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悔沒嫁個更好的,後悔怎麽沒早遇到那個異常俊美,身上氣度非凡的男人,尤其到五十來歲後,看到那個男人像帝王般身處高位,容貌絲毫沒受歲月浸染,氣度越發超然,她更是後悔年輕時眼拙,錯過一段好姻緣。


    沒想到這一後悔,她竟重迴到這六十年代。


    記憶裏,那個男人一生未娶,這一世她有幸再度重生,看來是老天給她的機會,讓她好好圓夢。


    可是誰能告訴她,周遭的事兒為何和前世有所出入?


    而且不是一般的有出入,是有很大的出入,她懵了,是的,她昨日睜開眼,確定自己迴到兒時,先是高興異常,隨之穿上棉鞋就跑去石家,好再次確定她不是做夢。


    熟料,石家沒兒子,等她失魂落魄跑到村尾馬家,結果,馬家也沒兒子。


    恐慌襲卷她腦部神經,不應該呀,記憶中,石家和馬家最近同時買了個兒子,據說還是從一個人販子手上買到的,但她卻在兩家都沒看到有小男孩的身影。


    是她記憶出錯,還是她所謂的前世其實是一場夢?


    真是夢嗎?


    不,不是,絕對不是,如果是夢,那未免也太真實了。但若不是夢,她昨日沒在石家、馬家找到那倆小身影,又該作何解釋?


    潘玉芝想啊想,打昨個自馬家迴來躺到炕上,一直想到現在。


    夜裏她沒睡覺,絞盡腦汁想著究竟哪裏出錯,導致她沒能在石家、馬家看到應該出現的兩個小男孩。許是一宿沒睡,潘玉芝上下眼皮子開始打架,


    然,她硬是撐著不讓自己入睡,就在這時,張大妮走到炕邊,邊罵罵咧咧,邊抬手隔著被子在潘玉芝身上重重拍打兩下:“死丫頭,你趕緊給我起來,不陪你弟弟玩兒,就上後山撿柴火去!”


    養閨女有啥用?


    吃喝供著,勞心勞力養到十六七歲,就得成為別人家的,一個兩個全是賠錢貨!


    瞪眼大閨女,張大妮又狠狠地剜眼兩歲大的小閨女,見潘玉芝依舊躺在被窩不動,氣得就扯大閨女的耳朵:“人不大,脾氣倒不小,這耳朵要是樣子貨,我現在就給你擰下來!”


    “媽!疼!你鬆手啊,我疼,我渾身沒力氣,你繼續扯我耳朵,是要我現在就死在你眼前嗎?”


    潘玉芝嘴皮子利索著呢,用力去掰她媽的手,奈何人小沒多少力氣,愣是被張大妮拽著耳朵從炕上拉起:“疼死活該,這是你自找的。”


    收迴手,張大妮轉身朝門外走:“帶著玉秀一塊去撿柴火,過會要是還不見你下炕,看我不把你耳朵直接擰下來!”


    撂下狠話,張大妮的身影消失在臥房門外。


    潘玉貴看她媽擰姐姐耳朵,高興得坐在被窩裏直拍手:“壞姐姐被媽媽擰耳朵,活該,略略略……”


    揉著吃疼的耳朵,潘玉芝冷冷地瞥眼弟弟,這一眼,嚇得正在做鬼臉的潘玉貴先是呆住,接著“哇”地大哭出聲。


    “哥哥不哭!哥哥不哭!”


    潘玉秀見她媽擰姐姐耳朵,本嚇得縮在一旁,這會兒看到姐姐惹哭哥哥,忙爬到潘玉貴身旁,怯聲哄著比她還年長兩歲的哥哥。


    一個草包,成日隻知道閑逛的二流子,一個慫包,怯懦任由婆家磋磨。要不是有她這個姐姐幫襯,前者要麽被人弄死在荒郊野地,要麽在監獄裏蹲一輩子,後者則被婆家當豬狗磋磨死。


    張大妮拿著掃帚正在清理外麵牆上、屋簷下的蜘蛛網,聽到寶貝兒子的哭聲,扯著嗓子就喊:“咋啦?這是咋啦?玉貴,你哭啥?潘玉芝,你要是皮鬆了,就盡管別哄玉貴!”


    “閉嘴!再哭,小心我揍你!”


    朝臥房門外看了眼,潘玉芝壓低聲音,攥緊拳頭,在潘玉貴眼前晃了晃,她的表情實在兇狠,嚇得潘玉貴瞬間閉上嘴巴,朝妹妹潘玉秀身旁挪了挪胖乎乎的身子。


    “這才乖,記著,以後不許在我麵前哭,要是記不住,我的拳頭會讓你記住的。”


    草包一個,不打不成器,既然她迴到幼時,倒也不介意好好調教調教這個草包和旁邊的慫包,免得這倆像前世一樣,給她丟人。


    至於她爸媽,敢不讓她上學,等著她把這個家鬧得雞犬不寧。


    耳邊沒了潘玉貴的哭聲,潘玉芝揉揉額頭,腦中忽然想到什麽,隻見她神色變了變去,最終憋悶得往炕上一倒,順手扯過被子蒙到頭上。難道這裏和她前世重生的那個世界不是同一個?


    嘴巴緊抿,潘玉芝腦中思緒如潮翻滾。


    不一樣?


    不是同一個世界?


    那為什麽這家裏的人和村裏的人沒差別?亦或者,那兩位這一世因為某個她不知道的原因,沒有落到拐子手上,繼而沒有被賣到上岸村,賣到石家和馬家?


    是這樣麽?


    潘玉芝眼睛微閃,如果真是她所想的這樣,事情其實也不算太糟糕,隻要她設法和二人中的任何一個聯係上,日子依舊會好過起來。


    當然,這一世她不會和他們有感情牽絆,她要讓他們成為她的踏腳石,準確些說,她要靳宸君成為她的踏腳石,接近那個完美至極,宛若帝王般的男人!


    如此做派,不是她涼薄,是靳宸君,是她前世的丈夫,好巧不巧和她心目中的完美男神少時生長在一個大院。


    說起來,靳宸君對她很好,哪怕得知她先天不能生育,都不曾給過她臉色,反而勸慰她想開些,甚至為她和家中長輩冷戰。


    然,比起她心目中的男神,靳宸君對她再好,這一世她都不會和他走到一起。


    不過,小曖昧還是可以有的,免得對方不能為她所用……


    大梨樹。


    用過午飯,葉夏教哥哥們拉了約莫兩個小時手風琴,這會兒她坐在炕上,和弟弟笑眯眯地看著江學謹和江學言,以及江學慎排排站,輪流拉著曲子。


    “大哥好棒,繼續加油,用不了兩天你就能拉熟練拉手風琴。”


    朝江學謹伸出個大拇哥,葉夏含笑的眼睛亮閃閃,朝大哥點讚。雖然磕磕絆絆,但能把一首曲子拉出一半,在葉夏看來,江學謹學拉手風琴的能力已經很好。


    至於江學言、江學慎這兩位,教到現在尚未把鍵盤認熟,自然難拉出成調的曲音。


    小豆丁學葉夏的樣兒,伸出兩個大拇指,給江學謹也點讚:“大哥棒棒,過兩天,我就能聽到大哥拉好聽的歌子啦!”


    沒聽到妹妹和弟弟讚自個,江學言和江學慎臉熱得很,明明是和大哥一起跟著妹妹學拉手風琴,可大哥一學就會,而他們卻連鍵盤都沒認熟,感覺很不美麗!


    “二哥、三哥,你們今天先把鍵盤上的音準認熟,我保證用不了三天,你們就能和大哥一樣,拉出成調的歌兒。”


    要想小孩兒有好的學習積極性,鼓勵是少不了的,葉夏嘴角噙笑,握起右手,對江學言、江學慎晃了晃。


    “姐姐,過兩年,你得教我拉手風琴,這可是你之前說好噠。”


    小豆丁覺得姐姐和哥哥們拉手風琴的樣兒特別帥氣,嗯,帥氣這個詞兒,是他從姐姐嘴巴裏聽來的,總之,兩年後他定要像哥哥們這樣,酷酷得拉手風琴,要姐姐給他也點讚。


    他很喜歡姐姐誇獎,因為姐姐可是比哥哥們都厲害呢,能上山捉野物,還能打壞人,拉手風琴,誰都比不上呢!


    “小檸快聽,是手風琴聲,好聽吧?等我們小檸長大了,和你夏夏姐學拉琴好不好?”


    林蘭抱著秦檸,江安一手推著自行車,一手抱著秦杉,兩口子走進院門,聽到手風琴聲,林蘭柔和含笑的嗓音溢出唇齒,並用頭蹭了蹭懷中小秦檸的臉兒:“二姨媽家有四個哥哥一個姐姐,小檸有見過的,現在還記得嗎?”


    小秦檸眨巴眨巴眼睛,轉頭趴在她肩膀上,看向被江安抱在懷中的小哥哥秦杉。坐班車到縣上,江安倒乘公車前往宋仁禮家接閨女,


    被告知葉夏一大早就迴了大梨樹,沒有多停留,江安返迴客運站和林姥爺還有林蘭會和,而後三人帶著秦林四兄妹和大包小包行禮,坐上開往紅渠鎮的班車。


    想著江安兩口子膝下孩子多,林姥爺便沒讓秦林、秦梓兄妹跟著林蘭來大梨樹。其實林姥爺想著把秦林兄妹四個都帶迴家,


    由他和林姥姥照看,但林蘭擔心四個孩子累到兩位老人,說什麽都不答應,最終,林姥爺妥協,左手牽著秦林,右手牽著秦梓,和林姥姥站在院門口,送林蘭夫妻倆抱著龍鳳胎離去。


    “大哥,是爸爸媽媽迴來啦,你快出去看看!”


    小豆丁江學行耳朵尖,一聽到院裏傳來自行車的聲響,忙不迭對江學謹這個大哥說了句。


    聞言,江學謹將手風琴取下來放到桌櫃上,轉身就走向堂屋,不料,他剛邁出兩步,就見他媽抱著個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小奶娃進屋,心念微動,他便知這是三姨家的孩子。


    “外麵冷得很,趕緊把小檸抱到炕上,對了,老二,你去抱小杉。”


    林蘭說著,就把懷中的小秦檸塞到江學謹手上:“把圍脖和口罩先幫小檸取下來,帽子稍微等會再摘掉,記得在小檸額頭上揉兩下,免得讓孩子受了涼。”


    她這邊說著,江學言已然從堂屋抱起秦杉走進臥房。


    小秦杉真得很乖,被江安放到地上,就那麽站著一動不動,看著江安撐自行車,待發現身體騰空,也沒哭喊,由著江學言抱著他。


    “他們長得可真像!”


    待江學謹和江學言解下龍鳳胎的圍巾,又拿去兩小隻嘴巴上的口罩,葉夏澄澈黑亮的眼睛裏立馬聚滿笑意,竟然是同卵龍鳳胎,且是一對很漂亮的龍鳳胎。


    伸出手,葉夏甜笑著說:“小杉、小檸,到姐姐這兒來。”


    原以為倆孩子會人生,誰知,龍鳳胎竟然晃晃悠悠徑直朝她走過來,看得江安和林蘭,以及江學謹哥四個驚奇不已。


    “看來咱家夏夏是真得很招小孩子喜歡!”


    林蘭感歎。


    這不是她吹噓自家閨女,是現實確實如此,就拿村裏的孩子們說,不管是別她閨女大點的,還是比她閨女小點的,一看到她家寶貝閨女,就一個個湧到跟前,還口口聲聲喚她閨女老大;


    再說京市那邊,靳家的小孫子、趙教授家的小孫子,以及雋朗,對她閨女也是喜歡得很,就這還不算,她閨女同時特招長輩喜歡。


    如是想著,林蘭心裏猶如蜜甜。


    “姐姐!”


    龍鳳胎踩著軟綿綿的被褥,跌跌撞撞走到葉夏近前,都沒用葉夏說,兄妹倆直接挨著葉夏左右坐下,看得葉夏攬住龍鳳胎,在兩個小家夥白淨肉嘟嘟的臉兒上各親了下:“又乖又漂亮,姐姐好喜歡你們喲!”


    這倆孩子一看就是安靜寶寶,不像她家六福七福,小時候那簡直是皮得厲害。


    隻要待在一塊,姐弟倆就免不了鬧騰。


    “檸檸喜歡姐姐。”


    小秦檸揚起奶音兒,並拉了拉葉夏的衣袖,見葉夏低下頭,小人兒捧住她的臉,“吧唧”一聲還她一個親親。


    秦杉寶寶見狀,先是愣了下,接著晃悠著站起,摟住葉夏的脖子,學著妹妹的樣兒,在漂亮姐姐的臉兒上亦“吧唧”一口,隨之揚起萌萌噠的奶音兒:“小杉也喜歡漂亮姐姐。”


    葉夏其實從上一世就知道她很招老人和孩子喜歡,有次她還笑問陸向北緣由,得到男人的迴答是“你骨子裏透著一股子親和力”。


    是男人為逗她高興說的,亦或是她身上真散發著男人口中所謂的親和力,葉夏並未刻意去琢磨,她隻知對人對事不該在什麽都不了解的情況下抱有偏見。


    “小杉,你和妹妹為什麽不親哥哥呀?”


    小豆丁江學行有意見了,他鼓起腮幫子,瞪大眼看向龍鳳胎:“哥哥可喜歡你們啦,絕對沒說謊哦。”


    熟料,龍鳳胎一臉萌萌噠,揚起奶音兒齊聲迴他一句:“喜歡姐姐!”


    屋裏瞬間陷入靜寂,須臾,除過小豆丁江學行和龍鳳胎,所有人都噴笑出聲。


    “小五,被弟弟妹妹噎了下,告訴二哥,心裏是個什麽滋味兒。”


    江學言眉頭微挑,笑嗬嗬地看向小豆丁江學行。


    “小杉小檸不乖,我決定五分鍾不理他們。”


    江小五瞥眼龍鳳胎,抬起下巴望向窗外,別提多傲嬌了。而龍鳳胎懵懂、無辜,全然不知小哥哥在鬧什麽。


    “我們去西屋說話吧。”


    林蘭收起笑聲,眸色柔和看了眼滿屋的孩子,而後招唿江安跟上,兩人到堂屋西邊的臥房聊兩句。至於聊什麽,無外乎是龍鳳胎的事兒。


    “你什麽都不用說,我都知道。”


    進入西屋,江安坐到炕邊上,輕歎口氣,眼神內斂沉靜,啟口:


    “他三姨三姨夫都不在了,留下四個孩子著實可憐,我理解你要收養龍鳳胎的心情,如果咱家孩子不多,你就是把秦林兄妹四個全收養,我這兒不會有一句怨言。”


    “放心吧,龍鳳胎既然跟著咱們過日子,那我們就把他們當做自個的孩子撫養,這樣他三姨、三姨夫在九泉之下也能安心闔上眼。”


    林蘭神色動容:“沒和你商量,我就擅自做主,要把龍鳳胎養在膝下,這說到底是我不對,畢竟咱們是兩口子,遇事需商量著來,而我卻沒事先和你說,就決定收養小杉小檸,站在你的立場上考慮,挺不應該的。“


    她家兒女五個,與村裏同齡人相比,孩子不算最多的,但五個顯然也不少,現在再加上龍鳳胎,往後她家就有七個孩子要養,這擔子說起來一點都不輕。但要她不去管三妹留下的孩子,或者把孩子放到鎮上由她爸媽養,她實在做不到。


    “有什麽應該不應該的?就秦林他奶和她小叔兩口子的人品,別說你和咱爸放心不下讓四個孩子跟著他們生活,就是我這個做姨夫的都沒法放心,”


    “再就是,咱爸媽年歲大了,媽又身體不好,爸要忙學校的工作,還得留心咱媽的身體,把孩子給二老放到身邊顯然不行。三妹和三妹夫沒了,”


    “大姐家的四個兒女雖說大了,可大姐夫需要大姐伺候,自然不能照顧三妹的孩子,至於四妹,既要照看地上跑的三個孩子,”


    “同時得顧著肚子裏那個,很明顯,龍鳳胎去她家也不合適。這就隻剩下咱家,而咱家五個孩子中,老大老二老三還有夏夏不用咱們費心,”


    “就是小五,過了年就滿六歲,吃喝拉撒同樣用不著咱們多勞神,這麽一來,龍鳳胎跟著咱們最合適不過。“江安這番話說得坦然,”


    “沒有絲毫勉強,林蘭看得出,聽得出,以至於越發動容,她說:“我是這麽想的,迴頭孩子們開學了,你照樣忙你隊裏的事兒,我呢,上班去的時候把龍鳳胎帶到鎮上放我媽那,下班再把龍鳳胎帶迴來,你看這樣成不?”


    江安想了想,迴應:“行倒是行,可你這樣上下班帶著倆孩子路上到底不安全,要不這樣,我抽空和爹娘說一聲,每個月咱們給娘十塊錢,讓娘白日幫著咱們照看龍鳳胎。”


    林蘭抿唇,須臾後,她點頭:“隻要爹娘同意,我沒意見。”


    重生六零:俏田妻,老公寵上天!/book/51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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