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在,封,魔,斬!”


    陳田七一字一頓地念著招式名。


    實際上,運轉完口訣之後,陳田七就已經可以出招了。


    最後的這個招式名的念誦,實則是在進一步增強招式的威力,因為此時他加大了武器的靈力匯入。


    一層白色靈氣覆蓋在黑色柴刀之上。


    秦孤陽依舊閉著眼,不以為然。


    “去!”


    陳田七一刀揮出,從右往左,從上往下地劈出這一刀!


    陳田七的左前方,青石地板鋪成的地麵,被這一刀的餘威給劈出了溝壑。


    當近處翻起沙石,刀光已然將要劈在秦孤陽身上。


    隨即,他猛然睜開眼,身影如鬼魅一般,想做邊閃退,避開了這一刀。


    而陳田七斬出的刀光,隻砍在了殘影上。


    秦孤陽不再雙手抱胸,而是用劍鞘徑直朝陳田七一指,一道劍氣瞬間發出,點在了陳田七的右肩上。


    “噗!”


    陳田七應然被擊飛,口裏噴出粘稠的鮮血。


    盡管秦孤陽隻是輕輕抬手一刺,陳田七頓覺左肩突然遭到猛烈打擊。


    陳田七剛才正在進行爆發後的短暫喘息,沒曾想對方趁他鬆懈之際,作出了快速的反擊,好在對方並未下重手,而自己練就了【海崖鍛體術】第一層,也因此未傷到筋骨,否則,等下陳田七恐怕連舉刀都做不到了。


    陳田七抹了抹嘴角,雙手抱拳,刀尖朝下對秦孤陽行禮道:“多謝秦師兄手下留情。”


    秦孤陽站在原地,冷漠道:“準備好第二刀吧,希望這迴你能夠再快一點。”


    從兩人比試開始到現在,一共就隻比劃了一刀一劍,這讓台下的觀眾覺得有些乏味。


    一名從外門專程趕來看內門弟子比試的人,發著牢騷,“這玄甲比武台什麽情況,怎麽要打不打的,到現在快一刻鍾過去了,一共就你來我往各一下。”


    這時,他身旁一名身穿內門弟子製服的人,心中暗暗鄙夷了一番,然後斷言道:“這便是高手之間的較量,勝負往往在一招半式之間,高階修士之間的戰鬥,又豈會像粗鄙武夫那樣貼身纏鬥呢?”


    那名外門弟子聽到身後傳來的頗為鄙視自己的評價後,眉頭微微一皺,轉身看了一眼。


    是個和自己年紀相仿的男子,和自己樣貌一樣,大眾臉而已,憑什麽顯得牛氣衝天,一派高深模樣?


    視線往下一挪,好家夥,內門弟子服飾。


    外門弟子微微低頭,向旁邊退了一步,有意給那名內門弟子讓出一個更近更好的觀賽位置。


    那名內門弟子再度嗤笑一聲,渾然沒有將旁邊那名內門弟子放在眼裏,然後轉身離去,“看什麽看,金丹境中期境界的秦孤陽,此戰必勝,築基境拿什麽跟他比?若不是秦孤陽有意藏招禮讓,拿柴刀當寶的家夥早就落敗了。”


    兩人一躲一離,空出了一小塊空地,卻沒有其他人敢擠占進去。


    因為剛才離去的那名內門弟子的語氣,和氣場有些淩人,壓得這一片的外門弟子大氣都不敢唿一口,更別說靠得太近。


    待那名鶴立雞群的內門弟子遠去之後,這群外門弟子互相聊了起來,比看比賽還要專注地討論著剛才那人是誰。


    “我想起來了,這個人乃是殷長存,乃是台上二位比試者的下一輪對手。”


    “那他此舉是想提前打探下對手的信息,可照他這麽一說,這場比試的勝者必定是那秦孤陽了。”


    “咦,想不到築基境和金丹境的差距這麽大,本來我還期望著這個陳田七能夠爆冷擊敗秦孤陽呢。”


    “老哥,你是不是買了那陳田七啊?不過甘飛師兄的攤點不是已經關了嗎?莫非還有別處開設了……?”


    讓位的那名外門弟子連忙擺手,“這位仁兄,你誤會了,你有所不知,這陳田七先前乃是青竹峰的一個藥童,連內門弟子都算不上,可後來被趙星河長老看上收為門徒,這才能夠站在台上參加此次比試,本來大家都以為這個半路學藝的陳田七,在這強者如林的內門當中,第一輪就該被擊敗的,但是沒想到啊……”


    旁邊的外門弟子急忙問道:“沒想到他能夠進入第二輪比試?”


    “不錯,而且他是越級挑戰成功,一刀就將一個金丹境的劍修給擊敗了,嘿嘿,你是沒看到那一刀的威力,直接將那個女弟子砍翻在地,弄得我以後都想修煉刀功了。”


    “嘿,愚昧之見,天武大陸,百兵劍為首,刀隻是有勇無謀的匹夫之器,也就屠夫屠宰、樵夫上上砍柴用用罷了。而且,向前陳田七隻是取巧破招罷了,那潘紫荷不過剛剛進入金丹境,境界還未穩定,論實力和那樵夫田七也差不了多少,這迴,你們好好看看,什麽叫做金丹境的劍修!”


    殷長存殺了個迴馬槍,眾人都以為他離去了,沒曾想又突然迴到觀賽席,不少人打聽他的門路也就罷了,可是卻還臆想著一個築基的砍柴郎能夠擊敗金丹境劍修,簡直癡人說夢,夜郎自大!


    眾多外門弟子噤若寒蟬,一個個轉身背對著殷長存,假裝看著比賽,無人敢接殷長存的傲語。


    殷長存冷哼一聲,揚著下巴,兩眼緊盯著秦孤陽,仿佛此刻他正站在台上和秦孤陽對戰一般。


    盡管比武台有陣法加持,場內外有所隔絕,但是裏外能夠相互透視,秦孤陽本在等待著陳田七的第二招,卻感受到了場外傳來一種獵人對獵物的注視。


    秦孤陽偏頭一看,正好和台下的殷長存對視。


    殷長存遞以不屑的眼神,仿佛鄙視著秦孤陽居然和貓貓狗狗都能打個半天,簡直是廢物。


    秦孤陽同樣微微翹起嘴角,隨後轉身對著陳田七說道:“喂,小子,休息夠了沒有,台下的某個家夥都等不及了,我得趕緊解決你才行啊,免得到時候他們說我的劍不夠鋒利,連一個樵夫都要耗上半天。”


    陳田七握拳再度擦拭了下嘴角和人中,實際上暗中服下了一顆迴靈丹。


    “其實秦師兄也不必等這麽久,不是有個規則,好像是說,舉手便可投降嘛,秦師兄不妨試試。”


    陳田七趁著打趣秦孤陽的間隙,吞下了迴靈丹。


    秦孤陽將劍鞘插進地麵,“小子,少跟我來這套,我說過三招結束,就三招結束,至於你想要耍其他的花招,那可能會要讓你失望了,我又不是三歲小兒,聽風便是雨,僅憑你這點伎倆就想亂我心神,隻能說,你太幼稚了。”


    隨後他指著地上的劍鞘道:“看到這劍鞘了沒,我不用拔劍也能擊敗你,倒是你,如果第二刀能擊倒這個劍鞘,我便提前算你贏了,怎麽樣?”


    陳田七哈哈一笑,將刀扛在肩上,“秦師兄,不好意思,我隻想砍人。”


    實際上陳田七也看出來了,秦孤陽的劍鞘並不是花瓶潘紫荷的名貴劍鞘那種中看不中用的配件,上麵刻有神秘紋路,顯然是經過了陣法加持的寶器。


    如果陳田七冒然出手,照秦孤陽所說那樣劈過去一刀,誰知道會觸發怎樣的禁製呢?


    還有就是,陳田七平生最看不慣故作高冷,高人一等的那種姿態,沒有心儀的師妹在場,陳田七想要放飛自我,少一點文雅,多一些狂野。


    跟我裝純?


    看我削不削你!


    陳田七開口“秦師兄的劍鞘上,有銘紋吧?”


    “喲,看樣子還小瞧你了。”


    秦孤陽抬眼看著陳田七,“這劍鞘,可不是秀氣之物,乃是龍泉劍宗的大師雕刻了銘紋的寶器,如果剛才你真的砍過來,就會觸發禁製,然後就會有煙花可看了。”


    陳田七左手撓了撓鬢角,“師兄你怎麽當麵說出底牌來了,這不好吧。”


    秦孤陽雙手負背,勝券在握地說道:“不不不,你不要誤會,我是故意這樣說出來,讓你好徹底死心,因為你拚盡全力砍出三刀後,卻不能傷我半根汗毛。”


    陳田七握刀的手不自然地緊了緊,暗忖道:“小白臉,看不起誰呢!”


    陳田七二話不說,運轉無字刀書上的第二式。


    陳田七取名為“黯然銷魂斬”,名兒是他今天早上取的,從他知道趙悅兒離去之後,就想到了這個名字。


    陳田七支開雙腳,與肩同寬,雙手握刀豎與胸前,如果這把柴刀換作別的明鐵刀具,說不定側著的刀麵能夠映出陳田七俊秀的臉龐。


    他腦海中迴憶著那招一刀兩段的招式,心裏默念著催動靈力的心法。


    此時已經臨近傍晚,昏昏沉沉的太陽漸漸墜入西山。


    斜陽欲落處,一望黯銷魂。


    秦孤陽看見陳田七變換了起勢,心中卻不以為然,認為換湯不換藥,築基境的陳田七,怎麽可能破了大宗師的銘紋加持的陣法。


    所以,秦孤陽依舊自信十足地雙手負背,等在陳田七飛蛾撲火,這雖然是他砍出的第二刀,但相必陳田七的靈力已經耗費不少了,如果到時候在陳田七鬆懈的間隙祭出一劍,那麽秦孤陽就必勝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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