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悅兒服下迴靈丹後,體內的靈力瞬即迴複了一大截,這效果可不是初級迴靈丹那麽簡單。


    她並未多想,隻關心著那個潘紫荷來找陳田七所謂何事。


    陳田七沒有隱瞞,實話實說後,趙悅兒反倒是更加擔憂了些。


    因為陳田七現在的實力,比潘紫荷要低一些,至於劍術方麵,陳田七那三刀結束的刀法,若是遇上勤習多年劍術的潘紫荷,結果大概是不會好到哪裏去。


    他們不知道的是,本子弟子比試大會,所采用的賽製乃是正常過招,不得傷及根本逾越門規,那惡毒的劍奴製並不會真的出現在這些比武台上。


    另一邊,劉小川被自家師弟送迴了紅林山,恰好遇到準備出山前往玄武山議事的紅林真人。


    紅林真人見到慘不忍睹的劉小川,又想起許久未現身的葉子明,更是感歎自家門徒的不爭氣之餘,也沒給劉小川等人好臉色,打算一別而去。


    “師傅……且慢,弟子有要事相告。”狼狽的劉小川上前攔住紅林真人。


    紅林真人嫌棄地瞥了一眼劉小川,“何事?”


    “葉子明師兄,恐遭不測!”劉小川開門見山道。


    紅林真人本想說“管好你自己”的話,但關切地問道:“有何風聲?”


    葉子明算是紅林真人的得意門徒,假以時日,定能衝破金丹邁步元嬰,可最近一段時間,較為狂放的葉子明硬是沒有半點蹤跡可聞。


    “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劉小川將甘飛所誘導的信息,再度誘導給紅林真人。


    活了幾百歲的紅林真人,並未全信劉小川所述之言。他皺眉問道:“甘飛?可是玄武堂護法甘長老之子?”


    “正是。”


    紅林真人不由地輕蔑一笑,然後追問道:“徒兒,為師再問你,那趙悅兒是不是貌美如花,沉魚落雁之容?”


    劉小川點了點頭,更是心生懷疑,為何師傅不多問問那囂張跋扈的陳田七與暗下殺手的趙星河。


    紅林真人想了想,感歎道:“徒兒啊,這天華宗內部,水深的很,你怕是遭人算計了。”


    劉小川茫茫然不知其所雲。


    紅林真人繼續道:“那趙星河我是認識的,他為人忠厚正直,斷然不會行此番欺負小輩、有違門規之舉。再者,那甘飛不過是想借刀殺人,好取代陳田七繼而李代桃僵,橫刀奪愛!”


    話至於此,紅林真人搖了搖頭道:“都說我們紅林山上下,一心嗜戰,頭腦簡單,未曾想子明因此糟了橫禍不說,還想拉我等下水,這甘家上梁不正下梁歪。天華宗內部更是被那小輩搞得雞飛狗跳,爾等以後多注意些……哎,也不知曉能不能有以後。”


    臨走之餘,紅林真人拿出一瓶丹藥給劉小川,叮囑他好生養傷,今後多加勤修法門,閑暇之際,不妨多看看經書,或去紅塵曆練一番,免得今後又被人給當槍使。


    別看紅林真人這般愛惜羽毛,其實乃無奈之舉。葉子明若不出事,紅林山或許還有一後起之秀可堪與人閑談,而現在隻能說矮個裏選高個,希望剩下的這些個弟子爭氣一番。


    紅林真人惆悵離去。


    劉小川作揖行禮。


    爾後他暗暗驚訝,師傅怎麽與往常大不一樣,若是以往讓他得知自己輸給了一介女流,免不得一番重罰或者不再理睬。


    如今先是語重心長地跟他交代了一番,又是拿出丹藥與他,就好比脾氣有些暴躁的家長,某天和藹慈祥的讓你暫時忘卻學習的苦惱而去遊樂場一般。


    紅林真人來到玄武堂後,跟不少長老一一問候寒暄,遇到趙星河之時,不由地多說了兩句。


    紅林真人搖頭苦笑道:“星河老弟,你教的好徒兒喲。”


    趙星河道:“紅林兄哪裏的話,在下隻是勉強湊夠門規之數的徒弟,一個金丹境,一個築基境,比之其餘師兄師姐,門徒若市差的多了。”


    “哎,我那些徒弟都是濫竽充數罷了,唯一一個還算拿得出手的血劍子明,如今卻下落不明,二徒弟劉小川又叫你那閨女給洗刷的不成人樣,哎,難不成我倆要變成冤家了?”紅林真人話裏暗藏刀鋒。


    趙星河不卑不亢,“紅林兄說笑了,那血劍子明,師弟我也知其盛名,假以時日說不定上得凝神返虛境後,更加耀眼,這天華宗上下,不及者甚多,也許子明師侄臨近感悟,跑去紅塵曆練了也說不一定。”


    紅林真人擺了擺手,“算了算了,自家徒兒沒管好,不提也罷。話說,歐陽魚那老家夥,還留了一個藥童托付於你?”


    這迴換成趙星河苦笑,“是了,歐陽兄乃是真的下落不明,外出之時,特意囑托我好生照料一番,那田七小兒,如今正好掛名與我門下,倒是也促成我免得再篩選一番,要不然那二徒之數,還不一定湊得齊。”


    紅林真人側首在趙星河耳邊,傳音道:“天華宗最近怕是要風起雲湧,不得安寧了,星河老弟,早做打算啊。”


    趙星河愣了愣,倒是被紅林真人這老匹夫的粗中有細給驚了一下。


    隨即他傳音迴道:“多謝師兄提醒,這天華宗有老祖在,想來也亂不到那裏去。”


    “可我聽聞,昆侖那邊的人出山了,而且妖族那邊蠢蠢欲動,另外元鴻境六門,禦三家袖手旁觀不說,那南華劍宗早就對我等天華宗虎視眈眈許久,老祖閉關二百八十年有餘,大限之日怕是要到了。”紅林真人繼續用傳音和趙星河交談著。


    長老殿此時,並非歌舞升平,但放聲暢言者也隻有少數,大多數人選擇以傳音的方式和老熟人一起當麵暗談秘辛。


    不少長老隔著一段距離,與另外一名長老對視而笑,或微微搖頭,或頷首示肯。


    今日眾多長老齊聚長老殿,是受掌門人口諭前來參加天華宗內部會議。


    對於會議的主題大家都有所預料,因為天華宗的鎮宗老祖的閉關大限即將到期,若是能渡劫成功,那天華宗上下皆大歡喜,若是渡劫失敗,免不得遭受重大的宗門危機。


    這危機來源於相鄰的南華劍宗。


    如今元鴻境域內,六門林立,各個門派都有自己獨特的風格、依仗。


    唯獨天華宗與南華劍宗,兩宗上溯數千年前,還是同根,後來分道揚鑣各立門戶。


    如今元鴻境域內,風起雲湧,那藏有無數道韻和傳承的元鴻秘境即將出山不說,各大門派之間,為了修煉資源和各種天才地寶,經常發生摩擦。


    昆侖山的修士趁機要進入元鴻境,必將打破原有格局,魔教餘孽花家子嗣也蠢蠢欲動,仗著自家先人渡劫飛升後,在元鴻境各種明搶暗奪、無惡不作。


    式微的天華宗或許會在自家老祖大限將近之際,成為被群狼所爭搶的那塊肥肉。


    其中,說不定早就被安插了別的門派的內應。


    所以,眾多天華宗高層相互間,其實也在提防著,生怕哪天被身旁的熟人給偷了家。


    眾長老在下方當著掌門賀英武的麵在用傳音暗中談論宗門事宜。


    賀英武老態龍鍾,乃是老祖的大弟子,此刻在上方寶座靜默不語,手執拂塵,神似假寐。


    ……


    另一邊,陳田七和趙悅兒看了許多場內門弟子間的鬥法和炫寶後,漸覺乏累,隻想快些比武完後迴去休憩一番。


    “師兄,等會兒你該不會打不過那什麽潘紫荷吧?”趙悅兒道。


    “師妹無需擔憂,七哥我自有妙計。”陳田七微微一笑。


    “哦?可你們倆的境界差距在哪兒啊,指不定你使盡渾身解數後,對方完好無損。”


    “不至於,若是情況不對,我大不了舉手投降便是,絕不會讓那潘紫荷奸計得逞!”


    “……師兄,剛才我聽說,劍奴那事兒,得是與外宗弟子決鬥才會出現的添頭,咱天華宗內部,不會允許這種慘絕人寰的事發生。”


    “哦。那沒事了,我還有一招口遁之術,你放心便是了。”


    陳田七安撫著趙悅兒,卻時刻注意著自己寶葫蘆裏麵的狀況。


    最近,黑柴刀憨八龜已經在仙葫內部涵養了七日有餘,俗話說臨陣磨槍,陳田七臨陣磨刀。


    加上那無字刀術的招數,陳田七信心又足了些。


    這兩天,憨八龜一改常態,不再貪婪地汲取著酒葫蘆中的營養液,而是陷入了一種冬眠的狀態。


    起先陳田七還暗暗著急,生怕這憨八龜吃出問題了,畢竟那丹藥化魚的事情,人吃了沒什麽事,可這憨八龜喊吞了劍。


    黑色的憨八龜,此刻龜甲上長出一道道紅紋,正是那種與葉子明佩劍相似的黑紅。


    莫非……憨八龜要進化了?


    憨八龜進化,大憨八龜獸?


    ……


    陳田七不得而知,期盼著憨八龜快快醒來,要不然等會他上場後,真不知道如何應敵了。


    陳田七緊緊地盯著自己的乾坤袋,然後透過秘法看著乾坤袋裏的仙葫,仙葫中憨八龜一動不動。


    “師兄,你怎麽了?緊張了是嗎?”趙悅兒關心道。


    “沒事,就是有點內急,你且在原地等我一番,我去交水費。”


    陳田七打算找個地方將憨八龜給撈出來,玄甲比武台的這一輪比試即將結束,馬上就該他登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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