璽兒送著宋曦希出了香容宮之後,就迫不及待地迴了寢殿。


    見容貴嬪緊抿著唇不說話,似乎是在思考,大宮女璽兒問:“娘娘,方才陸掌印夫人說的話,可信嗎?”


    容貴嬪點點頭,她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她的話可信。而且,本宮和她無冤無仇的,她不至於害本宮。”


    宋曦希小臂上的傷疤看起來有些年頭了,不像是她故意為了挑撥而現弄出來的。


    容貴嬪吩咐道:“雖然她的話可信,但在這深宮之中存活還是要萬分小心,本宮可不會傻到被人三言兩語的一挑撥,就做了別人手裏的刀。”


    “她們姐妹之間有恩怨,也別想把本宮當成傻子一樣利用。”


    璽兒連連點頭,容貴嬪吩咐道:“你派人去查,暗中詢問尚衣局最近都有哪個宮的宮女去過。”


    “還有那兩個給本宮做衣裳送衣裳的尚衣局宮女,失足落水的地方,也問一問可有誰親眼看到了,都有誰出現過在那裏。”


    璽兒點點頭:“娘娘英明,奴婢這就去。”


    ……


    容貴嬪這邊聽了宋曦希的話又有了線索,暗中去調查此事。


    而宋曦希離開香容宮後,直接去了瑞年宮。


    站在瑞年宮大門口,宋曦希深唿吸,吸進去一口新鮮空氣後,挺了挺胸膛,卯足了勁兒做好了準備。


    接下來可是有一場硬仗要打,她要好好氣一氣這位心高氣傲的嫡姐,她從前那麽欺負人,絕不能讓她的日子好過。


    瑞年宮裏,春杏見宋曦希來了,忙做出熱情的樣子來:“二小姐,你可算是來了!”


    宋曦希也是笑著喊道:“大姐姐,妹妹來看你了!”


    宋昔年遠遠地就看到她穿著這身水藍色的裙子,想起那日在雲衫坊受到的侮辱,胸口格外的憋悶。


    宋曦希這賤人,她是故意的,是故意穿這身衣裙來膈應自己的!


    宋昔年一口氣堵在胸口,出不來,難受的厲害。


    宋曦希才跨過門檻,雙腿忽然一軟,她用力扶住了春杏的手:“哎呦,失禮了,督主夜夜都要我作陪,我這身上實在是沒力氣了。”


    “二小姐,快坐吧。”


    春杏皺著眉頭忙讓宋曦希坐下,宋曦希的手勁兒大,被她抓著手生疼。


    說著,宋曦希裝作驚訝地看著椅子上端坐著的宋昔年:“哦,對了,大姐姐,最近有沒有侍寢啊?大姐姐叫我進宮,是不是想要和妹妹分享你侍寢了的好消息?”


    見宋昔年沒有接話,宋曦希忙捂住了嘴,露出一個驚訝的表情。


    “哎呀,難道大姐姐還沒有侍寢呢?就算是沒侍寢大姐姐也不必著急,皇上嘛,日理萬機的,還是要雨露均沾。”


    “不像我家督主,後院就我一人,每晚都要我陪著,唉,你說他也太黏人了,沒有我,督主都睡不著覺。”


    宋曦希捶了捶腿,又捶了捶腰,一副很是勞累的樣子,她說:“不侍寢也挺好的,侍寢了累的慌。”


    宋昔年被她這冷嘲熱諷的氣了個半死,陸乘淵不過就是個閹人,晚上又能做什麽?!


    兩個人不過就是蓋著被子純聊天,能累到哪裏去?!


    宋曦希也是越來越不要臉了,一個庶女,什麽話都敢往外說。


    宋昔年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二妹妹,你來見本宮,為何不行禮?”


    宋曦希眨巴著大眼睛裝無辜:“大姐姐,妹妹腿酸的厲害,方才不是大姐姐仁善,體諒妹妹,才讓春杏扶著妹妹坐下的嗎?”


    “你……”


    宋昔年看了看四周的宮女,她剛進宮,想留下一個賢良淑德的名聲,強忍著沒有發作。


    宋曦希問:“大姐姐想見我,既然不是為了和我聊侍寢的事情,可是有什麽別的事情?”


    宋昔年的臉上又浮現出了得意的神色:“本宮想著妹妹也沒見過什麽世麵,讓你來宮裏開開眼。”


    宋曦希裝作好奇地四處看了看,忽而,目光落到宋昔年坐著的椅子上,她說:“姐姐坐的椅子可是紅木的?”


    宋昔年得意地揚了揚脖子:“正是,這麽大塊的上好的紅木,也就本宮的寢殿才有。”


    宋曦希誇讚道:“哎呦,這紅木的椅子可真好看,不像在督主府我的床都是金絲楠木做的,唉,我就覺得這金絲楠木沒有這紅木的好看。”


    “你……”


    宋昔年被她噎住了,這金絲楠木的家具可比紅木的要名貴難得許多,宋曦希分明就是在炫耀。


    偏偏督主府的金絲楠木是先皇賞賜的,還不能說督主府用的東西比宮裏的好就是僭越。


    她一時想不出反駁的話來,又不能治宋曦希的罪,渾身都難受。


    宋昔年召宋曦希進宮的本意是想要炫耀顯擺的,可聊了好一會兒的天,都沒能達成自己的目的,不僅沒能壓宋曦希一頭,反倒是讓宋曦希得瑟了一番。


    宋昔年抬手扶著額頭:“本宮也有些乏了,春杏,讓小廚房做些糕點給二妹妹帶迴去吧,宮裏的東西她也沒吃過,讓她也開開眼。”


    宋曦希擺擺手婉拒道:“不必了大姐姐,督主說他從禦書房迴來的時候,會從禦膳房帶點心,每次皇上都會賞賜的。”


    “想來,姐姐宮裏小廚房做的哪能比禦膳房做的好吃呢?”


    宋昔年徹底無語了,她說的話宋曦希是句句有迴應,可都不是她想要聽到的迴複。


    她氣的頭暈腦脹擺了擺手,讓春杏送客。


    ……


    陸乘淵從禦書房出來,急匆匆地到了宮門口,卻發現宋曦希還沒有出來。


    “她倒好,如今比本督主都要忙了。”


    暗衛於影來報:“督主,夫人說……說您日日都離不開她,每晚……都要她陪著睡,還說您黏他黏的不行。


    陸乘淵笑了:“她真這麽說?”


    陸乘淵並沒有特意讓暗衛去監視宋曦希,看她進宮都做了什麽說了什麽,隻是陸乘淵習慣了對宮裏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不用他吩咐,這些暗衛會自動地探聽宮裏的一切。


    暗衛於影點點頭,臉上露出不自然的神色來。


    陸乘淵了然,能讓於影這個木頭疙瘩露出這般難為情,甚至有些羞澀的神態出來,想來宋曦希說的話要比這露骨的多。


    陸乘淵吩咐身後跟著的侍衛:“去,派人迴府把夫人臥房的寢具都收起來,日後都不用準備了,以後,她都要來我房中睡。”


    隻要她想睡覺,就要來他的臥房,看看到底是誰離不開誰。


    陸乘淵看向於影,繼續問:“她還說什麽了?”


    於影說:“夫人說,您每迴從宮裏迴府都會從禦膳房帶糕點給夫人。”


    陸乘淵笑了,他什麽時候這麽做過?


    既然她想吃,總要成全她,陸乘淵繼續吩咐:“去禦膳房,拿些新做的糕點過來。”


    宋曦希到了宮門口就看到了陸乘淵正一臉笑意地站在宮門口等著她。


    不得不說,陸乘淵本就長的好看,冷著一張臉的時候像是個運籌帷幄的大佬,笑起來的時候又像是個能溫暖人心的鄰家大哥哥。


    這誰招架的住啊?!


    宋曦希的心漏了一拍,走過去的時候差點自己絆了自己一腳,平地摔跤。


    陸乘淵伸手扶住她,勾唇一笑:“這麽開心?”


    “那是!”


    她懟的宋昔年啞口無言,想來她今晚連覺都睡不好,自然開心。


    二人一邊說一邊往馬車旁邊走,霄徹想要準備矮凳,陸乘淵轉頭瞪了他一眼,霄徹愣了一下,上馬車不用矮凳嗎?


    隻見陸乘淵彎腰,將宋曦希抱上了馬車。


    霄徹:原來如此,學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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