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在房間尋找那個所謂的女紅的時候,丫鬟帶著一眾仆人火急火燎的趕了過來。


    二話沒說就讓人把撫柳綁起來。


    “你們這是做什麽?”


    撫柳驚慌失色。


    丫鬟頤指氣使的望著她,“做什麽,我奉公主命捉拿偷竊的盜賊!”


    “我沒有!”


    撫柳自然是不會認,旁邊的太監把她禁錮住,又用繩子捆住了她的雙手。


    “有沒有,就不是你說了算了。”


    顯然,這是聞喜公主的一場計謀,如今撫柳是怎麽都洗不清了。


    她被太監架著,一路推搡來到正廳。


    “公主,賊人抓到了。”


    丫鬟激動的邀功,太監把撫柳推在了地上。


    李暉本來和聞喜正閑聊,也沒想到撫柳會被如此綁著還變成了賊人。


    這其中定有什麽蹊蹺。


    “喜兒,你可是丟了什麽東西?”


    李暉沒有替撫柳求情,第一時間反而是問聞喜。


    撫柳絕望的望著李暉,她想開口讓他幫她,可卻又說不出口。


    他這麽看公主臉色,恐怕會反過來替公主收拾了她吧。


    果然男人都是不可信得。


    撫柳突然想家了,想還在家裏等著她吃飯的娘親。


    “本宮丟了個鐲子。”


    聞喜公主隨口說了一句,小丫鬟立刻心領神會,從兜裏掏出個鐲子,遞上前去。


    “娘娘,這鐲子正是從這賊人那裏搜來的。”


    “你胡說,我沒有拿!”


    撫柳還是忍不住為自己辯解,她的臉憋的通紅,幾乎快要哭出來。


    李暉終於不忍心,將那鐲子接過去,轉了轉眼珠,“這鐲子是我弄丟的,昨個你不是讓我替你收著?今早我就發現它不見了,怕你責怪也沒敢說,還要謝謝撫柳姑娘,替我撿到了鐲子。”


    他的一席話讓撫柳失落的雙眼逐漸明亮起來,也讓聞喜公主的臉色越發陰鷙。


    她的男人,居然敢在大庭廣眾之下。替別的女人辯解。


    看來是她教的不夠好。


    這時,一個仆人急匆匆跑了進來,在聞喜公主的耳邊說了什麽,她的笑容越發張狂起來。


    “哈哈哈,來人啊,送撫柳迴家。”


    這人正是聞喜派去殺撫柳娘的人,他不僅把人殺了,還放了一把火,把撫柳家燒的一幹二淨。


    辦事的時候鄰居大娘發現了此事,也一並葬送在了火海之中。


    撫柳被鬆綁,最後看了李暉一眼,轉身跑了出去。


    李暉也望著那裏去得背影彷徨了許久,直到聞喜冷哼一聲,他才轉過頭來。


    撫柳迴到家,看到的是一片被焚燒殆盡的殘房破瓦。


    “不……不會的……”


    撫柳第一時間想到了娘親,她踩踏著坍塌了的房梁,艱難的爬進還未塌下的屋子裏,屋子裏猩紅一片。


    兩個屍體血肉模糊的躺在那裏。


    一瞬間,撫柳就被這巨大的衝擊力嚇暈了過去。


    再後來,撫柳因為沒有地方住,隻好成了春滿樓的人,沒成想她剛加入就人氣火爆,成了頭牌。


    和李暉再見時,已是多年以後了。


    那時的他陪著朝中好友過來喝酒,她又偶然下樓去。


    隻一眼,他們就認出了彼此。


    “然後呢?”


    穆靈裳靜靜地聽著撫柳的故事。


    “自那以後,他就隔幾天就來我這一次,一開始我不願見他,我娘親的血仇會記一輩子,可後來他說他不知情,他得知以後也在替我報仇做準備。”


    “做什麽準備?”


    穆靈裳注意到了重點,她猜測,這李暉會不會為了撫柳,而蓄意殺害聞喜公主?


    “畫大餅罷了,他怎麽可能舍得他的宰相的位置。”


    撫柳內心清楚,如今的李暉早已不是當年的李暉,就算當年的李暉在這,也不會選擇她。


    他們的情意不過短短幾日,還算不上山盟海誓,驚天動地,也不必為此悲傷。


    她要做的,是利用這個男人,殺了聞喜公主,替她阿娘報仇。


    “穆姑娘,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何針對於他,不過想來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麻煩您和淩王告知一聲,讓他能夠助我一臂之力。”


    “怎麽助你?”


    “我要去參加聞喜公主的宴會。”


    撫柳雙眸明亮而堅定,像是打定了什麽主意。


    穆靈裳沒有拒絕她,畢竟如果不是她動手對付李暉,那再好不過了。


    兩全其美的法子,為何不用呢。


    至於淩頃那裏,倒是個麻煩事。


    她忽然想到她好像讓他去買東西了……


    “抱歉,我得趕快走了,不然被抓住可慘了。”


    穆靈裳神色匆忙,撫柳淡然一笑,“你很幸福。”


    “啊?”


    穆靈裳不知所言。


    “快走吧。”


    穆靈裳按照來時的路走了迴去,到了個巷子裏把男人的衣服換了下來,乖乖的站在原地不動。


    還沒等多久,就見到淩頃黑的幾乎要滴墨,手裏捏著穆靈裳要的東西,在原地踏步。


    她馬上討好似的拽了拽他的袖子。


    淩頃以為是旁人,心煩的緊,隨手一揮,隻聽哎呦一聲,他轉過身,才發現居然是自己的親媳婦。


    “裳裳,你怎麽坐地上了,地上多涼啊快起來。”


    穆靈裳:“……”


    你心裏沒數嗎?


    不過介於自己剛才欺騙人的行為,她還是咧著嘴,“我沒事。”


    這時淩頃想了起來,“你剛才做什麽去了?”


    陰沉壓低的聲音,聽的穆靈裳心尖一抖,她該怎麽說啊,難不成說又背著她見男人了?


    雖然撫柳是女人,可畢竟李暉也在啊。


    而且春滿樓也不是什麽好地方。


    “我啊,我去方便了。”


    穆靈裳隻能硬著頭皮撒謊,淩頃懷疑的目光在她臉上掃來掃去,“嗯。”


    “嗯?”


    這就信了?


    穆靈裳自己都不信,可看著淩頃那般深信不疑的樣子,忽然有種濃濃的愧疚感,他那麽信任她,她居然欺騙了他。


    “小姐,您讓我好找啊!”


    玲兒不知何時鑽了出來,看樣子是來找穆靈裳的。


    穆靈裳打量著這個臉生的丫頭,看著她一臉笑容,隻覺得很假。


    “這是給你的隨身丫鬟。”


    淩頃介紹道。


    “我不喜歡人跟著。”


    穆靈裳示弱,要是有這麽個小尾巴,她以後做什麽這個男人豈不是一清二楚?


    “乖,”淩頃摸了摸穆靈裳的頭,打定了主意讓玲兒貼身看守穆靈裳,免得她整日不知所蹤。


    穆靈裳泄了氣,“好吧。”


    玲兒的眼神在她們二人之間打轉,想起剛才看到春滿樓附近的身影。


    “小姐,您剛才是不是去春滿樓了啊。”


    玲兒看似無意的發問,讓淩頃瞬間發怒,看向穆靈裳。


    “你去了?”


    他明顯的不客氣,惹得穆靈裳也不高興起來。


    “對,去了怎麽了?”


    “你。”


    淩頃看她接二連三的去那種地方,又死活不認錯,也是寒了心,扭頭就走。


    穆靈裳沒有追,倔強的站在原地不動。


    玲兒看到淩頃走了,激動的說了句,“小姐,我迴去拿些東西,”


    說著就跟著淩頃走了。


    望著玲兒的背影,穆靈裳總覺得這個女人不對勁,看起來她對淩頃比對她這個主子還要上心啊。


    穆靈裳還是迴了淩府,好漢不吃眼前虧,自己的男人惹了自己哄!


    她迴到房間,把床上的鋪蓋卷收拾收拾,抗了出去。


    先是敲了敲淩頃緊閉的房門,待他出來以後,當著他的麵,把鋪蓋扔在了地上。


    穆靈裳指著鋪蓋卷,“今天,我懲罰我自己,隻要你一天不原諒我,我就一天睡在外頭的地上,刮風也好,下雨也好,哪怕雷把我劈死,我都不挪窩!”


    淩頃臉都青了,那麽多仆人看著,這個女人就這麽把自己的床褥扔出來!


    他大步走到那堆被子麵前,一隻手提了起來。又用另一隻手把穆靈裳抗了起來,穆靈裳被抗在肩上,動彈不得。


    “哎,你放我下來!”


    穆靈裳可憐的抱著被子,一動不敢動。


    淩頃沒聽見似的,徑直走進了她屋裏。


    把她連人帶被子都扔在床上,扭頭就走,穆靈裳剛想追,他突然迴頭,惡狠狠的警告,“你要是敢出門一步,我就讓你下不了床!”


    穆靈裳伸出去的腳立刻就縮了迴去,整個人縮小又無助的裹在被子裏。


    淩頃出了門,隻覺得還不夠解氣,又命令做飯的人,給穆靈裳的夥食裏不用加肉。


    很快到了要參加宴會的時候,穆靈裳整整被關了兩天,才得以見天日。


    “那個,我想多帶一個人。”


    臨上馬車,穆靈裳又提出了要求,淩頃有些為難,“這宴會可不是誰都能去的。”


    “難道以你的地位,多帶個人都不行嗎?”


    穆靈裳故意吹捧道,又犀利嘲諷,“那算了吧,虧的我還是你將來的媳婦,原來這大將軍是空有名頭啊,”


    雖然為難,但也不能在媳婦麵前丟了麵子,淩頃隻好道:“快去快迴。”


    剛說完,人就沒影了,淩頃忽然覺得自己是被套路了。


    可是這種套路,他又抵抗不了。


    穆靈裳樂嗬嗬的跑到春滿樓,撫柳按約定早早在外等待。


    她特地和春媽媽請了假,說去采買首飾,春媽媽一向喜歡給她掙錢的女人,於是痛快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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