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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伯貴和孔氏見們也跟去才放心,夫妻帶著順順又迴屋吃飯去了,孔氏心情大好,竟然又多吃一碗飯,一邊吃還一邊叨咕:“死得好,咋不早點死了,這老東西要是早死了,尋兒哪會丟……”


    說著說著又掉眼淚,又想外孫又擔心女兒,然後還大口大口地吃著飯。


    薑伯貴知道她的脾氣,知道勸也勸不好,便默默地繼續吃,同時卻也覺得,霍魯死得真心好,真是太該死了。


    薑盛喜和周六紅騎馬,出門沒多遠就追上薑采月,但是兩人不想提前去,便慢下來等著馬車,和他們一起向前走。


    一行人來到鎮裏,又來到霍魯的小院外。


    剛到院門外,眾人便聽到屋裏傳出嚶嚶的哭聲,不用想也知道,能為霍魯哭的隻有梁豔秋,而且還不知道是真心假意,除她之外二一個,也不會有心情為這老家夥掉眼淚的。


    霍鐵硯扶著薑采月下馬車,薑盛喜也下馬把周六紅接下來,四人走進院子。


    李二黃在後麵把馬車拴好,也跟著進來,然後站在院子一角不說話,低頭悄悄盯著。


    霍鐵硯對薑采月說道:“月兒,你還是先別進去了,和嫂子在院裏等著,我和大哥進去就行了。”


    薑采月見梁豔秋和田桂芹都在屋裏,自己不能及時田桂芹交流,說道:“是進去吧,沒什麽大不了的,在青山口那兒,什麽樣的死人都見到了,沒什麽好怕的。”


    霍鐵硯看了她的神情,感覺她不是在逞強,說道:“好那吧,要是看不下去就立刻出來。”


    “嗯,我知道。”


    薑采月應完又迴頭,對周六紅說道:“嫂子,要不你在外麵吧,進去別再嚇到。”


    周六紅確實有點發怵,不過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還是硬撐著說道:“沒事,我不怕,有你哥在呢。”


    說完緊摟住薑盛喜的胳膊。


    薑盛喜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說道:“沒事,別細看就行了。”


    四人便一起向屋中走去。


    走到屋門的時候,田桂芹走到屋門口來看,看到薑采月霍鐵硯在一起,來的還是四個人,她一句話不敢多說,默默地站在門旁。


    薑采月走過她身邊的時候向她投去詢問的眼神,田桂芹卻緊張地向她搖了搖頭。


    薑采月一愣,心中暗想,這是什麽意思?難道還不是她做的,真是霍魯病死的?


    想著的時候已經跟在霍鐵硯進到裏邊。


    屋裏的梁豔秋坐在一張凳子上,正用手絹捂著嘴,嗚嗚地哭著。


    看到霍鐵硯進來,她站起身說道:“將軍,你可算來了,你要給老爺子作主啊!”


    霍鐵硯沒理她,大步向炕邊走去,定睛向炕上看去,隻見霍魯穿著中衣躺在炕上,身旁有被褥,但卻都被蹬成一團,姿勢扭曲,眼耳口鼻中都有煙血流出,霍鐵硯見慣了屍體,不用摸也知道,屍體必定已經僵硬了,而且看死相就知道,死前必定會痛苦,也肯定不是病死的,而是中毒而死。


    霍鐵硯看了心向下沉,站在那裏閉了閉眼,靜靜地轉迴身,看梁豔秋的同時,竟然掃了薑采月一眼,眼神裏有懷疑也有遲疑,卻沒問薑采月,而是繃著臉問梁豔秋:“叔叔是怎麽死的?看樣子應該是應該死很久了,怎麽才去告訴我?”


    梁豔秋在抹眼淚,說道:“我也不知道叔叔是怎麽死的,昨天晚上睡前還好好的,結果今天早上來看,人就死了,都快把我嚇死了!”


    “那你是什麽時候發現他死的?”


    “就是今天早上,因為叔叔有晚起的習慣,早上田姐做完飯,讓我來叫叔叔,男女有別,叔叔沒起來我也不好意思進,就在外麵敲門叫,以為叔叔能聽見,結果等了好久不出來,就又過來叫,叫半天沒人應,我這才看門看,就看到這樣了。”


    霍鐵硯搖頭,說道:“他昨天晚上睡前還好好的?如果那時他好好的,夜裏卻死了,難不成他是服毒自盡?”


    梁豔秋連忙擺手,說道:“不是,不會的,叔叔肯定不會死,這幾天生病他還著急,想讓我們給他找大夫,我們實在沒錢,才去找夫人過來。”


    霍鐵硯又向薑采月看了一眼,站薑采月站在那裏麵無表情,似乎對霍魯的死很不以為然。


    霍鐵硯微微喘了一口氣,繼續問梁豔秋:“如果他不是自盡,那肯定就是吃了什麽奇怪的東西,你是否知道,他死前都吃了什麽?”


    梁豔秋一指田桂芹:“就是吃了田姐做的飯,再沒有別的!”


    田桂芹嚇了一跳,連忙擺手,說道:“不不,老爺,老爺子的死和我沒關係,我做的飯沒問題,大家都吃了,我和李二黃,還有梁姑娘,她可是和老爺子一起吃的,要是我在飯裏下毒,那肯定不能吃毒死老爺子一個人啊!”


    梁豔秋竟然也為她作證,說道:“是啊將軍,不會是飯裏有毛病的,叔叔吃的東西我確實都吃了,你不要冤枉田姐。”


    明明是她把話題引到田桂芹身上,現在又為田桂芹作證,自己給自己找了個好人當。


    霍鐵硯也沒覺得會有田桂芹有關,又問梁豔秋:“叔叔是不是喝酒了?”


    梁豔秋點頭道:“嗯,是喝了,但隻喝了一點點,他身體不舒服,說喝酒不對味兒,隻喝了幾口。”


    “不對味兒?他喝的那壺還有麽?拿來我看。”


    梁豔秋轉身到牆角,把霍魯的小酒壺拿到霍鐵硯麵前,遞過去說道:“給,就是這個,用這個壺燙的酒,也是從這壺裏倒出去的,剩下的就這裏,沒人動過。”


    霍鐵硯拿過來湊在鼻子下聞。


    薑采月見了嚇一跳,她之前就是告訴田桂芹把毒下在酒裏,所以感覺這酒肯定有毒了,見霍鐵硯往鼻子下湊她連忙叫道:“硯哥不要!”


    霍鐵硯向她看來,目光中有些痛楚,收迴來後卻繼續聞酒,搖頭說道:“這酒好像沒什麽不對,隻是淡了些,不夠醇而已,你們誰有銀簪子,給我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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