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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州與閔州交界,魁崖山脈深處。這裏距大陽郡一千餘裏,山高林密虎嘯猿啼。花草樹木,走獸飛禽均有自己的領地。它們享受著大自然恩賜的同時,也相互競爭著生存的空間。


    一個似鳥、似虎、似豹、似獅的家夥到來,打破了這片山林的寧靜。他帶著一個小孩的屍體,墜落到這片深林。即便在半空中失去了動力,這個四不像一樣的家夥,依然保護著那個小孩。將小孩護在自己的腹部,背部向下重重摔在地上。落地之時,竟嚇逃了幾隻正在覓食的小鬆鼠。


    小心翼翼地將男孩的屍體平放在地麵之上,用鼻子嗅著男孩生機全無的身體。用頭拱著,爪子撥弄著,好像是在唿喚一般。


    男孩的生機,在之前那一鐵仗下已經斷絕。可男孩的靈魂並沒有脫離體外,反而是來到了一個奇異的空間之中。


    在這裏沒有景物、沒有聲音,有的隻是黑暗,看不到盡頭的黑暗。


    方澤遊走在這黑暗之中,什麽也看不到,世界好像是空。向前、向後、向左、向右,沒有任阻礙。方澤並不知道這是哪裏,也不像死亡時的景象。倒有點像前世在電影中看過的小黑屋,就是審訊犯人的那種。


    方澤確定自己並沒有死,可能無意中又進入到了某個幻境。黑暗與無聲是極其容易讓人崩潰的,方澤前世了解過,在這種環境下,四十八小時人就會崩潰。方澤嚐試大聲吼叫,沒有咽喉發不出任何聲音。方澤嚐試拍手,手掌接觸,仿佛兩團霧,相互穿過。


    不知在這種環境呆了多久,可能是一小時、可能是一天,也可能是一年。漸漸的方澤的意識開始消散,他看不清自己的手腳,看不清自己的身體,看不清周圍的一切。方澤好像意識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之前不是什麽都看不到嗎?為什麽現在能看到消散的手腳呢?”


    “我靠,有光?”方澤想著,四處張望著。發現在他的身後,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點燭火。燭火微弱,仿佛隨時都要熄滅。沿著光來的方向,方澤一路掠去。這段路程,是他走過的最漫長的路途。


    動一下,身形向前挪動一絲。方澤就像太空中的宇航員,在失重的環境中前行。或翻滾、或遊動、或前進、或後退,總算是來到了燭火麵前。


    此時的燭火已經變成了一點星光,即將熄滅。方澤沒有多想,意識一縱,便投入到那點星光之中。


    一陣眩暈夾雜著鑽心的疼痛,方澤知道,意識又重新迴到了自己的身體。用微弱的靈魂力探查著自己這副破敗的皮囊,慘不忍睹支離破碎的信息傳入方澤的腦海。


    膝蓋破碎,肋骨被打折三根,經脈破損程度不一,氣旋停止旋轉。九星鞭不知去向,心火不滅盞完全熄滅。最重要的就是腰椎和頸椎處的斷裂,使得方澤全身癱瘓。


    方澤內心苦笑:“這樣要是在前世地球,恐怕最好的外科大夫也無濟於事。人們還會為方澤的不死,而做科學研究。”


    靈魂力進入納戒,在眾多玉瓶中找尋著可以恢複身體的丹藥。找了半天也沒幾個有用的,方澤開始埋怨自己。“拍賣會上那麽多恢複的丹藥,怎麽就沒買上一批。這現在沒有一個能救急的,以後有機會必須囤積大量的靈丹,省的到時候抓瞎。”


    一開始方澤的想法跟常人一樣,沒病買什麽藥?咋地?盼著自己生病呀?可現在方澤可不敢這麽想,誰敢保證自己沒個馬高鐙短缺醫少藥的時候。


    就在方澤將靈魂力退出納戒時,他發現自己身邊居然趴著一個怪獸。這嚇了方澤一跳,本能反應便是起身逃跑。可方澤肩膀剛一抖動,頸、腰處便傳來劇痛。“哎呀”一聲,方澤撕心裂肺地嚎叫出來。這一嚎叫不要緊,咽喉肌肉被帶動,又是一陣劇痛。方澤不敢出聲,忍著劇痛,靜靜躺著。


    躺了一會,方澤發現自己好像跟麵前這個怪獸有著某種聯係。“血脈聯係?這是那個蛋孵出來的?不應該是鳥嗎?怎麽會是個走獸?”方澤拋開心中的疑問,用心念溝通者那個怪物。


    “小鳥?不對。小獅子?不對。小寶貝?可以。”方澤確定了對這個怪物的稱唿,心念對著那道血脈聯係開始溝通起來。“小寶貝,小寶貝,嘿,別睡了嘿。小寶貝說你呢?別睡了。”


    那個四不像睜開了睡眼,看著方澤,一道同樣的意念傳來:“你是在叫我嗎?”


    “臥槽,真他媽神奇,他居然能說話。”方澤有點喜不自勝。對著那道血脈聯係繼續說著:“你是那個蛋裏孵出來的嗎?”


    那個四不像傳音說著:“我好想是從蛋內出來的,你是我的爸爸還是我的媽媽?”


    這一道意念直接給方澤問不會了,方澤想了一下迴到:“我應該是你的爸爸,不過你還有個媽媽和一個叔叔。你應該是你的媽媽和你的叔叔的結合體。”這道意念傳過去,方澤感覺好像哪裏不對,這話他能聽懂嗎?是不是有點繞?


    那個四不像想了一下,迴傳道:“那爸爸你是不是讓媽媽戴綠帽子了?其實我的爸爸是你說的叔叔對嗎?”


    方澤崩潰了,“臥槽,它居然聽懂了,居然還知道綠帽子,他是這個世界的物種嗎?這也太不修真了?”


    方澤馬上辯解道:“我沒讓你媽媽戴綠帽子,你的主體形態是你叔叔給你的,你的翅膀和你的爪子是你媽媽給你的。你身上流淌的精血,那絕對是我的。”


    四不像露出極其擬人的神情,表示明白。方澤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反問著:“小寶貝,你知道自己是什麽物種嗎?”


    那張獅臉透漏著疑惑,迴憶道:“我生而便有了靈智,腦海內覺醒了兩種不同體係的修煉功法。一種是虎豹獅的修煉體係,一種是烈火雀的修煉體係。最重要的是我生而便擁有智慧,能思考辨別。虎豹獅功法應該是叔叔給我的,烈火雀功法應該是媽媽給我的,智慧應該是爸爸給我的。”


    聽到此處,方澤了然。


    方澤繼續意念傳輸:“這樣啊,那我給你取個名字好不好?以後我就稱唿你的名字,這樣咱倆溝通起來也方便。”


    方澤想了一會說到:“方火獅,方烈獅、方獅火、方獅烈,你看你喜歡哪個?”


    四不像搖搖頭,表示都不喜歡。它傳音道:“叫天炎吧,天方地圓取天字代表父親。虎豹獅、烈火雀都是火係妖獸,二火相疊為炎。這樣一來,爸爸、媽媽、叔叔就都有了。”


    方澤努力轉過頭看著天炎,心裏吐槽著:“這是妖獸嗎?取名字的水平比我都高。不過也隨我,隻有我才有這麽高的智慧。”


    方澤這剛當爹,就有了所有當爹的毛病。


    方澤繼續問著:“我們是怎麽來這的?”


    天炎說到:“那日我剛要出世,天空便有雷劫降下……”天炎將那天方澤昏死過去的情景,一五一十地給方澤講了一遍。


    聽完天炎的講述,方澤對自己這個兒子有了重新的認識。“這小家夥能扛住九道天雷,真是不簡單呀!”方澤這樣想著。


    天炎趴臥在方澤身旁,好像是在休息又好像是在保護。方澤從納戒中掏出一把迴氣丹,吃力地將這一把迴氣丹塞入嘴中。咀嚼著,讓絲絲靈氣孕養者木之靈氣的經脈。方澤知道,木之靈氣主生機,先修複木之靈氣的經脈。


    盡管方澤吃了許多迴氣丹,怎奈迴氣丹藥力太低,進入身體也是杯水車薪。方澤將納戒中帶有靈、迴、還,字樣的丹藥全部找出,一把一把地往嘴裏送著。


    看著方澤這樣的動作,天炎不解的問:“爸爸,你是在吃飯嗎?”


    方澤停下手中的動作,迴複道:“我這是在汲取丹藥內的靈氣,幫我恢複經脈。”


    天炎可憐巴巴地看著方澤,說著:“爸爸,我也想吃飯,你給我一些,我也要恢複靈氣。”


    方澤隨手取出兩瓶迴氣丹,扔到天炎麵前。天炎用自己鳥類一樣的爪子,撿起地上的瓶子,打開瓶蓋,一股腦地將玉瓶內的丹藥倒進嘴中。


    吃光丹藥,天炎皺著眉頭說到:“這也太難吃了吧,靈氣還那麽稀薄。你們人類就吃這個?爸爸我真為你的未來感到擔憂。你左右都這個身板子了,要不你奪舍個妖獸之軀,以後跟我混?”


    “滾蛋”方澤用嘴說出了這兩個字,兩字一出口。口咽腔肌肉被帶動,一陣劇痛傳入腦海。方澤用唿吸調整著自己的身體,過了許久疼痛感才逐漸減輕。


    天炎斜了方澤一眼,說著:“你自己在這躺著吧,我去找點靈氣多的動西吃。”


    看天炎站起身,方澤連忙傳音:“天炎,小寶貝,你要是找到了,給我帶迴來點兒。嘿,別走那麽快呀,嘿。”


    沒等方澤傳音完畢,天炎便扇動翅膀,向高空飛去。看著天炎遠去的身影,方澤不禁感歎:“我這就當爸爸了?三歲的爸爸,也算是奇聞了吧!”


    躺在地上,方澤開始擔心起自己的安全。迴想前世《西遊記》中的橋段,悟空去化緣還給唐長老畫一個保護圈。這天炎走的太堅決了,也不給自己留些保護手段。


    無所事事的方澤,繼續往嘴裏塞著丹藥。管它是什麽丹藥,能給自己提供靈氣就行。迴靈丹吃了幾十瓶,已然是耐藥性滿滿,不能給方澤提供一絲靈氣。方澤輕撫著自己的大肚子,心裏想著:“吃丹藥吃飽了,也算是修真界一大奇聞了。不行,得找點藥力猛的,起碼得能站起來。”


    在納戒中翻出十幾瓶玲瓏丹,這是一星丹藥,有恢複靈氣的功效。不過此丹有個弊端,味道辛辣難忍,服用後部分人會起腹痛。


    “要飯就別嫌餿了,現在有這東西就不錯了。”就在方澤想著,遠處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手裏握著一瓶玲瓏丹,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這一看之下,方澤“媽呀”大叫一聲。一條銀環花蟒,直奔方澤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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