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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六紅驚訝道:“月兒你是被氣傻了吧,怎麽這麽說。”


    薑采月搖頭說道:“我才沒被氣傻呢,我要把他氣傻。”


    說著聽外麵的霍魯叫聲有點弱,她慢慢走到門口,朝那邊叫道:“喂,老頭兒,你怎麽不喊了,是不是沒力氣,我這裏有客人吃剩下的饅頭,扔給你半個,你吃完繼續罵吧!”


    霍魯經不得激,又跳腳罵起來,薑采月見狀輕笑,故意朝他做了個輕蔑的表情,然後施施然地轉身迴來。


    霍魯被她輕視,罵得更兇了,沒過多久,嗓子便有點嘶啞。


    薑采月在櫃台裏聽了說道:“哼,老家夥身體還挺好,這麽氣也不生病,真是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


    周六紅總算猜到她要幹什麽,說道:“你這樣氣他,把他氣死的可能真不大,不過氣到沒力氣倒還可以。”


    薑采月道:“就是這樣,我就不信他有多大本事,能一直跳下去,總有他蹦不動的時候,看著點,一會這個夥計累了就再換一個,還就跟這老家夥混到底了。”


    周六紅說道:“唉,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不然能把他們怎麽樣,難不成真能弄死怎麽的。”


    薑采月心道:“就霍魯這老家夥,真是弄死他都不多,隻是自己沒惡毒到那個地步罷了。”


    由於霍魯在門前大罵,本來挺好的生意,也弄得沒幾個人了。不過薑采月也豁出去了,他不罵薑采月便到門人去惹他罵。


    一個多時辰之後,霍魯的嗓子已經啞到發不出聲了。


    梁豔秋看出薑采月的意思,一個勁勸霍魯:“叔,咱別罵了,她故意氣你的,你罵就讓她得逞了!”


    霍魯也實在罵不動了,想進酒樓還進不去,坐在地上說道:“特娘的這個臭丫頭,太不是人了,她是想活活把我氣死。”


    梁豔秋又抹起眼淚,說道:“叔,我們都這樣了,鐵子也還是不出來,你說他是不是真不會見我們了?”


    霍魯啞著嗓子又叫道:“他敢!他不見我,我迴家去把他爹娘墳扒開,把他們骨頭架子搬過來,我讓他不見……”


    梁豔秋又說道:“叔,剛才那女人跟我講,說鐵子不在家,到邊關打仗去了,你說會不會是真的,聽說他們這邊征兵得得厲害,沒準真去了呢?”


    霍魯坐在那裏看向薑采月的酒樓,說道:“不能吧,他們現在都這麽有錢了,當兵的事還能安排不下去麽,給點銀了就完事了,不至於再去拚死拚活。”


    “那他不來見我們,我們怎麽辦啊?”


    “怎麽辦,先找地方住唄,明天再來接著守,他一天不出來我就守一天,他一輩子不出來我就守一輩子,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他霍鐵硯是個不孝子,不養他叔,把他叔放在大街上餓著!”


    梁豔秋又往起扶他,說道:“哪咱們走吧,再到那家車店住去。”


    霍魯剛站起來,聽到她的話又生氣,嘶啞著聲音說道:“去個屁,你沒看那車店的人和小賤貨都是一夥的,不住他家,找別家去!”


    說完兩人向前走去。


    魯寧鎮裏不隻東子一家車店,還有兩軍用小客棧,隻是價錢比大車店貴,還沒地方存放馬車、牲畜之類,所以生意沒有東子家那麽好,不過倒正適合霍魯和梁豔秋住。


    那個負責跟著他們的夥計見他們住進一家客棧,這才小跑迴來向稟報:“東家東家,那老頭子和那女人在安通客棧住下了,他們說明天還要來繼續罵呢!”


    薑采月冷笑:“罵吧,讓他繼續罵,今天都這樣了,我就不信明天他還能罵出來。”


    周六紅歎氣道:“唉,走了總算安靜了,隻是這麽鬧下去,什麽時候是頭兒啊。”


    薑采月道:“什麽時候是頭兒?我也不知道呢,可是除去讓他們鬧到沒力氣鬧,也沒別的辦法,你說老天爺也不長眼,要是像春天時候那種大病來上一場,讓這兩個都病趴下,病他一年半載的多好。”


    “你不是說了麽,好人不長命,禍害一千年,你就別盼了,除非你去給下藥,不然不可能……”


    店裏安靜下來,晚上又消停做了幾份生意,客人散後,薑采月便和東子、薑采蓮一起迴家了。


    走的時候還告訴周六紅,若是明天早上霍魯和梁豔秋再來鬧,看著別讓他閃進店就行。


    周六紅應道:“知道了,你放心走就是了,你的那道道兒我都會,往死裏氣他就是。”


    薑采月這才離開,迴去的路上還在想,幸好這兩個煩人的東西以為自己住在這裏,沒到五牛莊去,以後跟他們在鎮子裏折騰,就算有人告訴娘,娘沒親眼看見,自己還可以告訴她是假的,霍魯和梁豔秋是騙子,這樣拖下去,這兩個人一直見不到硯哥,熬不住了就會想其他出路,沒準真能離開也說不定。


    迴到家裏,她沒和孔氏說這事,見尋兒已經睡了,張熙存也到那邊自己家裏去住,她就沒迴自己家,住在孔氏這裏。


    本以為安安穩穩睡一夜,明天再到鎮裏去對付霍魯和梁豔秋,可是沒想到,第二天早上天剛亮,她和孔氏還沒起身,門外就傳來叫罵聲:“姓薑的臭丫頭,你給我滾出來,霍鐵硯,你是不是也在這兒呢,都給我出來!”


    “鐵子,鐵子你是不是住在這兒?你快點出來啊,出來見見我好不好……”


    這道聲音悲悲切切,充滿怨婦的味道。


    薑采月還沒徹底醒,可是聽到這聲音就激靈一下,騰地從炕上坐起,在心裏暗罵:“他娘的,霍魯和梁豔秋這兩個東西怎麽找到這裏來?他們不是要在鎮裏守自己的酒樓麽?”


    炕上的孔氏還在發懵,迷迷糊糊地問道:“這是誰啊?到咱家來吵什麽?咋還有人叫鐵子呢,鐵子不在家誰都知道。”


    薑采月連忙說道:“娘你別理,是兩個騙子,你睡吧,我出去把他們趕走。”


    說完急匆匆往身上套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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