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餘的四位兵馬都監望著眼前的局勢,心中雖有萬般不願,但在這軍令如山的時刻,誰也不敢吐露半個“不”字。


    幾人麵色凝重,眼神中交織著無奈與不甘,卻隻能強壓內心的情緒,紛紛抱拳,齊聲稱是。


    洳州兵馬都監馬萬裏與鄧州兵馬都監王義二人,緊跟在折可存身後,向著前方疾馳而去。


    鄭州兵馬都監陳翥與嵩州兵馬都監周信則隨著高仲漢迅速趕往後方。


    其深知自己肩負的重任,必須牢牢守住陣腳,護衛童貫、賈居信、韓天麟及其手下兵馬的安全。


    陳翥麵容冷峻,眼神中透著警惕,他緊緊握著手中的兵器,手心滿是汗水,心中默默祈禱著這場戰爭能夠早日結束。


    周信則略顯緊張,他不時地迴頭張望,看著前方不斷逼近的梁山兵馬,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就在眾人剛剛各就各位之時,梁山四營兵馬如潮水般洶湧圍殺而至。


    童貫手下的殘兵敗將,早已被之前的連番戰鬥打得丟盔棄甲,士氣全無。


    麵對梁山人馬的猛烈衝殺,如驚弓之鳥,節節敗退,原本整齊的陣腳在慌亂中不斷收縮。


    折可存見此情形,大喝一聲,縱馬而出,手中大刀揮舞得虎虎生風,直衝向梁山陣營。


    青麵獸楊誌與沒羽箭張清見狀,互視一眼便迎了上來,三人瞬間廝殺在一起。


    折可存果然勇猛非凡,他的大刀猶如蛟龍出海,每一刀都帶著千鈞之力,向著楊誌和張清劈去。


    楊誌的槍法沉穩而淩厲,他巧妙地招架著折可存的攻擊,槍尖閃爍著寒光,伺機反擊。


    幾個迴合過後,張清見戰局陷入焦灼,心中暗自思忖,這般纏鬥下去,絕非良策。


    目光一閃,緩緩將手探向腰間的錦袋,眼神緊緊盯著折可存的一舉一動,尋找著最佳時機。


    手腕一抖,一枚飛石如流星般直奔折可存激射而出。


    飛石劃破空氣,發出尖銳的破空之聲。


    折可存久經沙場,聽力敏銳,他耳中捕捉到那危險的聲響,心中一驚,急忙側身閃躲。


    那飛石擦著他的臉頰飛過,帶起一陣疾風,險之又險地躲過了這一擊。


    可折可存還未鬆一口氣,張清的第二發飛石又接踵而至。


    這一次,飛石如閃電般直奔他的額頭。折可存躲避不及,隻覺額頭一陣劇痛,那飛石正中其額頭。


    折可存痛唿一聲,眼前瞬間金星直冒,手中的大刀也險些脫手。


    楊誌見此天賜良機,豈會錯過?


    大喝一聲,手中長槍如蛟龍般探出,一槍打落了折可存手中的大刀。大刀哐當落地,濺起一片塵土。


    楊誌順勢將槍杆橫掃而出,重重地打在折可存的腰間。


    折可存隻覺一股巨大的力量襲來,再也無法在馬背上坐穩,整個人被打落馬來。


    他手下的兵馬見狀,想要上前營救,卻被梁山士兵們奮勇阻攔。


    梁山士兵們一擁而上,將折可存捆綁得結結實實,押往後方。


    與此同時,洳州兵馬都監馬萬裏與攔路虎楊溫也廝殺至一處。


    馬萬裏身姿魁梧,濃眉下的雙眸透著北方邊地漢子的堅毅,他出身於北方邊地,那胡人的血統在他身上留下了獨特的印記。


    曾經,他在幾家富戶間輾轉,靠著教授武藝維持生計,機緣巧合之下,經一位主人的引薦,投身到童貫的一個門人麾下。


    從一名普通兵士開始,在刀光劍影中摸爬滾打,一路憑借著自己的勇猛與豪爽,贏得了一次次戰功,逐步晉升至洳州兵馬都監。


    其為人豪爽,酒量更是驚人,與人相交,總是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對宮中的那些彎彎繞繞,他既無興趣,也不願去理會童貫究竟是忠是奸。


    在他心中,戰場才是他的歸宿,保家衛國才是他的使命,可如今,這混亂的戰局卻讓他陷入了深深的迷茫。


    其心中對楊溫身為楊家將後人卻甘願落草為寇一事極為不齒,他怒目圓睜,對著楊溫破口大罵。


    “你這楊家將的不肖子孫,本應繼承先輩遺誌,精忠報國,如今卻投身賊寇,簡直辱沒了楊家的威名!”


    楊溫聽聞,心中一陣刺痛。


    他此前敗於呂永泰之手,本就一心想著在這場戰鬥中以功折罪,因此對馬萬裏的辱罵閉口不言,隻是咬緊牙關,手中長槍揮舞得更加猛烈,一心隻想在戰鬥中證明自己。


    馬萬裏雖出身不凡且為人豪爽,可論武藝,與楊家後人楊溫相比,卻著實有著不小的差距。


    兩馬相交,不過二十迴合,楊溫看準時機,手中長槍如毒蛇吐信般迅猛刺出,精準地挑中了馬萬裏的要害。


    馬萬裏瞪大了雙眼,身體緩緩倒下,鮮血在黃沙中蔓延開來,命喪當場。


    鄧州兵馬都監王義這邊,正與驍騎營副將花項虎龔旺廝殺得難解難分。


    王義身形消瘦,眼神中透著一絲狡黠。


    其本是破落戶出身,自幼在市井中摸爬滾打,跟著那些走江湖的使槍賣藥之人學了幾招槍棒,雖算不上武藝高強,但也勉強能在這亂世中立足。


    對暗器有著一種近乎癡迷的熱愛,曾因一時意氣用暗器打傷了一位公子,因而被官府捉拿。


    命運弄人,那位公子的家族後來被童貫扳倒,王義竟奇跡般地被偷偷放出。


    為了報答童貫的恩情,也為了謀求更好的前程,他狠下心來自宮,成為了一名太監,從此在宮中充當童貫的打手。


    憑借著對童貫的忠心和不擇手段的行事風格,在宮中黨同伐異,也因此落下了“忘義”的罵名。


    在其他大臣的壓力下,童貫將他派到鄧州任兵馬都監,讓他遠離宮中是非。


    王義施展出渾身解數,手中的槍棒上下翻飛,試圖在龔旺麵前占得一席之地。


    龔旺亦是一員猛將,毫不示弱地與王義來迴周旋,一時間內,兩人打得難解難分。


    然而,就在兩人激戰正酣之時,一旁的中箭虎丁得孫瞅準了王義的破綻。


    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手中的飛叉如離弦之箭般脫手而出,帶著唿嘯的風聲,正中王義的後心。


    王義隻覺後背一陣劇痛,一口鮮血湧上喉頭,他的身體不受控製地向前傾倒,落馬而亡。


    戰場上,喊殺聲、慘叫聲交織在一起,血腥的氣息彌漫在空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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