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曦希手忙腳亂地去幫陸乘淵清理,可慌亂之中她又不小心打翻了麵粉盆,一盆的白色麵粉直接扣到了陸戰湛圓溜溜的小腦袋上。


    “乖寶兒,乖寶兒閉眼啊,別睜眼,娘親不是故意的,娘親這就給你洗臉!”


    陸戰湛的情緒穩定的可怕,甚至比陸乘淵都要穩定,隻“嗯”了一聲,就乖巧地站在原地,緊緊地閉著眼睛和嘴巴一動不動。


    外頭的霄徹、常叔、吳嬸兒和碧桃聽到裏頭的動靜,還以為幾人是打起來了。


    慌忙進來查看,就看到了一大一小直直地站著,陸乘淵滿身的棗泥餡兒,陸戰湛滿身的麵粉。


    霄徹渾身緊繃,把督主弄成這個樣子的,夫人還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上一個不小心把湯水弄到督主身上的宮女,當時就被杖斃了。


    幾人手忙腳亂地幫著清理。


    等陸乘淵和陸戰湛沐浴、換好了衣裳之後,廚房裏的月餅也都做好了。


    宋曦希拿起一塊月餅放在了陸乘淵的碗裏。


    陸乘淵扯了扯嘴角卻是怎麽都笑不出來。


    宋曦希見他沒吃,她問:“陸乘淵,你不喜歡吃甜的嗎?”


    此刻的陸乘淵實在是沒心情,他才被柴火煙火熏了一臉,又被一盆棗泥餡兒扣了一腦袋……


    “陸乘淵,你怎麽板著一張臉,你天生就不愛笑嗎?”


    “這是我們一起做的月餅,你嚐一嚐。”


    宋曦希將月餅舉到了陸乘淵的嘴邊,陸乘淵看著那像是饅頭一樣的東西:“你確定這是月餅?”


    他想要發火,可看著眼前的宋曦希卻是怎麽都生氣不起來了,接過月餅咬了一口。


    宋曦希又塞了一個月餅給陸戰湛,然後端著盤子去了外頭,將月餅分給府上的人吃:“常叔,吃月餅!”


    常叔十分欣慰,很久沒看到府上這麽熱鬧了。


    常叔感激非常地接過月餅,不假思索地咬了一口,可就是這一口,差點沒把他的一口老牙給咯掉!


    宋曦希一怔,看著常叔從口中拿出來的棗核:“對不住對不住,做餡兒的時候,棗核忘記拿出去了。”


    常叔……


    常叔:很久沒被咯到牙了。


    宋曦希將月餅發完之後,見時辰還早,今個兒自己又扣了陸乘淵和陸戰湛一頭一臉心裏過意不去。


    她一手牽著一人的手:“我們出去逛一逛吧,喜歡什麽,我給你們買!”


    陸戰湛十分高興,抬頭,一臉期盼地看著陸乘淵,期盼著他的準許。


    陸乘淵點點頭,三人就這麽手牽著手出了陸府往鬧市的街道走。


    街道兩旁擠滿了各式各樣的小商販,宋曦希見陸戰湛的目光一直盯著一旁做木雕的攤位,眼中充滿了好奇,她停住腳步,對陸乘淵說:“陸乘淵,我們去畫木雕吧!”


    說著,宋曦希從腰間的錢袋子裏掏出了銀子遞給攤販的老板,拉過來三個小矮凳,坐在矮凳上,給木雕塗色。


    陸戰湛塗的很是認真,他很喜歡這些五顏六色的東西。


    宋曦希塗的很快,她是畫畫的,對色彩十分敏感,快準狠地挑選到了合適的顏色就直接上色,沒有絲毫的猶豫。


    很快,一塊漂亮的木雕就出現在了她的手中。


    小攤販連連感歎:“哎呀,夫人這塗色塗的是我開了這攤位以來,塗的最好的!這木雕在夫人的手中簡直是活了過來!”


    至於陸乘淵……


    宋曦希轉頭看向他手裏的木雕,想笑但還是忍住了,她說:“陸乘淵,這木雕怎麽被你塗的鬼迷日眼的?”


    陸乘淵各方麵都很厲害,尤其是那方麵……隻是這畫功,實在是不敢恭維!


    陸乘淵攬過宋曦希,握住她的手,一起在木雕上塗塗畫畫。


    塗好之後,陸乘淵將二人塗色好的木雕帶了迴去,擺在了書房裏。


    在今後的日子裏,每每看到這木雕,他都會想起那日宋曦希的笑靨如花,心裏感覺暖暖的。


    ……


    塗好了木雕,宋曦希拉著陸乘淵去買兔子燈。


    忽而,前頭過來一輛花車,將幾人衝散了。


    陸乘淵將陸戰湛抱在懷裏,大聲喊著:“曦希!”


    可今日是中秋夜,街上熱鬧的很,他扯著嗓子喊,可喊叫聲都淹沒到了周圍的嘈雜聲中。


    陸戰湛也是奶聲奶氣地一聲聲地喊著娘親,父子二人焦急地尋找宋曦希的身影。


    宋曦希也在找著他們,正走到橋上,想著站得高看的遠說不定就能看到幾人了,忽而,一個滿身香粉味兒的男子湊了上來。


    男人摸著下巴,打量著宋曦希,一雙眼睛不住地往她的胸前瞟:“小娘子,獨自一人逛街呢?讓少爺我陪陪你如何?”


    “這中秋佳節,一個人多孤獨寂寞啊?哥哥懷裏可暖和了!”


    說著,這手持折扇的男人就要動手,宋曦希厭惡地瞪了他一眼,抓起他的腰帶用力一甩將人推下了橋:“狗東西,吃屎去吧你!”


    男子猝不及防地就被宋曦希丟進了水裏,他落水後奮力地撲騰著,引得不少人前來圍觀,這水不深淹不死人,大家夥兒也就站在兩旁看熱鬧。


    陸乘淵注意到這邊有人鬧事,心裏想著鬧事的人裏頭八成有宋曦希。


    陸戰湛和他想的一樣,舉起白胖的小短手朝著那邊一指:“爹爹,娘親會不會在那裏!”


    陸乘淵抱著陸戰湛往那邊走,過去一看,果然看到宋曦希正站在橋上,心滿意足地看著在水裏撲騰著不斷地喊著救命的男人。


    陸乘淵擠了過去,一把將宋曦希摟在懷裏:“還好你沒事。”


    宋曦希指了指水裏的人:“陸乘淵,你認識的權貴多,你快看看這水裏的人有沒有背景?我把人推下去了,沒事吧?”


    陸乘淵滿不在乎地往下看了一眼:“推了就推了,不用管他是什麽身份。”


    能讓宋曦希如此火大,這男人肯定是沒幹什麽好事兒。


    陸乘淵說:“若是日後有人膽敢找你麻煩,有我呢,我給你兜底!”


    宋曦希點點頭,隨即,陸乘淵捂住陸戰湛的眼睛,用力地吻著宋曦希的唇,直吻的二人身上燥熱,快要喘不上氣來了,他才將人鬆開,含情脈脈地看著宋曦希。


    陸戰湛委屈巴巴地說:“爹爹,孩兒看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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