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男人在心中默默地計算著日子。自從心嫻與他揮手作別之後,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對他來說都是一種煎熬。他不停地數著:“一天過去了”,“兩天過去了”......時間就這樣緩慢地流逝著,而醜男人內心深處的那種空虛和落寞卻如同野草一般瘋狂生長。


    一直以來,他都是孤獨的行者,獨自穿梭在這茫茫人海之中。直到遇見了心嫻,她就像一束溫暖的陽光照進了他那黑暗孤寂的世界,讓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陪伴和充實,漸漸地衝淡了那份深入骨髓的孤單感。然而如今,心嫻卻踏上了前往南方的旅途,隻留下他一個人守望著這片曾經充滿迴憶的地方。


    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醜男人總會不由自主地想起心嫻的一顰一笑,想起他教給心嫻的那些東西,想起他們共同度過的那些美好時光。可是現在,這些美好的記憶卻隻能成為他心中無法觸及的遙遠夢想,怎能不讓他倍感失落和惆悵呢?


    他坐著輪椅,又出現在家屬樓的c座。又在往那個樓房裏偷偷的張望著。


    鄒全德從肖萌萌家走出來,肖萌萌走出來送著鄒全德。醜男人看到了他們,他靜靜的看著兩個人。


    鄒全德和肖萌萌有說有笑的告別了。他習慣性的摸了一下前額,抬頭看到了醜男人。


    他發現醜男人也在看著他,但是他沒有在意。因為他不止一次看到這個坐著輪椅的男人。一個乞丐一個殘疾的乞丐一般人都不會注意的。


    看到鄒全德,看到鄒全德摸了一下前額,醜男人陷入了沉思。


    醜男人轉頭看著肖萌萌,肖萌萌看著鄒全德離開的背影,看了好一會,直到看不到。


    準備迴身進屋的時候,看到輪椅上的醜男人。她忙走進廚房,拿了一些饅頭還有一些剩菜走出來。


    她走到醜男人跟前,把饅頭和剩菜放到醜男人的手上,說:“你別嫌棄,拿去吃吧。”醜男人看著眼前這個嬌豔嫵媚的女人,嘴唇動了幾下,好像要說點什麽,但是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來。


    肖萌萌說:“你要不要喝水?我給你弄點熱水。”


    醜男人搖搖頭,坐著輪椅離開了,他沒有再迴頭去看肖萌萌。


    走出去很遠,才聽到肖萌萌關門的聲音。醜男人這才迴過頭靜靜的看著那個門,出神的看著,仿佛那門上有什麽特殊的魔力。


    醜男人慢慢走迴到他住的那個地堡,從輪椅上下來,躺在了地上的被褥上麵。


    他兩手抱著頭,靜靜的躺著,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醜男人在偶然間聽聞了柏校長受傷這一驚人消息後,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解。他實在難以想象,究竟是誰如此狠心,竟然會對一向受人尊敬的柏校長下此毒手。而當他聽到關於導致柏校長受傷的具體方式時,腦海裏瞬間浮現出一個人的身影——心嫻。盡管隻是一種猜測,但這種可能性卻越來越大。


    然而,醜男人絞盡腦汁也無法理解心嫻為何要做出這樣的舉動。他與柏校長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不可調和的矛盾或衝突?難道是因為某些利益糾葛,亦或是其他不為人知的隱情?種種疑問如同亂麻一般纏繞在他心頭,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此刻的醜男人隻能默默等待著心嫻歸來,希望從她口中親口得知事情的真相以及背後隱藏的緣由。


    他又想起那個欺負曉燕的人,他覺得自己對他是無可奈何的。他看著自己剩了一半的大腿,心裏有一些淒涼的感覺。他深知,以自身多年積累下來的閱曆、敏捷如閃電般的思維能力還有精準無誤的判斷力,要揪出那個胡作非為之人並非難事。而最終結果也正如他所料想的那般,的確算不上困難重重,畢竟他已然成功地將此人給尋覓到了,並第一時間告知了曉燕這一消息。


    然而令人無奈的是,就眼下自己這般身體狀況而言,不管打算采取何種舉動都可謂是舉步維艱。由於自身行動極為不便,即便是想要有所作為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若是選擇坐著輪椅前去處理此事,那無疑會顯得過於引人注目了。每每想到此處,他便隻能滿心惆悵地望著自己的雙腿,深深地歎息著……仿佛命運跟他開了一個殘酷無比的玩笑。


    他隻有把希望寄托在了心嫻身上,因為他經過這幾個月的接觸,已經十分了解心嫻。了解到心嫻和他爸爸極其相似,聰明踏實。


    醜男人目光緩緩地移向了身旁放置著的食物——那是肖萌萌給予他的饅頭和菜肴。這簡單而平凡的食物此刻卻仿佛擁有著千斤之重,壓得他的心緒紛亂如麻。


    一股難以言喻、極其複雜的情感瞬間湧上心頭,並迅速占領了他整個腦海。那究竟是怎樣的一種心情呢?是對肖萌萌雪中送炭般善舉的深深感激嗎?畢竟在他饑寒交迫之際,這份食物猶如黑暗中的一絲曙光,帶來了些許溫暖與希望;還是心中潛藏已久的憤恨呢?或許曾經遭受過太多的不公與冷眼,以至於哪怕麵對他人善意的饋贈,也會不由自主地勾起那些痛苦迴憶,從而心生怨恨;亦或是無盡的無奈?生活的艱辛與命運的多舛早已令他疲憊不堪,麵對這微不足道的關懷,竟不知該如何去迴應,隻能任由這種無力感將自己淹沒……


    看到眼前擺放的這些食物,那個麵容醜陋的男人不由得陷入了迴憶之中。那些熟悉的味道和色澤,瞬間將他帶迴到了曾經與鄒全德有關的場景裏。


    他仿佛又看到了鄒全德那副令人厭惡的嘴臉,以及肖萌萌溫柔地送鄒全德出門時的模樣。那一刻,肖萌萌臉上洋溢著的笑容,如同鋒利的刀刃一般,狠狠地刺痛了這個醜男人的心。


    一股無法遏製的憤恨之情如潮水般湧上心頭,迅速淹沒了他的理智。這種憤恨是如此強烈,以至於讓他全身都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他緊緊握著拳頭,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卻渾然不覺疼痛。心中隻有一個念頭:為什麽?為什麽肖萌萌會對鄒全德那樣好?這種感覺並非僅僅是普通意義上的羨慕或嫉妒,而是一種深深紮根於心底、源自靈魂深處的痛恨!仿佛有千萬隻毒蟲在啃噬著他的心,讓他痛不欲生。盡管他早已心如死灰,對世間萬物都已失去了興趣和熱情,但卻依然無法遏製住那股在心中熊熊燃燒的怒火——對鄒全德的怒火!這怒火猶如火山噴發一般洶湧澎湃,勢不可擋;又似狂風暴雨中的驚濤駭浪,猛烈地衝擊著他心靈的堤岸。每一次想到鄒全德那張令人憎惡的嘴臉,他就覺得自己的血液都要沸騰起來,恨不得立刻將其撕成碎片,以泄心頭之恨!


    鄒全德自從李梅去世以後,很少再見肖萌萌和甄潔了。


    一個家中,如果沒有了女人,那將會變成怎樣一番景象呢?這個家仿佛失去了靈魂一般,變得毫無生氣可言。曾經那些充滿溫馨與甜蜜的歡聲笑語也隨之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隻有一片死寂和沉悶。


    就如同天地萬物突然間失去了它們原本絢麗多彩的顏色一樣,整個世界都變得灰暗無光、單調乏味起來。沒有女人那細膩溫柔的關懷,沒有她們輕盈靈動的身姿穿梭於房間之間,沒有她們悅耳動聽的聲音交織成美妙的樂章,這個家已然不再完整。它就像是一幅缺失了重要元素的畫作,雖然框架仍在,但卻無法展現出應有的美麗和魅力。


    鄒全德每天都要照顧鄒暢,負責他的生活。以前李梅在的時候,他總是感覺生活很輕鬆的,很有樂趣的。現在讓鄒全德覺得每天都很累,上班累,迴到家還是累。所以他沒有心思再去找肖萌萌,也沒有心思去找甄潔。


    甄潔有時候非常想念鄒全德,但是總是沒有時間,也沒有機會再見到他。兩個孩子放暑假待在家裏,讓她比平時要忙碌一些。照顧他們的一日三餐,吃飯穿衣都需要她。


    由於生活中的繁忙事務纏身,那種深深的思念之情有時會逐漸被淡化些許。對於女人而言,對男人的思念往往是刻骨銘心、難以忘懷的。這其中,除了生理層麵的渴望與需求之外,更重要的是心靈深處所尋求的慰藉以及情感上的依托。


    然而,男人對女人的思念則多數源自於生理方麵的衝動。當然,偶爾也會有那麽一些男人,他們的思念能夠真正走入內心深處,但這樣的情況實屬罕見。


    正因如此,社會上才流傳著這樣一句俗語:“男人,沒一個好東西!”這句話說的最多的是那些感情受挫的女人。這句話雖然有些以偏概全,但卻反映出了部分人眼中男女之間在思念表現上存在的差異。


    甄潔沒有這樣的想法,因為她接觸到的男人,除了嚴局長,就隻剩下鄒全德。


    鄒全德那如春風拂麵般的溫柔以及他善解人意的性格,成為了甄潔深深依戀且無法割舍的關鍵所在。身處嚴局長強勢下的甄潔,每日都如同背負著千斤重擔一般艱難前行。而就在這令人倍感壓抑和疲憊的生活裏,鄒全德宛如一道明亮的曙光,悄然照進了她的世界。


    他總是用那顆溫暖的心去貼近甄潔,給予她無微不至的關懷與嗬護。無論甄潔遭遇怎樣的困境或挫折,鄒全德都會耐心傾聽她內心的苦悶與煩惱,並適時地送上安慰與鼓勵。


    這種溫柔和平等的對待方式對於長期處於高壓狀態下的甄潔來說,無疑是一份極其珍貴的禮物。它就像一泓清泉,滋潤著甄潔幹涸已久的心靈;又似一陣和煦的微風,輕輕地吹散了籠罩在她心頭的陰霾。每當麵對鄒全德時,甄潔便能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輕鬆與愉悅,所有的壓力和憂慮似乎都在瞬間煙消雲散。


    鄒全德比嚴局長年輕,年輕就是資本,而且是有著非常優勢的資本。正是三四十歲女性,所最為需要的。


    所以李梅去世以後,甄潔真的想和鄒全德一起生活。但是鄒全德不敢,因為關係到他的事業,關係到自身的安危,關係他的身家性命,甚至關係他兒子的前途命運。鄒全德不傻,因為他不傻所以他拒絕甄潔的想法,也讓甄潔拒絕這樣的想法,這個想法不但幼稚而且危險,非常危險。


    在這個悠長的假期裏,曦若宛如一隻被囚困於籠中的小鳥,始終被困在家中那一方小小的天地之中。盡管家中的生活單調乏味、令人煩悶不已,但為了等待心嫻打來的那個至關重要的電話,她隻能默默地忍耐著這份煎熬,乖乖地守在家中。


    每一分每一秒對於曦若來說都顯得如此漫長而難熬,她時而百無聊賴地躺在沙發上發呆,時而焦躁不安地在房間裏來迴踱步。窗外明媚的陽光和熱鬧的街市似乎都與她無關,因為此刻她的心中隻有一個念頭——等待心嫻的來電。


    她害怕自己一旦離開家門去外麵玩耍,就有可能錯過心心念念的心嫻打來的電話。這種擔憂如同一片陰雲籠罩在她心頭,讓她不敢有絲毫的鬆懈。於是,她寧願忍受著家中的沉悶和寂寞,也不願冒險踏出家門一步。


    最近這段時間,曦若偶然間得知了一個令人揪心的消息——曉燕竟然受傷了!這個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曦若心急如焚,她迫切地想要將這個情況告知心嫻。然而,現實卻給她出了一道難題:她根本就不曉得心嫻的電話號碼啊!


    曦若焦急萬分,不停地在房間裏踱步。而更令曦若感到擔憂的是,已經過去了這麽長一段時間,心嫻居然一直沒有主動打來電話。難道心嫻那邊也遇到什麽麻煩事了嗎?還是說發生了什麽意外導致她無法與外界取得聯係呢?


    種種猜測和不安湧上心頭,使得曦若愈發坐立難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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