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樂一番敦敦教誨,故意用了激動的語氣,弄得跟傳銷叫口號一般,讓人激動人心,熱血沸騰。


    時間流逝,辰時三刻即將來臨那刻,懷王和張長修站立紅綢蓋著的匾額兩旁。


    “吉時到,揭幕!”


    柳成言一聲通喊。


    懷王和張長修相視一眼,伸手將幕布扯了下來。


    隨著匾額一點點展現,天上的層雲似乎也在迅速散開。陽光傾瀉,頗有天頂開光,聖光普照之感。


    朱牌墨筆,“天甲學院”幾個大字,蒼勁有力,端莊大氣。正是用郡史的墨寶雕刻所製。


    正此時,外麵的響起了劈裏啪啦的鞭炮聲,慶祝這一刻。


    前後唿應,莫不讓人心潮澎湃。


    天甲學堂,就這般成立了。


    “啊!救命啊,救命啊!”


    院子外麵突然響起尖叫聲,鞭炮聲還沒斷,反而進了院子裏,前院兒已經傳來驚慌嘈雜聲。


    尖叫聲就像會傳染,連帶著二院的人也左右奔走起來。乞童們也亂做了一團,膽小的已經躲到了台上,圍在常樂周邊。


    懷王和柳成言在鞭炮聲響那刻,已經自覺靠攏常樂。


    鞭炮聲頃刻間已經快要挪到二院兒了,所有人都不顧身份往台上擠。


    一些女子抓住混亂的機會,立馬湊到了懷王跟前,前後擁著,瞬間將他和常樂之間的距離拉大。


    聽說這位懷王,最是愛英雄救美。肯定能保護好她們!


    “哥,是哥哥的聲音!”


    常樂和柳成言身邊已經圍滿了人,小山楂隻能緊緊地抱著懷王。


    這時候,因著諸多女子擠著,小山楂也險些沒有落腳之地。


    “救哥哥!”小山楂著急地晃著懷王道。


    懷王按了按她的腦袋,已經示意柳成言挪過去看情況。


    “怎麽迴事?”張長修厲聲詢問。


    無澤躲過人群,張長修身邊已經無從下腳,隻能落在放匾額的桌子上,蹲下匯報。


    “鞭炮落在了人群裏,將人炸著了。”


    “我去看看,們在這兒站著。都讓一讓!”


    常樂將身邊的孩子往旁邊一推,撥開人就要出去,卻是紋絲難動。


    好容易挪開一條縫,手腕卻被人拉住,皺眉扭頭。原是張長修。


    他已經被擠的難受的很,花楚兒在鞭炮聲響起的時候已經到了他身邊。此時花楚兒身體嬌弱,也在盡力護著張長修。


    “幹什麽?”常樂都怕把他扯摔了,再引起踩踏事件來。


    “別去添亂了,好好待在這兒。”張長修將她往迴拉,“無澤已經去處理了。”


    都尉帶著屬下擠了過去。


    常樂看了看層層人群,著實過不去,隻能幹著急。


    焦急等待中,不知過了多久,人群的瘋狂弱了下來,隻剩下心有餘悸的恐慌。


    孫頭帶著衙門的人已經都尉的人將人群分出一條道路來。


    官家圍著的中間,都是些或輕傷或重傷的。其中就有小石子,小石子被炸的有幾處皮開肉綻,躺在擔架上甚是讓人揪心。


    “哥!”小山楂驚嚇失控,鬆開懷王就衝了上去。


    “俺沒事兒,那個炮仗不長眼,俺沒注意,還沒來得及放,就在俺身上炸了。”小石子帶著深深的愧疚,兩隻眼睛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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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汪的。


    “迴老爺,重傷十人,輕傷二十人。”孫頭匯報。


    “剛開始就出了這種事,看來這個學堂是辦不下去咯。”


    “誰說不是,還好剛剛老子躲得快,不然也被炸死了。”


    “這學堂看來是不詳之地。”


    “一群乞丐聚集的地方,能是什麽祥福地兒,更何況還有太守夫人這個最不祥的毒婦。”


    “喲,說這是不是叫遭報應啊?”


    “……”


    那些沒事兒的人,不過冷眼旁觀,嘴裏說著各種難聽的話。


    他們本就是看熱鬧而來,這迴出了這種事,更能讓他們有所炫耀。


    證明之前對學堂的詆毀都是準確預測。


    張長修緊皺眉頭,半晌道:“都先送去看大夫罷,稍後再處理。”


    “是。”孫頭應下。


    “等一下。”懷王突然出聲阻攔,麵上含笑,目光是少有的嚴肅,“本王的東西剛剛丟了,誰撿到了還請還給本王。”


    “懷王什麽東西丟了?”江從善緊張地先開口詢問。


    懷王勾唇一笑:“也不是什麽值錢的,不過是個九龍玉牌。”


    “九龍玉牌?”


    場震驚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常樂等知情人,是沒想到真的有人趁亂偷了懷王的玉佩。


    平民百姓百姓不知情,但聽名字就知道是個價值不菲的。九龍玉牌,誰敢用九龍,肯定是聖上賞賜的。


    且不是值不值錢的話,誰拿到不還,那都是要掉腦袋的。


    無論大家心境有多麽的惶恐,卻遲遲無人站出來。


    “看來,大家是想一一被搜查了?”懷王環視一周,嘴角輕佻地勾起。


    都尉見狀,很是配合地一揮手:“來人,把學堂整個圍起來,裏麵的人一個都不準出去!”


    話落,他都尉府上的親兵們紛紛落實,將學堂圍了個水泄不通。


    “哎喲,要死了。們誰拿了,就趕緊交出來啊。”


    “是啊,快點吧。”


    “疼啊,疼……”


    “……”


    受傷的人一個接一個叫喚著,連番催促。這件事不趕緊解決,他們就要被困在學堂,連及時看大夫都不行。


    “先去附近找個大夫來,替他們看看情況。”張長修給孫頭一個命令,雖然重病,卻是威嚴不改,“偷拿玉牌者,此時不交,待會兒被查出來,便以盜竊皇室之物論處。”


    常樂的目光不自覺地就落在了花楚兒身上。


    場唯一有可能做這種事的,就隻有有著與育國人交往嫌疑的花楚兒了。


    偷玉牌的,定然是細作所為。


    這個細作,也最有可能是花楚兒。


    很明顯,柳成言與懷王也將重點放在了花楚兒身上。


    “那便開始搜證據罷。誰都不能放過。”懷王輕飄飄道,“本王的玉牌之上撒有奇粉,碰著雙手染成深紫之色。”


    張長修了然,立馬吩咐:“所有人站好,將手都攤出來。”


    所有人左顧右盼,慢慢吞吞地開始挪動身子,時刻關注身邊人的情況。巴不得從隔壁人的手上看見深紫色的印記。


    孫頭耐不住他們的磨嘰,帶領著衙差一遍遍催促。


    “都快點,站好,伸出手!”


    常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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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右看了看,發現花楚兒雙手攏在廣袖之中,麵無表情。幾位官老爺和夫人都沒打算亮出雙手。


    似乎,他們很自信自己的身份不會偷,也就不用被查。


    “我們是不是也要被查一查?”常樂出聲靠近花楚兒,伸出白淨的雙手來,“二夫人也別將手藏得那麽深了,伸出來給大家瞧瞧。”


    花楚兒瞧了她一眼,微微一笑:“我們怎麽會偷懷王的玉牌呢?”


    “會不會,這還是要看證據的不是?”常樂見她不願意伸出手來,立馬覺得有貓膩,上前了兩步。


    懷王和張長修的目光也都被吸引了過來。


    “懷王,我們是不是也都要查一下?”常樂挑眉問向懷王。


    懷王不可置否:“自然。”


    “懷王,請看。”常樂抬起兩隻大白爪子,在懷王眼前晃了晃。


    刺史夫人帶頭,隨意地伸出手來,亮給懷王看。不必說,那三位官夫人手中,自是沒有深紫色的痕跡。


    而且,除了穆英君的雙手因為常年手握兵器起了厚繭外,刺史夫人和郡史夫人的手,那叫一個白皙滑.嫩,典型的沒有沾過半點陽春水。一雙大家閨秀的秀手。


    刺史郡史都尉幾位大人也敷衍地給了亮了亮雙手,最後隻剩下花楚兒。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的身上。


    “妾不敢違,隻怕十指難看,汙了懷王的眼。”


    花楚兒盈盈含笑,默默地將雙手從袖子裏露了出來。光潔的手背什麽都沒有,掃了眼眾人的目光,又翻開了手心。


    手心光潔如紙,仍是什麽都沒有。


    張長修也是意料之中,轉移了視線,落在那群被查的平民百姓之中。


    懷王和常樂確實微微皺眉,心下失望。


    “既然沒有,還磨磨唧唧地不肯拿出來。”常樂吐了一句,很是不滿地偏過了腦袋。


    花楚兒淡然笑之,目露譏誚:“常先生似乎很失望?”


    “哪裏有。”常樂假笑一聲,目光重新落在了其他人身上。


    如果不是花氏,她真的就想不出還能有誰了。


    孫頭帶著衙差一個個檢查。檢查了一排又一排,一批又一批,愣是快到最後也沒檢查出一個來。


    常樂一時有些失去耐心。


    “的玉牌,上麵有沒有撒藥粉?”


    懷王比她耐得住性子,反正所有人都在這兒了。定是能查的出來,隻是時間問題。


    常樂幹看著也是難受,便將目光放在了小石子身上。他傷了那麽重,不知道情況如何,大夫遲遲還不來。


    這一看,卻是瞧出了一些異常。


    小山楂雙手緊緊地藏在衣袖裏,靠在小石子身邊,雙目躲閃,根據她的細微動作,似乎在擦手。


    腦海裏警鈴大作。


    常樂不敢置信,扭頭看向懷王,懷王眸子裏也閃爍著質疑的光芒,臉上的表情都泛起愁來。


    “小山楂,在幹什麽呢?”


    出聲的是張長修。


    看來張長修目光也是犀利的很。


    下一刻,張長修已經讓孫頭去著重檢查小山楂。孫頭聽聞小山楂有問題,當即腦子都不夠使的了,看向小山楂愣是半天沒反應過來。


    小山楂和小石子兩個小孩子很是得他心疼,不然當初也不會將他們二人留在衙門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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