了點頭,和一群人退了出去。


    這幾天陽光很好,沈清歡坐在窗邊,杏眸不經意掠過床上,那人不知道夢到了什麽,眉正緊緊地蹙著,手指時不時彎曲,很好欺負的模樣。


    她不自覺輕輕笑了一聲。


    和著周圍的空氣,聲音由遠及近地傳入傅聞洲耳內。


    無邊漆黑中,前方似撥開雲霧,他站在一旁,仿佛在看一部前身迴憶錄。


    實驗室病毒泄露後,他輾轉多方,給出的結論都是無法完全治愈,後期還可能終身伴藥。


    傅家以研討會的名義,召了一批專家來江寧。


    一名老醫生義正言辭,“短時間突破是不太可能的事,新藥研發過程艱難,我們建議還是先保守治療。”


    周圍人應聲附和。


    隻有角落裏一位女生忽然抬頭,舉起手。


    主持人把話筒遞過去時,傅聞洲站在身後,聽見她擲地有聲的駁斥,“保守治療,保守到病人直接入土嗎?”


    “各位教授,你們不是不想研發,是怕麻煩,就像對乞丐,給口飯吃吃得了,用不著加個菜,反正能活著他們就該謝天謝地。”


    “你是哪個醫院的?”教授氣得臉一白,“黃口小兒,不知天高地厚,你以為研究動動嘴皮子就行?”


    女生也沒拐彎抹角,輕諷道:“是,你們不僅不動手,連嘴皮子也懶得動。”


    說完,她直接被保衛科強製‘請’了出去。


    後來,他投了她的項目。


    去醫科大那天,終於在胸牌上看清了那三個字——沈清歡。


    偷得浮生半日閑,人間至味是清歡。


    好名字。


    對於生病的人來說,人世間最有味道的是平淡的快樂,就像她的出現一樣。


    後來,情況忽然變了。


    她被摘了胸牌,離開醫院,傅聞洲心莫名刺了一下。


    眼前忽然蔓起濃霧,模糊間,民政局內,沈清歡微笑著舉起結婚證。


    她結婚了。


    和徐言澈。


    思緒如被潮水席卷,悶痛窒息貫穿全身。


    安靜的病房內,阿朗看著不太穩定的指數,想起沈清歡剛剛留下的話,三天了,要是今晚再醒不過來,就有生命危險的可能。


    他想了想,幹脆低頭道:“先生,您不是還要和太太離婚嗎?暈過去就離不了了,到時候還怎麽娶沈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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