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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辭鏡斜睨了瑰月一眼,瑰月漫不經心地從她身邊經過走開了,孫弦寂道:“上次荷花池的事,”他頓了一頓,忽然轉過頭來看她,眼裏含笑:“幹得不錯。”


    辭鏡一愣,隨即也是一笑:“我要是用了十成功力,他可得直接去見佛祖了。”


    孫弦寂勾起唇角,揉了揉她的頭發,“小孩子。”


    “孫大哥,我不是小孩子。”辭鏡鄭重其事地糾正。


    孫弦寂迴頭看她,溫和道:“你這樣挺好。”


    辭鏡聽得一頭霧水,跟著他出了花園。


    夜色徹底降臨,辭鏡沐浴完後提了壺酒在涼亭納涼,丫鬟說孫弦寂進宮去了,辭鏡有些疑惑,孫龍禰是個沒有實權的異姓王,皇帝召孫弦寂入宮做什麽,而且還是這麽晚。


    一壺酒見了底,辭鏡迴到房中,卻聽到屋頂上哐當一聲響,她還未動作,屋頂忽然破開一個大洞,有什麽東西掉了下來,竟是琉璃,它奄奄一息趴在地上,雪白的皮毛被鮮血染紅,傷口處還在汩汩冒血。


    辭鏡也不管是誰傷了琉璃了,急忙將它抱起來,孫弦寂不在家——她幾乎沒有猶豫便衝出了郡王府,延沼看著她風一般地從眼前飄過,後麵瑰月也匆匆跟了過來,延沼問道:“發生什麽事了?”


    瑰月邊走邊答:“辭鏡的狐狸受傷了,若孫先生迴來,便告訴他我們去醫館了。”


    他交待完後迅速跟上辭鏡,辭鏡抱著狐狸到了醫館,敲了兩下門沒反應,便直接一掌轟開,把要過來開門的夥計嚇了一跳,看到滿身血汙,頭發散亂的辭鏡嚇得雙腿一軟跌坐在地,喬叔趕過來,愣了片刻,猶疑道:“辭鏡姑娘?”


    辭鏡將琉璃往喬叔麵前一送,聲音顫抖道:“喬叔,求求你救救它!”


    喬叔接過琉璃,喬嬸和花溪也過來了,看到辭鏡滿手的血他們愣在了門口,喬叔沒有多說,抱著琉璃便往屋裏走,辭鏡脫力似的往下跌,瑰月急忙伸手扶住了她,辭鏡吞了吞口水,低著頭理了理頭發,站直了身子,壓著嗓子道:“我沒事。”


    瑰月沒有說話,花溪蹙眉看了她一眼,覺得此刻也不適合問她什麽,便道:“辭鏡姑娘進來喝杯茶吧。”


    辭鏡笑了笑,“勞煩了。”


    跟著花溪進了屋中,花溪給她和瑰月分別倒了茶,花溪盯著瑰月看了幾眼,瑰月卻沒有介紹自己的意思,依舊一副沒長骨頭的懶散模樣,辭鏡捧著茶杯出神,良久,聽到門外的響動,她站起身,喬叔推門走進來,擦了擦額角的汗,露出一絲笑容,道:“小狐狸沒事了。”


    提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辭鏡長長籲了一口氣,捧著茶杯喝了口茶,喬叔接著道:“這一刀倒不如說是救了它,這狐狸體內有髒東西,那一刀將那東西弄了出來。”


    “什麽髒東西?”辭鏡驚道。


    喬叔又擦了擦額頭,道:“我也不清楚,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蠱蟲之類的,不過你不用擔心,那蠱蟲已經死了。”


    辭鏡心頭一跳,蠱蟲?


    為什麽琉璃體內會有蠱蟲?


    她想起自己服用了孫弦寂送來的藥之後,蠱毒便沒再發作過,但是此後孫弦寂又虛弱過一段時間,可是後來到了寧城之後,孫弦寂也沒有這種現象了——


    她辭鏡站起身,愧疚道:“抱歉喬叔這麽晚來打擾你了,這是酬金,”她從錢袋裏倒出一枚銀元寶放在喬叔手上,“我先帶琉璃迴去了。”


    她轉身要走,喬叔叫住她道:“不用這麽多……”


    辭鏡搖了搖頭,笑了笑道:“那先留著,指不定我下次還要來麻煩您。”


    她帶著琉璃迴了郡王府,而一路上瑰月都沉默不語,直到快到郡王府時,他才開口道:“你知道是誰傷了琉璃麽?”


    辭鏡搖頭:“不知道,我當時看到琉璃受傷便也顧不了那麽多了。”


    “聽那大夫說來,傷了琉璃的人還幫了琉璃一把?”


    “現在我還是先去問清楚孫大哥琉璃體內的蠱蟲是怎麽一迴事。”辭鏡扣了扣郡王府大門上的虎頭門環。


    延沼過來開的門,見是辭鏡急忙道:“姑娘你可迴來了。”


    辭鏡疑道:“發生什麽事了麽?”


    延沼迅速看了瑰月一眼,又道:“姑娘你且先跟我去見少爺吧。”


    瑰月眸光沉了沉,“是跟鄙人有關麽?”


    延沼急忙搖頭:“沒有,跟公子沒關係,姑娘你跟我來吧。”


    辭鏡將琉璃交給瑰月,讓他帶琉璃迴去歇息,自己跟著延沼去見孫弦寂,到了書房,孫弦寂正在翻找著什麽,聽到辭鏡進門的聲音,他轉過身來,朝延沼道:“延沼你先出去吧。”


    延沼聞言出去了,辭鏡蹙眉看著他:“怎麽了?皇上這麽晚召你進宮做什麽?”


    “有人發現瑰月了。”孫弦寂道。


    辭鏡愣了愣,問道:“那皇上找你便是因為瑰月的事?他不會真是那啥斷袖吧?還覬覦著瑰月呢?”


    孫弦寂撫了撫額,“那倒不是。”


    “那是什麽?”


    “瑰月當年在京城的事都已經過去快十年了,皇上已經不在乎了,朝中也沒什麽人還會揪著一個沒權沒勢的琴師過不去,隻是最近皇上新寵的妃子誕辰,皇上要在宮中召開宴會,想讓瑰月去。”


    “那你答應了麽?”辭鏡問道。


    孫弦寂搖了搖頭,“我怎麽會答應?”


    “皇上都一大把年紀了,還在納妃呐?”


    孫弦寂歎了口氣,道:“小心隔牆有耳,你這樣說話可是要掉腦袋的。”


    辭鏡撇了撇嘴,“那不答應,算不算抗旨不尊?不也要掉腦袋?”


    “皇上還沒有昏庸到要為了一個琴師砍我的腦袋。”


    “這樣的話便不用擔心了,瑰月那懶散性子八成是不會去的,最好也不用跟他說了。”


    孫弦寂點了點頭,又問道:“剛剛琉璃出什麽事了?”


    “它受傷了,我帶它去看了大夫,大夫說那一刀放出了他體內的蠱蟲,而且那蠱蟲已經死了。”辭鏡答道,又問孫弦寂:“孫大哥,你知道琉璃的體內為什麽會有蠱蟲麽?”


    孫弦寂一怔,沉吟片刻,答道:“它吃下去的……”


    辭鏡歎了口氣,“這胖狐狸……它怎麽會吃到蠱蟲?”


    “那是你體內的蠱蟲,”孫弦寂將過蠱的過程告訴了辭鏡,辭鏡明白後點了點頭,道:“原來是這麽迴事。”


    “不過為什麽蠱蟲進了琉璃體內就死了呢?它為什麽會聞得出你體內有蠱蟲呢?”辭鏡疑惑道。


    孫弦寂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沉默了半晌,辭鏡看了看窗外高懸的月亮,道:“孫大哥,沒什麽事的話我先迴去了。”


    “我送你一路。”


    因為之前的房間破了一個大洞,孫弦寂讓延沼給辭鏡另外安排了房間,辭鏡不知為何有些認床,翻來覆去睡不著,忽然聽到一聲歎息,辭鏡坐了起來,聽到隔壁瑰月的聲音:“你也睡不著啊?”


    辭鏡這才想起瑰月的房間就在隔壁,下意識便點了點頭:“你有什麽事?”


    “之前孫先生找你去說了什麽?”


    “皇帝想找你給他彈彈琴,他有個妃子誕辰。”辭鏡漫不經心道,反正瑰月不去也不會有什麽影響。


    “如果我不去,會對孫先生有威脅麽?”


    “不會。”


    兩人都沉默了,月光如流水般透過半開的窗戶靜靜地淌進來,辭鏡以為瑰月已經睡了的時候,瑰月忽然開口了,“宮宴是什麽時候?”


    翌日,辭鏡去問了孫弦寂,孫弦寂道:“下月初一,其實瑰月不去也沒關係。”


    “他說不想欠你人情。”辭鏡道。


    孫弦寂歎了口氣,又問道:“琉璃現在怎麽樣了?”


    “好多了,比以前更能吃能睡了,一口氣吃了兩隻燒雞,若不是我製止,估計還能再吃一隻,不知道我娘這幾年怎麽喂的,死沉死沉的我都快抱不動了。”


    孫弦寂不禁莞爾,“你也挺能吃的。”


    辭鏡斜睨了他一眼,“我又不像琉璃一樣長肉。”


    兩人邊走邊聊到了門口,一隻灰鴿忽然落到了辭鏡麵前,辭鏡取下灰鴿腿上的信筒,抽出裏麵的信紙,看了一眼,孫弦寂稍微湊過來一些,問道:“什麽事?”


    “般離要來中原。”


    孫弦寂想了想,才記起那位有泉國的王子,問道:“他是一個人過來,還是有泉國的來使?”


    “心上說是有泉國的公主隨大王子過來,說要和親。”


    孫弦寂沉吟片刻,道:“有泉國與中原相交甚少,怎麽忽然要和親了?”


    辭鏡挑了挑眉,“不知道。”


    她比較在意的是般離,般離其實大可不必跋山涉水地來一趟中原,如果他是為她而來,那她可得好好躲一躲了。


    瞥到不遠處的紫色身影,她心中歎息,比起躲般離,還是先躲一躲那個人吧。


    孫弦寂忽然伸出手來拉住她,司徒恪看到他們二人,愣了一愣,臉上露出了溫和的笑容,道:“二位,早。”


    孫弦寂神色漠然,淡淡道:“你這麽早來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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