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是還沒找到落地,他在作甚?”


    “嗬嗬…”


    原先那個男子聲音響起,帶著饒有興致的玩味:“這邊關狂風黃沙之地,難尋方向,讓他先替我們找一下天方地位…”


    ……


    此時就看到空中有一團巨大的青光,正在漫天刮起的黃沙裏閃閃爍爍,那光正是沈良的罩服,他正催動法力,驅使風雷借力,不斷在風中把控自己的下落方位。


    當瞧見腳下快要觸地,沈良抽出剁椒一個斬首反衝,人轉個兩圈消力,正好平穩落地。


    倒是沒想的那般困難。


    就見沈良穩穩降落在一處樓閣之上。


    腳步站穩後,發覺四周的烈風在地上並不猛烈。


    沈良刻意挑出的這閣樓,自然是有他的思量。


    便於勘測地形和四周場麵。


    沈良環視四周,很快便發現到這小鎮在夜幕之中的非比尋常。


    毫無燈火光亮,雖然偶爾從鎮中傳來淒厲慘叫聲,但街巷路邊卻空無一人。


    沈良眉頭一皺,這不由讓他想到魂界。


    不過冥鬼咒和鬼秘物所導致的魂界更加詭異。


    那是能吞噬一起切,是真正的空無之黑。


    沈良並不知道這座怪異小鎮的異樣,隻是出現於此,還是整個邊關隨處可見,所以,他在巡視附近暫時沒有危險後,從懷中拿出人物的領頭發給他的一隻黃銅鑄的機術金絲雀。


    沈良曾試圖去鑽研過,卻對裏麵的璿機不明所以,這隻金絲雀能讓他聽到別人的言談,似乎比紙符黃鶴要厲害好用不少。


    哢噠!


    機術金絲雀張嘴開始發出人聲。


    男子聲音從鳥喙中發出,腔調嚴肅說道:“你們應該已經知道這一次目的何為,我也就不再多作言辭。”


    “經過詔安招募和朝廷的多番搜尋,集合一隊江湖俠士,讓你們來進入這邊關之地暗中護軍機臣子退離。你們都是摸不清底細,來自民間的能人異士,都是一幫有手段的高手。”


    “本來還有一位仁兄,一共有七人。但是他出現了一些意外之事,所以現在隻剩下你們六人了。”


    “至於相互能有多契合,時不我待,就看你們自己了。”


    “雖然少了一人,但好在我們早有一手準備,本就是多選了一個人以作後備護衛。”


    “在這裏,我還是要提醒諸位。”


    “邊鎮一共有七個地方藏著軍臣的人,他們先前沒能離開,逃亡到這,需要你們去護衛他們盡快逃離。”


    “每人去一個地方,多出來的,我已另有安排,已經讓你們其中最猛的人,多去走一趟。”


    “還有,這裏在白天可不太安生,留給你們的時辰無多……”


    “必須在破曉之時,離開此地。”


    “日頭升起時,北域的官兵和奇人異術士將會趕來此處,每日他們都會來駐紮,肅清邊關非本土的外鄉人,到時候若行蹤暴露,神仙難救。”


    “所以你們必須要在黎明前就接應到所有軍機要臣,然後務必趕在日出前一個時辰帶人撤離出來。”


    “還有,你們所在的這個小鎮上,不存在律法,血肉不過是這裏黃土的肥料。”


    “你們將會麵對來自各方麵的威脅,尤其是此地血氣陰煞之重,養出了大量蟄伏的鬼邪怪異之物。”


    “還有那個水月洞天的仙人遺境…”


    “這天下,就仰賴諸位了!”


    哢噠,金絲雀的鳥喙合上。


    一個猛人?


    沈良倒是頗為好奇,那其餘六人中,猛人究竟是誰。


    不過,肯定不是他。


    因為沈良接取的任務,就隻是去護衛一路人馬,而並非兩路。


    沈良掏出卷宗,很快找出他的其餘同仁的畫像和一些記載。


    隻是,當看到他的這些人時,沈良眉頭一皺。


    其中一名是戴著山羊頭鐵麵的羊頭男子。


    似乎那鐵羊頭後麵隱藏著一個巨大秘密?


    還有一位身形壯碩如小山的武夫?


    第三位,是…是位…耳垂上掛著金剛圈的西塞蠻荒僧人?


    西方邊塞的蠻荒人也來幫沽南?


    嗯?還有個渾身濕透的鬥笠劍客?


    沈良有些不明所以。


    直到最後,才發現一名嬌美小女子。


    總算是來個與常人無異的。


    可當沈良正要細品這女子畫像,突然被嚇得身子一哆嗦,少年英雄救美的春秋大夢立刻灰飛煙滅。


    這位女子的唇邊,還有頭發裏,不仔細看難以發現,寄生著古怪的長蟲,似乎還會吐分叉的信子。


    如此美的女子,為何…


    沈良頓時幻像破滅,內心竟有一絲痛楚。


    一位嬌美女子恰好在與你飲酒賞花賞月,本以為今夜良宵,不曾想她從如瀑布的長發中抓出一隻長蟲,隨後吸麵條似的哧溜吞下,會有何感想。


    任何的花好月圓,都如湖中之水月,一碰就碎。


    最後,沈良瞄了眼自己的畫像和記載卷宗。


    他以為他會有一番驚天地,泣鬼神的卷宗背景記載,結果平平無奇,聊聊一句江湖神棍便訴說了一切,就連肖像也被人畫了頂歪了頭頂的道士帷帽。


    如此看來,這幾人裏,除了他之外,他此次的這六位同行同伍之人,居然沒有一個是正常的,羊頭男、武夫、濕透的鬥笠劍客、蠻荒僧人、蛇女子…不對,長蟲女……


    不過,這上麵的記載大多寥寥數語,其實也就混個眼熟,避免打起來,砍刀自家人身上。


    關於個人的一些私密,家住何處,是否成親…一概沒有。


    沈良一想也就放心許多了。


    他們隻是來自江湖,估計都是無意遇上之後隨手一撈來的,天南地北的什麽人物都有。這一趟派遣活計做完,拿了賞賜,就會馬上各奔東西,作鳥獸散,相識於否都不打緊了。


    與之同時,也是為了相互之間的警惕。


    若是這些能人異士結交好友,三天兩頭再搞出個宗門什麽的,估計玄鏡司裏的人得被折騰的死去活來。


    這等一波未平,又掀翻了船的事可做不得。


    隨後,沈良從袖子下拿出一張羊皮紙地圖,這是一張十分詳盡的邊關地圖。


    上麵山巒江河,刻畫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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