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的花前月下,陳田七和趙悅兒的獨處時間隻有約莫一個時辰,趙星河結束了與徐鎮陽的密談後就過來了。


    盡管天華宗現在危機重重,但陳田七並沒有怎過多的緊迫感。


    至於歸屬感,他更喜歡有趙悅兒的永夜山。


    隻可惜,這一點隱約的歸屬感,第二天一早就失去寄托了。


    趙悅兒在半夜就被趙星河送走了,而陳田七還得裝模裝樣地,繼續參加天華宗弟子比試大會。


    陳田七對於此次的離別,心裏有些說不出的惆悵,他有些遺憾,沒有好好和趙悅兒道別,兩人也沒留什麽信物。


    兩世為人,這是陳田七第一次以青春少年的心態和青春少女嚐試情侶般的交往。


    “還好我的比賽場次是下午,要不然我直接缺席落敗了啊。”


    陳田七在幾處宮殿轉悠了一圈,確定趙星河與趙悅兒都不在後,他摸了摸後腦勺無奈道。


    匆忙離去的陳田七並未發現,他離開住處時,門前屋簷下,掛著一個月牙風鈴,上麵還係了一枝月季花。


    ……


    玄武山比賽場地,依舊熱鬧非凡,全然不知事關天華宗存亡的危機正在悄然來臨。


    事實上,這些元嬰境以下的弟子,對於此次宗門之間的博弈影響沒有那麽大。


    即便到時候天塌下來了,還有掌門人、老祖以及四堂長老。


    陳田七急速奔襲,半天時間就從永夜山趕到了天華宗。


    這迴,比賽場地上,沒有了第三個賽場——甘飛的賭局。


    不少人好奇地問道:“唉,這都已經午時三刻了,怎麽還不見甘飛師兄的人影啊?”


    一位路過的內門弟子駐足迴首,“甘飛?昨日甘飛因為這事兒,被宗門處罰了,都散了吧,認真看看比賽也挺好。”


    甘飛受到處罰的消息,隻有小部分人知道,不少在角落聚集等待甘飛開莊的人,聽到小道消息後,悻悻然離去,倒是也不見有人敢頂風作案,再度私設賭局。


    陳田七背著柴刀憨八龜站在人群當中,暗忖道:“原來那家夥真的被查處了,我還以為他故意耍賴呢,唉,自作孽,怨不得誰。”


    可他一想到,昨天青竹峰的林十五與甘飛劍拔弩張的樣子,心裏不禁懷疑,莫非是林十五給甘飛下辮子了?


    那肥頭大耳的林十五,看起來挺好說話的一個人,原來也睚眥必報,下手果決。


    以後見著了,還是盡量避著點的好。


    畢竟,對方說不定真的後台過硬,上麵有人。


    陳田七到處走走停停,一路上聽到了不少的秘聞。


    比如說,這第一件事,天華宗的南山老祖即將結束生死劫的閉關,不久後即將揭曉答案。


    如果南山老祖能夠突破此次瓶頸,將會使得天華宗在元鴻境境內不再那麽風雨飄搖,一個大乘境後期的修士,足以撼動一個宗門,也能捍衛一個宗門。


    當然,也是有可能閉關失敗,到時候大限將至,說不定南山老祖逝世的時間,就是天華宗覆滅之日。


    可以說天華宗老祖閉關成功與否,事關天華宗的存亡。


    第二件事,原本天華宗參與元鴻秘境傳承的名額有十二個,可突然驟減成了七個,剩下的五個名額被其他五個宗門給瓜分掉了,具體原因這些內門弟子也不清楚,陳田七猜測有可能是南華劍宗牽頭,聯合其他幾個宗門對天華宗進行施壓,而其他宗門收了好處,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默許了南華劍宗的強盜行為。


    陳田七輕聲感歎著,“嗬,塵世與山上,還不都一個樣,有人在的地方,就有爭鬥,有江湖。”


    更何況,沒有渡劫飛升的修行者,本質上還是人。


    這時,比武台上,傳來了裁判長老的喊話聲:“永夜山陳田七在否,若一刻鍾之內再不上台,便算落敗了。”


    “在,在在,這位兄台,麻煩你讓讓……”


    陳田七急忙穿過人群,躍向玄甲比武台。


    陳田七所在的位置距離玄甲比武台還有一段距離,導致他不能夠一躍登台。


    剛才被他不小心碰撞到的那位弟子,正觀看著隔壁比武台的戰況,十分投入之時,被人給推得轉向,不由地有些生氣。


    “神氣什麽,一看就不是高手,金丹境以上的修士,哪個不是飛上去的?唉,晦氣,剛才沒看清師姐的出塵一劍,可惜,可惜……”


    陳田七幾息之間就站在了玄甲比武台上。


    此次他的對手早已等候多時。


    放眼望去,是一個身著白衣,風度翩翩的劍修。


    雙手抱胸,手持劍鞘,閉目站立在比武台中間的分割線的另一端。


    裁判長老率直地宣布,“比試開始,永夜山陳田七對陣白虎丘秦孤陽。”


    陳田七聽到對方的名字後,不由地覺得這名字對於修士來說,有些不吉利,“孤陽?孤陰不長,孤陽不生,秦亡?秦斃?”


    此時,白衣劍修秦孤陽睜開雙眼,精芒一閃直射陳田七。“小子,你沒有資格直唿我的姓名。”


    看到對方那吃人的目光,陳田七有些不自在。


    陳田七連忙抱拳行禮致歉道:“秦師兄,在下並非有意冒犯,隻是想起了一句古諺語,順口就說了出來,絕無挑釁之意,前往別往心裏去啊!”


    秦孤陽眼角一縷鬢發飄過,打在了眼角上,使得他眼角抽了抽,或許是礙於形象,秦孤陽並未直接動手挽發。


    他心中冷哼一聲:“比試之時,說一些挑動對方情緒的話,擾亂對方心神之後再做進攻,看來這小子絕非善類。”


    陳田七打著哈哈,行對戰禮,“秦師兄,請多指教,哈哈,主要是我剛拜師不久,學藝不精,還請師兄手下留情些。”


    秦孤陽冷冷道:“刀劍無眼,各憑本事。”


    由於名額縮減的緣故,高手都不願意在進入關鍵比賽之前,多暴露自身絕學。


    即便陳田七不說這些客套話,秦孤陽也不會多費手腳。


    “一個屈屈築基境的旁門刀客,打敗你,三劍足以。”


    秦孤陽並不領情,當麵數落著陳田七,並且揚言三劍之內,急敗陳田七這個菜鳥。


    陳田七微微皺眉,看樣子,這個師兄不是個好說話的角兒,也沒聽說跟他有間隙好,一般情況下,友好過招十式不是潛在的比試規則嗎?怎麽輪到我的對手的時候,一個個都巴不得趁快結束對局呢?


    你們是看我築基境的菜鳥好欺負是吧?


    “多說無益,那師兄出招吧。”


    陳田七從背上取下大黑柴刀,手裏慢慢卷著裹刀布。


    秦故意虛眯著眼,“你先前越級打敗潘紫荷,或許會讓你心存僥幸,但我會讓你明白,築基境的旁門與金丹境的劍修,真正的差距有多大。”


    隨後他看了一眼陳田七的那柄外形與凡鐵鑄成的砍柴刀相似的武器,再抬頭與陳田七對視,“你的刀法,我在台下觀賽的時候就發現了,以築基境的靈力儲備,你隻能夠斬出三刀,所以,這三刀之內你若不能擊敗對手,便會陷入靈力耗盡的內虛狀態,而我,就能不戰而勝。”


    陳田七愣了下,合著先前我還被人暗中窺視了?


    而且我記得先前與潘紫荷對戰之時,還沒有斬出三刀啊,對方是如何推算出我隻能斬出三刀的呢?


    隻能說對方的實力不俗,眼力過人。


    陳田七將刀揮過肩膀,對著刀背輕聲喃喃道:“喂,憨八龜,睡醒了沒?咱們這迴遇上真材實料的金丹境了,你可別給我掉鏈子啊,要是等會兒砍過去的時候,你哢嚓一聲斷了,我可沒辦法讓你重振雄風哦。”


    盡管陳田七的聲音很小,但秦孤陽還是聽到了。


    他不由地有些想笑,這陳田七莫不是腦袋出了問題,對著一柄不是仙器的大刀喃喃自語?


    若是潘紫荷那個花瓶當時不那麽掉以輕心,被對方一刀破招之後受了內傷,指不定現在站在對麵的就是她了。


    陳田七半蹲身子,紮著馬步,像是打棒球一般蓄勢待發。


    秦孤陽依舊雙手抱胸,手指劍鞘靜默站在原地,似乎在等待著陳田七砍出第一刀後,再拔劍出鞘抵擋,畢竟他不可能以身體硬抗凜冽而鋒利的刀氣。


    陳田七莫念口訣,體內的靈力瘋狂地湧入丹田,再匯入雙手緊握的柴刀之中。


    陳田七不知道黑柴刀真正的品級,先前他也不知道可以將靈力匯入武器,然後增加招式的威力這一方法。


    直到前兩天比賽之前,他見到趙悅兒的花蝶劍居然能夠隨著趙悅兒的靈力屬性的變化,進行同樣的屬性靈力外放,然後斬出的劍氣變得更加生猛。


    後來陳田七問了趙悅兒才知道,原來,靈器才能夠承載並且強化靈力。


    而靈器往上的仙器、神器更是可以藏魂。


    也就是將妖獸的精魄煉入器具,將妖獸的一部分能力給保留在器具當中。


    或者說類似於火雲石這般,先天帶有五行屬性的寶石、符石,一樣能鑲嵌進器具的穴位,然後經過陣法加持,催動相應的屬性運轉。


    這種工藝,乃是龍泉劍宗的銘文師的特長。


    而現在,沒有進行靈根激活的陳田七,隻有淳樸的無屬性靈力可以運用,但這也能增強【自在封魔斬】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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