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童對師姐刮目相看以後,與師姐同在兜率宮修煉。小道童發現這位女子佛道兼修,無論師父講解何種經文,她都能應對幾句。而他自己,不僅言辭跟不上,連思維也顯得遜色。


    後來,煉丹爐被齊天大聖踢翻,小道童受到師父的嚴厲懲罰,同門師兄弟們冷眼旁觀,唯有這位師姐,自願下凡,給予了他許多幫助。


    下界後,他才得知師姐擁有一座洞府,有一群誓死效忠的隨從,師父還特別為她請了一個地仙的尊號。


    又過了一段時間,師父將師姐許配給了下界的一位魔王。雖然他心中有些失落,但他也明白自己的身份與師姐不相匹配,無論為師父做了多少髒事,在師父眼中,他始終無法與她相提並論。——《羅刹宮誌》


    猴子搖頭說:“明明是實話,你卻當瘋話,舔狗不得好死啊。”


    說著,猴子麵無表情地豎起鐵棍,往無根水的黑池裏一紮,就將那陰陽魚穿在鐵棍上,挑出黑池來。


    隻見那鐵棍已伸展到二十丈,將陰陽魚挑在半空。


    那條“色分兩儀”的陰陽魚,竟被鐵棍穿透魚鰓,掛在鐵棍上胡亂掙紮,卻滑不下來。


    猴子興致勃勃道:“看我給你穿個大串。”說完,就將陰陽魚從棍子上褪下來,試圖從魚口穿入,魚尾穿出,做成烤魚串模樣。


    白衣道士氣急敗壞,咬破舌尖,指訣變化七次,一口血噴在符咒上!


    陰陽魚得到這口飽含修為的精血支持,立刻如鯉魚蹦跳,逃離了鐵棍,一頭紮進“白為陽”的兩儀白池裏,陰惻惻地浮在水麵,一雙眼睛窺視猴子。


    緊接著,黑池之水開始堆積,凝聚成馬天霸、皓斧力士的身體,一個甩開閃電五連鞭,另一個高舉白刃利斧,配合默契地朝著猴子攻來。


    猴子臉色一變:“他倆變成了陰兵,莫非已經橫遭不測?”


    白衣道士狠狠道:“當然沒有!你以為我非要幹掉他們才能模擬陰兵嗎?瞧不起誰呢!陰陽魚驅使陰兵,不拘其神,亦可得其形!”


    猴子鬆一口氣:“那就好。”隨手鐵棍橫掄半圓,把馬天霸和皓斧力士的陰兵一起打散。


    白衣道士惡狠狠道:“看這幾個陰兵,你是否下得去手!”


    說完,陰陽魚擺動尾巴,催動黑池化作噴泉,堆積攢聚,模擬出嬌豔可愛的萍萍、清冷迷人的四妹、端莊典雅的二姐,各持法寶,向猴子攻擊而來。


    猴子騰挪躲閃,歪頭皺眉道:“你這陰兵,栩栩如生,你莫非拘了他們三人的神魂,才能凝聚這陰兵?”


    白衣道士的敏感自尊心已經到了風聲鶴唳的程度:“你看不起誰!都說我可以憑空捏造陰兵了!難道你如此看輕我,認為我連無中生有都辦不到?可惡,可惡至極!”


    說完,陰陽魚像發了瘋,炮製出一大堆牛魔王、紅孩兒和萍萍的擬態陰兵,排山倒海地圍著猴子亂砍。


    猴子被人海淹沒,兵器招架聲漸漸變弱,讓那白衣道士得意洋洋:“雙拳難敵四手!”


    “你被無根水,禁了神通和仙法!”


    “又被陰陽魚,形成以多欺少之局!”


    “任你神通廣大,也隻能力竭而敗!”


    “這就是挑戰兜率宮的下場!”


    下一秒,一聲尖銳的猴子叫聲傳來:“長!長!長!”


    三聲“長”,教那鐵棍變成百丈長,天地之間,隻看見粗壯鐵棍,橫掃千軍!


    陰兵被那鐵棍掃過,個個灰飛煙滅,挨著皮就皮開肉綻,碰著骨就粉身碎骨,完全無法招架!


    當陰兵都化作黑煙消逝,隻剩那猴子,擎著鐵棍,頂天立地於黑白之間,冷冷瞧著白衣道士,猴嘴一如既往地刻薄:“手持無根水,腳踩兩儀池,幻化黑白境,偏偏自己卻黑白不分、是非顛倒,替那太上老兒幹盡髒活。不分黑白的你,又如何能領會兩儀的真意?”


    這刻薄的嘴炮,震撼得白衣道士踉蹌一步,神情震驚:“你怎知我與師父的秘辛?即便你猜到這些事,可你這石頭裏迸出的生靈,又怎知為人處世的無奈!”


    說完,白衣道士火冒三丈,終於以掌化雷,欺到猴子麵前來,與他肉身相搏!


    猴子刻薄道:“你會變我親近人的樣貌來對付我,我也能禮尚往來,叫你品嚐這滋味。”說完搖身一變,化作鐵扇仙模樣,生生挨了白衣道士的掌刀,血流滿身,皮開肉綻,淒美地立定。


    白衣道士明知那是猴子變化的障眼法,可看到師姐遍體鮮血的畫麵,依然心如刀割,肝腸寸斷,隻覺得噩夢照進現實,痛苦地握住自己的手刀,齜牙咧嘴地咒罵道:


    “潑猴,竟然變成師姐模樣挨刀,亂我道心!”


    “你,你好卑鄙!”


    猴子變迴原樣,搖頭歎道:“你連她挨刀都看不得,果真魔怔了。既如此,就送你和陰陽魚上路吧。”


    猴子鐵棍暴漲到百丈長,簡單一敲,正中陰陽魚的腦殼。


    陰陽魚避之不及,還沒來得及下潛,就被鐵棍打的腦漿迸射,當場翻了肚皮,浮在白池上,不再動彈。


    本命器靈被擊斃,牽累白衣道士又吐出一口血,可他依舊弓腰,握著那劈過“師姐”的手掌,沉浸在痛苦裏難以自拔:


    “我無數次夢見師姐走上毗藍婆的舊路,被清算殺害。”


    “一次次從噩夢中驚醒,都久久無法入眠。”


    “潑猴竟能看破我軟肋……敗在你手中,終是我實力不濟,還是配不上師姐啊!”


    “師姐,這世道詭譎險惡,還望你早日看破,不要步上師弟後塵啊……”他嘴角的紅血,點點滴入無根水化作的白池中,紅煙變成墨漬,敗局已分生死。


    此時,陰陽魚死去,無根水也被凡塵汙染,化為靈蘊,被猴子吸收,“兩儀幻境”煙消雲散,兩人依舊站在大殿中央,迴到了萍萍、四妹、二姐的視野內。


    而那鐵扇仙的倩影,早已無影無蹤。


    假萍萍激動道:“狗土地的兩儀幻境已破,定是分出勝負了!”


    四妹的青鋒劍如閃電,射向白衣道士的脖子:“敢傷那臭猴子!你找死!”


    那白衣道士不躲不閃,緩緩抬頭,麻木地看著那青鋒劍射向自己。


    忽然,白衣道士腳下多了一片香蕉皮,噗通滑倒,致使青鋒劍穿肩而過,沒刺中脖子。


    白衣道士血流如注,卻坐地上抬頭盯猴子:“我已願賭服輸,你又何必救我?”


    四妹這才察覺到,地上香蕉皮,乃是猴子變出來的玩意,於是跑到猴子身邊,熟練地撩起猴子的披掛,上下檢查猴子身體:“並無傷口,臭猴子,你沒受傷,害我好擔心!”


    猴子擎著七丈長的鐵棍,棍梢懸在白衣道士眉心,歪頭對四妹說:“這道士就跟車遲國的那些國師一樣,見事情敗露,即將被擒,就想一死了之。”


    四妹冰雪聰明,立刻收迴青鋒劍,聽話道:“那我不殺他了。”


    二姐比四妹更聰明,籠袖款款走近猴子,歪頭明知故問:“可他為何求死呢?人家不明白,可否解惑呢?”


    猴子耐心地告訴二姐:“他要死給天上人看。”


    “若貪圖一身修為,苟活在人間,就有泄露機密的嫌疑。一旦泄露機密,他就不再是天上的白手套,而是天上的眼中釘,遲早被除掉,也再不能替天上人辦事。”


    “隻有求速死,才能讓天上人相信他的立場和忠心,哪怕進了輪迴,下輩子還能繼續替天上人辦事,隻要繼續當白手套,修為和仙緣,都會更上一層樓。”


    “而自殺也不行,除了保守秘密外,他沒有自殺的理由,所以自殺也會給天上人添麻煩。”


    “因此他求死!並且是求橫死!”


    二姐作恍然大悟狀,眉開眼笑地拍手,美麗笑靨令大殿蓬蓽生輝:“死猴子,你可真是太精細了!人家都有點佩服你啦!”


    四妹咬牙切齒道:“二姐,收一收,有點現形了!”


    那假萍萍一言不發地看著二姐表演撩漢技能,認真看,認真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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