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墨簫買的這棟別墅不僅占地麵積大,且內部安裝有電梯,其目的主要是針對主人家遇到特殊情況,乘坐電梯更安全、方便些。


    “陳凱和盛世那邊正忙著給我組建團隊,林飛會跟在陳凱身


    邊幫忙跑腿,用不著我刻意支走他們,白天他們基本上不會待在家裏。”


    臥室門外,顧墨簫坐在輪椅上,朝電梯方向行進,熟料,葉夏卻站在他臥室門外沒動,眉梢嘴角齊抽了下,揚起甜糯的奶音兒:“爸爸,樓梯在這邊呢?”


    操控輪椅停下,顧墨簫轉頭看向他家母上大人,神色間明顯帶著心虛問:“家裏有電梯,我……我沒告訴你嗎?”


    葉夏眉頭一揚:“你覺得呢?”


    住進這座別墅沒多長時間,平日裏要麽是林飛抱著她上下樓,要麽是她自己扶著樓梯圍欄上來下去,至於蠢兒子,直接是林飛背上背下,現在好家夥卻告訴她,家裏有電梯,確定腦子之前不是塞了團棉花?


    “這段時日事太多,我又是現在的樣兒,腦子一時轉不開,忘記告訴你了。”


    顧墨簫認錯態度良好,看著他的小樣兒,葉夏哼哧了聲,邁著小短腿走過來,一臉無奈說:“算啦,誰讓你是我爸爸呢,我決定原諒你一次。”


    顧墨簫一個人沒忍住“撲哧”笑出聲,他壓低聲音:“娘,你別這樣好不好?要是被我爹知道你張口閉口喊我那啥,我爹鐵定會揍得我皮開肉綻!”


    他其實不是最近發生的事太多,忘記告訴母上大人別墅內部有電梯,真正原因他剛才有想過,是他潛意識裏沒有把母上大人看作是奶娃娃,以為母上大人還是原先那個母上大人,是成人,上下樓走樓梯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兒。


    好吧,不管他是怎麽想的,都得在此時此刻認認真真地記住,母上大人如今隻是個三頭身的小奶娃,哪怕母上大人十項全能,也是需要他保護和照顧的。


    “你爹忙著搞開發建設呢,可沒時


    間管你的事兒。”


    臭小子但凡坐輪椅乘電梯下一次樓,她都不會每日嘿呦嘿呦,小心翼翼地爬樓梯。然,誰又能想到,自打出院迴到別墅,輪椅被林飛扛上樓,放至臭小子的臥室,她就沒就見這家夥好好在上麵坐過一次。


    暗翻個白眼兒,葉夏踮起腳尖按下電梯按鈕,又說:“前麵醫療儀器被送上門,你這做主人的不知道走電梯便捷嗎?硬是看著人家工作人員把那些大小件抬上樓。”


    顧墨簫像是沒聽到葉夏後邊說的,他眨眨眼,進入電梯,握住葉夏的手兒,問:“娘,你該不會在昨晚有迴到那邊吧?”


    之前,母上大人可是說過,那邊尚沒有迎來改革開放的春風呢,怎麽一晚上工夫,就說他家老頭兒正在忙著搞開發建設?


    “迴了,和你爹還有五胞胎在那邊過了好幾年,在這邊醒過來前,我正準備迎接八六年的春節呢。”


    葉夏糯聲說著,聞言,顧墨簫先是一怔,旋即笑說:“娘對我真好,竟然在除夕夜舍下我爹和五胞胎前來陪我生活,謝謝,我最喜歡最喜歡娘……”


    “打住!”


    沒讓蠢兒子繼續說下去,葉夏皺起小眉頭:“你知道的,我雖不怕麻煩,但也不喜歡麻煩,你可別在人前露餡,給我招來一大堆麻煩。”


    “遵命,母上大人!”


    在電梯門開啟之際,顧墨簫在輪椅上坐直身體,笑嘻嘻地朝葉夏敬了個軍禮。“你很幼稚知道不?想想你以前的兒孫,就不覺得臉紅嗎?”


    嫌棄地看眼兒子,葉夏在電梯門打開後,先一步走出。顧墨簫摸了摸鼻頭,暗忖:兒孫即便站我麵前,在娘麵前我該怎樣還怎樣,看他們誰敢說我幼稚?


    何況他七老八十那會,哥哥們還有姐姐弟弟,哪個不是在爹娘麵前保持著一顆童心,哪個沒有彩衣娛親過?


    尤其是爹娘離世那日,他們一眾兄弟姐妹,個個哭得像孩子似的,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從失去爹娘的悲慟中走出來。


    就算知道爹娘離世屬於喜喪,他們依舊傷心不已,每日吃住在一起,張口就談論小時候和爹娘相處時的點點滴滴,說到動情處,又一個個眼眶泛紅,發出孩童般的哭聲,沒少把兒孫們嚇得夠嗆。


    用過早餐,陳凱和林飛果真在別墅沒多呆,陪著兒子目送陳凱駕車遠去,葉夏正要收迴目光,就見楚氏家主坐的專車由遠及近行駛過來,


    看著車子在眼前緩緩停穩,不等葉夏做聲,駕車的司機從車上下來,開口就向葉夏和顧墨簫問好,隨之拉開後車門,恭請家主楚宸和小少爺下車。


    “楚叔叔好,楚涵哥哥好。”


    身處大長腿,楚宸下車,接著欲從車裏抱兒子下來,不料,楚涵皺眉,見狀,楚宸勾了勾嘴角,給兒子讓開地方,葉夏看著爺倆走過來,


    眉眼彎彎,萌萌噠的小奶音脫口而出,聽到她問好,楚宸向來冷峻的麵部表情瞬間變得柔和起來,就是眉眼間也難掩柔色,他低沉磁性的嗓音裏透著難掩的寵溺:“夏夏是不是得改口喚叔叔一句幹爸爸?”


    記憶說定認幹親,早改口和晚改口,在楚宸看來,沒差別。幹爸爸等同於幹爹,而幹爹這個詞兒已然存有他意,這讓葉夏心裏忍不住想要吐槽,


    認幹爸不是她所願,要她喊出幹爸(幹爹),真得很難為她呢。靈動的眼珠子轉了下,葉夏仰起頭,糯聲對楚宸說:“那我喚您dad吧!”


    她這話一出,楚宸自然異常愉悅,點頭連聲說“好”。而顧墨簫則微不可察地抽了抽嘴角,母上大人又是被人認作幹孫女,


    又是被楚氏家主認作幹女兒,連帶著他的輩分在某種意義上說都跟著降低,不過,要慶幸的是,這個世界除過他以外,並無人知道母上大人和他之間的真正關係。


    罷了,母上大人現如今是三頭身的小奶娃,多幾個像楚家主這樣的“長輩”疼愛,做靠山,絕非壞事。


    楚宸今日著一襲黑色手工定製西裝,內搭白色襯衫,係一條藍色條紋領帶,一身搭配既幹淨整潔又成沉穩內斂。發如墨染,眉眼精致如畫,鼻梁高挺,下顎線優美,在衣著襯托下,整個人給人一種疏離淡漠的禁欲感。


    當然,此時他看向她的表情不計在內,葉夏如是想著,禁不住暗笑了聲,她覺得這位楚氏家主和某人很像,不是說相貌,是身上外散的淡漠疏離、禁欲氣質,真得像極她家那位。


    與顧墨簫打過招唿,兩人又寒暄兩句,楚宸坐車離去,留下兒子楚涵與葉夏玩兒。


    “楚涵哥哥,我給你彈迴鋼琴,然後帶你上樓教你畫畫,做手工好不好?”


    牽著小孩兒走進客廳,葉夏糯聲說著,見楚涵點頭,她鬆開小家夥的手兒,看向顧墨簫:“爸爸坐在這陪楚涵哥哥,我去彈琴啦。”


    顧墨簫忍著嘴角抽搐,輕頷首,招唿楚涵坐到沙發上,繼而看向他家母上大人踩著小凳,坐到鋼琴前麵的琴凳上。


    楚涵聽得很認真,反觀顧墨簫,單手拄著下巴,看似不錯眼地望著葉夏,實則思緒不知已飄到哪。約莫過去半個小時,悠揚悅耳的鋼琴聲落下,這時,顧墨塵方迴過神,眨巴下眼睛:“不彈啦?”


    “現在我們要上樓畫畫,爸爸要一起嗎?”


    葉夏沒有作答而是問兒子。怔愣片刻,顧墨簫迴應:“一起吧。”


    直覺告訴他,母上大人希望他一起上樓。拄著拐杖坐迴輪椅上,一大兩小乘電梯到樓上,顧墨簫靠坐在輪椅上拿出手機刷屏,


    葉夏則認真在教楚涵畫畫,並有給楚涵畫了一套充滿童趣又不失教育意義的漫畫,內容是好幾個成語故事,如“掩耳盜鈴”、“刻舟求劍”、“聞雞起舞”等等。


    在葉夏畫這些漫畫時,楚涵眼睛裏一直閃動著璀璨的光芒,葉夏有看在眼裏,她臉兒上笑容滿滿,邊畫還邊給小孩兒講這則漫畫所闡述的成語故事。


    約莫過去一個小時,葉夏借口去樓下喝水,起身離開,不過,她走時有和楚涵打過招唿,並耍個小心眼兒拜托小孩兒幫忙照顧下顧墨簫,畢竟顧墨簫腿腳不便,很需要人在旁照顧。


    實際上,她不過是擔心小孩兒看她沒在心裏不安,才把顧墨簫拉出來說事兒。聽自家母上大人拜托一個小蘿卜頭照顧自己,


    顧墨簫滿心都是不自在,但他沒有去拆葉夏的台,在楚涵朝他看過來時,俊美無儔的臉上浮開一抹溫暖的微笑,說:“你安心畫畫,叔叔坐在這不會亂動的。”


    楚涵定定地看了他好一會,見他不像是在說假話,這才把視線落迴畫紙上。


    站在床邊,葉夏抬起手兒,幫陳凱的妻子岑月把脈,須臾後,她心念一閃,與岑月出現在空間手術室內。這間手術室配備著上個世界葉夏生前最先進的醫療、手術器械。將岑月帶進空間,


    葉夏的目的很簡單,拍片,主要是給岑月的腦部拍片,因為通過把脈,她診斷出岑月之所以一直昏迷不醒,應該源於其腦部供血不足,再就是腦補神經受外物擠壓,而這外物若她猜測正確的話,是淤血無疑。


    按理說,現如今是二十一世紀,是2018年,做腦部開顱手術不是難事,然,陳凱的妻子卻采用的是保守治療,由此葉夏想到,之所以采取保守治療,


    十之八九是淤血壓迫的神經組織在很關鍵的部位,手術風險過大,換種說法就是手術成功率很低,使得院方和陳凱達成意見一致,選擇保守治療,留住岑月的命。


    “你一定會醒過來的!”


    葉夏給岑月拍完片子,望向雙目緊閉,呈植物人狀態的岑月,低喃一句。


    昏迷多年,就這麽一直如同死人般躺著,沒有被陳凱放棄,足見陳凱對這個女人的感情有多深厚,多年來大把大把往醫院填錢,


    明明四十多一點,兩鬢卻已早早斑白。視線挪迴拍好的片子上,果不其然,岑月腦部神經組織中的一個重要部位,被黃豆大點的淤血壓著,要通過手術,亦或者普通的中醫針灸化去那點淤血,很難!


    但葉夏卻並不覺得難辦到,她的針灸術早已出神入化,再有靈泉水作用,岑月清醒過來,恢複健康指日可待。調整手術台高度,葉夏給銀針消毒,而後,神色專注,開始為岑月做針灸。


    宛若頭發絲細的銀針被葉夏捏在指間,嫻熟地地進入岑月頭部,片刻後,隨著葉夏手上動作,那細細的銀針在葉夏操控下帶出一點發黑的血痕,緊跟著,這銀針像是被打開開關似的,一小滴一小滴黑血緩慢落下。


    垂眸,葉夏看眼落在她事先備好的玻璃器皿中的黑血,哪怕此刻隔著手術口罩,她依然能聞到那黑血中隱約散發出的腐臭味兒。


    也是,十來年了,就那麽點淤血,藥物散不開,又不能做手術去除,也不能靠普通的針灸術消解,長期留在那個部位,不變質是不可能的。


    如若沒有她今日上手,葉夏敢斷定,過不了倆月,岑凱的妻子的生命體征必徹底消失。


    即便有藥物維持,也難改變停止唿吸這一結果。


    半個小時候,葉夏重新給岑月拍片,發現那原本壓著其腦部神經的淤血全然消無,好吧,專業說法是那處的陰影不見了,心裏暗鬆口氣,葉夏再次給岑月把脈,嘴角不由彎起。腦部供血通暢,近日差不多就能醒過來。


    “怎麽樣?”


    看到葉夏返迴,顧墨簫溫聲問。


    “腦部供血不足,再就是腦神經重要組織被黃豆大的淤血壓著,現在淤血已去除,腦部供血通暢,我又給她喂了點水,醒過來不是問題。”


    在“水”字上,葉夏有咬重音,落在顧墨塵耳裏,自然聽得出其中的深意。水不是一般的水,是加有靈泉,能改善體質的水,


    顧墨簫對此難免動容,覺得自家母上大人真得把無私做到了極致,但凡自己有能力,都會盡所能幫助有需要的人,這是他前世一直向母上大人學的高貴品質,今世他會繼續堅持下去,努力向母上大人看齊。


    臨近中午,楚宸親自開車來接兒子,他打算帶兒子在外用過飯,下午去水族館逛逛,當然,在他計劃內,要帶著葉夏同往的。


    “爸爸,那我和dad還有哥哥走啦,你在家要乖乖的哦!”


    冰箱裏有新鮮的瓜果蔬菜和肉類,楚宸被顧墨簫留下用過午餐再帶葉夏和楚涵去逛水族館,一旁有葉夏做助攻,最終楚宸隻得留下,


    但他提出由他來做飯,還別說,楚宸的廚藝相當不錯,可在他吃第一口時,發覺今日這頓由他做的午飯,比之他以前在家做的要好吃太多,


    心有疑惑,他卻沒有頭緒,直至飯後數十分鍾,楚宸感到腹部傳來響動,且同時發現自己手上像是蒙上一層黑黝黝的薄膜,


    瞬間,楚宸渾身感覺不自在起來,察覺到他的異樣,顧墨簫看眼自家母上大人,麵不改色提出讓楚宸洗個澡,換身他的衣服再帶著楚涵和葉夏前往水族館。


    衣服從裏到外全新,顧墨簫身高一八七,楚宸一八八,穿顧墨簫的衣服在尺寸上不會有多大偏差。洗澡換衣,楚宸一身清爽,將自己的衣物裝進顧墨簫給的手提袋裏,放進車子後備箱,然後招唿葉夏和楚涵上車,與顧墨簫說再見。


    “知道了!”


    忍住嘴角抽搐,顧墨塵朝趴在車窗上向她揮手再見的母上大人說:“注意安全!”


    “有dad和哥哥在,夏夏不會有事噠。”


    萌萌噠的小奶音溢出唇齒,葉夏看著蠢兒子眨眨眼:“記得按照咱們之前說好的告訴陳伯伯。”


    顧墨簫點點頭,給葉夏一個明白的眼神。


    陳凱沒想到他隻是出去忙了一中午,這一迴到別墅就聽到一個好消息,此刻,他緊握住顧墨簫的手,怎麽都按捺不住激動說:


    “小駿,你確定沒騙我,你那位熟人中午真有過來給你嫂子診治過,對了,你說的那個什麽針灸真就那麽厲害,把你嫂子腦部那個用藥物都無法化解,又不能通過手術去除的淤血給清理了?”


    “陳哥,事關嫂子能不能醒過來的大事,我不可能拿這種事和你開玩笑。”顧墨簫如是說著,這時,陳凱不知又先到什麽,隻聽他說:“對了,小駿,你那個熟人不是西醫方麵的專家嗎……”聞言,顧墨簫一怔,繼而笑說:“他出身中醫世家,大學讀的是西醫,後來出國深造,現如今在中西醫方麵都有著很深的造詣。”他家母上大人可是中西醫界大拿,即便說是醫學方麵的泰鬥都不為過。


    擦拭下眼角,陳凱誠懇向顧墨簫說了聲謝謝。


    “陳哥,我和你一樣希望嫂子早日醒過來,走吧,咱們去看看嫂子。”


    隨著顧墨簫音落,陳凱起身,推著顧墨簫走向電梯:“小駿,等再見到你那位朋友,記得替我好好說句謝謝,還有,該收多少費用陳哥給多少,若你那位朋友有空的話,陳哥請他吃飯!”


    顧墨簫笑了笑:“我那位朋友就是個大忙人,請他吃飯大可不必,至於給嫂子的治療費用,他說不過是幫我一個小忙,讓咱們不用放在心上。”


    重生六零:俏田妻,老公寵上天!/book/51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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