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後,我們的王梓同學帶著一隻葫蘆…以及葫蘆裏的牛皮道長“浩浩蕩蕩”地踏上了蓄謀已久的“遠征”之路,前方路況如何,還要等待遠征隊隊員雙腿進行丈量。


    鑒於王梓將要承受的負重壓力過大,於是遠征隊(主要是遠征隊現任隊長王梓)在出征前夜裏製定了如下規則:


    1、不能對遠征隊中的成員進行幻覺攻擊


    2、不要內訌,要堅決維護遠征隊隊長的絕對領導


    3、每次施展幻術之前請仔細閱讀第一條


    4、鑒於規則製定者還沒有想到更好的規則,這裏暫時輪空,並請閱讀者重讀一遍第一條


    牛皮道長自然很果斷地同意了,並當場指天發誓會絕對服從隊長的英明指揮。


    ——畢竟他自己還要住在葫蘆裏,而葫蘆卻會掛在王梓的肩上,雖然最近他已經能用一點法力將葫蘆變輕,但是據王梓說怎麽都還有五六斤的重量。


    出征之前,在牛皮道長的強烈建議下,王梓在洞口周圍翻了一些有用的物件出來。


    ——其中有一個完整的野狼頭骨,正唇上有幾顆長長的牙齒,另外還有一對羚羊角,一麵硬邦邦的龜殼。


    東西不算好,但是已經能讓牛皮道長眼前一亮了,隨後就進行了布置:


    野狼頭骨的上半部分可用來當一個護肩,王梓試了一下,大小差不多,挺合適。


    幾顆尖狼牙可以拔下來,長的做匕首,短的拔下來合著臼齒插在木樁上排成兩排,穿過麻藤手扣用來綁在手上當拳擊武器。


    龜殼用來備用,以後說不定能保命,順便用來占卜和當水盆。


    而那對羚羊角,牛皮道長就說不上來了,隻能想著將來去換錢,畢竟野生羚羊角也不便宜。


    但王梓卻表示他有一個絕好的主意,他決定將這對羚羊角磨成水牛角的樣子。


    然後在洞口附近的眾位石頭兄弟就遭了殃,個個都被磨得油光水亮,屁股都沒法擱,最終羚羊角被王梓大魔王磨出了所需要的效果。


    最後成品的模樣雖然…有點粗糙吧,兩隻角並不算太協調,彎度不一致。


    “你看我,像牛魔王不?”王梓戴著“水牛角”笑嘻嘻地說。


    “像,像..”牛皮道長在笑,但是心裏一陣嘀咕:本來還能趁著賣相好,不缺角賣點錢,現在好了,都沒了…


    …


    但不久後,牛皮道長才開始明白王梓的用意,並心理泛起了一絲絲的佩服,也是很難得了。


    原來“遠征”之路雖然也不算長,但是路上難免碰上生人——不出意外應該都是天竺人,也就是後來說的印度人,牛皮道長本來準備讓王梓多走小路,順河而走,以免多生事端。


    可王梓偏偏下山後就直接上了大道,大搖大擺前進,要有多囂張就有多囂張。


    找死啊!


    “怕什麽,你不會幻術嗎?”王梓一臉平常。


    …


    得,現在牛皮道長也隻能硬著頭皮跟著王梓前進。


    果然不出牛皮道長所料,“遠征隊”才走了一裏來路,路上前方就走出幾個紮著頭巾、大衣飄飄的天竺人。


    “你準備怎麽辦?”牛皮道長黑著臉問起來。


    “當然是涼拌啊,等下我該說點啥?”王梓反問。


    “還說點啥呢!你說啥也沒用啊,他們能聽懂嗎?”牛皮道長聽得腦袋簡直要裂開了!


    “哦,也是!那就更簡單了。”王梓點頭,然後戴上“水牛角”、昂頭挺胸就迎著幾個天竺人走了上去。步伐之大,讓牛皮道長這種世麵之人都捏緊了拳頭。


    對麵幾位天竺人看見迎麵一位奇裝異服男子放肆橫行而來,心裏早起了一頓嘀咕,個個狐疑地站住不動。


    也就是這時,王梓突然學著牛大叫一聲。


    “哞…”


    隨後他大聲地說起話來,說的都是家常話,可對麵的天竺人聽不懂。


    懷疑更大了,再加上王梓這身裝束,讓他們越來越往怪異思想上狂奔不止。


    這是什麽人?不對,他是人嗎?身上穿的怎麽和我們不一樣?說的話莫非是上古遺言?怎麽頭上還有兩隻角?不會是濕婆神的使者,或者是他的坐騎神牛吧…


    趁著他們亂的功夫,王梓再大喊一聲:“牛皮糖小道,該你了!”


    牛皮道長終於明白了王梓的意思,此時就暗中施展起幻術來。


    隨後通過幻術傳迴的影像,他看見那些天竺人的腦子裏突然就把對麵的王梓當成了一個站立的牛頭大神——裹著和他們一樣的頭巾,一樣的裝束。


    “啊!”天竺人全部跪倒在此,磕頭如搗蒜,嘴裏喃喃地說著什麽。


    不用想也知道他們是在祈求麵前的牛人大神的寬恕。


    王梓自然大搖大擺地就從他們身邊過去了。


    “想不到你還有這一手啊。”葫蘆的牛皮道長略帶驚訝地說。


    “過獎過獎,我之前念書時候就喜歡看一些獵奇書本,在印度那篇裏,牛是濕婆神的坐騎,在印度是神物。”王梓也略帶謙(驕)虛(傲)地迴答。


    牛皮道長雖然不知道“獵奇”是什麽,但是根據眼前的情況分析的確扮牛神是有效的,王梓之所以把羚羊角磨成牛角,就是要讓天竺人引起牛那邊的幻想,然後再讓自己跟進幻術,使對方深信不疑。


    果然知識就是力量啊!


    這一件事也讓牛皮道長看到了未來的希望,畢竟他也曾害怕經常跳脫、好奇心強的王梓會不靠譜,但是從目前來看,還是有配合的願望和想法的,今後隻要不斷加強默契就好了。


    “現在天竺人好辦,就隻可惜一點。”不過王梓也不無遺憾地說。


    嗯?可惜什麽?


    “我要是會印度語就好了,剛才就能讓他們把自己的錢袋拿出來交給我保管,我順便幫他們激活世界經濟,哎…”


    牛皮道長隻覺得頭很疼,疼得要命。


    …


    之後的道路就有保證了,王梓一邊趕路,一邊詢問牛皮道長路徑,由於牛皮道長距離現在晚了幾百年出生,道路和位置都有些生疏,隻能根據穿越地點推測大體方位,應該也不會錯。


    一路上兩人走走停停,反複求證辯論,遇見當地的天竺人,就執行活學活用的“跳大神”戰術,嚇得對方一楞一愣地,要麽磕頭不起,要麽全身顫抖,連王梓他們啥時候過去的都不知道。


    果然佛係得讓人震驚啊。


    直到傍晚時分,他們終於在穿過了一片低矮的荊棘後,到了一座高山麵前,牛皮道長發誓這就是他找到財寶的地方。


    但是天色已晚,此時隻能等待第二天再動手了。


    在牛皮道長的指導下,王梓找到了一個藏身洞,洞所處的位置非常不錯,距水源隻三十米不到,卻非常幹燥,可以生火但是不會引起外界太大的注意。


    順便牛皮道長也教會了王梓布置新的捕魚陷阱——把狼頭骨的上下兩部分合起來,用麻藤綁得緊緊的,頭骨裏放幾條小蟲,隨後用尖利的草葉在頭骨開口處做一個漏鬥出來,大口朝外,小口朝裏,放在水坑裏就行了。


    然後王梓晚上就吃到了一餐魚,雖然魚個頭都不大,而且每次捕到的魚並不多,但是經過多次的取放,王梓還是在入夜前喝上了新鮮的魚湯。


    王梓一直很奇怪牛皮道長為什麽會這麽熟悉野外策略,而且總能物盡其用,有時候也忍不住問起他來。


    牛皮道長好像卻不想迴答,實在被追問地受不了時他就會感慨。


    “哎,誰還沒個落魄的時候啊,往事實在不堪迴首啊…”


    …


    伴著牛皮道長透過葫蘆所散發出來的異香以及洞外綿延的蛙叫聲,王梓睡了一個好覺。


    一大早的他顯得精力充沛且異常興奮,去放魚陷阱的時候都是唱著歌去的。


    牛皮道長在葫蘆裏靜坐待修,默默無言。


    在吃魚早餐的時候,王梓發現牛皮道長竟然沒有一絲興奮感。


    “安啦,有了錢,我就能去買你要的法器,符咒,衣服,找到菩提後我們就找他要個開掛…”


    “等等,開掛是什麽?”牛皮道長打岔說。


    “呃,就是…捷徑吧。哈哈,不打緊,找到菩提後我們就要他傳授我們一個法門,到時候找到你主公,告訴他我們的來意就行了。”


    牛皮道長歎了一口氣說:“前路未可知,如今我賭上後世財運,不知道今後我還有沒有福氣侍奉我家主公於千萬年後啊。”


    王梓知道牛皮道長的心結在哪了,財寶一去,將來牛皮道長又怎麽找真武的門路呢?


    “好了道長,我也不是貪圖你的財寶,隻是目前我們不是窮得連褲子都買不起嘛,那時候我要你先帶我迴家拿衣服你又不肯,說什麽帝江逃遁,要盡快出發,到現在我們終於走在成功的道路上了,你可不能小氣啊,再說,我現在不是拿,是借,你放心,我給你開借條。”


    說完王梓就準備寫借條,可哪裏也沒有紙,沒有筆。


    牛皮道長看王梓真準備寫借條,心裏也就起了一陣愧疚感:“慚愧,身為清靜無為道家人,本該是視錢財如糞土,如今世間大變在即,主公卻混沌不知,為何惜此一生命數與身外之物!”


    “不用了,我們順其自然吧。”牛皮道長正色迴答,此時他看起來要多正經就有多正經。


    …


    王梓很快吃完了早餐,挎著葫蘆就要上山挖寶。


    牛皮道長很快指導他找到了財寶所在地,那是在山脊上,位置很封閉,視野非常不好。


    王梓很奇怪古人都講究個風水,怎麽藏寶地就這麽不講究呢?


    “生老病死和開工動土當然是要講究風水時辰,但是藏寶不同,怎麽刁鑽怎麽來,隻要講究不透風,不透水就行。”牛皮道長分析說。


    也是,藏在風水寶地,到時候讓人挖了就不好了。


    牛皮道長顯然對這裏非常熟悉,並且能夠完全確定寶藏是在此刻之前埋下的。


    王梓一興奮就要動手,這時候突然牛皮道長說起話來:“等等!還得再拜拜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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