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說的這麽嚴重?”


    溫母一聽溫博所言,眼裏的淚水驀地止住,一臉吃驚地看著眼前的長子。


    “媽覺得我說的嚴重?”


    溫博眼裏染上不可思議:“倩倩她雇人要毀人女孩兒的清白,要打折人半大孩子一條腿,要把人沈逸的小兒子賣給人販子,這些事若真被她全辦成,就是給她吃兩顆槍子都不為過。”


    抿唇,靜默須臾,溫博目中閃過一抹愧色:“年少時我也混賬過,但我卻沒混賬到倩倩那樣,何況倩倩早已不年少,她做事前難道沒想過後果?


    好吧,她或許是真沒想過,畢竟您和我爸還有我們做兄長的,一直以來都護著她,縱著她,從而養得她任性蠻橫不講理,


    遇到想要的東西就一定要得到手,得不到便不擇手段去搶,再要不然直接上手毀掉。


    媽,您要是真為倩倩好,就別再催促爸和我還有老二老三想法子去撈倩倩,她真不小了,該得到點教訓,否則,她日後準得栽更大的跟頭。


    還有,咱家目前的情況,實在容不得有半點閃失,您要是想看到我和老二老三像我爸這樣在各自的工作崗位上慢慢被排擠到外圍,


    甚至失去工作,一輩子在家坐吃等死,您盡管按著您的心思去幫倩倩脫罪。”


    年少時,他頂多帶著一夥同齡人跑到旁人家裏打砸,傷人的事,搶他人財物的事,他是一概沒做過,


    就是和他年歲相差不大的二弟三弟,前些年也隻是對著人吐吐口水,謾罵兩句罷了,不像溫倩,他們這位小妹,年近四十,心狠到對尚未成年的四個小孩進行迫害!


    迴想起溫倩做過的事,溫博心裏失望不已,他站起身,不想在家裏繼續浪費時間,聽溫母為溫情的事嘮叨個沒完。


    “爸、媽,我下午還有個重要會議,就不在家裏多留了。”


    看眼溫父溫母,他邁開腿,徑直走出客廳。


    “老溫,老大看樣子是真不想管倩倩的事了,你難道也鐵了心不管倩倩?倩倩可是咱們的小女兒,


    幾個孩子裏麵,你可是最疼她的,你不能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倩倩被判刑,被送去農場勞改啊!”


    淚水滴落,溫母臉上盡顯淒楚:“倩倩是任性了些,但這不是沒出事麽,你隻需稍微活動活動……”


    溫父沒等溫母說完,臉色當即黑沉,注視著溫母說:“老大說的你是一句沒聽進去?還是說你想看著一大家子倒黴,想過那種全家人擠在一個不大房間裏,頓頓為口糧發愁的苦日子?”


    溫母怔住,半晌不知該如何迴應,看著她,溫父眼神複雜:“昨個下午我有和老沈見過一麵,臨走前,老沈叫住我,說沈逸和倩倩的婚姻本就是個錯,說希望一切迴歸原位。”


    立時,溫母像是被踩住貓尾巴:“憑什麽?從咱家得了好處,現在覺得咱家勢微,就想著和咱家擺脫關係,他沈家這是在過河拆橋,是欺人太甚!”


    如果不是她的倩倩喜歡沈逸,和沈逸結婚,她溫家犯得著托關係,把沈家一家子調迴京市,不用再在東北農場吃苦受罪?!


    現在兩家在圈裏地位顛倒,沈家不記溫家昔日的好,僅僅因為她的倩倩做了那麽件事,便要她女兒離婚,這不是欺負人是什麽?


    溫父知道妻子太過於護著小女兒,以至於腦子時不時不清醒,他揉揉額頭,感到一陣疲倦,說:“倩倩被抓是沈逸報的警,證據確鑿,想要給倩倩翻案,根本沒可能。


    另外,溫倩和沈逸這婚,不離也得離,不管咱們答不答應,老沈那都有足夠的理由提出接觸沈逸和倩倩的婚姻。”


    “理由?他沈家能有什麽理由?”


    溫母顧不得再抹淚,一雙眼睛裏滿是怒火。


    “首先,倩倩當年和沈逸結婚,是倩倩耍手段,加上逼迫沈逸才如願的;其次,即便當年我不應倩倩幫沈家那個忙,


    老沈一家也會重返京市,何況倩倩欠沈逸一條命,在當時來說,不管是倩倩還是沈家,都不該再抓著沈逸不放,硬生生拆散人沈逸的家庭。”


    “那是他自個願意救倩倩,又不是倩倩求著他相救,和倩倩結婚,是他自個想救家人脫困,不是倩倩拿到架在他脖子上逼他答應,


    牛不喝水強按頭這種事,倩倩是我女兒,她可不會去做這麽有失身份的事。再說,他一個瘸子,倩倩不嫌棄,願意嫁給他,那是他沈逸的福氣!”


    溫母絲毫不覺得自己女兒有錯,她盯著溫父,言辭灼灼地位溫倩洗白。


    “知道你在倩倩的事情上時常犯糊塗,可我沒想到你竟然這麽不可理喻!”


    溫父眼裏全然是失望之色,他又是搖頭又是歎氣:“旁的都不說,你知不知道小峰是倩倩背著沈逸和其他男人生的?”


    溫母聞言,頓覺如五雷轟頂,她連連搖頭:“不可能,這怎麽可能呢?小峰怎麽可能不是沈逸的孩子?


    我不相信,倩倩不會做出那種不檢點的事,你在騙我對不對?老溫,你說話啊,你是不是在騙我?”


    溫父出口之語將溫母的心打落穀底:“那年雯雯生二胎,你去照顧雯雯月子,錯過了知道倩倩懷孕的真相。


    她在大院住了半個來月,日日魂不守舍,和她說話總是心不在焉,猜到她心裏有事,我抽了個空,


    喊倩倩到我的書房說話,結果不等我開口,倩倩在我麵前就哭個不停,等我好不容易安慰下來,她卻說心情好多了,說迴她自個家去。一刻沒停留,不等我迴過神,人就沒了影兒。


    對於她這樣的情況,我心有猜測,但終究沒猜出她的心事到底是什麽,直至她迴自個家數日,打電話高高興興向我報喜,說她懷上孩子了。


    當時我第一反應是,那孩子多半不是沈逸的,可我到底沒在倩倩那問出口。而沈逸對倩倩懷上孩子一事不見有異樣,


    這在無形中讓我產生錯覺,或許是我相岔了,倩倩懷的是沈逸的孩子,並非我心裏想的那樣。熟料,


    前段時間,倩倩突然跑迴家,這事你是知道的,但你不知倩倩有在我書房說些什麽,她開口就對我說沈逸發現了,說沈逸早就知道小峰不是他的孩子,那一刻,說實話,我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現在你告訴我,沈家提出接觸沈逸和倩倩的婚姻關係,這事人家做的在不在理?”


    張了張嘴,溫母不知道說什麽好,良久,她抹淚說:“真要是你說的那樣,倩倩……倩倩的確做得不對,可是……


    可是倩倩喜歡沈逸啊,要不然她不會做那麽多事,而且……而且倩倩快四十的人了,離了婚,她往後該怎麽辦?”


    溫母就心疼得無以複加,沒了自個的家,處處受人白眼兒,溫母的心便愈發疼痛難忍。


    “隻要溫家不跌落穀底,倩倩往後的日子難過不到哪去,若是整個溫家不知哪日出事,那麽一切皆是命,倩倩她也隻能認了!”


    溫家這兩年如果依舊順風順水,他不信沈家會無所顧忌,因他女兒做的那麽點事,直言提出和溫家解除姻親關係,


    然,形勢比人強,現如今,沈家在走上坡路,溫家卻稍有不慎,大廈傾塌僅一瞬間。兩相對比下,他即便有心護著小女兒,也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家裏……家裏難不成真會出事?”


    溫母對女兒溫倩的擔心是情真意切,不帶絲毫摻假成分,但這份擔心的前提是溫家不會有事,此刻,


    看到溫父表情凝重,眉眼間難掩倦色,溫母心裏不由七上八下,她怕,怕溫家某一天真如溫父、溫博說的那樣大廈傾塌,


    那麽到時,不說自己要過苦日子,單單碰到昔日圈裏的熟人,麵子上,她勢必無地自容,難抬頭和對方打招唿。


    從溫夫人變成一個成日為柴米油鹽,雞毛蒜皮小事計較的粗鄙婦人,不……這樣的她,她自個是接受不了的,絕對接受不了!


    在心裏猛地搖搖頭,溫母抬眼看向溫父,希望能從溫父嘴裏聽到能讓她安心之語,熟料,溫父麵色比之前一刻愈發凝重,情緒低沉說:“有一半可能。”


    “可咱們家也沒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啊!”


    溫母禁不住拔高聲音。


    如今,那些人一個個迴來重返崗位,偏我被停職迴家寫檢查,順便配合組織調查當年一些事,這說明什麽?


    說明我已經被盯上。好點的結果,我被免職,就此在家養老……”


    “這……”


    溫母眼裏染上恐慌:“得保住老大他們兄弟,一定得保住他們兄弟,不然,咱溫家真得會完的!”


    “其實老大他們本身沒多大問題,失去工作應該不會,頂多……頂多被降級亦或是調離重要工作崗位,及這輩子升職無望。”


    如是說著,可世上從來沒有後悔藥,做過的事,不會被時間抹去,該他承受的,就得他來承受。


    “那沈家在倩倩的事情上不幫咱們,不打算放過倩倩一次,對於他自己家的女兒,他老沈又是個什麽態度?”


    沈家敢徇私,她就敢去有關部門找人說理兒,總不能沈家的女兒犯事,輕飄飄地被揭過,她溫家的女兒就得被判刑。


    “老沈沒有插手,並要求沈蔓的母親同樣不許插手,說沈蔓犯的事國家該怎麽判就怎麽判,一切都是沈蔓罪有應得!”


    溫母持懷疑態度:“你信?”


    “老沈向來比我有原則,早前我因倩倩的小心思勉強算是幫了沈家一把,但後來你也知道,老沈在京市做完手術,


    休養一個來月,便向組織提出攜家帶口返迴農場,是組織說他的事已經被查清,說他可以留京迴到大院他曾經的家居住,隨後等組織安排工作,老沈才沒有再提迴農場。”


    溫父和沈家老爺子早年算是有那麽點交情,然,由於兩人在想法上存在太多分歧,那點交情在溫父看來,有和沒有差不多。


    再就是沈家早早出事,溫父最是懂得趨利避害,如何鑽空子,自然不會和沈家有多的牽扯。至於後麵幫沈家重迴京市,


    一方麵是距離沈家出事有些年頭,溫父又坐上高位,手中有實權,想要在昔日故人麵前展現下自己的權勢,


    一方麵是溫倩這個女兒離婚,想要和沈逸這個少女時期的心動對象好,作為寵女兒的父親,既然隨隨便便一兩句話就能解決的事,


    他自然樂意幫女兒達成所願。畢竟自己的女兒,想怎麽寵就怎麽寵,況且他有那個能力去寵,去滿足女兒的心願,又何須讓其受委屈?!


    奈何世事難料,以至於他後知後覺,好好一個女兒,被他們做父母的給寵得不成樣子……


    沈家。


    “爸、媽,蔓蔓的事,你們真不打算管啊?”


    沈蔓的丈夫胡偉胡子拉碴,滿臉倦態,坐在沈家客廳,直直地看著嶽父嶽母。


    “你近日不止一次跑過來,每次問的都是一句話,我們給你的迴答也從未改變過,你為什麽還是堅持不懈來找我們?”


    沈老爺子沒開口,沈蔓的母親羅女士一臉不悅地直視著女婿的眼睛,語氣沉重說:“蔓蔓是我生的,


    是我一手教養大的,我自是不想她出事,可問題是,她多年來的作為,給他二哥造成了怎樣的傷害,這一點,事到如今,你難道不清楚?”


    羅女士瞬息間肅容,痛聲說:“我們家的事你從蔓蔓嘴裏應該聽到不少,十年前,如果不是蔓蔓他二哥在妻兒和我們這些家人間做選擇,


    迫不得已拋下妻兒,和溫倩再婚,讓沈家重迴京市,今時今日我們家的人不會像現在這麽齊全。可是蔓蔓他二哥做出那麽大,


    那麽沉痛的犧牲,僅僅是每隔段時間匿名給妻兒寫封信和寄點錢票,卻被滿滿利用她的職務之便十年如一日全部扣留,


    我就想問問,蔓蔓做的這事,你作為丈夫,知不知情?要是知青,你們一家又是以怎樣的心情去花用你們二哥寄給他妻兒的那些錢票?”


    胡偉被嶽母羅女士的迫人的目光看得異常心虛,他錯開兩人間的視線,抿了抿唇說:“蔓蔓她那麽做,


    其實……其實全是為了沈家,她擔心溫倩和溫家一旦知道二哥和前妻藕斷絲連,會對沈家不利,甚至會將沈家再送迴東北農場,於是她不得已之下,隻能選擇扣留二哥的信件和寄出的錢票。”


    羅女士可是做過地下工作的,她眼神犀利,凝視著胡偉這個女婿須臾,問:“告訴我,蔓蔓是如何知道她二哥有給清溪村寫信寄錢票的?”


    胡偉不敢有絲毫隱瞞:“二哥匿名寫的第一封信和要寄出的錢票……是讓蔓蔓幫忙捎去郵局的。信封上……信封上有寫具體收信人和地址。


    在二哥和溫家那誰結婚前,二哥在家養傷,蔓蔓曾在二哥屋裏陪二哥聊天,無意中聽二哥說起插隊那幾年的事,


    二哥當時擔心被爸知道,影響爸的身體恢複,就……就要求蔓蔓別把他在清溪村有妻兒的事告訴家裏其他人,尤其是爸。”


    對於沈逸這個二舅子為沈家做出的犧牲,胡偉很是佩服,卻又覺得對方傻,拋下心愛的女人和兒女,和一個不愛的女人結婚,為沈家毀掉自己一輩子的幸福。


    “你為什麽不勸蔓蔓?由著她多年來一直扣留你二哥匿名寫給他妻兒的信件和寄出的錢票?”


    “我勸過,可蔓蔓不聽,她說沈家不能有事。媽,蔓蔓真得是一心為沈家著想,從而不願二哥因衝動之舉引來溫倩和溫家的不滿,給沈家帶來危機,甚至給二哥留在清溪村的妻兒帶去危險。”


    “說得好聽?在我看來,她隻是在擔心自己會失去好日子!十年,整整十年,作為知情者,你們一個個看著你們二哥生活在不幸的婚姻中,


    被拋下妻兒的愧疚和痛苦折磨,你們的心都是石頭做的不成?”


    羅女士疾言厲色地說著,這時,座機鈴聲忽然響起,沈老爺子就在座機旁的沙發上坐著,他拿起話筒,


    和對方打了聲招唿,隨後臉色驟變,眼裏像是翻起滔天巨浪,待他放迴話筒,開口就怒喝兩字:“混賬!”


    羅女士和護衛先是一怔,接著被沈老爺子的的眼神看得渾身發冷。穩了穩心神,羅女士問:“這是怎麽了,誰來的電話?”


    “你養的好女兒,你簡直給我養了一個好女兒!”


    不是誇讚,沈老爺子渾厚的嗓音充滿憤怒和譏諷:“小芯是她的姐姐啊,在農場那些年,小芯有哪裏對她不好?


    她愛護妹妹和倆弟弟,拿你當親生母親對待,她依賴你,信任你,從不和弟弟妹妹搶東西,多懂事的一個孩子,結果……結果卻被她誠心相待、愛護著的妹妹給毀了一輩子!”


    說著,沈老爺子眼眶濕濡,目中盡顯痛色:“又是害小芯,又是害我的小逸,羅茗嵐,你養的好女兒真是有能耐啊!”


    不好的預感猛烈地撞擊著羅女士的心房,她臉色煞白,基本上已經猜到女兒沈蔓有對繼女沈芯做過什麽,因為沈老爺子差不多說得很明白,沈蔓害了沈芯一輩子!她嘴角顫抖,還是想確認下:


    “小芯出事……小芯出事真和蔓蔓有關?”


    沈老爺子怒:“不是有關,是你的好女兒一手策劃的!她嫉妒小芯長得好,嫉妒她喜歡的男孩子喜歡小芯,就利用小芯的信任,和二流子勾搭在一起……”


    沈老爺子無法繼續說下去,他這幾天接連遭受打擊,如若不是心髒還算堅挺,隻怕人正在醫院裏躺著。


    沈逸,他的小逸,前妻給他生的第二子,為能讓他這個身患重病的父親迴到京市,進大醫院做手術,


    為能讓他胞妹所患的精神疾病得到治療,犧牲自己的小家,且是瞞著他這個父親,生怕他得知後影響病情,


    影響術後康複,獨自承受和妻兒分離的苦痛,承受一段不幸的婚姻,甚至……甚至好好一個孩子,卻意外殘疾……


    十年來日日遭受痛苦折磨,身為父親,他在十年後才知道這一切,同時得知溫家的女兒記恨他兒子十年來的冷落,又是給他兒子戴綠帽,


    又是……又是雇人毀他素未蒙麵的四個孫兒孫女,如此打擊,他尚未緩過勁,熟料,沈蔓,老二的異母妹妹,


    他覺得還算好的女兒,前有十年來扣留她二哥匿名寫給前麵妻兒的信件和寄出的錢票,今日一通電話又傳來……沈蔓,他的好女兒,竟是害得他另一個女兒沈芯被二流子糟蹋的罪魁禍首。


    是他瞎了眼不成,亦或是她不會養孩子,養出沈蔓這麽個孽障?!


    害姐姐,背棄和姐姐之間的親情,背棄和兄長間的親情,難道就因為她和姐姐沈芯,和兄長沈逸不是一母同胞,害起來才心無負擔?


    “蔓蔓……蔓蔓她怎麽能做這種事?”


    羅茗嵐驚怔,胡偉亦是,兩人一個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兒因嫉妒便加害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姐,一個不敢相信自己的枕邊人能惡到因嫉妒找人糟蹋親姐姐,


    哪怕這個姐姐隻是異母姐姐,卻也是血脈相連的親姐姐啊,得有多狠,能毫無忌憚地把罪惡之手伸向一個鍋裏吃飯的姐姐?


    “她親口交代的,能有假?”


    沈老爺子痛心疾首:“她被判刑甚至被槍斃,家裏誰都不要去管,我也隻當沒這個女兒!”


    這話顯然是說給羅茗嵐聽的。


    “你放心,她的事我現在沒有插手,以後更不會插手,既然做了惡,她就該接受法律的製裁!”


    羅茗嵐心痛,可再心痛,都抹殺不了她的女兒所做過的錯事,她說:“是我不會養女兒,但老沈你相信我,沈蔓她做的事,我是一件都不知道。”


    沈老爺子相信羅茗嵐說的是實話,兩人說什麽都在一起生活多年,羅茗嵐是個什麽性情,沈老爺子還是了解的,


    和他一樣,眼裏容不得沙子,對待家中唯二兩個女兒,一個非親生,一個親生,羅茗嵐從不偏頗哪一個,或許……


    或許就因為這樣,讓沈蔓心生不滿,慢慢的,不滿情緒放大,終於找到一個由頭,對沈芯出手,想到這個可能,沈老爺子的心一抽一抽的疼,他背靠沙發,仰起頭,雙目緊閉,半晌沒有睜開眼。


    “爸、媽,我要和沈蔓離婚!”


    胡偉的聲音乍然間響起,打破了客廳裏靜寂沉悶的氣氛,他神色堅定:“單是扣留二哥匿名寫給二嫂的那些信件和寄給二嫂的錢票,


    我不介意帶著倆孩子等沈蔓出來繼續過日子,但如今有了她害大姨子這件事,爸媽,我不想騙你們,我接受不了和一個如此惡毒的女人同床共枕,在一個屋簷下生活一輩子。”


    對親姐姐下手,他都不敢想大姨子在出事那一刻,有多麽的絕望和無助。


    沈老爺子緩緩睜開眼,看向胡偉:“你想好了?”


    胡偉不假思索點頭:“嗯。”


    “既已想好,你直接拿著離婚協議書去找沈蔓簽字,孩子你不想要的話就送到沈家來,不管怎麽說,他們身體裏有一半留著沈家的血,養他們成人,沈家還養得起。”


    沈老爺子說這番話,算是給了羅茗嵐一點麵子。


    “你和沈蔓離婚我沒意見。”


    羅茗嵐對著胡偉開口:“就如老沈說的,你和沈蔓的孩子你不要的話,送他們來沈家即可。”


    實話實說,羅茗嵐確實不知沈蔓對沈芯做的惡,不知沈蔓為討好溫倩,想要留在京市過好日子,背棄親情,利用職務之便,扣留沈逸匿名寫給妻子葉英的信件和寄出的錢票。


    但也正因為不知道這些,羅茗嵐覺得自己作為一個母親很失敗,覺得用這一輩子對沈芯好,對沈逸和沈逸那四個兒女好,都償還不了沈蔓欠沈芯和沈逸的債。


    “我有工作,養得起兩個孩子,再說,他們是我的兒女,養他們成人,是我這個做爸爸的責任。”


    胡偉說著,站起身,和沈老爺子二人道別:“爸、媽,那我迴去了!”


    沈老爺子二人頷首看著胡偉背影蕭索出了客廳。


    ……


    沈銳在清溪村留了三日開車獨自返京,臨走前,葉夏有給沈銳車上塞了不少曬幹的山貨,有野核桃、野板栗、野山棗、野木耳等等,


    可以說,後車坐上被葉夏塞得滿滿的。在沈銳離開後,沈逸和葉夏姐弟四個過起了日子,不是葉夏姐弟四人要留沈逸在家,


    是沈逸壓根就沒提自己要迴京市,直至沈銳離開差不多有一個多星期,葉夏問沈逸這個便宜父親有什麽打算,當然,她問的不是這麽直接,而是詢問留在這邊會不會耽誤工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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