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實在沒有辦斬製止妻子無給汪家一次又一次提供養料,將汪家除不掉的吸血蟲,他絕對不會走上離婚這條路。畢竟離婚不是一件小事,


    且會給孩子的心理造成不好的影響,能過下去,他自然願意維持婚姻,兩個人好好生活。然,汪小雅,他的妻,耳根子軟不說,又特別想要得到父母的肯定和疼愛,有這茬在,要她一心一意和他過日子,不再給汪家吸血,真得很難!


    不是他小氣,把汪家專朝壞的一方麵想,是汪家的所作所為,全然在詮釋“吸血蟲”這三個字。


    “這不是你的真心話,你是煩汪知青家裏沒完沒了向你們伸出手,又無法阻止汪知青一而再再而三給汪家寄錢寄東西,


    要我說,你大可握住家裏的經濟大權,另外家裏有什麽好東西,你費點神每天看看,這麽一來,汪家即便把手伸過來,也得汪知青有東西往出拿不是。”


    池陽不疾不徐地說著,一旁賀詩琪聞言,扯了扯自家男人的衣袖,語中透出些許埋怨:“你能不能少說兩句?廖知青是成年人,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賀詩琪知道池陽是出於好心在這幫廖華出主意,但問題是汪小雅在屋裏呢,聽到門外麵的對話,難保不會恨上她家池陽,覺得池陽多管閑事,間接切斷她接濟娘家。


    像這種狗咬呂洞賓的事兒,反正她不願意自家男人去操閑心。醫藥箱已被王薔收拾好,葉夏見狀,揉了揉廖華一雙兒女和池睿的頭,麵向廖華家,輕啟唇:


    “每個孩子都渴望父母疼愛,這是很正常的事,但這世上的父母疼愛兒女卻並非能一碗水端平,他們會偏疼某個兒女,也有可能無視某個兒女,


    而作為被無視的這個兒女,哪怕她(他))對那個家貢獻再多,哪怕她對父母比其他兄弟姐妹孝順很多,父母未必會看在眼裏,未必會感受到這個兒女的好,甚至覺得這都是理所應當的。


    這說明什麽?說明父母的疼愛有時候是渴求不來的,既如此,為何不好好過自己的日子,全身心經營自己的小家?若是自家的日子過得順暢、富足,偶爾幫扶把娘家不是不可以。”


    微頓須臾,見汪小雅因她所言走至門口,葉夏神色當然,續說:“愛是相互的,你愛生養你的爹娘,在乎他們,在乎你的兄弟姐妹,但你可知他們是否愛你,是否真正在乎你?”


    汪小雅抬頭看向葉夏,紅腫的眸中寫滿迷茫。


    “我給你出個主意,能讓你確認你爹娘,你的兄弟妹妹是否愛你,是否在乎你。”


    葉夏直視著汪小雅的眼睛,唇角彎起抹輕淺好看的弧度:“


    你現在就去大隊部,給你父母撥個電話,告訴他們你患病要做手術,但手術費你拿不出來,需家裏人幫忙湊點錢,不多,


    就一千塊錢,不是白要他們的,是借,打欠條那種,然後你再告訴他們,手術後你沒法上工,就算有機會迴城,去廠裏上班,身體也吃不消。這番話說出來,假如你的親人心裏多少有你,自然會幫你籌措手術費,讓你慢慢換錢;


    倘若你父母聽完你的電話,二話不說,就急切問你生了什麽病,說立馬給你匯一千塊錢過來,不讓你還錢,囑咐你安心做手術,


    好好養身體,那我真得要恭喜你,你有一對無私疼愛你的好父母;如果你父母接到你的電話,張嘴就說家裏沒錢,甚至說些其他難聽的話,最後掛斷你的電話,這代表什麽,你是個成年人,心裏應該知道。”


    語罷,葉夏轉向賀詩琪和池陽:“你們忙,我帶孩子們迴了。哦,差點忘了說,從十月初開始,每天下午六點鍾到八點鍾,


    我會在村小幫大隊上想要參加高考的初高中生補課,你們想聽的話到時可以直接過去,順便和知青點的知青知會一聲,想聽的都可以到村小聽課。當然,有人要是對我的水平持懷疑態度,不用強求。”


    聽完她這話,池陽和賀詩琪還有廖華齊齊眼睛發亮,池陽搓著手確認:“嫂子,你真得要幫我們大家夥補課?”


    “自然是真的。”


    葉夏笑容淺淡:“國家需要人才,我希望你們都能考上好大學,日後為我國的建設發光發熱。”賀詩琪這時戳戳池陽的胳膊,低語:“我比雋朗大。”


    嫂子?


    是弟妹才對好不好!不過,要他們兩口子喊一位大科學家叫弟妹,她是怎麽都喊不出來的。


    葉夏有聽到賀詩琪說的,禁不住“撲哧”一笑,對小兩口說:“沒錯,雋朗哥的年歲要小些,我們該喊你們姐姐姐夫。”


    賀詩琪聞言,立馬搖手:“別,最好別,你要真那樣喊我們,我會覺得渾身不自在。這樣吧,我們就互稱彼此的名字,你看怎麽樣”


    “隻要你們沒意見,我這肯定更不會有意見。”


    葉夏笑笑,與賀詩琪和池陽還有廖華別過,轉身臨走時,看眼汪小雅,淺聲說:“去打電話吧,通過一個電話看清你那些親人究竟愛不愛你,


    在不在乎你,知道結果後,整裝心情,再決定要不要離婚,要不要繼續被你那些所謂的親人咬住不放。汪知青,婚姻不是兒戲,


    且你有兩個孩子,真能放下一雙兒女,把自個的家拆散?我說這些話,不是阻止你離婚,是要你在邁出那一步前靜下心認認真真地想想,如果最終你依舊選擇離婚,我一個局外人必不會再多言,因為離不離婚是你的權利,他人剝奪不了。”


    語罷,葉夏帶著五胞胎離開祠堂。


    簡單做頓午飯,吃過後,汪小雅遲疑半晌,叫上廖華陪她前往大隊部給家裏打電話。


    不出意外,汪母得知汪小雅患病,嚴重到需要做手術的地步,需要一千塊錢,且手術後無法上工,即便能迴城也無法參加工作,當即就冷冰冰地迴汪小雅兩字——沒有。


    汪小雅被打擊得不輕,幾乎瞬間臉色蒼白,接著,聽筒裏傳出汪母罵罵咧咧的聲音,說什麽閨女白養了,不知道給家裏拿錢,反倒要家裏貼錢出去,一貼直接是一千,咋不搶銀行,咋不上天呢?


    掛電話前,更是說以後別和家裏聯係,他們汪家隻當少養一個閨女!淚如雨下,汪小雅不知自己是怎麽放下話筒的,不知自己是如何走迴家的,


    這個下午,本說好要和廖華去辦離婚手續,因那通電話沒了音兒。她下午沒去上工,滿心痛色躺在炕上,迴想著她在那個家從小到大的每一幀畫麵。


    葉夏沒想到李雪婷能來家裏找她,然,雖沒想到,可人眼下就在她眼前站著,總不能對人不理不睬。


    “有事?”


    她問。


    李雪婷點頭,但嘴角噏動好一會,卻未吐出一個字。晚霞映紅半邊天,李雪婷是下工後過來的,在葉夏清透仿若能洞穿一切的目光注視下,她終把話說出口:“像我這樣的情況……能不能參加高考?”


    中間遲疑好一會,但末了意思有表達清楚,聞言,葉夏先是一怔,隨之淡淡迴應:“與其問我為何不直接給你家裏撥個電話過去問問?!


    去年剛入冬,你的家人皆已被接迴京市,現在他們已然恢複正常生活,若是真知道自己有做錯,那就向家裏人求得原諒,血濃於水,我相信隻要你誠心實意認錯,李爺爺李叔叔他們肯定會原諒你的。”


    “我……我知道了……”


    李雪婷在聽完葉夏說的後,像是一瞬間失去所有勇氣,她神色頹然:“打擾你了,再見。”


    轉身,她欲迴知青點,熟料,身後傳來葉夏清越淡然的嗓音:“逃避解決不了問題,錯便是錯,既然做了,就拿出勇氣去承認自己的錯誤。”


    李雪婷腳步頓住,她沒迴頭,透著滿滿歉意和內疚的聲音飄入葉夏耳廓:“對不起!是我太過固執,對你做出不好的事,


    順便替我向林阿姨說聲對不起,是我吃了豬油蒙了心,才會去伸手推她,總之,是我對不起你們。我不求你們原諒,也知道你們很難原諒我,但今日話說到這,我還是想對你們說聲晚來的對不起!”


    望著李雪婷走遠的背影,葉夏臉上倒沒有什麽異樣情緒。對不起?李雪婷是該對她,對她家母上大人說對不起,對她妹妹笑笑說對不起,


    而同時正如李雪婷所言,不管是她還是她家母上大人和妹妹笑笑,都做不到去原諒一個想要她們命的人。是她懂得自我保護,


    才沒有在滾落山坡時一命嗚唿,是她家母上大人和妹妹笑笑好運,碰到她正好從京市迴來,出現在鎮上,否則,一屍兩命是注定的。三條命,不是一句簡簡單單的對不起就能原諒的,所以,她做不出迴應,也不想去做迴應。


    窗外夜色清幽,李雪婷仰麵躺在炕上,想著葉夏傍晚時對她說過的話。要不要給家裏打電話?


    她要撥出那串熟悉的座機號碼嗎?


    ……


    “隊伍上有推薦陽陽深造過,眼下高考在即,我們要不要和婷婷聯係下,順便活動活動,讓婷婷能夠順利參加高考?”


    自打知曉高考的消息,謝淑英就在思索要不要給大梨樹去一通電話,和閨女取得聯係,告知閨女好好看初高中課本,準備迎接高考,


    可一想到閨女曾對家裏人做過的事,謝淑英心裏又遲遲拿不定注意,她怕她一提閨女,就惹得家裏老人不高興,就惹得枕邊人不高興,今日,她是忍了又忍沒忍住,不由在一家人都在家休息的時候,把心裏話說出來。


    “她都沒上過高中,即便把消息傳過去,你覺得她能考上大學?”


    李鈞臉色微沉,看著妻子給出一句。


    “試試,試試又沒什麽。再說,那些即便上工高中的孩子,十年來或上班或做知青,把課本上的知識怕是早忘的七零八落,如今,大家等於是站在同一個起跑線上,沒準,婷婷運氣好,真就能考上呢!”


    謝淑英不是不氣閨女昔日的所作所為,可那到底是自己的女兒,她一做媽的,還能真對閨女不聞不問,老死不相往來?她做不到,哪怕閨女有傷害過一家人,也難讓她徹徹底底冷下心,不理睬閨女,由著閨女在外自生自滅。


    何況閨女的心髒有問題,這十年來是沒出狀況,可要是在未來的日子裏萬一有個好歹,她怕是後悔都來不及。


    “老頭子,事情都過去了,就讓淑英撥個電話吧!”


    李老太太和謝淑英一樣,雖然氣孫女對家人造成的傷害,卻做不到把孫女完全放到腦後,不去想孫女現在是何情況。


    “你們倒是一個兩個心軟。”


    李老爺子看眼婆媳倆,黑著臉說:“這麽多年要不是有小夏那孩子和雋朗對咱們的照顧,和時不時寄東西給咱們,今日怕是坐不到這。”


    李鈞聞言,點頭:“爸說的是,多虧有小夏和雋朗的照顧,咱們這個家才沒有散,都好好的能有幸重新坐在這。”


    李老太太和謝淑英婆媳倆並未做聲,心裏卻知道老伴(公公)說得沒錯。要不是有那倆小孩兒照顧,誰知道他們還有沒有今天。


    “也罷,到底是老李家的子孫,她黑了心腸害咱們,咱們做長輩的總不能和她一般計較,再者,咱們終究挺過來了。”


    說著,李老爺子長歎口氣,起身:“我迴屋歇會。”


    瞧瞧人小江兩口子,膝下五個兒女,外加兩個外甥,結果人家把孩子教的個個出色,哪像他們家,四個長輩,教導兩個孩子,


    孫子倒還行,孫女卻長歪的不像話,又是謀害人性命,又是對自家人下狠手,迴過頭想想,他這老臉是真沒地放。


    然,孫女長得再歪,那也是他李家的血脈,是他們這些做長輩的責任,總不能真把事情做絕,不去理會,不去管她的任何事。


    唉!就當是他們欠那壞丫頭的吧!隻希望壞丫頭通過這些年的生活磨礪,能認識到自身錯誤,能誠心悔改吧!


    重生六零:俏田妻,老公寵上天!/book/51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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