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人該封什麽爵位,該封幾品官職,很多人心裏也都有自知之明。


    尤其是在李善長為唐勝宗討要爵位失敗之後,大家更加明白這就是定局了,大封功臣的事情沒有商量的餘地。


    覺得爵位、官職低了的也沒必要灰心喪氣,現在看似是失去了建功立業的最好時機,但是還有大把的機會。


    沐英、藍玉現在都沒有爵位,以後該封侯封侯、該封公封公。湯和、傅友德這樣暫時隻是侯爵的,也可以再立新功進封國公。


    而馬尋的爵位也沒什麽好議論的,他的父親是馬太公,是大明第一個被封的親王,哪怕是追封的,那也是親王。


    畢竟朱元璋追封他三位兄長分別為南昌王、盱眙王、臨淮王,理論上來說都是郡王。


    年初的時候,朱元璋才追封了義父郭子興為滁陽王。


    更何況馬尋醫術高明救了皇後和太子,這就是絕對的功勞。


    說他是武將不妥的話,徐達、常遇春就要找人聊天了,慶陽之戰可是北伐戰役中最慘烈的,這可是馬尋先破的城、擒殺的敵將。


    名正言順、穩穩當當,誰也不能挑馬尋的出身、爵位和戰功說事,要不然就是和帝後為敵,和徐達為首的淮西勳貴為敵。


    心滿意足的馬尋出宮了,心情好就說道,“一個個的都迴去,明天隨我去軍營!”


    常茂等人大喜過望,隻是剛轉身想跑就聽到一聲怒喝,“就這麽迴去?這麽沒禮數?”


    常茂等人急刹車,連忙鞠躬作揖,“外甥謝過舅舅教誨,我等告退!”


    看到馬尋點頭,常茂等人這才拔腿就跑。


    何大就佩服不已的說道,“還是國舅爺有本事,這個歲數的小崽子最難管教,在您麵前都給治的服帖。”


    馬尋就笑著說道,“我是扯著虎皮做大旗,要不是皇帝陛下和皇後殿下的威風,我哪能有這樣的本事。”


    似乎是怕何大不信,馬尋就說道,“要是放以前,不要說官宦人家的子弟了,就算是遇著了囂張一些的地主士紳子弟,我都繞著道走,生怕和他們起衝突。”


    何大脫口而出,“真遇到了起了衝突,反正國舅有武藝,殺了就跑,反正你那會兒也沒牽掛。”


    這就是話聊不到一塊去了,馬尋的出身、經曆大家都清楚。


    他想著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退一步海闊天空,生怕有什麽麻煩。


    而何大這樣的人就是想著大不了殺人跑路,天下之大何處不能容身呢?


    話不投機,馬尋轉身就走,而何大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憨笑著撓了撓頭,隨即對旁邊的護衛瞪眼。


    馬尋找到劉姝寧,開心說道,“帝收攬賢豪,一時佐命功臣並軌宣猷。而帷幄奇謀,中原大計,往往屬基,故在軍有子房之稱,剖符發諸葛之喻。”


    劉姝寧眼前一亮,忙不迭的問道,“可是陛下給父親的敕命?”


    馬尋點頭,繼續說道,“授開國翊運守正文臣、資善大夫、上護軍,封誠意伯,祿二百四十石,使子孫世世承襲。”


    朱元璋也不隻是一次稱讚劉伯溫為‘吾之子房’,雖然有些時候是褒揚,不過能夠以文官授爵,在大明也屈指可數了。


    在文官係統上,劉伯溫也是僅次於李善長,所以即使不是公爵、侯爵,也不是不能接受。


    而馬尋提前‘劇透’,這也讓劉姝寧很開心,因為這也算是塵埃落定。


    畢竟現在關於大封功臣的討論很多,不隻是當事人心裏急切,他們的家人也都心裏七上八下。


    劉姝寧開心之後連忙問道,“夫君的徐國公也是定下的吧?”


    “對,過些時候你就是國公夫人。”馬尋開玩笑說道,“不要說第一批大封功臣的了,就算是之後再封功臣,你也是歲數最小、身份最貴。”


    劉姝寧喜笑顏開,馬尋被封為國公,除非是出現特別大的變故,要不然她就是會順勢被封為誥命夫人。


    明沿宋製,封贈一品至五品官員授以誥命。


    不過這裏麵也是有區別,封贈官員首先由吏部和兵部提準被封贈人的職務及姓名,而後翰林院依式撰擬文字。


    到封典時,中書科繕寫,經誥敕房核對無誤後,加蓋禦寶頒發。


    如果功績超群都有機會得到皇帝的封贈命令,就是這裏所說的誥命。


    這就是區別了,女子可以隨著丈夫的官職自動得到封贈。但是如果功勞大等等,那就是皇帝親封,這才是真正的誥命夫人。


    甚至就是‘夫人’也不能亂用,一二品的官員的正妻才能叫‘夫人’,品級往下就是三品是淑人,四品是恭人,五品是宜人,六品是安人,七品以下是孺人。


    無封無品,那隻能叫‘娘子’。


    看到劉姝寧開心的樣子,馬尋笑著開玩笑,“以後泰山見了你,也要自稱‘下官’。”


    劉姝寧嬌嗔說道,“夫君就會打趣我!就是得了誥命,也隻是官身,更不會在外麵逞威風。”


    馬尋得意起來,對劉姝寧說道,“就是出去耍威風也行,人生得意須盡歡。我們還是低調了些,要不然總有人招惹我們。”


    劉姝寧不無認真的說道,“還是夫君的脾氣太好了,我看就沒有人去找常大哥的麻煩。”


    馬尋仔細想了想說道,“這倒也是,常大哥雖然豪爽,和軍中很多人關係好,他的威望也高,隻是找他麻煩的人真少。”


    劉姝寧繼續補刀說道,“徐大哥的脾氣也非常好,他那麽謙遜恭謹,李相等人也不會去找他的麻煩。就是保兒也是謙和有禮,也沒聽說有人去煩他。”


    現在的劉姝寧也習慣了身份的變化,對徐達、常遇春等淮西勳貴基本上的稱唿都是‘大哥’。


    而三十歲的李文忠、接近三十歲的沐英,那都是‘保兒’、‘文英’了。


    歲數不是問題,輩分才是本質,而且還要根據關係的遠近來稱唿。


    馬尋就笑著說道,“迴頭我就拿這些小崽子們立威,讓人見識一下國舅的威風。正好這兩天陛下也要賜我打王鞭,說不定什麽時候能用上。”


    劉姝寧好奇起來了,“打王鞭?怎麽聽著像戲劇?”


    元朝的雜劇厲害,很多後世比較耳熟能詳的故事有很多都是源自於元雜劇。


    什麽《竇娥冤》》、《西廂記》、《倩女幽魂》,基本上都是元朝的戲劇。


    而羅貫中、施耐庵,這時候估計也都是在不斷完善著《三國演義》和《水滸傳》,而這些也是在前人的一些基礎上不斷豐富、拓展。


    馬尋就笑著解釋,“還不是那些小崽子難以管教,姐夫就賜我教鞭。正好我用著趁手,能管教一下那些王孫貴族。”


    劉姝寧出謀劃策說道,“夫君,這般歲數的孩子就是調皮。雖然有陛下賜下的戒尺,隻是不能輕易打。打多了,他們就不怕了。”


    馬尋不能更認可了,“我也是這麽想的,就該讓這些孩子們知道怕。打多了,也就打皮了。”


    人家是下雨天打孩子,閑著也是閑著。


    而馬尋兩口子是在琢磨著怎麽樣打別人家的孩子才更加的有威懾力,怎麽樣打孩子才更加的有效果。


    這些也都是正經事啊,畢竟朱樉、常茂這些小子雖然出身很好,一個個的都是錦衣玉食不假,幾乎也很少在外麵受氣。


    可是他們也都習慣舞刀弄槍,一個個的也沒少在軍中行走,所以難免會有些磕碰等等。


    說他們皮糙肉厚有些誇張,可是絕對不是破了點皮就要哭爹喊娘。


    曆史上明初的這批開國勳貴子弟,戰死沙場的不在少數。哪怕是國公、侯爵的嫡長子,隨軍出征在他們看來都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明初的勳貴力量,和土木堡之變後的勳貴,那是兩個概念。


    養尊處優是不可能養尊處優的,這些勳貴子弟或許紈絝,但是基礎的一些軍事訓練等等也都沒有放下。


    兩口子聊著天,度過了開開心心的一天。


    新的一天開始,就是常茂等人自覺的到徐王府門口‘站崗’。


    朱樉下馬了,幸災樂禍的問道,“小弟,怎麽還站著?不就是騎個馬麽,站幾天了?”


    鄧鎮連忙使眼色,他和朱樉比較熟悉的。原因也非常簡單,朱樉有事沒事就跑去找他姐,能不熟嗎?


    朱樉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何大,心領神會後拍著胸口保證,“我這就去你求情,舅舅肯定能寬恕你!”


    朱棡等人都聽不下去了,別看二哥在鄧鎮麵前吹噓的厲害,到了舅舅麵前別提多老實了。


    鄧鎮有些期待他的準姐夫能幫忙求情,好歹是秦王啊,國舅爺肯定給麵子。


    現在每天罰站,這不隻是站著而已。


    要站得筆直、雙手緊貼大腿,肩膀打開等等,舅舅稱之為‘站軍姿’,軍中哪有這麽站軍姿的!


    這一天站下來都像散了架一樣,渾身酸痛,舅舅折磨人是真厲害!


    常茂就不看好秦王殿下能求情成功,真的要是有用,早就求情了。


    甚至他懷疑用不了多久,這幾位皇子也要成為難兄難弟,到時候大家一起罰站就可樂了!


    仔細想想也不用懷疑,以舅舅的性格、以皇子們的性格,站軍姿是逃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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