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對不起!”


    亮眼的白光透過窗戶,宋妍可大喊了一聲,從床上坐起,喘著粗氣。


    緩了片刻,她抹幹額頭的冷汗,環顧周圍,撩開被窩,沒有見到少女的身影。


    “難道...我昨晚在做夢?”


    宋妍可揉了揉生疼的額頭,她隻記得昨晚被窩竄出一個少女,然後她就被嚇到了。


    當時對方說她不知道上官羽是誰。


    之後自己神誌不清,開始胡言亂語。


    “好可怕的噩夢...”


    “所以念念知不知道上官羽這個人?知不知道我做的事情呢?”


    細想之間,宋妍可撓了撓發癢的脖子,注意到手指的血漬,她身心猛然一顫。


    “那不是夢...”


    話音剛落,門開了。


    少女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肉粥,麵帶微笑,緩緩走來:“醒了?吃點東西吧。”


    見到這熟悉的黑色長裙、深紅色的眼瞳,宋妍可本能地感到恐懼,“念念...你真的不知道上官羽嗎?”


    少女沒有迴答,端著熱粥,輕輕舀了一勺,吹了吹, “乖,張口。”


    宋妍可卻是沒有張口,眼中的恐懼越來越濃,那幾天被軟禁的記憶曆曆在目。


    如今,還要重演一遍嗎?


    “念念,求你放過我吧!”


    宋妍可滿眼祈求。


    少女輕輕放下熱粥,輕輕一笑:


    “你要我怎麽放過你呢?”


    宋妍可思來想去,覺得念念認不認識上官羽不重要了,昨天自己都說了出來。


    如果不知道,那自爆更是罪加一等。


    她抓住少女發涼的小手,語氣卑微。


    “念念,你要怎麽才能放過我?”


    少女眼神一下就變得冷冽,“你曾經親口答應我的,你和我做一輩子朋友,你為什麽要背叛我?你讓我怎麽放過你!?”


    說著,她彎下腰,摸向大腿間。


    一把染血尖銳的匕首騰空,少女憔悴、陰暗的小臉多了一抹瘋狂。


    “你背叛我,那我隻能殺了你了!”


    這一迴,宋妍可沒有迴避,緩緩閉上眼了,她知道一切都是自己的錯。


    既然無法挽迴,那就重新開始吧。


    反正...又不會真的死!


    等了許久,宋妍可也沒感到疼痛,耳邊傳來瓷碗碰撞的聲音,眼睛眯開一條線看去,隻見少女早已恢複笑容。


    手捧一碗粥,眼神溫柔。


    可就是這份溫柔,宋妍可反倒覺得念念更可怕的,念念是想...永遠囚禁自己!


    “念念...”


    “別說話了哦,喝點粥吧。”


    少女不由分說,用力捏住了宋妍可的嘴,強行將一勺溫熱的粥投喂進去。


    宋妍可心中的恐懼又多了一分,以前即便是假裝溫柔念念也沒有這麽粗魯啊。


    她的心一點點在崩潰。


    “乖,喝粥…”


    少女舀了一勺粥,這次她連吹都沒吹溫,就想再次強行給宋妍可投喂。


    “不,我不想要這樣的結果!”


    宋妍可心中發狠,直接跳下床,頭也不迴衝出了房間,不曾迴頭。


    但她走的速度很慢,心中期待著少女從背後捅一刀,這樣就能結束,然後重開。


    所有的愧疚都能重新彌補。


    所有的恐懼都將煙消雲散。


    可半分鍾才下樓,宋妍可也沒發現少女追來的跡象,猶豫了好幾分鍾。


    她下定決心讓對方殺了自己泄憤,可走到房間門口時,裏麵傳來少女的笑聲。


    “你的竊聽設備真不錯啊。”


    “還好我一直監聽小妍可,她要是做出過分舉動,我好第一時間到現場阻止。”


    “哦你說小妍可啊,我就是特意讓她愧疚,這樣她以後就不敢背叛我了,她現在被嚇跑了,我要去把她找迴來。”


    “好的,那就先這樣了。”


    坐在床邊的少女掛斷手機,端著熱粥慢悠悠地走出房間,下樓時,她深深地看了一眼隔壁的房間,嘴角微微勾起。


    過去了五分鍾。


    宋妍可沉著一張臉從隔壁房間走出來,迴到房間翻找手機,一句話也沒說,換了身衣服便匆匆出了門,一直來到手機店。


    她在紙上寫明意思,老板會意。


    十五分鍾後。


    “哎呀我去,這玩意可藏著夠深,還好我技術高超,現在這竊聽軟件已經被我清理了,這手機你可以放心用了。”


    老板一番感慨,毫不吝嗇自誇。


    拿迴手機的宋妍可,臉色更難看了。


    “念念...原來這一切都是你的計劃嗎?”


    她都本來想以死負罪了,可念念卻早已知曉一切,故意讓自己難受,故意讓自己愧疚,這樣自己就會永遠離不開...念念了。


    “念念,你好狠心啊!”


    “這就是病嬌陰險狡詐的詭計嗎?”


    宋妍可隻覺得心累,同時也輕鬆了不少,她恨不起念念,但不代表會“原諒”對方發作為,她需要時間冷靜一段時間。


    “嗯...去醫院看看小小吧。”


    ……


    與此同時,醫院門口。


    “小姐,李小小的手術費有人交了。”


    “嗯,找到李不凡,把這張卡給他。”


    “好的。”


    粉色的瑪莎拉蒂飛馳而去,留下的一名便裝保鏢,拿著一張卡直奔醫院裏去。


    “嗬,白悅,真是個虛偽的家夥。”


    黑裙少女停在了醫院門口前看著這一幕,隨後她又自嘲一笑:


    “好吧,我也是虛偽小人。”


    走進醫院裏,林念念兩手空空,快步走進裏麵,恰與便裝保鏢擦肩而過。


    她沒有理會,直奔某個病房。


    “小小,我來看你了。”


    “姐姐…”


    病床上,麵容枯黃、帶著粉色假發的小女孩抹了抹眼睛,艱難爬起身,小臉堆砌笑容,看著迎麵走來的黑裙少女。


    “我記得今天是你生日哦。”


    林念念笑了笑,“不過我來得匆忙,沒有給你帶什麽禮物,你不會怪我吧?”


    粉發少女搖搖頭,“姐姐你已經送了我珍貴的禮物了,現在你來看我就是最好的生日禮物,謝謝姐姐...”


    林念念伸出手,輕輕撫摸少女的臉頰,柔聲說道:“這次送你個小禮物吧。”


    “就送你手術順利,送你健健康康。”


    【檢測到腦癌,是否消耗五萬扮演值,徹底清除?】


    “不,有沒有別的方法,比如說讓手術百分百成功的?”林念念心中暗暗詢問。


    如果直接剔除腦癌,這很難解釋。


    【有的,不過這需要消耗更多扮演值,宿主你確定要這麽做嗎?】


    “當然,在原著中,這可是小妍可一輩子的遺憾,花多點扮演值算什麽呢?”


    林念念無所謂扮演值,絕症的痛苦她體驗過了,怎麽能讓這名12歲的小女孩在生日的時候遺憾離世呢?


    亦或者說她也是有私心的。


    為了小妍可,她願意花費更多扮演值。


    【幸運福星·手術百分百,一共要消耗10萬扮演值,當前宿主剩餘扮演值11萬,請問是否使用?】


    “嗯。”


    弄完後,林念念臉上的笑容更濃了,不過她注意到少女眼角的淚光,心中蕩起一絲漣漪,“真不知道你的生日願望該不該實現,那究竟是好還是壞呢?”


    李小小眨了眨眼,語氣帶著絲絲擔憂,“姐姐,我怎麽感覺你的身體狀況不是很好啊,你要不要去檢查一下?”


    “姐姐身體很好哦,今天你手術過後,就能健健康康了。”林念念示以鼓勵的眼神,“姐姐有事要先走了,下次見。”


    她沒有猶豫,轉身就離開了。


    走廊通道上,匆匆趕來的中年男人瞥了眼林念念,隻覺得有點小眼熟,不過他沒多想,提著一塊小蛋糕直奔病房。


    “小小!”


    “爸爸,你來啦。”


    “小小,你...”


    中年男人見到女兒那雙略微紅腫的眼睛,心中一陣酸楚,不過很快他麵帶笑容,將小蛋糕拆開,“小小,吃生日蛋糕。”


    蛋糕很小,連巴掌大都沒有。


    李小小卻格外滿足,咬下一塊小蛋糕。


    甜甜的。


    她忽然垂下頭,被單滴答滴答浸濕。


    “蛋糕...好甜,好好吃。”


    中年男人伸出手,停滯半空。


    又收了迴去。


    偶然間,他注意到了桌上的一張卡,眼睛逐漸紅熱,他仰起頭,抑製住眼淚,臉上強行擠出笑容,“小小,等你手術完,爸爸就帶你去找媽媽,可以嗎?”


    “媽媽...不會迴來了...”李小小低聲自語,當抬起頭她迅速抹幹眼淚,枯黃的小臉綻開最甜的笑容。


    “手術一定會順順利利的。”


    “嗯,蛋糕好甜。”


    這時,又一個人走了進來。


    “小小,姐姐來看你了哦。”


    宋妍可拿著一頂藍色的假發走近,本來她還一臉笑容,見到這一對父女的模樣,當即收起了大半笑容,裝作沒看到。


    “小小,送你。”


    李小小接過假發,“哇哦,謝謝姐姐!”


    宋妍可看著對方故作開心,又想到這是個12歲的小女孩,就已經這麽成熟懂事。


    而自己呢?是個超級大笨蛋啊!


    李小小摘下粉色假發,將這頂藍色假發戴上,發自內心的開心,“很適合呐。”


    “謝謝姐姐送的禮物!”


    宋妍可微微一笑,“喜歡就好。”


    忽然,林小小扯了扯中年男人的手,神神秘秘說道:“爸爸你先出去,我要和姐姐說話,男生不許聽的哦。”


    中年男人撓撓頭,很是自覺地出了門。


    宋妍可湊近,有點好奇對方想說什麽。


    隻見少女抓著粉色假發,遞了過來。


    “小小...這是?”


    “姐姐你幫我保管吧,這是我最珍貴的禮物之一了,我怕給弄丟了。”


    少女表情認真,動作小心翼翼。


    看著這一頂價值不菲的粉色假發,從表麵看完全看不出是假的,宋妍可不知道是誰送的,不過既然是對方的請求,她自然也沒什麽拒絕的理由,於是鄭重地接過假發。


    “等你做完手術,姐姐就還你。”


    聊了有一會兒天後。


    宋妍可就此離開了。


    病房再次變得空蕩蕩,少女坐在病床上,失神地著門口:


    “哥哥...你怎麽不來看小小呢?”


    另一邊,早已坐車離開的林念念,目光透過車窗,看著繁華的街道。


    “係統...一萬扮演值能屏蔽多久記憶?”


    “我要...開始真正的表演了。”


    —————


    一萬字,五章。


    maozi夠意思了吧?


    你們應該懂我的意思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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