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眼腺炸開,宋妍可哽咽抽泣,無聲說著一句句對不起,眼底深藏的恐懼在此刻全部溢出,她怎麽也沒想到念念躲藏在被窩。


    這就是今早念念說的“我一直在你的手心”嗎?其實念念一直都在自己身邊!?


    她迴想起第一次去見上官羽時,那一批狂熱的粉絲中隱藏的黑裙少女。


    不...那不是念念,也許念念藏在車廂後呢?時時刻刻偷偷聽著他們的聊天。


    山海烤肉店遇到的芹淼淼,也許隻是巧合,而念念則藏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


    “好可怕...念念好可怕...”


    宋妍可身體抖動的速度更快了,她實在沒有敢往深處想,一點也不敢。


    “小妍可,你好像好緊張呀。”


    少女輕輕撫摸她的臉頰,將邊上的水漬抹去,語氣滿是心疼:“你怎麽哭了,你哭了我會心疼的,不哭不哭。”


    宋妍可眼淚流得更多了。


    少女臉色一變,眉頭擰緊,語氣變得冷冽,“我叫你別哭,你聽不懂嗎!?”


    宋妍可嚇得一哆嗦,強行抑製住眼淚。


    “這才乖嘛。”隨之少女的小臉露出笑容,深紅色的眼瞳多了一絲柔和。


    安靜地。


    暖色僻靜的房間,兩人保持著一個奇怪的姿勢,有點曖昧,有點驚悚。


    少女唿出一團熱氣,夾帶清香吹拂在宋妍可的臉頰,後者咽了咽口水不敢聲語。


    “小妍可,你害怕我嗎?”


    “不...不...害怕。”


    “那你為什麽哭呢?”


    “我...高興...”


    “你是說,我來找你,你很高興對嗎?”少女俯下身,額頭與宋妍可的腦門磕碰。


    深紅的眼瞳與幽暗的眼眸對視。


    宋妍可心中的恐懼不斷放大,很想挪移開視線,卻又不敢這麽做。


    每一分一秒都在煎熬。


    她已經忘了要說什麽,忘了少女的目的,忘了自己曾經預想的場麵應對之策。


    當一切真真切切發生時,她隻感覺手足無措,隻有恐懼與絕望。


    “小妍可呀,我們今晚一起睡覺好嗎?”


    少女眨了眨眼,語氣溫柔。


    宋妍可呆呆地點頭,“好...”


    “小妍可呀,我們永遠在一起好嗎?”


    “好...”


    “小妍可,你喜歡我嗎?”


    “好...”


    “小妍可,如果我說我讓你做我女朋友,而且你不能再和其他人玩,你要是能做到的話,就說好,可以嗎?”


    宋妍可無意識地剛想說“好”,忽然心中警備拉響,迴過神的她瘋狂搖頭。


    “不,不,不要這樣…”


    “念念,你放過我吧,我們可以做一輩子朋友,但我真的做不到“喜歡你”…”


    少女似笑非笑,從被窩裏伸出小手,手心不知何時多了一把染血的匕首。


    在暖光映照下,匕首的威懾更恐怖了。


    “真的做不到嗎?”


    宋妍可在見到匕首愈發恐懼,由於全身發軟提不起力氣,聲音發顫表示:“我們做一輩子朋友吧,我隻和你做朋友,求求你不要逼我,我求求你了!”


    尖刀抵在宋妍可的脖頸,輕微刺痛的感覺讓她清醒了不少,少女的小臉湊近了幾分,眼眸靜若深潭:


    “你真的要和我做一輩子的朋友嗎?”


    “真的真的真的!”宋妍可幾乎沒有猶豫,“我隻和你做...”


    話說到一半,她感到脖頸處有熱熱的。


    血,在流。


    少女深紅色的眼瞳,更紅了。


    “你真的隻想和我做朋友嗎?”


    少女的聲音輕柔,落在宋妍可耳中卻如靈魂拷問,在這股刺痛下。


    她的意識一點點清醒,很多記憶在這一刻奔湧而入,上官羽、芹淼淼、逃離囚禁…


    “念念,我真的沒有想過背叛你啊,我和上官羽不是朋友!”宋妍可咬著嘴唇,不敢再直視少女的眼睛,心中懊悔不已。


    自己怎麽不提早解釋呢!


    “原來不是朋友啊。”少女微微一笑。


    宋妍可以為得到諒解了,順著這話往下說,“對,我們不是朋友,我隻是利用…”


    可話還沒說完就被少女打斷,“哦原來不想做朋友,是想做情侶呢。”


    宋妍可愣愣地,唿吸加重,慌忙解釋道:“我沒有,我沒有,我真的隻是想利用上官羽,想要幫你...控製網絡輿論...”


    她的聲音越說越弱,漸漸沒了聲。


    “話說,上官羽是誰呢?是個男生還是女生呀?我最近害怕網絡輿論都沒敢上網,你說的利用上官羽是什麽意思呀?”


    少女身子一側,趴在身旁的枕頭,眼眸一眨一眨,似乎真的很疑惑。


    “嗯?”宋妍可又愣住了,念念沒上網嗎?真的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嗎?


    好像也說的過去,畢竟網暴這種事,誰會去一直觀察網絡,自討苦吃嗎?


    不對不對,念念說的那句“我一直在你手心”,難道不是一直在跟蹤自己嗎?也不對也不對,念念現在這麽“出名”,要是出現在街道,被正義人士找到了怎麽辦?


    還是不對!


    真要不知道,念念怎麽會出現在遊樂場,精準找到自己的位置呢?


    宋妍可腦子一片混亂,就快要炸開了。


    “念念,你這幾天真的沒上網嗎?”


    她帶著期待,勇敢對視少女的眼眸。


    “醫生建議我別上網,很容易被氣到呢,我怎麽敢上網呢。”少女靜靜地迴話。


    聞言,宋妍可心中莫名一喜,她的腦子此刻很亂,已經開始捋不清邏輯,隻剩一道執念,那就是自己做的事沒有被對方發現。


    “所以說,上官羽是誰呢?你是不是瞞著我交朋友呢?還是說瞞著我去談戀愛呀?”少女眼睛眯成一條線,剛收起的刀子露出尖尖一角,似乎隻要對方不老實。


    這把刀子就會貫穿其心髒。


    宋妍可心中的歡喜一下就被打消,眼神呆滯,自言自語:“是啊,我在高興什麽,我是不是自爆了什麽...?”


    她的思緒越來越亂,很多能想明白的事情此刻都因為恐懼而被擾亂。


    “哈哈哈...”


    “我在胡說八道些什麽啊。”


    “哈哈哈哈...”


    胸口起伏,宋妍可傻傻地笑了起來,熱淚劃過臉頰,身體一抽一抽地。


    “咦?小妍可不會被我嚇傻了吧?”


    林念念眼裏略過一絲詫異。


    【?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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