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薑采月和霍鐵硯起來,本來打算在家裏做早飯吃,隻是兩人看著冷冷清清的屋子傷心,動作有點慢,霍鐵硯才強打著精神點著火,順順就跑來了,進門說道:“姑,姑父,奶奶和娘讓我叫你們去吃飯。”


    順順越來越理解親娘做了什麽,再也不願承認許春姑是他娘,周六紅對他好,現在又和薑盛喜成了親,沒用大人教,孩子就竟然就改了嘴,直接叫周六紅“娘”,似乎想把許春姑從生命裏清除,再也不要想起這個讓他屈辱的母親。


    薑采月正對著空曠的地麵發呆,從前自己和霍鐵硯做飯,尋兒就滿地抱了,一會兒撲到霍鐵硯背上,一會撲到自己腿上,歡快得像隻小鬆鼠,可是現在……


    夫妻倆都在家裏呆不下去,見順順來找,兩人便讓他等了一會兒,霍鐵硯先燒點開水燙玉米麵糊喂狗。


    尋兒失蹤之後,薑采月嚕嚕都不敢見,因為從前尋兒和嚕嚕玩得最好,每次看見嚕嚕,薑采月都覺得它旁邊少了尋兒。


    喂完狗後,兩人帶著順順出門,見到後院的張氏又說了幾句話,然後向村西走去。


    兩過來的時候,孔氏和周六紅已經把飯做好,都端上桌子,正等著兩人。


    薑采月和霍鐵硯過來之前立刻開始吃飯。


    薑采月雖然沒胃口,可是想到自己肚子裏還有一個,沒胃口也坐在那裏勉強往下咽。


    肚子裏的這個孩子,好像知道家裏發生大事一樣,自從薑采月懷上他也沒有過太大反應,之前還知道有點不舒服之類到,到尋兒出事之後,竟然什麽都感覺不到了,當然也是薑采月的注意力根本不在自己身體上的原因。


    一家人正吃著早飯,忽然聽到外麵傳來驚慌的叫聲:“老爺、夫人,不好了,老爺子沒了,老爺子沒了!”


    這人的聲音聽起來不那麽熟悉,可是感覺又是叫薑采月和霍鐵硯的。


    霍鐵硯稍微一愣神,眼睛忽然瞪大,說道:“什麽?叔叔沒了?!”


    薑采月坐在那裏卻皺眉,心微微下沉,她分辨了一下便聽出,這個叫聲是出自霍魯那邊的看門仆人李二黃。


    她暗自思忖,心想這次真是田桂芹動手了?可是她怎麽選的時間,昨天自己才去過,今天她就把霍魯毒死,這分明是想讓自己逃脫不了幹係,難不成她以為昨天自己看她那兩眼,是在催她下手?


    她想著的時候,李二黃已經跑進屋來。


    不知道是誰告訴他霍鐵硯和薑采月在這裏的,一次沒來過五牛莊,他竟然準確地找進來。


    進屋之後沒看見薑家人都在哪兒,就又叫道:“老爺,夫人,出事了,老爺子死了,老父子死了!”


    霍鐵硯再討厭霍魯,也畢竟是與他有關的人,而且霍魯向來身體硬朗,根本與死沾不上邊,突然就死掉,他不可能不震驚,於是起身離了桌邊,出到外屋問道:“李二黃,你說什麽?我叔叔他死了?!”


    李二黃總算見到人,撲上來說道:“是啊老爺,老爺子他死了!”


    “怎麽會死的,不是昨天還好好的麽!”


    李二黃苦著臉說道:“好什麽啊,老爺子都病好幾天了,因為沒錢治才一直拖到昨天,昨天豔秋姑娘見再不治不行了,這才來找夫人要銀子,結果沒想到,昨天半夜就、就死了!”


    這時薑采月已經從屋裏出來,神情陰沉著問道:“怎麽還會死,昨天我不是給銀子了麽,你們沒給他找大夫?”


    李二黃有點結巴,說道:“找、找了,大夫來過了,也給老爺子開了藥,可是、老爺子還是死了,我們也不知道為什麽!”


    薑家屋裏其他人聽到也過來,擠在門口氣,孔氏咬牙恨道:“該,死得好!他是自己作死的!他死了老天開眼!”


    周六紅在身後扯了她一下,示意她這個時候不要亂說話,孔氏這才住嘴。


    霍鐵硯沒聽清孔氏說什麽,整個人都是懵的,問道:“大夫也過了,藥也開了,怎麽還會死?他得的是絕症?還是出了其他問題?”


    “這個、這個小人也不知道啊,要不老爺還是去看看吧。”


    霍鐵硯起身便往出走,薑采月在後麵跟著,不管怎麽樣,她都要去看看,如果霍魯是別的原因死的便罷了,真是田桂芹下藥,自己必須要擔著,不能讓給自己辦事的人頂罪,自己不是那種陰險的人,若不是對霍魯忍無可忍,自己怎麽會做這種決定,既然做了,那就敢作敢當,萬一露餡,自己承認就是,霍鐵硯不至於到把自己送官那一步,沒什麽可怕的。


    霍鐵硯卻不知道她的法想,轉身見到跟著,說道:“月兒你別去,在家時等著就行,你懷著孩子,不適合見這些。”


    薑采月搖頭說道:“不行,出了這麽大的事,我怎麽能不去,還是陪你一起吧,大不了到時候不進屋就是。”


    霍鐵硯著急,說道:“那好吧,我若沒時間照顧你,你自己要小心,不要磕到碰到。”


    說著急匆匆到一邊去套車,套好後把薑采月扶上車,他也坐進車裏陪著,讓李二黃趕車出了院子。


    周六紅看著不妙,忽然叫道:“月兒,鐵子,等等我,我也去。”


    薑盛喜在一旁說道:“六紅,鐵子的叔死了,你跟著摻和啥,他們倆去行了。”


    周六紅道:“不行,昨天我和月兒剛去過,今天他就死了,沒準會牽扯到我們身上,我得去給月兒幫忙。”


    薑盛喜聽了說道:“既然這樣,那就別坐車了,我騎馬帶你,咱們一起去。”


    薑盛喜繼承了“優良家風”,天生就知道疼媳婦,早前剛娶許春姑的時候,把許春姑當成寶,直到後來發現這個女人實在不是東西,徹底放棄才一直給許春姑冷臉,現在娶了周六紅,又把她當寶貝一樣寵。


    周六紅直到嫁給他才知道,原來當女人是這麽幸福的事,越發覺得自己選對了人。


    薑盛喜便到馬棚牽馬,帶上周六紅也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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