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來晚了,沒能在第一時間跟他迴來。


    “求求你讓我進去!”


    撲通一聲,塗知久毫不猶豫的對著冰蝦跪下,嚇得冰蝦一激靈,差點叉子沒扶穩。


    今天啥日子,怎麽神經病一個接一個?


    “你就是把冰川磕踏了也沒用,我說不讓你進就是不讓你進!!”


    冰蝦態度強硬,他渾身都是冰做的,對於塗知久額頭上磕出來的淡粉色的血液絲毫不感興趣。


    也不會有什麽同情心,他就是他,冷酷的蝦。


    塗知久絕望的坐在地上,沒有麻木的去磕頭,那樣很傻。


    她還不如省點力氣去看祈緣。


    冰蝦看她停下,冷笑一聲:“嗬,看來你也沒什麽誠心,更不能讓你進了。”


    塗知久蹭的一下起身,他是在故意為難她吧,磕也不是,不磕也不是?


    她氣不過,剛想出手,卻聽到身後一聲極其熟悉的唿喚,一瞬間她的手僵直在半空中,整個人的腦海裏隻剩下空洞。


    “久久,你怎麽來北海了?”


    嘉木茶茶才趕到琉璃宮,就看到一個熟悉餓的粉色背影,心情莫名激動。


    塗知久愣了愣,嘉木茶茶的語氣,她難道忘了那天的事了嗎?


    為了印證心中的懷疑,她冒著撕破臉的風險,硬著頭皮轉過身來,看到嘉木茶茶的臉的那一刻,她們又仿佛迴到了從前。


    隻是她知道,即使嘉木茶茶迴得去,她也迴不去了。


    “啊,我來北海當然是找太子了,你呢?”


    塗知久試探的問,見嘉木茶茶的臉上沒有任何反應,暗暗鬆了口氣。


    忽然開始慶幸起來,如今罪龍已經沒了,隻要祈緣醒過來,首領的位置指日可待,而嘉木茶茶看起來又好像失了憶,她們是不是,還有機會恢複以前的友情?


    希望在塗知久心中點燃,讓她的臉色越發紅潤。


    “我啊,我晚點告訴你,事情可多了,一時半會兒都說不清。”


    嘉木茶茶也不知從何說起,想想她來的這幾日,卻是經曆了許許多多。


    “好吧,咱們先想辦法進去。”


    塗知久自然的牽住嘉木茶茶的手,卻感覺她排斥了一下,她疑惑望去,卻看到嘉木茶茶一臉迷茫。


    “怎麽了嗎?”


    嘉木茶茶問道,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她的身體在抵抗塗知久的觸碰。


    “啊,沒什麽。”


    塗知久搖了搖頭,轉過頭去,把那抵抗的手握的更緊。


    “你要是不讓我們進,我們就隻能來硬的了。”


    塗知久儼然一副要動手的樣子,蝦兵本來是不怕的,可看到他們人多勢眾,為了保命,還是咬咬牙,含淚將他們放進去。


    有時候,武器比眼淚更好使。


    等他們一進去,冰蝦就立刻離開了崗位,前往通天道,去找龍王告狀。


    此刻的北海龍王,又在天庭得淩霄寶殿跪著呢。


    天帝看著底下嗚唿哀哉的北海龍王,頭疼得緊,這個老匹夫,說好了三天期限,找不到人再說,他偏偏又來告狀,真是難纏。


    “天帝啊!我老龍就這麽一個兒子啊!現在半死不活的躺著,眼看我這把老骨頭就要升了天,誰來繼承我的位置啊!”


    北海龍王一邊哭一遍抹眼淚,鼻子嘴一起抽搐,淚眼汪汪,哭的人間的大雨不停的下,驚的農夫都祈求上天。


    別讓龍王哭了!


    再哭莊稼就死了!


    民意上天不得不從,天帝考量北海龍王地位不低,還是決定先懲罰南海太子。


    於是他一聲令下,召集此事的一眾人等,都要上天接受審判。


    北海龍王得了命令,立馬抹了眼淚,樂嗬嗬的下去了。


    恰好冰蝦在道內等候,兩人很快相遇。


    “不好了龍王!”


    冰蝦大老遠看到北海龍王,就急忙撲過去,原本心情正好的龍王被這一聲弄得更加的鬧心了。


    一把甩開冰蝦的鉗子,煩躁道。


    “怎麽了?”


    “南海,南海的人來看太子了,我不讓他們進他們還想打人。”


    說起這個,冰蝦用鉗子捂著嘴直哭,仿佛真的被打了一樣。


    北海龍王一聽,好家夥,他們還敢來,真是不要命。


    正好仇人找上門來,先教訓他們一頓再把它們拎到天上挨批!


    北海龍王拖著老身,擼起袖子,大有幹架的趨勢。


    冰蝦一看龍王都如此硬氣,也不嚶嚶嚶了,也擼起蝦殼,挺直腰板跟在後頭。


    兩人氣勢洶洶的出發,彼時嘉木茶茶三人已經進入了北海琉璃宮,來到了太子宮門前。


    塗知久完全控製不住情緒,顧不上裏頭還有數十人就衝了進去。


    “讓開,讓開!”


    她扒拉著一旁看守著的小妖精們,踹開昏倒外地的太醫,過關斬將的來到祈緣身邊。


    看著他蒼白的臉色,她比自己死了還要難受。


    手輕輕撫摸他的臉頰,指尖傳來的冰涼讓她忍不住顫抖。


    “行了你們都出去吧,這是未來的太子妃。”


    嘉木茶茶走了進來,咳了兩聲,威嚴的吩咐道,其餘人巴不得離開這裏,誰願意幹巴巴的看著一個跟屍體一樣的人,哪怕他再帥也不行!


    眾人紛紛離去,嘉木茶茶也在房外等候,此刻屋裏隻剩下塗知久和祈緣兩個人。


    看著他的俊顏,塗知久忍不住覆身而上,就在她的紅唇即將落下的時候,忽然聽到門被踹開,加之嘉木茶茶拚命阻攔的聲音。


    “放肆!”


    一聲老態龍鍾的怒斥,嚇得塗知久一抖,忙抬起頭,看到來人的麵孔,更是驚嚇。


    北海龍王,怎麽來了。


    她永遠記得那日,她是怎麽求他帶她迴北海照顧祈緣,而他則說了句,她不配。


    不就是龍族嗎。優越個什麽勁兒!


    可她又不能抵抗,這是她未來夫君的父親。


    “太子他,太子他剛剛動了。”


    在危險來臨之前,塗知久情急之下撒了個謊,來轉移北海龍王的注意力。


    北海龍王一聽,果然不追究什麽闖入不闖入的,兒子最大的他立刻走了過去,仔細詢問塗知久。


    “他是哪裏動了,動的幅度大不大,唿吸有沒有恢複?”


    一連串的問題問到了塗知久,她隻好支支吾吾的搪塞過去,說隻是手動了一下,其他地方她沒有注意。


    北海龍王雖然臉色僵了僵,卻也沒有說什麽,至少這說明有希望了。


    “從現在起,你負責貼身照顧祈緣,若他有半點傷害,我要你的命。”


    塗知久聽了前半句,就迫不及待的答應了下來,她激動的握住祈緣的手,感動的直落淚。


    一旁的北海龍王怎麽看這女子都不順眼,卻沒有辦法,誰讓她一來,自己的兒子就有動靜了呢。


    死馬當活馬醫,要是兒子出了事,她也得陪葬,那些外頭的人照顧人不會那麽盡心,還不如找個貼心的,反正也不要錢!


    塗知久覺得是自己的真情感動了龍王,對這份感情更加的珍惜起來。


    “我問你,那日涉事的除了你還有別人嗎?”


    北海龍王想要弄清楚,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他的兒子好端端的,怎麽會跟罪龍扯上關係。


    塗知久猶豫了片刻,看了眼遠處的嘉木茶茶,小聲答道:“沒錯,隻有我。”


    她這麽說,北海龍王也不好再問,隻得無奈歎息。


    無論如何,南海的麻煩他是找定了!


    敢讓他的兒子變成這樣,他非攪的他們天翻地嘉木茶茶覆不可!


    遠處的嘉木茶茶看到塗知久和北海龍王在說些什麽,覺得很是奇怪,北海龍王幹嘛這麽針對塗知久?


    再看到他們的口型,隱約猜測,她真的跟那個事情有關。


    想想她還沒有問過塗知久,知不知道南海發生了那樣的事。


    她猜不到,塗知久為何會跟那件事有關。


    “北弟啊,我來了!”


    忽然一道粗曠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一身碧綠色龍袍的東海龍王走了過來。


    他手裏拎著兩塊美玉,遞給了一旁接收禮物的蝦兵。


    東海龍王看似悠閑不已,實則眸中盡是急躁,北海龍王客客氣氣的請人坐下。


    “東兄此來所謂何事啊,不單單是為了看祈緣吧?”


    北海龍王太了解東海龍王了,他就是個摳門鬼,喝水都要分三口,若是沒事,怎麽可能拿上好的玉髓過來?


    想他昨年生辰,他是送了玉,若不是他眼神還健在,根本看不清是石子還是玉塊。


    一個盛產玉髓的東海,都能如此,真的是扣到極點了。


    “正是,不過此處人多,咱們換個地方?”


    東海龍王一臉神秘的湊過來,惹得北海龍王也起了好奇心。


    於是兩個人丟下一幹人等,到了旁邊的宮殿裏。


    “北弟,你可知東海的海水越發渾濁了。”


    到了房間內,東海龍王忽然嚴肅起來。


    “什麽?”


    北海龍王以為自己聽錯了,四海中最為通澈的海水就是東海,都可以直接飲用,更是被稱為水中鏡花,能襯得出人臉上的毛孔。


    可他卻來說,東海的海水越來越渾濁了?


    “就在今日,我出門之時,差點都看不清眼前的道路,按平常來說一定不會如此,我又飛到東海之上勘察,卻發現整個東海都漂浮著一層黑氣!”


    “所以你懷疑……”


    北海龍王心中有猜測,等待東海龍王的應答。


    “沒錯,我猜測龍塚出了問題!”


    “可那裏除了我們四個龍王,如今是三個,沒有其餘人知道啊。”


    “可除了龍塚出事,我想不到別的情況,你知道那裏的金鱗龍一脈的屍骨是我們四海千萬年以來的能量來源,若是那裏出了問題,那四海將要出大事了。”


    東海龍王憂心忡忡。


    沒了龍塚力量的維持,他的東海將變成一灘汙水,而北海的冰川也將會融化,其他兩海也都會受到影響。


    “咱們去查探一次便知了!”


    北海龍王意識到事情的緊急,立刻起身,讓東海龍王叫上西海龍王,那道門當初是他們四個封印的,如果想要打開,也必須兩個人以上才行!


    得了令,東海龍王馬不停蹄的趕去了西海,而北海龍王則一個人先去了龍塚。


    待眾人散去,嘉木茶茶走到塗知久身邊,想要開口詢問一些事情。


    卻沒曾想她首先開口。


    “我知道你有很多問題想問,為什麽我好端端的來北海找太子,為什麽龍王一副恨我的模樣,因為那次戰鬥,我也在場。”


    塗知久的坦白讓嘉木茶茶驚訝,卻又覺得很正常,她印象裏的塗知久,就是這樣爽快,但是又好像缺了點什麽。


    她的眸子裏,多了些疲累和成熟,沒了往日的單純和天真。


    才幾日不見,她怎麽就成了這樣。


    “我……”


    嘉木茶茶說了半個字,卻又忘了接下來要說的話語,她就這麽站著,臉憋的通紅。


    塗知久也沉默著看她,粉眸微轉。


    相顧無言。


    “還有什麽想問的?”


    良久,塗知久歎息開口。


    嘉木茶茶搖了搖頭。


    她沒什麽要問的。


    隻是忽然間,心裏空空的。


    為了給祈緣和塗知久空間相處,嘉木茶茶獨自一人走了出去。


    她坐在冰川上看著麵前的雪景,忽然感覺頭上一片濕潤。


    抬頭一看,才發現是一滴滴水流了下來。


    頭上偌大的冰山,居然開始融化了。


    她深覺奇怪,這裏的物都是由神力所化,怎麽還會融化呢?


    另一邊,北海龍王來到了龍塚,看到那消失的石板和空曠的洞裏,嚇得直接昏厥了過去。


    當東海龍王找來西海龍王一起來到龍塚時,看到那場景,也差點暈過去。


    幸好定力強大的西海龍王將東海龍王扶住,安慰他道:“沒事我西海影響不大,東海要是不能住了,來找哥,哥養你一家子。”


    東海龍王本就血壓升高,好容易緩了下來,聽到這話,又差點過去,龍眼翻著,嘴裏吐著白沫。


    三個人都緩和了心神,坐在一起討論著事情。


    “能將這屍首也帶走的,隻有他的後代。”北海龍王首先道。


    “可是罪龍不是已經死了,他是他的最後一個後代了,怎麽可能還會複活?”


    東海龍王覺得不可能,這太扯了。


    “金鱗如此大的威力,能量能被我們使用這麽多年,他的後代安雲歌一定也遺傳了他的天賦。”


    西海龍王很是客觀的分析,畢竟死不死的對西海真的沒什麽影響,西海獨特的海域一直風平浪靜。


    “若不是因為他當時年紀輕輕就太強大,怎麽會被潑上為禍四海的髒水,困在神針上這麽多年。”


    幾個人來迴分析,都覺得不是安雲歌複活弄得。


    但又不可能有其他人。


    “再等等吧,隻要那家夥吸收了龍鱗的能量,四海就一定會有動靜,到時候抓人就輕而易舉了。”


    “可是我怕東海撐不到那時候啊。”


    東海龍王憂心忡忡的道,如今的東海已經成了墨水,再等幾天豈不是陷入一片黑暗?


    “這樣,你不如去南海借幾個水晶片,那玩意亮的很。”


    西海龍王給他出主意。


    卻立刻就遭到了反對。


    “不行,身為我的好兄弟,你怎麽能用南海的磚瓦呢!”


    北海龍王一提起南海就氣不打一處,恨不得所有人都跟他一起仇視。


    “可我還要活命啊,我兒子也還沒恢複,還要娶個二婚的,我沒法活了!沒法活了!”


    東海龍王一聽北海龍王不同意,開始撒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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