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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今天是不是收到了一張紙條?”孫弦寂沒有迴答她的問題,反問道,辭鏡一愣,點了點頭,“怎麽了?那箭是朔王射進來的?”


    孫弦寂點了點頭,今天他們和我爹一起比試射箭,這個時候朔王妃消失了一段時間,朔王便說要去找他,但最後他並沒有將他帶迴來,可是延沼後來收拾的時候告訴我,朔王的箭少了一支。


    辭鏡抿了抿嘴,問道:“嵐裳做的事他都知道,目前的情況來看他似乎也對皇位之爭沒有興趣,那麽他為什麽不阻止嵐裳?”


    “他並不是沒有興趣,”孫弦寂道,“相反,他在等一個時機。”


    辭鏡挑了挑眉,倒上一杯水,推給孫弦寂,問道:“你怎麽知道的?”


    孫弦寂抿了口水,道:“朔王的手段明顯比嵐裳要高些,他還知道量力而行,自己現在的勢力遠遠不及二皇子殿下,甚至連已經被貶走的大皇子都不如。”


    “你是說,他做這些,他不動聲色,隻是給人造成一種他對此並無興趣的錯覺,卻又默許嵐裳和司徒恪勾結,幫自己製造機會?”


    孫弦寂點了點頭,辭鏡眼角抽了抽,“所以我一直充當著別人完成自己目標的墊腳石角色?”


    孫弦寂有些不忍心打擊她。


    “孫大哥,我還是離開這兒隨便去哪個鄉下買兩畝薄田種地好了,我不適合待在這種地方,想我辭鏡何德何能能當朔王殿下登上皇位的墊腳石啊?”


    “你冷靜點。”孫弦寂無奈地笑了笑。


    辭鏡齜牙咧嘴,“你讓我怎麽冷靜?還有,既然你都知道這些,你還眼睜睜看著我被他們利用嗎?”


    “這個世道既要好心又不吃虧是不可能的,除非你鐵石心腸,誰都不管,但是你能做到嗎?當初在白螺城的時候,你大可以不管嵐裳,那麽今天也不會有這些事,如果你不管般離遇刺受傷,不講般若接到鏡居去,那麽你現在也好好在鏡居住著。”


    “這麽說,這些都是我罪有應得?”


    “也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麽意思?”辭鏡瞪圓了眼,孫弦寂被她這模樣逗得發笑,摸了摸她的頭,卻不再談論這個話題,道:“昨夜我爹做的魚好吃麽?我爹對自己的廚藝可是自信的很。”


    辭鏡摸了摸鼻子,“……挺,挺好吃的,我隻給琉璃吃了一口。”


    “我爹說了,你吃了這魚,便是我孫家的準兒媳了。”


    辭鏡:“你們孫家用一條魚就能換一個兒媳婦?你娘就是這麽被你爹坑過來的?”


    “那倒沒有,我娘都沒有吃過我爺爺做的魚。”


    “……”


    辭鏡籲了口氣,道:“抱歉啊,孫大哥。”


    孫弦寂眼中的笑淡了幾分,辭鏡沒有繼續說下去,她東張西望了一會兒,站起身,往屋外走去,道:“我去沐浴了。”


    京城中多了一個傳聞。


    傳說那一個多月前來到京城,住在鏡居的那個漂亮寡婦,在一天夜裏被燒死在屋中,連同家裏的兩個丫鬟,連屍首都沒找著。於是又多了一種說法,那一晚她並沒有被燒死,而是和她偷的男人一起跑了。這男人,是她窩藏的一名死囚犯,這死囚犯在多年前殺死了朝廷重臣,行刑時詐死逃走。多年過去,她帶著死囚犯卷土重來,欺騙那萬海郡王府的世子孫弦寂的感情,又刺殺有泉國王子般離,擄走了般若公主,連那大王子般蓮也生死未卜,估計是九死一生。


    皇帝頒布了懸賞令,以十萬兩和十五萬兩黃金懸賞他們二人的項上人頭,而後來的二皇子蘇瑾年,又在此基礎上加了五萬兩。


    於是在短短半月內,辭鏡和瑰月變成了人人得而誅之的通緝犯,孫弦寂變成了受害人之一,幾位百姓口中的當事人都十分無奈,尤其是辭鏡,嘟起來的嘴能在上麵掛個茶壺。


    “從此以後,我一定做一個瞎子,路見不平,我死都不救。”辭鏡一口悶了半壺茶,她這半月裏沒有出門,孫弦寂不許她喝酒,她隻覺得痛不欲生,再加上這些傳言,身心皆疲,她覺得再關一段時間,她就幹脆抹一脖子去見佛祖算了。


    “現在確定的是般離王子已經被軟禁,有泉國又派了人過來,被皇上扣下了,連信都不讓傳出去。”孫弦寂道。


    辭鏡道:“索性我已經是這個樣子,不如我去救他出來。”


    “皇宮現在戒備森嚴,就算是隻蒼蠅也飛不進去,就算你現在也算得上是個武林高手,但是要進宮還是為難,不如說你現在要出郡王府都為難。”


    辭鏡哼了一聲,“那我要繼續待到什麽時候?你說等風聲不那麽緊了送我走,再過幾天都要立冬了。”


    她話音剛落,外頭就好似起了一陣寒風,撲簌簌地落了些葉子。


    “我說了要和你一起承擔,但是我說的承擔,並不是躲在這裏。”


    “那你告訴我,你現在出去能做什麽呢?”孫弦寂溫和地問道。


    辭鏡一時啞口無言,孫弦寂歎了口氣,“現在皇上將懸賞金提到這麽高,外麵有這麽多的人想要抓你和瑰月,其中不乏比你更厲害的武林高手,你讓我怎麽放心讓你出去?這裏好歹是郡王府,你好歹是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我也放心些。”


    般若在外麵敲門,她推門進來,眼眶紅紅地看著辭鏡和孫弦寂,道:“那是不是我見不到我王兄了?”


    兩人看著她,都沒有立即迴答,般若眼淚倏地掉了下來,“我不管了,我要進宮去見我王兄!”


    她轉身就要走,孫弦寂瞬間便移到了她身前,擋住了她,般若狠狠推了他一把,孫弦寂沒有動,般若紅著雙眼狠狠瞪著孫弦寂,仿佛孫弦寂才是她的仇人,辭鏡走了過去,拉了她的衣袖,般若卻狠狠甩開了。


    “都是你們不好!要不是你們我怎麽會和我王兄分開這麽久?我之前住在大王子那兒他也不會拿我如何,他還能帶我去見我王兄,現在好了,我王兄被皇上軟禁,我被你們軟禁,你們中原的人心腸怎麽這麽壞?!”


    辭鏡瞳孔微微一縮,眼中的悲憤緩緩化作一抹溫柔的笑意,她直視著般若,輕聲問道:“我心腸壞?”


    般若被她這抹帶著寒意的笑,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忍不住後退了兩步。


    “哦,我脖子上的傷已經好了,連條疤都沒留下,所以可以當做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對麽?”


    “我不是說你。”般若搖了搖頭,“你很好。”


    “我很好?”


    “對不起……”


    “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反正我的心是鐵打的,你以為你三言兩語就能傷到我?”辭鏡冷笑一聲,“你要走是吧?那好,你走啊,孫大哥,讓她走,她隻要出了這王府,她就能繼續過她公主的生活了,她會被接到富麗堂皇的皇宮中去,穿最好的,用最好的,皇宮當然是比這郡王府好啦,可真是個軟禁的好地方呢。”


    般若看著辭鏡黑白分明的雙眼,忽然腿一軟,跌坐在地,捂著臉嚶嚶哭泣起來。


    辭鏡心中歎了口氣,這小丫頭,比她還麻煩。


    她伸出手,輕聲道:“起來。”


    般若拉住她的手,辭鏡稍一用力便將她拉了起來,般若道:“對不起,是我不好,對不起……”


    “別哭了,臉花的跟什麽似的。”辭鏡掏出帕子替她擦眼淚。


    好不容易將這祖宗侍候去睡了,辭鏡卻依舊了無睡意,她迴到房間的時候,孫弦寂正坐在桌邊等她。


    “孫大哥,”辭鏡在桌邊坐了下來,“我剛剛忽然想到一個問題。”


    “什麽?”


    “那些人會不會用我娘來威脅我?”


    “……我派人去寧城接你娘。”


    “而且,司徒恪知道我是鹿鳴宮宮主,他要是將這件事說出去,必定也會有人去找鹿鳴宮的麻煩。”


    孫弦寂眉宇微凝,這一點,他也是鞭長莫及。


    “不如你假裝已經抓到我,將我交出去,那麽那些人便不會去找我娘和鹿鳴宮的麻煩,反正我已經——”


    孫弦寂心裏輕輕一跳,下意識抓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冰冷得可怕,好似剛從冰窖裏撈出來一般。


    “孫大哥,隻要我死了,這一切是不是會停下來?”


    “你——”


    “這些事情,都是無衣在幕後推動,他的目標是我體內的玲瓏骨,倘若將我交出去,他得到了玲瓏骨,這一切是不是就會不一樣了?”


    孫弦寂輕輕搖了搖頭,他稍稍握緊了辭鏡的手,試圖將自己掌心的溫度傳遞給她,道:“不是的,這個世道並不會因為無衣罷手而改變,皇上他想要得到西域的疆土,宋臨照他想要得到武林盟主的位置一統江湖,那些人他們有自己的野心,就算沒有無衣,這些也依然會發生。”


    辭鏡漆黑的眼中鬆動了一下,好似寒冬中冰凍的河流忽然打破了一個口子。


    “我們誰都不是這個世界的中心,就算是坐在那高位上的皇上,生殺予奪,但若有一天他做得太絕,百姓們亦可推翻他,建立新王朝。”


    “我說的這些話雖然大逆不道,但是自古以來皆是如此,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主宰世界的從來都是大多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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