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田七趁潘紫荷無能狂怒之際,再拭一刀拉開身位。


    這一次潘紫荷本想再用手中劍鞘抵擋一番,剛一抬手,生怕這名貴劍鞘直接損壞,不由得主動退避三步,站穩之後直接拔劍相向。


    “喲喲,不就是鑲了幾顆寶石和金絲嘛,這麽矯情?你師傅沒有教過你,劍是用來戰鬥的,而劍鞘則是用來韜光養晦的?”


    陳田七像是長輩教導晚輩一般,對著潘紫荷絮絮叨叨。


    “死鴨子,你也就嘴硬了,看劍!”


    潘紫荷運作靈力,催動靈根,藍色的波動照耀在碧綠劍身,波光盈盈。


    “水屬性靈根?那你水一定很多了!嘖嘖嘖,可惜啊,水利萬物而不爭,你注定是打不過我的!”


    陳田七嘴上繼續施展精神攻擊,這潘紫荷心智頗為不成熟,若是遇上老手,一言不合直接開打,哪裏會跟這種混小子一邊比試劍招,一邊在嘴上功夫較勁!


    此時,陳田七像是打棒球一般,揮刀越過肩膀,準備施展自己的第一下【自在封魔斬】,他也在卯足勁蓄勢待發。


    “喂,那邊的大嬸,你出招之前能不能報上招式名稱啊,你該不會打算讓我敗在你平平無奇的一劍之下吧。”


    陳田七插科打諢。


    潘紫荷氣極反笑,“算你識相,擊敗你,一劍足矣,翻江倒海,第一式,斷江流!”


    潘紫荷話音一落,周身泛起陣陣藍色靈力,宛若藍色水蓮花一般綻放著,實則是靈力化成波濤匯入碧綠劍身,隨即她手中的劍被一團濃鬱的藍光給裹住。


    這一次,潘紫荷沒有近身的打算,她不想讓自己的寶劍被陳田七的刀給碰著,或者說自己的寶劍沾染上陳田七肮髒的血液。


    她企圖以洶湧的水屬性靈力和自己的劍氣將陳田七給擊潰、刺穿!


    潘紫荷握劍迴抽,準備隔著十步的距離,一刺定勝負。


    台下不少人見到這一幕,紛紛說道:“結束了。”


    “這築基砍柴郎,怎能敵得過金丹境劍修的蓄靈一劍呢!”


    “雖說這潘紫荷乃是水屬性靈力,但她強行將眾多水靈力灌入碧玉劍中,等她一劍揮出,那瞬間爆發的壓力,足以將陳田七轟在保護陣法上碾成肉餅!”


    “嘖嘖嘖,這潘紫荷是來真的啊!”


    “可不是嘛,你瞧,那陳田七先前不當人子,把潘紫荷那絢麗的劍鞘給砍壞了,人家能不生氣嘛?據說那是百花穀聯名龍泉山莊定製的限量女修劍鞘,得好幾十顆中品靈石才能買來呢!”


    “百花穀的大當家不是魔教花問天的小女兒嗎?那龍泉劍宗為何與魔教聯手?”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人家百花穀穀主,花千樹乃是冰清玉潔的一朵白蓮花,與她兄姐花重山、花千雪不一樣,從未濫殺無辜為非作歹,整個百花穀出品的東西,乃是我等元鴻境女修追捧之物……”


    “額,改天給師妹買一件百花穀出品的物件看看。”


    兩個男修在底下從比武情況,聊到了百花穀,再聊到了送自己對象什麽物品合適,全然不關心場上的陳田七怎樣應對潘紫荷這決勝一擊。


    因為,大家潛意識裏認為,築基境的陳田七,在沒有秘密法寶的幫助下,絕不可能扛得住金丹境潘紫荷這一劍的威力!


    “什麽!這太不可思議了吧!”


    正在此時,底下不少觀眾傳來一陣驚唿。


    陳田七瞄準時機,在潘紫荷抽劍待刺之時,一刀麾下,掀起了平地驚風,沙石飛舞!


    潘紫荷倉促出手,卻被擊飛!


    預料中,陳田七被轟在保護罩上的畫麵沒有出現,反倒是潘紫荷被一刀砍飛,左肩膀到右邊腹部,掛著一道鮮紅血痕,若不是潘紫荷出劍之後橫著劍擋了一手,此刻她可能會極其的狼狽不堪,甚至走光!


    “這……築基砍柴郎,該不會隱藏境界和修為了吧,怎麽可能一刀砍飛了潘紫荷。”


    “是啊是啊,這潘紫荷看著太可憐了,身受重創不說,衣服都快要裂開完了。”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這陳田七不知道下手輕點嗎?欺負人家一個弱女子,把人家折騰成這般模樣,不當人子啊!”一名文縐縐的男修,用伸開五指的手掌掩麵歎道。


    趙悅兒鄙視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拉開了距離,心中不由地驚歎道:“師兄這一刀,真的生猛極了!”


    陳田七用敲了敲黑柴刀的虎口,“嘿,憨八龜,配合的不錯,晚上加餐!”


    陳田七到潘紫荷身邊。


    先前潘紫荷被他一刀砍飛之後,像是斷了線的風箏般,撞到了防護罩上邊,直愣愣地落了下來。


    前一秒,光鮮亮麗,仙氣環繞。


    下一秒,身負重傷,狼狽不堪,甚至奄奄一息的樣子。


    “喂,說話啊,不說話就當你輸了,天氣這麽冷,也不知道多穿點。”


    陳田七看著緊閉雙目的潘紫荷,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這斜著砍出的一刀,險些讓潘紫荷一絲不掛。


    陳田七從乾坤袋裏摸出一件衣服,準備搭在潘紫荷的身上蓋住,就好像給太平間的屍體蓋上遮屍布一樣。


    可他沒有注意到,潘紫荷的右手,仍舊緊握著碧玉劍。


    就在陳田七鋪開外衣蓋下之際,潘紫荷睜開雙眼,持劍迅速刺向那件衣物,一件寬衣隻能遮住視野罷了,斷然擋不住鋒利的劍尖。


    熟料,陳田七隻是彎腰將上衣攤開之後,仍由大衣飄落便往後站了一步扶著後腰。


    “哎喲,剛才那一刀揮快了,把我腰給閃……你這毒婦,還有沒有良心了!”


    陳田七感到鄂下生風,急忙後跳一步躲過潘紫荷的偷襲。


    “潘紫荷,你不僅沒有良心,還不講武德!”


    陳田七舉著刀,對著潘紫荷罵道:“老子看你不小心大庭廣眾之下走光失了貞潔,奈何你恩將仇報打算反咬我一口,呸。”


    潘紫荷刺完這一劍後,打算撐地起身,奈何氣急攻心一口鮮血噴出後,再度暈倒。


    台下,比誰都還關心著局勢的甘飛,麵如死灰。


    “沒用的東西,一個金丹境的劍修,連一個築基境的砍柴郎都拿不下,廢物!”


    一想到剛才的賠率,甘飛氣急敗壞,自己這一下得倒貼二三十枚中品靈石出去。


    她潘紫荷真是丟盡了金丹境劍修的顏麵,中看不中用,連帶著他也做起來賠本買賣。


    這一次陳田七不打算再靠近潘紫荷了,他望向裁判長老,後者飄飄然地倒數起來:“十,九,八……”


    地上,潘紫荷這迴遇到真的是無力迴天。


    先前被陳田七擊飛,可不隻是破招那麽簡單。


    潘紫荷的蓄靈一擊,在要刺出去的關鍵之際,被陳田七這凜冽破勢的一刀給破招了不說,倉促應對的潘紫荷遭到了靈力反噬,因而經脈受損,身體內部的靈力絮亂無比,加上嚴重的刀傷和陳田七的言語刺激,潘紫荷氣急攻心,亂了分寸,傷了根本。


    本來打算搏命偷襲一劍,奈何陰差陽錯之下,陳田七避開了她的搏命一擊。


    見到那低賤的砍柴郎在一旁耀武揚威,潘紫荷鬱結惱怒至極,她以後再無臉麵立足於天華宗了!


    而裁判的倒數計時,更是刑場上監督扔出的行刑令牌一般,宣告了潘紫荷的社會性死亡。


    一個金丹境的劍修,被築基境的陳田七以柴刀一刀取勝。


    無論是境界之爭,還是刀劍高下,還是男女私怨,潘紫荷輸了。


    好在她明麵上是個女修,模樣倒還不錯,那些看客們,並未說出什麽惡毒為難的話,大多職責於陳田七不知道憐香惜玉,田間郎辣手摧花之類的雲雲。


    趙悅兒為自家師兄憤憤不平,“你們搞清了沒有,明明師兄以弱勝強……呸,越級挑戰成功了,你們不稱讚他就算了,還強行指責一番,還有沒有天理了!”


    正當此時,趙悅兒的肩膀被人拍了拍,她迴頭一望,正是陳田七。


    陳田七搖了搖頭,“師妹,算了,不要跟別人浪費口舌,同性相斥,異性相吸,他們隻是心裏不願意看到自己期望的仙子落敗於我這個砍柴郎罷了,或者說,賭狗輸了氣急敗壞?”


    趙悅兒歪著腦袋俏皮道:“哎,美色與金錢,常常蒙蔽愚人的雙眼。”


    幾名離得近的人聽到後,麵紅耳赤,揮了揮衣袖離開原地。


    陳田七哈哈一笑,刮了一下趙悅兒的鼻尖:“你呀,還嫩著呢,裝什麽老沉?人艱不拆,當麵不揭人短。”


    趙悅兒不服,“憑什麽你說得,我就說不得。”


    陳田七叉腰,“因為我是當事人,我有發言權。好啦,走吧,我們去割韭菜了。”


    陳田七拉著趙悅兒的手,一起走向甘飛所在的位置。


    甘飛麵色陰沉,看著陳田七牽著趙悅兒的手向他走來。


    趙悅兒笑嘻嘻道:“甘飛師兄,這是剛才的憑票,我來結賬了。”


    甘飛氣急敗壞,不想認賬。


    甘飛收斂之後,故作皺眉道:“趙師妹,實不相瞞,我隻能退還你原本下注的十五顆中品靈石,多的我不能給,你也收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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