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風大,吹的人臉上像刀子,裴夙依舊在軍營的校場訓練著士兵們。


    他手下的人看著太子殿下今日冷著臉,都不敢多說一句廢話,更不敢有絲毫差錯,隻怕惹得太子殿下不高興。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下午。裴夙實在忍不住了,便叫來北影,說道:“你現在立刻去城中查一下近日關於睿安縣主的傳言。”


    北影領命後,立刻騎上一匹快馬,飛奔迴了城中。


    他去了幾個人流量最大的說書茶樓,仔細打聽了一番。


    終於,在天黑關城門之前,他趕迴了軍營,將自己所聽到的傳言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裴夙。


    裴夙聽完之後,眸色越來越深沉,臉上更是如寒霜一般冰冷,卻並沒有說什麽。


    過了一會兒,裴夙稍微冷靜下來,對北影吩咐道:“明日,你去一趟京兆尹府,傳本宮的命,讓京兆府尹好好整肅京城的茶樓牌坊,凡是胡亂議論京城公子小姐的都抓起來!”


    北影聽了,心裏暗暗撇嘴。他自然明白自家主子的脾氣,這顯然是為了睿安縣主,不過,他也隻能在心中默默感歎,然後恭敬地應下命令。


    裴夙緩緩吐出一口氣,心中舒坦了一些。


    盡管平日裏對於那些無端的流言蜚語,他都能夠淡然處之,但今日所聽聞之事卻著實令他感到十分惱怒。


    傳言竟如此荒謬,說鬱清歡勾引了一名舉子並將其拋棄,如今更妄圖攀附他,想進東宮!


    他不禁被氣笑出聲,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鬱清歡那羞澀地向長樂傾訴心事的模樣。


    若是她真有此意,豈不是應當利用長樂的關係,頻繁地前來找自己才對?


    又想到鬱清歡被這些傳言氣得病了,還是哭著說隻盼他和趙雨疏好,他心中立刻覺得有些不舒服,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


    他硬生生的忍了下來,作為太子他今日召集了幾個手下,嚴厲地命令他們明日立即去京兆尹府,製止謠言的傳播,已經屬於插手太多。


    正當此時,他忽然收到的趙雨疏的來信,信中詢問他近日是否忙碌。


    緊接著,他意識到趙雨疏此刻應該在距離此地不遠的歸鳥廬。


    他想起前些日子答應母後與趙雨疏會去那裏一趟。


    於是,次日午後,待練兵結束後,他僅帶了數名護衛,便前往歸鳥廬。


    趙雨疏原本聽到那些和她特意讓人散播的謠言不一樣的時候,心中十分不安,生怕自己精心設計的計劃出現紕漏,導致弄巧成拙。


    然而就在此時,她忽然聽到手下來報,說太子竟然來了,已經到了山腳下。


    她感到一陣驚喜,但同時也帶來了一絲緊張與期待。


    她知道機會難得,於是決定全力以赴。


    她迅速迴到房間,挑選出一件精致華麗的白色軟煙羅裙,然後輕輕穿上它,她照鏡子覺得自己真是一朵純潔無瑕的白蓮。


    她將長發披肩而下,微微拂過白皙的肌膚。


    接著,榴蓮細心地幫她梳理著發絲,斜插一根碧玉步搖於發間,使得整個人顯得高雅而不失嫵媚。


    趙雨疏深知,無論是古代還是現代,白色總是能夠直接擊中男人的心靈深處,讓他們為之傾倒。


    這種顏色所傳遞出的純潔與高貴,往往能夠喚起男人們內心深處的欲望和保護欲。


    她相信,憑借這身裝扮,她一定能夠吸引住太子的目光,並重新奪迴他的心。


    兩年前,她曾經成功地讓裴夙對她產生好感,如今她更是充滿自信,堅信自己能夠將他的心再次俘獲。


    她渴望征服這個高高在上的男人,成為他心中獨一無二的存在。


    裴夙腳步輕快地走到歸鳥廬,守門的侍女告訴他,趙雨疏正在觀景台。


    他緩緩步入院中,抬眼便看見不遠處的環形觀景台上,一個一襲白衣的女子正優雅地坐著彈著琴。


    微風拂過,揚起她的發絲,在空中翩翩起舞。


    裴夙看著眼前的美景,心中不禁迴憶起往事。


    他還記得兩年前,同樣的地點,不同的心境。


    那時,趙雨疏在宮中被人欺負,她獨自來到這裏,歸鳥廬曾是趙將軍和夫人的別院,也是他們最愛來的地方。


    可是趙雨疏來到後,這裏竟然長滿了野草,還是衰敗,她也是一襲白衣孤單地坐在那裏,抱著膝蓋,將臉埋進腿間,輕輕啜泣。


    裴夙當時就有些心疼。


    那時,他剛剛想要安慰她,卻不想她已經擦幹眼淚,露出微笑,輕聲說道:“我才不會和那些宮裏的人一般見識呢!”


    那一刻,裴夙深深地被她打動。


    今日,他看到趙雨疏雖然一人彈琴,可是這裏後來被他派人修整的新穎別致,透著一股江南水鄉的氣息,不禁讓他想起曾經與趙雨疏一起在這裏度過的時光。


    他咳嗽一聲,試圖打斷琴聲,然而這並沒有阻止趙雨疏繼續彈奏。


    當他再次咳嗽時,趙雨疏終於聽到了聲音,停下手中的動作,眼中滿是驚喜地看向他,然後如一隻輕快的小鳥般朝他飛奔而來。


    裴夙開口道:“雨疏,昨日收到你的信,想到你應該在此,所以來看一眼。”


    他的語氣竟然帶著客氣,這讓趙雨疏心中覺得不妙。


    她立刻眼神示意侍女們都下去,然後走到裴夙身邊,輕輕拉著他的衣角,用委屈的聲音說道:“殿下還記得我,還記得兩年前咱們在這裏….”


    “過去的事都不要再提了。”裴夙忍不住打斷她的話,他的臉色變得有些不悅,似乎不願再迴憶起那段往事。


    趙雨疏皺起眉頭,心中不解為何裴夙不讓她提起過去的事情。


    但她偏偏要提,“太子哥哥忘了吧,當時宮中的人都欺負我,說我是沒有教養的孤兒……”


    裴夙眼眸一閃,忽然想起當年趙雨疏也是被這些流言壓的喘不過氣。


    可是畢竟還有母後和他為她撐腰。


    他忽然又想起鬱清歡。


    想到了鬱清歡無情又手段下作的父兄和主母。


    心中起了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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