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的一清二楚,這些都是靈亡村的那些亡魂。


    看得出來很久之前,麻三村也是一個條件相當不錯,人口也相當旺盛的村子。


    不過現在塵歸塵土歸土,所有的事情都結束了。


    就在我將所有的亡魂,匯集到一起的時候,旁邊走出來一個人。


    我往那邊看了一眼,就發現是陳阿婆。


    她的身子也佝僂下來,跟在她身邊的是司妄。


    他是陳阿婆手中的行屍,和麻三村沒有太大的關係。


    所以說這會兒受沒有收到太大的影響,司妄張開,手裏麵飄出來林老師的魂魄。


    雖然虛弱,但極為的完整,顯然這東西是劉老師好生保管著的。


    不然絕對不會這樣完整的!


    從司妄的手中接過林老師的魂魄,將她安置在另一張黃符中。


    黃符對魂魄來說,並不是合適的寄居地。


    不過我準備迴到村子,就將林老師的魂魄送走。


    最多也就幾天,讓她寄身於黃符中,是沒有問題的。


    “沒想到我有生之年,還能夠遇到符師一脈的傳人,不過你的傳承並沒有學完整。”


    陳阿婆的語氣很篤定,可我卻十分的懷疑。


    傳承不完整?


    想想房間中數之不盡的書籍,我就覺得陳阿婆仿佛是在和我開玩笑。


    不過她這麽說,也是有一定道理的,總不可能是信口開河。


    “符師一門出手的時候,隻需要將符紙甩出去,便可以造成巨大的震懾,想當年玄門中人,就是被符師嚇得屁滾尿流,要不是有老家夥臭不料臉的,對那位符師下手,現在風水師也不會落寞到如此境地。”


    陳阿婆的語氣變得十分怨毒,就好像是她也目睹了大戰一樣。


    “麻三順都已經死了,我就把他的屍體帶走了。”


    話風一變,陳阿婆的語氣歸於平靜。


    我其實並不想讓她,把麻三順帶走。


    她雖然是縫屍匠,但是屍體過她的手以後,很有可能會被她製成傀儡,又或者說是行屍走肉。


    總不能讓麻三順死了,都沒有一個安寧。


    而且麻三順死的也憋屈,如果我沒猜錯,殺死他們的是城隍。


    這樣死法的人,死前心頭都會有一口惡氣。


    如果陳阿婆非要將麻三順的屍體。製成行屍走肉,很有可能會自食惡果形。


    “人都已經死了,就讓他入土為安吧!”


    我的語氣也很堅決,卻沒想到陳阿婆對我露出了一個,滿是嘲諷的笑容。


    我不清楚她為何要對我這麽小,就仿佛我做了什麽,不應該做的事情。


    也讓我覺得十分的莫名其妙。


    “他本身就是我製成的行屍,不過機緣巧合,生出自己的意識,最後出去四處走動,你之所以從未發現他的身體有古怪,是因為我將我兒子的心髒,放在他的身體裏,將他弄得和活人,沒有什麽區別。”


    陳阿婆說的話,我有點兒不相信,走到麻三順的身旁,撩開他的衣服。


    等我真的看到,胸膛的地方,有一個好大的窟窿,裏麵放著一顆砰砰跳的心髒。


    但心髒周圍,早已經沒有了任何溫度,和皮肉也都離著很遠的距離時,才相信陳阿婆的話。


    “我是真沒想到麻三順竟然會是您的行屍,果然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我這一點兒微末的伎倆,和您這種前輩比起來,是遠遠比不上的,您剛才說我的傳承並不完整,這我倒是不清楚。”


    如果外婆留給我的那些書籍,都不夠完整的話,那我也隻能在接下來,去各個地方遊曆。


    碰碰運氣,或許有生之年能,夠將傳承完善。


    也或許有生之年,我根本就不會碰到其他的風水師。


    風水一門落魄成現在這個樣子,我還能對風水一屆抱有什麽太大的希望嗎?


    更何況根據外婆的說法,風水師中最為稀少的便是符師。


    因為學習畫符,需要巨大的天分,還得有這毅力。


    最開始學習畫符的時候,我每天最起碼得畫上兩三個小時的符紙。


    隻有這樣才能夠做到,下筆如有神,一氣合成,龍飛鳳舞,毫無停頓。


    在紙上勾勒符文的時候,但凡筆尖兒稍微抖動一下,這張符紙也就算是報廢了。


    所以在風水一屆中,基本上符紙都是先稀罕的玩意兒。


    可不是誰,隨隨便便都能夠弄出來的。


    “行了,我也沒什麽可繼續對你說的,接下來的事情都要你來善後,我也該處理自己的後事。”


    陳阿婆的話讓我想到些點兒不好的念頭,她這是要結束自己的性命嗎?


    我下意識地觀察她的麵相,就發現她的麵相,是十多年前就應該死的人。


    該死之人,硬生生撐到現在也不容易,她這種完全就是向天借壽。


    能夠借來壽命,也算是奇跡。


    可能真的是老天想給麻三村的村民,留有一線生機,所以才留下來陳阿婆。


    將眼前的事情都一並處理完,我想到城隍和我說的事情。


    在村子裏轉了好幾圈,也沒想到這些玄門中人會在何處。


    沒辦法一戶人家一戶人家的找,結果在何村長家找到幾個,被五花大綁扔在院子裏的玄門中人。


    他們這會兒還昏睡不醒,我摸了摸他們的脈搏,確定他們沒有什麽大問題。


    明天一早就能醒過來,就將其中一個人身上的繩索鬆開。


    隻鬆開一個人,是想著這個人,明兒個醒過來,就可以替其他人鬆綁。


    至於我還是趁著夜色,早些離開麻山村的好。


    說起來外婆在村子裏,都已經等候我許久。


    這次出門的時候,我都已經交代柱子,如果我沒能迴家的話,接下來外婆和苒苒就要勞煩他多多照顧。


    柱子和我關係最好,也是我除了家裏人以外,最放心的人。


    把家裏交給他照顧,我並沒有什麽好擔心的。


    就怕外婆從柱子口中,問出我的情況。


    她老人家那麽大的年紀,就算是苒苒保全性命,令她鬆了一口氣。


    可我又狀況百出,她又如何能夠安心?


    外婆年紀也不小,我還是少折騰點事情,盡量讓她省心一些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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