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跟我走吧!這樣我就能一直治療你了。”


    感知到花落雨的話語,姬道然五內俱感,這句話根本就不在他的設想之內。原本他想最多花落雨能幫他實現願望,就已經是萬幸了。


    至於自己,若是對方有心,那還好,若隻是口頭答應,那他也沒有怨言。時至今日,虎落平陽,他早已經看淡了很多,心態也平和很多。


    “前輩,前輩,晚輩真的還有要事,請您盡快做個決斷。”


    聽到再次勸慰的聲音,姬道然這才迴過神來,說實在的,燃起了希望,誰又能坦然放棄,即便是他也不能免俗。


    但是他被花落雨感染了,他也不想給添麻煩。一時之間又陷入了兩難的境地,沒有言語。


    花落雨已經保持溝通的姿勢很久了,在屠非他們看來,這是不正常的。不過也隻有邢天昊和他是一個想法,至於吳鵬則端立在一旁,儼然一副責任守衛的模樣。


    屠非見狀,也就將他自動忽略了,他朝著邢天昊低聲道。


    “日天,你能看出來貪狼這是怎麽迴事嗎?”


    邢天昊聞言搖頭,同時道。


    “我也不清楚,說句實話,貪狼現在我是越來越看不透了。”


    “聽你這麽一說,還真是這樣,可是我們現在怎麽辦,已經等了很久了。倒不是說我不耐煩,主要是我擔心碧波城那邊,他們罩不住啊。要知道那可是一千五百人的遊盜者啊。”


    在花落雨的陣營中,邢天昊也屬於偏智謀類型,聽到屠非的分析,他點頭道。


    “你說的不無道理,但是貪狼既然能率先到這裏來,那就證明這裏的事情是比碧波城那邊重要的,我覺得,我們還是稍安勿躁,等待便好。”


    屠非還想再說什麽,但是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說些什麽。


    “我們既然追隨了他貪狼,那就應該對他保持絕對的信任!”


    一直沒有說話的吳鵬,卻在此時冷不丁地冒出了這句話,令另外兩人當即愣住,但旋即就相視苦笑了起來。


    是啊,一路走來,花落雨都在不斷地刷新著他們的認知,無論實力還是手段都是如此。他們確實應當信任。


    對於外界發生的事情,花落雨卻全然不知,他此刻就在等待姬道然的決策。


    之所以想要帶走姬道然,一方麵確實是因為他自己善心大發,單純想要救治姬道然;另一方麵則是關係到對於此次任務的格局影響。


    雖說他已經知道了禁衛軍的存在,但是他知道自己的路還得主要靠自己,這些兄弟也隻是外力罷了。


    所謂護道人就是如此。


    所以,他才將碧波城那邊的事情暫且放下,也隻能交給蚩將他們去處理了。


    終於,姬道然開口了。


    “小友,我能想到,這天下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所以心地純淨的你想必也是有其他目的吧。若是我所料不錯,定然是與你之前所說的消息有關。而且,一定與現在的遊盜者有密不可分的關係。”


    這迴倒是輪到花落雨自己沉默了,不過準確的說,他是愣住了。不過很快他就釋然了,姬道然要說起來,可是個老怪物啊。閱曆這個東西,自己都不能企及,他這點小心思,對方怎麽可能會猜不到呢?


    “前輩慧眼,誠如前輩所言,晚輩確實是對前輩有所圖,不過對於救治前輩之事,晚輩卻是真心實意的。”


    姬道然聞言哈哈哈一笑。


    “你誤會了,我並不是怪罪你,隻是覺得老夫運氣好罷了。”


    略微一頓。


    “罷了罷了,既然這副殘軀對你有用,那老夫就跟你走一趟吧。”


    聽聞此言,花落雨大喜過望,姬道然肯配合那是再好不過了,這樣也省的以後難以開口,當即他就迴複道。


    “多謝前輩成全,事不宜遲,那我們這就啟程吧!”


    不待對方迴複,花落雨就退出了交流狀態,意氣風發地環望了三人一圈。


    “走,我們迴城。”


    說完花落雨就準備去背地上的姬道然,不過卻有人搶先了他一步,定睛一看,正是吳鵬。在三人反應過來之際,吳鵬已經將姬道然固定在了背上。


    並且為了讓對方舒服一點,他連自己的鎧甲都脫了,見狀,花落雨突然感到吳鵬變了,變得沉穩細心了。


    不過他並沒有多想,因為這是好事,若放在以前吳鵬的性子,在這亂世,還真是容易誤事。不過現在嘛,就要打個問號了。


    一行人離開了這片不毛之地,直奔碧波城而去。


    身在吳鵬背上的姬道然,聽著耳邊唿唿而過的風聲,他心中感慨異常,沒想到有一天他還能離開這裏,當真是人生如戲啊。


    同時,他的心中也對自己的未來稍稍有了一絲暢想。


    “貪狼,這次迴去,我們會不會和閆凱他們撕破臉皮?”


    奔行中屠非突然發問,花落雨聞言並沒因為姬道然在場而忌口,而是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猜想。


    “我想應該不會,若是他們要和我們翻臉,早就翻了,怎麽可能會等到現在。退一步來說,即便他對我們有敵意,可能因為某種原因,他也不敢對我們直接出手,所以才出賣我們的消息給遊盜者。”


    而身在吳鵬背上的姬道然自然也是聽到了這句話,不過他卻沒有任何反應。


    倒不是他對於閆凱這個字眼不熟悉,隻不過是花落雨早就將目前閆凱的現狀告訴他了,也算是給了他打了預防針,所以他現在就是個旁聽者。


    “那如果他使絆子,或者誘使投誠我們的遊盜者叛變,怎麽辦?”


    素來沉穩的邢天昊卻接著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對此花落雨也不慌張,從容答道。


    “那也不怕,算算時間,即便他有這個心,也沒有這個時間去執行。況且站在遊盜者的角度來說,我們的形象可要比他們好多了,難不成這些人都是傻子不成。再者,隻要他們的大部分首領不變心,那麽其他人就翻不起什麽浪花。”


    話音一落,邢天昊和屠非兩人都忍不住點頭認可。


    而姬道然此時對於花落雨卻有了更加真切的認識,因為此時他是從側麵了解的。一時間心中隻有四個字:運籌帷幄!


    輕裝上陣,讓四人不由得歸心似箭起來。剛出來時還沒在意,但是現在一閑下來,這種感覺卻悄然占據了心房。


    ……


    天海大營,天璿營大帳。


    高飛鷹坐主位,而在他身前則是他兩位近臣,可不就是高貴和高富兩人嘛!


    “還沒有他們的下落嗎?”


    陰冷的聲音,讓兩人都不由得為之一顫,雖說他們現在也是一軍的統領了,但是在高飛鷹麵前,依舊抬不起頭來。


    高貴逆來順受倒也無感,但是高富的心理落差就很明顯了。但一入豪門深似海,即便他不想,也隻能屈居人下。


    “迴少主,還……還沒有!”


    高富顫顫巍巍的迴應,並沒有博得高飛鷹的憐憫,換來的直接就是怒喝。


    “廢物,這麽久了,連這點消息都打聽不到,我要你們有何用。”


    高貴則張了張嘴沒有說話,反觀高貴已經嚇得不敢多說一句了。


    “你有什麽就說,別吞吞吐吐的。”


    高貴知道少主是在說自己,也不隱瞞,旋即就將自己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少主,我們想兄弟已經將能打聽的人都打聽了,但是將軍以下的人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情,甚至連將軍中我們能打聽的也都不知道。”


    “所以我判斷,這件事整個天海大營知道的人恐怕不超過五個人,甚至連天機天樞的副將都不知道此事。”


    不得不說高貴的這番分析切中了要害,可是高飛鷹本人卻並沒有聽進去,說實話,他在意的並不是破天軍,而是花落雨和莫如雪。


    這兩人一個必須死,另一個則勢在必得。


    在他看來,這明顯就是煮熟的鴨子給讓人帶飛了,他豈能不怒。要知道在高家,他若一怒,最起碼伏屍千百。


    “分析分析,分析要能解決事情,我還用的著你分析嗎?”


    說著就隨手抓起桌案上的一本書朝著高貴的臉上扔去,而高貴則不閃不必,硬接了下來。書與他親密接觸後,就被他雙手接住了,然後恭敬地又放了迴去,自己再退下。


    對於此等表現,高飛鷹依舊沒有好臉色,就這樣,大帳中再次陷入了靜默。


    良久,高貴終於是先忍不住了,他鼓起膽量說道。


    “少主,恕高貴直言,眼下並不是關心破天軍的時候,而是應該想辦法將天樞營穩定起來,形成少主自己再天海的力量。這樣一來,即便破天軍迴來了,也不是少主您的對手。這是二爺好不容易從白家那裏爭取來的,還請少主珍惜啊。”


    話音一落,高飛鷹大怒。


    “混賬,我看你是膽肥了,竟然敢教我做事!”


    原本他還以為高貴會硬起膽來,提出一些建設性的意見,沒想到一開頭他就已經反感了。但事激怒他的無疑還是最後一句話。


    什麽叫從白家那裏爭取來的,這簡直就是在侮辱高家,在他看來高家依然是第一家族。


    若是讓高貴知道是這個原因,不知道該作何感想,而他原本是挺膽小怕事的,但是作為忠仆,他是在是看不下去了,這才出言提醒。


    說實話此刻在想,他都不知道自己剛才是哪來的勇氣,直到現在還一陣後怕。而一旁的高富則心中充滿了嘲諷,簡直是自不量力。


    真不知道是假蠢還是真蠢。


    見高貴再也蹦不出一個字來,高飛鷹心中的怒火也無處發泄,旋即一腳踢翻了桌案,大怒道。


    “滾,你們兩都給我滾出去。”


    言罷,高富就像老鼠一樣的溜了出去,而高貴則是無奈退下。


    大帳中隻剩下了高飛鷹一人,孤家寡人最為傷感,而此時的高飛鷹確實是如此。但是他的出發點卻並不是因為無人靠近,而是因為無人可用,當真是悲哀。


    雖然憤怒,但是高飛鷹對這兩人似乎已經成了習慣,他還真舍不得下手。說起來他也是個可憐的孩子,從小到大也就這兩人和他廝混在一起,感情又豈能不深呢?精彩閱讀潑墨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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