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是這麽問,實際上葉夏心裏一清二楚,這是要在她麵前刷存在感,在向她下戰書。


    不過,對方肯定不知自己的秘密已然被她掌握,不知她根本就不怕身份曝露在江家人麵前,畢竟借屍還魂太過玄幻,說出來又幾人會相信?


    何況當下正在破除封建迷信,何況對方本身也是帶著前世的記憶重生,捅出她的身份,就不擔心萬一連自身也傷到?


    再說,即便對方在江家人麵前捅出來又能怎樣?以真心相待,若這份真心真被猜疑,被排斥,那麽離開便是。


    早先做的決定,在葉夏這,是不會隨意更改的。她不會讓自己受委屈,且不是受氣包,彼此間真心相處,她自然會真心身邊的親情,反之,絕不強求。


    畢竟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強求不來。被葉夏清透淡然的眸子靜靜地看著,李雪婷不自覺地感到心煩意亂,她麵無表情,迎著葉夏的目光,說:“我說什麽你真不懂?挺會裝的嘛,可你能保證一直這麽裝下去?”


    葉夏不解:“你很莫名其妙。”


    裝?


    她需要裝嗎?


    她隻是不想理會不相幹的人。


    “我莫名其妙?”


    李雪婷眼神嘲弄:“你這話說得可真奇怪!”


    收迴視線,葉夏欲繼續前行,熟料,被李雪婷抓住右臂:“心虛了?”


    “……”


    葉夏無語,就聽對方又說:“明明隻是訂婚,卻不知避嫌,住進程家不說,一住還是長時間,你是沒臉還是不要臉?”


    看眼自己的右臂,葉夏不費吹灰之力掰開李雪婷的手:“我建議你迴家後就去照照鏡子。”


    “你什麽意思?”


    李雪婷眯起眼問。


    “很醜。”


    唇齒間輕溢出兩字,葉夏不等對方做出迴應,提步走人,可在她走出約莫十步時,身後傳來“嚶嚶嚶”的哭聲和李雪婷的蓮言蓮語:


    “馮奶奶、張奶奶,不是小夏妹妹的錯,是我不小心摔倒的,你們別告訴程爺爺程奶奶,也別告訴程哥哥,是我……是我自個身體不好,才摔倒在這兒,真和小夏妹妹無關,真不是小夏妹妹推我的,她沒和我吵架,沒有欺負我,嗚嗚!”


    邊說,邊捂嘴抽泣,李雪婷將白蓮花形象演繹的相當完美。


    她沒想到會這麽巧遇到馮家和張家的老太太,尤其是遇到大嘴巴,與程家老太太曾發生過口角,來自鄉下的馮家老太太。


    這位老太太閑來無事,最喜在大院裏嚼人舌根兒,現在聽到她此番話,以其對程家老太太的不滿,鐵定會把今日看到的聽到的在大院裏宣揚,讓大家夥都知道程家的準孫媳婦兒,是一個怎樣的貨色。


    果不其然,馮家老太太一聽李雪婷的話,當即就喊:“前麵的閨女你給我老婆子站住!”


    見葉夏腳步未停,矮瘦,麵向刻薄的馮家老太太腳下如生風,衝上去就把葉夏堵住:“你這閨女是咋迴事?沒聽到我老婆子喊你嗎?這把人推到了不知扶起,就想直接走人,還有沒有教養啊?”


    葉夏蹙眉,淡淡地看著麵前的瘦巴巴,一看就很難纏的老太太,她沒做聲,聽對方繼續指責:“長得倒是蠻俊,可你是個黑心爛腸的,難怪能進程家的門。”


    大院裏的人或許有沒見過葉夏的,但有關程家孫媳婦江夏的事跡,整個大院的老老少少幾乎都有聽到過,且對“小夏


    ”這個稱唿,異常熟悉,知道這是特指程家的準孫媳婦兒。


    馮老太太不喜程老太太,準確些說,她不喜這院裏所有有文化的老太太,覺得那些老太太一看到她這個來自農村的泥腿子,


    會看不起她,在背地裏嘲笑她,因此,她和大院裏不少老太太不對付,一閑下來便找和她同樣出身的老太太扯東家長西家短,並添加她個人情緒,吧啦吧啦說個不停,達到她心裏爽快的目的。


    至於這位老太太和程老太太發生口角,其實在程奶奶那,完全沒放在心上,自然不覺得兩人聊天話不投機,便是起了口角,生了隔閡。


    “奶奶是在指責我沒有教養,指責程家的不是嗎?”


    葉夏唇角微動,微笑著看向眼前的老太太:“首先,如你聽到的,我沒有推任何人,其次,程家很好,能進程家門是我的榮幸。”


    “你說沒推就沒推啊?你要是沒把老李家的婷婷推到,她能好端端地坐在地上哭?”


    一個小小丫頭,她怎就感到壓力很大呢?


    馮家老太太心下想著,眼裏盡顯打量,嘴裏的指責依舊:


    “好好一個閨女不學好,把人推倒你扶起來說聲自個不對,這不難吧?而你不扶婷婷,由著她坐在地上,疼得哭個不停,難道你不知道老李家的婷婷心髒不好,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暈倒,若是婷婷那丫頭因你真出個啥事,你賠得起人老李家?”


    張老太太把李雪婷扶起,不過,她並未信李雪婷的哭訴。因為在這大院裏,程家準兒媳是個什麽樣的女娃娃,大家多多少少有聽說過,


    況且她家小孫子多半年來變得懂事上進,這說起來,和程家的準孫媳婦兒有著莫大的關係呢。此刻,看著馮家老婆子不分青紅皂白就堵住人小姑娘,張口指責不斷,她把目光落向李雪婷,滿目若有所思,說:


    “婷婷,既然是你這個摔倒的,快去和你馮奶奶說一聲,別在這一個勁地指責人小姑娘。”


    花園裏嘮嗑的老太太不少,想著時間不早了,她起身迴家,熟料,馮家的老婆子緊跟在她身後,走出花園,到這條不寬的小道上,


    她是沒看到程家的準孫媳婦兒推老李家的小丫頭,隻看到老李家的小丫頭自個坐在地上嗚嗚哭泣,接著,小丫頭就對她和馮家婆子說了那麽一番話。


    咋一聽沒什麽,稍加品位,不難聽出這有上眼藥的嫌疑。


    可是這上眼藥不該對自家人上麽?


    怎麽就對她和馮家老婆子這倆不相幹的人念叨?如是想著,張老太天很快明白,碎嘴,老李家的小丫頭是在利用馮家老婆子的碎嘴,欺負程家的準孫媳婦兒。


    但她為何要如此做?


    張老太太想不明白。“張奶奶,可我都說了不是小夏妹妹推我的。”


    李雪婷吸了吸鼻子,眨巴著淚光縈繞的眼睛,一臉惹人憐惜樣兒:“好吧,我去再和馮奶奶說說,但是小夏妹妹明明和我是幹姐妹,卻好像並不怎麽喜歡我,張奶奶,我心裏好難受。”


    低聲抽泣,李雪婷眼裏止住的淚水再度滴落,她沒等張老太天做聲,像病西施似的慢慢走到馮家老太太身邊:“馮奶奶,我不疼的,你不要說小夏妹妹了,她是我幹妹妹,真不是她推我的。”


    如若不搭配她哭唧唧,滿臉委屈的表情,這話自是有點可信度,然,事實不然,她此刻比之馮家老太太剛看到的樣兒愈發委屈,一時間,馮家老太太對葉夏怒目而視,手指葉夏吧啦吧啦說:


    “說你這閨女沒教養你還真沒教養,瞧瞧婷婷,她明明摔得很疼,明明很委屈,卻一個勁地維護你,可見婷婷是個多大度的娃兒,你要麽立刻像婷婷道歉,要麽我隨你去程家,與程家老婆子好好說你幹的好事!”


    “我沒做過的事為何要道歉?”


    葉夏精致的眉眼間始終淡淡的,她說:“如果這位奶奶沒其他事,請恕我不能在這繼續奉陪。”


    然,她想走,馮家老太太抓住她說什麽都不放手,見狀,葉夏通透淡然的目光挪向李雪婷,便看到對方眼裏來不及收斂的得意,而這個時候張老太太輕輕拍打馮老太太的手:


    “你鬆開人孩子,婷婷自個都說了,是她自己不小心摔倒的,和小夏這孩子沒有關係。”


    熟料,馮老太太沒聽進去張老太太所言不說,反把葉夏的胳膊抓的越發緊了些,對張老太太說:


    “婷婷那話一聽就是在幫程家這準孫媳婦兒說話,她心地善良不計較自個被推倒,可咱們做長輩的既然知道娃兒有委屈,怎麽都得幫幫婷婷,不能讓程家這壞胚子就這麽一走了之。”


    葉夏心裏不耐得很。壞胚子?這是她的第三世,竟被一老太太冠上“壞胚子”的名頭,且是程家的壞胚子,嗬,用不著多想,她都能猜到抓著她的這位老太太和程家存在矛盾。


    小道上不知不覺間有行人過來,其中有老人,還有好幾個半大小子,見來來往往的人都在向她這邊看,且走過來圍觀,葉夏決定不再給李雪婷留麵子,她逼視著對方,清冷沒有半點溫度的嗓音響起:“李雪婷。”


    她輕喚對方一聲,不其然迎來李雪婷看過來的視線,兩人四目相接,她無聲無息使用最常見的催眠:“你坐在地上和我有關嗎?”


    李雪婷眼神呆滯了下,她想說有,奈何大腦不受控製,邊搖頭邊作答:“沒有。”


    葉夏:“那你為什麽要坐在地上?”


    李雪婷臉色有些蒼白,想不開口,卻做不到,吐出心裏話:“我要誣陷你,讓大院裏的人都知道你品德敗壞,配不上程雋朗。”


    馮老太太的臉色瞬間如便秘般難看,覺得自己被個小賠錢貨給耍了,尤其是在看到張老太太不明意味的一瞥,心虛得忙收迴手,還葉夏自由。圍觀的人則無不用異樣的眼神看向李雪婷。


    “這位奶奶,我現在是否可以走了?”


    葉夏沒繼續追問,她神不知鬼不覺地撤去催眠術,望向馮家老太太,與她目光相撞,馮老太太臉皮子難免有些掛不住:“這路又不是我老婆子家的,你要走便走,我老婆子管不著。”


    葉夏像是沒看到對方一臉難堪的樣兒,微微彎起唇角說:“這位奶奶,我建議您以後想幫人抱不平,最好把事情了解清楚,否則,結果就會想現在這樣,不太好看。”


    “你……”


    被個小丫頭告誡,馮老太太真想開口罵兩句,但一想到兒子說過的話,她話到嘴邊,卻遲遲吐不出,隻能拉著長臉抿唇不語。


    “再見。”


    葉夏微微一笑,轉身之際,又迴過頭,對馮家老太太說:“我有沒有教養,用不著外人來說,我自個心裏有底兒。”


    語落,她徐徐走遠,身後卻熱鬧起來。


    “喂,你挺會碰瓷啊,竟然膽子正,在大院裏碰瓷,說說,你這膽子是像誰借的?”


    張小軍和幾個發小抖著腿,皮笑肉不笑地看著李雪婷:“人程雋朗的未婚妻和你有仇啊,讓你大白天就在咱大院碰瓷?”


    “我看啊,這小丫頭是嫉妒程雋朗的未婚妻,用碰瓷來詆毀人家的名聲。”


    “難道李爺爺家這個小孫女喜歡程雋朗,所以才嫉妒程雋朗的未婚妻,所以才在今個碰瓷人家,想要破壞人程雋朗定下的親事?”


    “我沒有……嗚嗚……我沒有碰瓷,我說過不是小夏推我的……”


    李雪婷眼裏的淚如斷線的珠子往下落,她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免得被這一道道異樣目光盯著,像是把她所有的陰暗麵曝露在了陽光下,捂住臉,她哭著跑離,強製自己不去聽身後飄來的閑言碎語。


    “奶,咱迴家,我給您說啊,這有些老人自己是個糊塗的,卻還偏要多管閑事,倚老賣老欺負人一個小姑娘,您可別那樣的人走得太近,免得潛移默化中,自個也跟著變糊塗,被親戚朋友不待見。”


    張小軍扶著自家奶奶,也就是張老太太邊朝家走邊說,身後,他的幾個發小你一言我一語跟著附和。馮老太太知道那話是說給她的,並說她是個老糊塗,難聽的,就是有眼無珠,不然,咋就輕信李家小丫頭說的?


    這會兒,馮老太太可可不會想著,是她和程老太太有矛盾,才忍不住多管閑事,想要好好教訓教訓程家的準孫媳婦兒,讓程家沒臉。


    李雪婷一路跑迴家,上二樓,一進自己臥室,隨手關門,繼而麵部表情陰沉,來來迴迴在臥室走動,喃喃:“怎麽迴事?到底是怎麽迴事?”


    她沒想那麽說的,她真沒想那麽說的,可出口的卻全是心裏話。很快……很快大院裏就會傳出她誣陷那“孤魂野鬼”的事兒,這麽一來,她好不容易扭轉的形象,勢必得受到影響。


    “你說,我為何會出現那樣?”


    通過意識,她急躁沒好氣地問小江夏:“告訴我為什麽?你說話,少給我裝啞巴!”


    小江夏抱膝坐在黑漆漆的角落裏:“我是小孩子哪裏知道為什麽。”


    “笨死你得了!”


    李雪婷咬牙切齒:“今天這筆賬我會記著,待時機成熟,新賬舊賬我會連本帶利清算。”


    “隨便你。”


    小江夏不帶絲毫感情地迴應一句。


    “你等著看吧,我定要她知道什麽叫後悔。”


    “哦。”


    李雪婷被這一聲“哦”氣得直喘氣:“你爸媽,你哥哥弟弟全被一個孤魂野鬼搶走,你究竟得有多蠢,不想著把自己的親人搶迴來,把自己的身份搶迴來?


    可憐蟲,當看到你家裏人疼愛那孤魂野鬼,是不是很傷心啊?你大哥考上大學,你二哥也考上大學,你很高興吧,但這和你又有什麽關係?


    不過,你隻要聽我的,我沒準能幫你迴到自己的身體裏,這樣你不僅是大學生,家人的寵愛更會重新迴到你身上,期待嗎?”


    小江夏沒有情緒地迴應:“你就是說得天花亂墜,我也不會和你同流合汙的。能知道我爸媽和哥哥弟弟日子過得幸福,我就已經很開心,再說,我爸媽和哥哥們寵得就是我,弟弟喜歡的也正是我,迴不迴到那個身體裏,我沒一點想法。”


    能迴去她早就迴去了,哪裏用得著被困在這具身體裏,和一個神經病待在一起。在小江夏看來,李雪婷,準確些說,是重生的李雪婷和瘋子無差別。


    人前偽裝不嫌累,人後陰沉焦躁麵目猙獰,活得又累又不快樂,這樣還不如直接做個瘋子來得輕鬆。


    “你在自欺欺人,小丫頭,我知道你心裏難過著呢,好好想想吧,我有的是耐心等著你想好,但我也可以告訴你,你即便不同意配合我,是我的依舊會是我的。”


    李雪婷猙獰的麵部表情被滿滿的自信取代。她希望得到小江夏配合,希望小江夏對她的話完全做到唯命是從,這樣她就能放心把自己的身體交給小江夏掌控,然後完成她那個秘密計劃,待計劃成功,身體再由她掌控,一切是多麽完美。


    然,李雪婷又深知,她說服小江夏很困難,她是真沒想到,一個小丫頭竟然能心誌堅定到難以動搖,竟然在她各種各樣的哄騙中,不上當,由著她一個人唱獨角戲。


    對此,李雪婷氣憤得很,卻又拿小江夏沒得法子,但是,自信如李雪婷,她又覺得就算得不到小江夏配合,以她的心智和慣會偽裝的樣兒,達成自己的目的,十之八九亦能成功。


    本就靜寂的大院在夜幕落下後愈發變得寂靜。


    馮家。


    “娘,你要我說多少次,才能管住你的嘴,不給我爹找事啊?”


    馮建國原名馮三柱,這新名字是在解放後,由他家老子給重新取的,準確些說,是馮三柱嫌棄以前的名字太土,不想被大院裏的人笑話,嚷嚷著要他老子給另起了個響當當的名字。


    馮家老爺子早年跟著隊伍離村,那會其長子十六、次子十四,下麵的老三和姑娘是對雙胞胎,不到十歲,得知父親隨隊伍離村,馮大柱和馮二柱一商量,瞞著老娘去找隊伍,他們不想窩在家裏種地,想象父親一樣做英雄,


    不成想,哥倆在戰爭中並未找到父親跟隨的隊伍,但兄弟倆沒有氣餒,加入另一支自己人的隊伍,卻在快要解放前,一前一後成了英魂。


    在馮老爺子功成名就,迴家接婆娘和孩子去京市過日子的時候,好巧不巧遇到隊伍上派下來的同誌,一家人方知馮大柱、馮二柱已經沒了,聽到這個消息,馮老太太哭得簡直死去活來,倆兒子不顧她反對,學他們老子追隨隊伍,


    她是天天提著個心,求老天爺保佑當家的和倆兒子好好的,有再見麵的一天。


    亂世生活不易,長子次子不在身邊,為確保和小兒子小閨女能好好活著,馮老太太大變樣兒,說話大嗓門,蠻不講理,讓村裏人不敢隨意欺辱他們娘仨,萬一被哪個欺負了,保準讓你的閑話第二天傳遍整個村落,


    總之,馮老太太就在那會子開始“進化”,進化成今日的碎嘴、不講理的老太太。失去倆兒子,加之多年沒在家,馮老爺覺得對婆娘有虧欠,


    因這,把人接到京市後,隻要不犯原則性錯誤,基本上不怎麽管老伴,而馮建國嫌丟人啊,這住在大院裏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家,他和妹妹讀書少,沒什麽出息,這已經讓老爺子臉上很沒有光彩,


    老娘若把農村那一套整到大院,丟的可不是原來他和妹妹的臉,是連他家老爺子的臉一起丟了,於是,他沒少勸說老娘,千萬得管住嘴巴,別一閑下來就道東家長西家短,給老爺子惹事兒。


    馮建國沒少勸老娘,奈何馮老太太安分一段時日,必再犯老毛病,而在今日之前,馮老太太剛安分數日,這不又固態萌發,使得馮建國隻差給他老娘跪下來,求馮老太太把嘴巴管住。


    “我啥時候給你爹找事了?今個我可沒在外說一句閑話。”


    馮老太太瞪向兒子,氣急敗壞說:“你娘我不蠢,知道你爹好咱這個家才能好。”


    馮建國哭喪著臉:“那你咋說人程家的小孫媳婦是黑心爛腸,說人家小姑娘沒教養啊?”


    從工廠下班迴來,途徑幾個老太太身邊,不經意間,他聽到有老太太說他老娘嘴巴損,給程家的天才小孫媳婦兒按上沒教養,黑心爛腸的名聲,當時下,他心裏“咯噔”一下。


    沒教養?


    黑心爛腸?


    這確實像是從他老娘嘴裏出來的,可他老娘做啥子要這樣說人程家的天才小孫媳婦兒?


    論在圈裏,在這大院的地位,他家在程家之下,何況程家的小孫子小孫媳婦兒那可是大院裏的名人,人家倆孩子長得好不說,見人有禮貌著呢,咋就被他老娘說成是沒教養,說成黑心爛腸?


    重生六零:俏田妻,老公寵上天!/book/51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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