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愣了一下,眉頭微皺,“怎麽迴事?怎麽會?忽然病了?”


    因為外界的流言蜚語越來越真實,鬱清歡每次外出參加一些夫人小姐的聚會時,盡管表麵上她們對鬱清歡非常尊敬,但實際上卻在背後議論紛紛,說她出身卑微,勾引男人。


    尤其是有一次孟靈均也在場,她看到鬱清歡就露出鄙夷的目光,仿佛終於抓到了她的把柄一樣。


    鬱清歡迴到鬱府後,心情變得鬱鬱寡歡。


    連姨娘每天陪伴著她,擔心她會想不開。


    連姨娘看著女兒如此痛苦,心疼不已,“清兒,我知道你現在心裏很難過。”連姨娘輕聲說道,“但這些謠言並不要理會,別說你已經貴為縣主,就是從前的鬱府小姐也是不必怕的。”


    鬱清歡默默地聽著母親的話,淚水漸漸模糊了雙眼。她靠在連姨娘的肩膀上,輕輕抽泣起來。連姨娘緊緊抱住她,安慰道:“清兒,不管發生什麽事,娘都會一直在你身邊。”


    鬱清歡點點頭,擦幹眼淚。


    看到窗外有人影,知道自己演的這出戲被人聽了去了。


    然而,孟靈均並沒有放棄針對鬱清歡。她總是尋找各種機會在眾人麵前嘲笑鬱清歡,試圖讓她難堪。


    自從上次宮宴之後,鬱清歡便整日鬱鬱寡歡,茶飯不思,終於病倒了。


    說來也巧,就在她病倒的那天,鬱霜喬居然被放了出來。她原本就對鬱清歡心懷怨恨,如今更是抓住機會,假惺惺地以看望鬱清歡為由頭,來到了她的閨房。


    見到病床上憔悴的鬱清歡,鬱霜喬心中暗喜,嘴上卻裝作關心地問:“姐姐這是怎麽了?可是身體不適?”


    鬱清歡懶得理會她,閉著眼躺在床上,不想和她多說一句廢話。


    見鬱清歡不理自己,鬱霜喬有些惱羞成怒,但還是強忍著怒氣,繼續說道:“姐姐莫要擔憂,不過是一些風言風語罷了,妹妹相信姐姐一定能挺過去的。”


    聽到這話,鬱清歡猛地睜開眼睛,冷冷地盯著鬱霜喬,眼中滿是憤怒與厭惡。


    鬱霜喬見狀,心中暗喜,以為找到了鬱清歡的痛處,於是再接再厲,冷笑著說:“姐姐現在雖然還是縣主,但名聲已經毀了,還有誰會敢娶你呢?”


    這句話如同一把利刃,深深地刺痛了鬱清歡的心,氣得她臉色更加蒼白,渾身發抖。


    她咬著牙,狠狠地瞪著鬱霜喬,對一旁的成嬤嬤下令:“嬤嬤,給我掌她的嘴!”


    鬱霜喬沒想到鬱清歡竟對自己動手,頓時瞪大了眼,怒吼道:“誰敢動我!”


    鬱清歡冷笑一聲,不屑地看著鬱霜喬,說:“不管我的名聲如何,我都是堂堂正正的縣主。我要打要罰,你也隻能乖乖受著!”


    成嬤嬤得到命令後,立刻上前,毫不留情地扇了鬱霜喬兩個響亮的耳光。這兩下打得極重,直接將鬱霜喬的臉頰打得紅腫起來。


    鬱霜喬捂著臉,不敢置信地望著鬱清歡,眼中充滿了憤恨。


    鬱清歡冷漠地看著她,說:“滾出去!以後再敢踏進我的房間一步,休怪我不客氣!”


    鬱霜喬深知此時的鬱清歡已經失去理智,隻得含恨離去。


    待鬱霜喬離開後,鬱清歡再也無法抑製內心的悲傷,淚水奪眶而出。


    第二日,她病的更重了,竟然茶飯不思。


    長樂公主來看她,正巧看到大夫來給鬱清歡把脈。


    公主忍不住問道她的病情。


    大夫說,“縣主這是憂思過重,昨日又怒急攻心,所以氣血失調,出現眩暈無力的症狀,若是不能解開心結,恐怕不好痊愈。”


    長樂看到鬱清歡臉色越發蒼白,就是那次她在雪花庵受人虐待也沒有病成這樣。


    長樂心中也跟著著急,她問了竹苓和成嬤嬤近日發生的事。


    得知那些流言蜚語直指鬱清歡水性楊花,勾引舉子後又勾引太子,想攀高枝,種種流言,鬱清歡不辯解。


    “昨日,二小姐也來故意嘲笑縣主……”


    “豈有此理!”


    鬱清歡卻擺手不讓成嬤嬤再說了,“公主出宮特意來看我,你們不要再說這些不好的事。”


    長樂公主聽了氣急。


    她讓眾人都出去,打算好好安慰鬱清歡。


    “鬱姐姐,若是我今日不來,你也不打算說,隻自己生悶氣?”


    鬱清歡無奈,“殿下那日已經幫了我,至於這流言蜚語我是不在意的,隻是說我勾引太子殿下……我”


    她說著,淚水無聲滑落,“太子殿下清貴溫雅,鳳表龍姿,我從未想過高攀,怎來勾引!”


    長樂點頭附和,“鬱姐姐,你莫怕,此事我一定讓人去查個清楚,把那些亂傳話的人嘴打爛!”


    她實在生氣。


    鬱清歡擦了擦眼淚,“多謝殿下如此對我,容我在安靜兩天。”


    長樂公主看到鬱清歡依然鬱鬱寡歡,心中十分擔憂。


    於是,她迴到宮中,將這件事情告訴太子殿下。


    太子聽到長樂公主的描述,安慰道:“鬱姑娘通透知禮,不是那種容易想不開的人。也許隻是一時的情緒低落,過兩天就會好起來的。”


    然而,長樂公主並不認同太子的看法。她皺起眉頭,語氣堅定地說:“皇兄,鬱姐姐這次真的不一樣。我從未見過她如此病重,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氣。可見她受到了多大的委屈。


    外麵那些傳言都說她水性楊花,妄圖攀高枝進入東宮,可實際上呢?她從未給你添過任何麻煩,更沒有勾引過你吧!”


    說到這裏,長樂公主眼含怒氣。她接著說道:“相反,那個趙雨疏整天纏著你不放,讓人厭煩至極!”


    太子的臉色變得有些陰沉,他低聲喝止:“莫要再說了!”


    裴夙的聲音帶著明顯的不悅,說完便轉身離去。


    這兩天,他一直在京郊的軍營巡視練兵,忙碌而疲憊。今天剛剛迴宮,還未來得及休息,就被長樂公主急切地找來了。


    本來隻是一些關於鬱清歡的流言蜚語,導致她傷心病倒,但當長樂公主提到他與趙雨疏的事情時,不知為何,他內心產生了強烈的抵觸感,隻想盡快逃離這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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