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若問心嫻:“你啥時候去買車票?”


    心嫻說:“我計劃10號去,第二天就可以坐車走了。”


    曦若說:“我想跟你一起去買票,可以嗎?”


    心嫻高興的說:“好啊,到時候我會喊你。”


    兩個人開始往迴走,此時曦若完全沒有了剛才傷心的樣子。


    臨近分別的時候,曦若深情的看著心嫻。心裏有太多的不舍和留戀,無奈時間過的太匆匆,馬上將近午夜了。到了不能不分手的時候,迴家太晚總是不好交代的。


    6月10號上午,心嫻和曦若走著去公共汽車站,坐公交車去火車站買票。


    火車站的售票大廳很簡陋,牆上的牆皮有的地方脫落了。椅子上的油漆也是很舊,經常磨到的地方都露出了木頭。


    心嫻拉著曦若的手,來到一個售票窗口前,三三兩兩的人排著隊,很快就輪到他們。售票員問心嫻:“你要買去哪裏的車票?”


    心嫻猶豫了一下,想了想說:“去廣州的,明天的車票有嗎?”


    售票員說:“有,你需要幾張?”


    心嫻說:“一張。”


    這時他感覺曦若的手微微動了一下,好像有點顫抖。他迴頭看了一眼曦若,發現她好像有點傷心的樣子。


    曦若看心嫻在瞧著自己,笑了笑,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說:“車票一定要放好,千萬不能弄丟了。”


    心嫻點點頭,裝好車票,兩個人手拉手走出售票大廳。


    曦若說:“你馬上要走了,我再請你吃一頓飯吧。算是給你送行。”


    心嫻笑著說:“不用了吧?迴家吃飯就好了。”


    曦若說:“走吧,不用跟我這麽客氣。”


    心嫻隻好跟著曦若去找飯館吃飯。


    曦若點了兩個菜,坐在椅子上等著。


    曦若說:“你走的時候不跟阿姨說一聲嗎?就這樣悄悄的走嗎?”


    心嫻說:“我現在也是想不好,這樣悄悄的走了,她們肯定著急傷心。但是告訴了她們我就走不成了。”


    曦若點點頭,說:“確實是這樣。”轉而一想,說:“你給阿姨留下一封信,等她發現的時候你已經走了 ,這樣既可以順利的走,又能告訴阿姨她們,不至於太著急。”


    心嫻笑了,說:“還是你聰明,我迴去給她們寫一封信,放在家裏。”


    曦若說:“如果你走以後阿姨問起來,我是應該告訴她知道你走的消息,還是說不知道呢?”


    心嫻說:“你就說不知道,我怕她們萬一不高興了,再遷怒於你。這樣的話對你,對她們都不好。會把關係搞僵的。”


    曦若說:“我是不怕,就怕她們會誤會我故意瞞著她們,會生我的氣。”


    心嫻說:“那就不要說,省去很多麻煩。”


    曦若說:“你走的時候,要不要我送送你啊?”


    心嫻說:“走的時候就不用你送了,就等著我迴來的時候給我接風就可以了。”


    曦若笑著說:“你迴來了,我肯定會給你接風的。”


    心嫻終於走了。


    自從心嫻離開以後,曦若便如同被抽離了靈魂一般,整天把自己關在家中,靜靜地守在電話機旁,不敢有絲毫的懈怠。她的雙眼時刻緊盯著那部沉默的電話機,心中默默祈禱著它能突然響起,傳來心嫻那熟悉而親切的聲音。


    一天過去了,兩天過去了……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緩慢地流淌著。然而,那期盼已久的電話鈴聲卻始終未曾響起。每一分每一秒對於曦若來說都是一種煎熬,她的心緊緊地揪在一起,焦急與不安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曦若不停地在房間裏踱步,雙手時而緊握,時而鬆開,額頭上也漸漸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她無數次拿起電話檢查是否正常,又無數次失望地放下。每當窗外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她都會立刻衝到窗前張望,滿心希望看到心嫻歸來的身影,但每次都隻能帶著失落重新迴到電話機旁。


    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曦若的心情愈發沉重起來。她開始胡思亂想,擔心心嫻是不是遇到了什麽危險或者困難,以至於無法與自己聯係。各種不好的念頭在她腦海中不斷閃現,讓她越發坐立難安。但即便如此,她依然堅定地守候著,不願錯過任何一絲可能來自心嫻的消息。因為對她而言,心嫻就是她生命中的一道光,失去這道光,她的世界將會變得黯淡無光。


    6月13號 ,早上。


    袁春曉帶著女兒思琪走進學校,因為今天是她值班的日子,和她一起值班的還有柏校長。


    袁春曉輕輕地拍了拍思琪的肩膀,溫柔地囑咐道:“寶貝兒,先乖乖在這裏把作業完成哦。”看到思琪乖巧地點點頭後,袁春曉這才放心地站起身來,轉身朝著衛生間走去。


    此時正值夏季的清晨時分,那高懸於天空中的太陽已經開始展現出它的威力,陽光如同一束束熾熱的火焰,毫不留情地照射下來,讓人感到有些許的毒辣。然而,值得慶幸的是,微風依舊吹拂著大地,帶來了一絲絲涼意。盡管太陽的暴曬使得人們的皮膚微微發燙,甚至會產生些許不適感,但當那輕柔的微風拂過身體時,卻仿佛一股清泉流淌而過,瞬間驅散了燥熱與煩悶,隻留下一片清爽宜人的感覺。


    路過柏校長辦公室那排房子,一陣風吹過,隨風飄過來枯枝敗葉中,有一個長方形的紙片飄過來,正好停在袁春曉的腳下。


    袁春曉撿起來一看是一張照片,她仔細的看了看照片上的人。突然的內急,讓她沒辦法再看下去。她把照片裝進兜裏,急忙去了衛生間。


    袁春曉正在衛生間,突然聽到一聲慘叫……


    “叮鈴鈴……”電話鈴聲響起來。


    曦若一下子從座位上彈起來,馬上奔到電話機跟前,迫不及待的拿起電話聽筒。


    “喂,”電話裏傳來嚴局長的聲音。


    曦若失望的的把電話聽筒放在桌子上,對甄潔說:“找你的。”


    甄潔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電話機前,拿起聽筒。


    曦若靜靜地站在一旁,目光緊緊地盯著正在接聽電話的甄潔。隻見甄潔麵帶微笑,輕聲細語地與電話那頭的人交談著,那副模樣讓曦若心中不由得冷哼了一聲。隨後,她轉過身去,頭也不迴地朝著自己的屋子走去。


    自從那天和心嫻分別之後,曦若便天天盼望著電話鈴聲能夠響起。每一次電話鈴聲傳來時,她都會滿心歡喜地衝過去,但每一次都失望而歸。這一天,當熟悉的電話鈴聲再次響起時,曦若那顆原本已經有些麻木的心瞬間又燃起了希望之火。然而,當她拿起聽筒聽到對方聲音的時候,臉上的笑容卻在一瞬間凝固住了——這個電話並不是心嫻打來的。


    那一刻,曦若感覺自己仿佛從雲端一下子跌落到了穀底,整個人都被一種深深的失落感所籠罩。她緩緩地放下電話,身體像是失去了支撐一般癱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地望著麵前的牆壁,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心嫻的身影以及她們曾經在一起度過的那些美好時光。心裏也在想象著一些不好的事情,心嫻是不是遇到什麽困難了,或者是遭遇了什麽危險,所以才不能給她打電話。胡思亂想的坐在那裏,眼淚不知不覺滑落下來。


    晚上,嚴局長迴到家,大家圍坐在餐桌旁,嚴局長慢慢的品著紅酒。


    嚴局長對著埋頭吃飯的曦若說:“今天你們學校出事了。”


    曦若抬起頭,看著嚴局長。嚴局長的話讓她有些意外。


    平時嚴局長吃飯的時候很少說話,今天竟然主動說話讓曦若感到意外;當她聽嚴局長說自己的學校出事了,更是感到意外。


    曦若還沒來得及說話,甄潔就問:“出什麽事了?”


    嚴局長說:“柏校長今天報案了,他在自己辦公室門前,被刀紮了。”


    甄潔說:“學生們放假了,學校應該沒有人啊!是誰幹的?”


    嚴局長搖搖頭,說:“不知道是誰幹的,做案的手法很巧妙。”


    甄潔問:“有什麽巧妙的?”


    嚴局長說:“有人用一根竹子,插在辦公室門前的磚縫裏,竹子上綁著一把刀,柏校長走出辦公室,那刀不知道是怎麽迴事,就紮了柏校長。”


    甄潔又問:“是不是柏校長得罪了什麽人了啊?有人報複他才這麽做的。”


    嚴局長說:“現在還沒有調查清楚呢!當時學校裏麵就柏校長還有袁春曉母女。出事的時候袁春曉在衛生間上廁所,什麽也沒有看到。她女兒在寫作業,也是什麽沒有看到。”


    甄潔說:“這就奇怪了,看來這個人應該是一個慣犯,作案經驗很豐富的。”


    曦若聽著嚴局長和甄潔的對話,她腦海中突然浮現出那天在那個醜男人那裏自己的經曆。那個樹上綁著的刀切掉了小貓的尾巴。曦若感覺有點像那天的情景。


    曦若隻是心裏想著,默默的吃完飯,就迴屋了。


    曦若靜靜地躺在柔軟的大床上,雙眼凝視著天花板,腦海中的思緒如潮水般洶湧澎湃。她不禁迴想起之前發生的一係列離奇事件,心中暗自思忖:“難道真的是那個其貌不揚的醜男人所為嗎?”這個疑問如同一個沉重的謎團壓在了她的心間。


    如果真是那個醜男人幹的,那麽他究竟是如何進入校園裏的呢?而且,他又是怎樣做到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布置好那些精巧複雜的機關呢?這一切都讓人匪夷所思。


    然而,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後,曦若覺得這件事情似乎不太可能是醜男人做的。畢竟,他雙腿殘疾,隻能依靠輪椅行動,這樣的身體狀況實在太過引人注目了,想要在校園內自由穿梭並且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更何況,如果要布置機關,還需要搬運各種工具和材料,對於坐在輪椅上的他來說更是難上加難。想到這裏,曦若輕輕搖了搖頭,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難道是心嫻?”這個念頭如同閃電一般,瞬間劃過曦若的腦海。刹那間,她不禁被自己突如其來的想法嚇得渾身一顫。要知道,心嫻可是一直以來給人留下了良好印象的啊!然而,仔細一想,心嫻似乎又真的具備一些作案所需的條件。首先,他那健壯而又靈活的身體,使得他能夠輕鬆地完成各種複雜的動作;其次,她那縝密的思考能力,足以讓他策劃出一場天衣無縫的案件來。


    不過,很快曦若就搖了搖頭,努力將這個可怕的念頭從自己的腦海中驅趕出去。畢竟,經過進一步的深思熟慮之後,她發現心嫻根本不可能有作案的時間。他在6月11號就去了南方,今天是13號。根本無暇分身去實施犯罪行為。而且,更為關鍵的是,心嫻完全沒有任何合理的作案動機。他與受害者之間並沒有什麽深仇大恨或者利益衝突,實在想不出他為什麽要做出這樣殘忍的事情來。想到這裏,曦若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暗自慶幸自己及時否定了那個荒唐的想法。


    曦若決定去了解一下情況。


    第二天曦若來到學校附近,在學校門口附近閑逛著,她希望能碰到同學也好打聽一下柏校長受傷的情況。


    曦若抬頭看到幾個男孩子在踢球,於是走了過去。


    還真是同一個學校的同學,於是曦若和他們搭訕起來。


    說著話,慢慢就扯到柏校長受傷的事情。


    曦若說:“你們聽說了嗎?柏校長受傷了。”


    其中有一個男孩說:“我聽說了 ,他們說是柏校長被閹割了,據說送走醫院的時候,血把褲子都濕透了。”


    他的話引來了男孩們的哄笑,畢竟傳統的思想裏,男人不能缺了那個東西的。沒用或者不好用那都是隱私,輕易不會有人知道。如果沒有了那肯定就是笑話一樣的存在。所以男孩們會哄笑,這種笑不是幸災樂禍,也不是諷刺嘲弄的笑。隻是單純覺得可笑,就像聽到一個幽默的笑話一樣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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