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李暉隻覺心間一涼,莫非,她發現了什麽?


    就在他冷汗四溢,神經緊繃的時候,突然外頭傳來一聲貓叫,在寂靜的夜裏尤為刺耳。


    “這該死的貓,來人啊,把它給我抓住,埋井裏頭吧。”


    聞喜公主輕皺眉頭,紅唇一張一合,那活蹦亂跳的貓兒就消失在了世間。


    李暉鬆了口氣,卻比之前更加懼怕起來。


    如果真的被發現。


    他的下場,或許不會比那貓好多少。


    或許還會連累撫柳。


    罷了,他這輩子,就隻配待在這公主府的一片天地,不再去肖想旁的了。


    聞喜公主的目光似有若無的掃過李暉的臉。


    看來這招殺雞儆猴,十分管用。


    次日清晨,李暉從睡夢中醒來,轉頭看了眼身旁熟睡的聞喜,掀開被子,悄無聲息的下了床。


    簡單套上袍子,隨口塞了幾口白粥,李暉擦了擦嘴出了門。


    外頭宮女見他出來,以為聞喜醒了,上前欲要進去伺候,卻被他攔下。


    “公主還在歇息,我出去給她買些小吃,你們過幾刻鍾再進去吧。”


    李暉撒謊麵不改色心不跳,幾個宮女相視一眼,屈身退下。


    她們不敢違背駙馬的命令,即使他根本不受寵。


    打發走宮女,李暉鬆了口氣,背手朝府門口走去。


    一個在牆角的太監眼尖的瞧見他,立馬跟了上去。


    隻要他知道李暉的行蹤,就不怕沒有賞賜可拿。


    李暉全然沒有注意有人跟蹤自己,上了輛馬車,馬車徐徐走動,竄行在大街之前。


    “這位爺,您去哪也不說,上來就讓走,這我可不知該往哪走,”


    車夫指揮著馬直走,可接下來的路,他可不清楚了。


    李暉這時候才意識到,他根本沒有想過去哪,腦子裏突然浮現出那個少女的臉龐,和煙霧渺渺的院落。


    “去城外的村子。”


    “好嘞!”


    車夫知道地點,更加賣力的趕著車。


    離得不遠,馬車也就走了一頓飯的功夫,車夫拿著一兜子銀子,興高采烈的迴家去了。


    日初高照,餘光使得地都有些暖意,


    跟蹤的人也一路來到院子附近,仔細的記下了位置,又偷摸的溜了迴去。


    聞喜公主在李暉離開沒多少時就起了身,詢問駙馬的下落,宮女按照知道的駙馬去了集市上買吃的。


    “這宮裏什麽沒有,犯得上他去宮外吃那些破玩意?”


    聞喜公主發了無名的火,嚇得一旁丫鬟開始哆哆嗦嗦。


    “公主息怒!”


    底下的人紛紛跪地,生怕被遷怒的是自己。


    看不到李暉,聞喜越發煩躁起來。


    她起身,將桌上的吃食近皆掃落在地,盤子嘩啦啦的碎了一地。


    似乎覺得這樣還不夠,她更是連桌子都掀翻在地,瞄準一個名貴的瓷器就撞了過去。


    劈裏啪啦,一個個價值連城的寶貝在聞喜的脾氣下,沒有活過三天。


    公主發怒,無人敢攔,太監心疼歸心疼,也隻能祈禱李暉能快點迴來。


    屋漏偏逢連夜雨,聞喜正在氣頭上,就有人過來匯報了,當駙馬和一個女人摟摟抱抱之時,雙眼彌漫出殺人的死寂。


    李暉還不知自己要麵對什麽,還在沉浸在溫柔鄉裏。


    聞喜公主在聽到李暉和未婚女子走來走去,就立刻讓人去把他們抓起。


    幾個太監組成捉奸堆,浩浩蕩蕩的出了城。


    這邊李暉的飯菜剛好,他正要不客氣的去吃,沒想到比他還不客氣的人來了。


    “得罪了駙馬,公主口令,都帶迴去?”


    他耀武揚威的在院門前嘚瑟。


    李暉忍無可忍,怎的一個太監也敢踩在他的頭上?


    看來是這些年太過於放縱,讓他們輕而易舉的忽視他。


    “我看誰敢!”


    一眾太監正要抓人,就聽到李暉忽然翻臉。


    撫柳不知所以然,她好好的也沒犯法,為什麽抓她。


    李暉破罐子破摔,滿臉嚴肅的望著前來的太監。


    “你你你,你看我做什麽”


    太監驚悚後退,一向李暉都是個懦弱的人,今日突然勇猛起來,但是讓人不適應。


    “你若是不想去死,就閉嘴。”


    李暉頭疼的緊,外頭的角度太吸引人。


    “駙馬,這您可要來弄清楚了。”


    “得罪了公主,您也不會有好日子過吧。”


    太監本就看不起男人,因為男人比他們總是多了一節,可李暉卻不一樣,他是牽扯聞喜公主的。


    “我得罪公主我還是夫妻,可你要是得罪了我,就永遠生存不下去了!”


    李暉不虧是能做宰相的人,三言兩語就把太監的境地說了出來,太監頓時不敢動手,甚至臉上的表情都覺得可愛可親了。


    尋求無果,聞喜決定親自去找。


    她派了許多個士兵來迴詢問巡邏,一時間城中滿是戒備,百姓不知內情,還以為有了刺客,可又不像,哪個刺客敢惹聞喜公主?


    之前聞喜公主在宮裏的時候,就遇到過一迴刺客,那刺客悲催的留下了蹤跡,被皇上派人四處追殺,整整追了一年,最終將其殺死。


    這件事轟動了整個刺客界,一時間暗殺公主的單子無人敢接。


    聞喜一身張揚的紅色,坐在馬上,前頭幾輛馬車為她開路,她在後麵慢慢走著。


    跟蹤的人被賞了銀子,走在了最前頭。


    車隊出城,驚的塵土飛揚,李暉老遠就聽到了馬車的聲音,太監自然也聽到了,他笑的極其得意,“看吧,公主來了,她自然是要收拾你的。”


    太監一副看戲的模樣,李暉想走,可那麽多人,他走得了嗎?


    看來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聞喜終究還是到了他麵前,坐在馬上俯瞰著他。


    “偷腥的貓,該怎麽處置呢?”


    她雙眸中的冷漠一如作夜處置貓時候的冷漠。


    仿佛眼前並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是可以隨意處置的貓狗。


    “公主,這般不忠的男人,就該閹了做太監。”


    那個太監趁機使壞,他笑的奸詐,下一秒,整個人就倒在了地上。


    鮮血從他的後背流出,方才他說話時,是聞喜讓人把他殺了。


    她不要的男人,也不能當太監!


    其餘的太監再也不敢說話,一個個都閉上了嘴。


    聞喜公主沒有很快處置李暉,而是將眼神放在了李暉身旁,正眨眼的撫柳。


    嬌嫩如水的臉龐,惹人憐愛的雙眼,這是聞喜夢寐以求的容貌。


    她自己雖然也美,卻眉宇間太窄,顯得兇狠,她一直向往這樣女人味的長相。


    忽然,一個大膽的計策在她腦海裏形成。


    “來人啊,請撫柳姑娘到府上一坐。”


    像天氣陰轉晴,聞喜的臉色突然好看起來,也不知那粲然的笑容裏,藏了多少刀。


    說是請,可根本沒有給撫柳拒絕的餘地,撫柳歎了口氣,“我去和我娘說一聲。”


    撫柳跟隨聞喜進了公主府,一路上看到他們的人無不驚唿,這世間還有人能讓聞喜公主如此相待,看來是頂厲害重要的人物了。


    撫柳卻不知道自己被吹噓了,她坐在馬車裏,莫名而來的不適感讓她煩躁不已,甚至胃裏隱約有些憋氣。


    掀開簾子,聞到新鮮空氣,這才好了許多。


    撫柳走後,聞喜隊伍的後幾個人沒有跟上去,而是折返迴到了撫柳的家裏,


    撫柳靠在窗子旁,看著那繁華的大街,越往公主府,賣的東西就越貴。


    她什麽都買不起,因此什麽都想要。


    李暉騎在馬上,心思雜亂的緊。


    他不清楚聞喜到底想幹嘛,隻是請人做客,還是故意的要為難人呢?


    他抓緊僵繩,寸步不離的盯著那輛馬車。


    生怕聞喜公主半路動了手


    索性安全的抵達了公主府,撫柳頭一次見到如此浩蕩的建築。


    朱牆綠瓦,有種待在宮裏的感覺,但是沒有那麽大就是了。


    她剛走進去,像進了天堂,噴泉池池水清澈見底,處處是珍惜的花朵,還有各色小亭子。


    隻是風景再好,也比不上裏頭的殘破。


    她隱約可見,那群人是怎麽伺候花的,一個個爬在地上,像伺候孩子一樣,給那些花一片片的擦灰,澆水。


    “公主,你聽我說。”李暉終於忍不住,在聞喜還不問的情況下率先說話。


    要死就死的幹脆,這麽模模糊糊算得了什麽?


    聞喜輕笑,笑聲中自帶魅色。


    “夫君,說什麽呢,我為什麽要懲罰一個跟我素不相幹的人啊,莫不成你們之間有什麽,怕我知道?”


    聞喜先發製人,李暉一看傻了眼,這下沒辦法接了。


    “沒有沒有,怎麽會呢,我隻有一顆愛你的心。


    李暉虛偽的示愛,撫柳看在眼裏,苦澀異常。


    原來愛情也可以被強迫,那麽什麽是錢滿足不了的呢?


    “撫柳姑娘,聽說你技術特別好,我房間有個沒繡完的女工,你能否幫我繡完?我會給你工資嗯。”


    撫柳本來不願意,畢竟很遠,可想了想,又沒有拒絕。


    李暉的警惕心再一次提醒,讓他注意點。


    “好吧,那我去看看。。”


    撫柳如此被脅迫,也隻能去做了。


    她到了聞喜的房間,發現這裏比她家一共加起來還要大。


    不由得開始羨慕這裏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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