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愛民與孔輝詢問使犬部的史培獺,老中國人是怎麽迴事。


    史培獺告訴兩人。紮庫塔城的城主叫野驢,與虎爾哈部並不同族,虎爾哈部有兩個族人,虎爾哈人捕魚、狩獵,是女真族人,所以十年前努爾哈赤一來,虎爾哈部女真族人就都投靠了建州女真,虎爾哈還有一族人,就是野驢的族人,野驢族人捕魚、種田,有一個叫紮庫塔的城,在內興安嶺最南端,野驢就帶領部落族人在那裏種田。


    一夥自稱中國人的野人女真在叢林裏種田,是一夥什麽人呢?


    中國在譚啟明元老的描述裏是整個中華民族共同的國家,古人並不稱唿自己是中國人, 他們最大的可能是稱自己是中原人,或大明人、南直隸人……如果你遇到一個古人 說他是中國人,他會莫名其妙,他根本就不知道中國是怎麽一迴事,中國是近代國家概念的產物。


    李愛民決定結交這個老中國人,就讓史培獺給老中國人野驢送一套青銅盔甲,十支青銅矛、二十把青銅匕首,同時也送給了史培獺十支青銅矛,十把青銅匕首。


    史培獺高興的手舞足蹈,就給莫日根迴送了自己珍惜的東西,20隻雪橇犬、兩隻獵虎犬。


    使犬部養狗是專業的,有身材小巧的獵貂犬,有四肢粗壯的雪橇犬、有身高腿長的獵鹿犬……而最雄壯偉岸的就是獵虎犬。


    獵虎犬是能夠與猛虎搏鬥的獵狗,身材高大、四肢粗壯,鼻寬嘴闊、犬齒鋒利,是這個世界上最能打的獸,也是使犬部最珍貴的財富,也是使犬部最勇敢的戰士。


    使犬部要是沒有獵虎犬,根本就打不過女真人的白甲兵,史培獺也逃不了努爾哈赤的打牲口之戰,而在整個東北地區,隻有紮庫塔城沒有被征服,老中國人野驢與聯盟部落使犬部依靠的就是獵虎犬,在與女真人的戰鬥中,一個套上皮甲的獵虎犬,與一個白甲兵的戰力相當。


    即是送給莫日根也是難過的,史培獺選兩隻處於少年時期的獵虎犬,抱到李愛民、孔輝麵前,撫摸著獵虎犬長長的毛,對兩隻狗訴說著,獵虎犬疑惑的望望李愛民與孔輝、又疑惑的看看史培獺。


    看到、知道獵虎犬有如此高的戰鬥力,兩個人就拿出鯊魚肝髒、鯨魚肉給獵虎犬,而獵虎犬是王者一樣的存在,很平靜的看著那些肉食,不卑不亢的樣子,隻到史培獺發出命令才吃,擔心兩隻獵虎犬出現飼養問題,史培獺就從雪橇上叫過來一個使犬部戰士,來飼養這兩隻大狗 ,要安全的送給莫日根。


    李愛民與孔輝疑與使犬部分手,李愛民上船向海裏寶村迴歸,而史培獺要去紮庫塔城,送去莫日根的禮物。


    葉心宇的馬加丹開拓團第二戰兵來隊卻猶豫不前。


    按照譚啟明元老的規劃,葉心宇應該在韃靼海峽沿庫頁島南行,在庫頁島的最南端登陸並建立城寨。


    然而航行到庫頁島的南部地區後,從海岸到河穀裸露的十幾米厚的煤田讓葉心宇心動。


    在白楊木鎮,煤礦在達連河煤礦區,距離100多公裏,必須每天都投入大量的馴鹿運輸煤炭,而煤炭在寒冷的北方無論是生產還是生活都太重要了,開發庫頁島一定需要煤炭,就一定在這裏修築城寨,於是深思熟慮之後,葉心宇決定不去庫頁島的最南端登陸,而是在這裏有厚厚的煤層的地方登陸。


    葉心宇不知道,這裏就是後世的萊蒙托夫煤田,有18億噸的煤炭儲量,相當於5個達連河煤礦,而且是最適合煉焦炭的煙煤。


    葉心宇雖然隻有100戰兵,但是這些戰兵都是多麵手,有木匠、鐵匠、皮匠……種類齊全。


    葉心宇在萊蒙托夫煤田建造木刻楞的時候,阿伊努人不幹了,阿伊努人在遠處向士兵射出箭矢。


    庫頁島有四個族群 ,阿伊努人、尼夫赫人,赫折人、鄂倫春人,赫折人與鄂倫春人都是索倫範疇的族群,尼夫赫人也是一個平靜的族群。


    阿伊努人不同,阿伊努人被大和民族不斷的擠壓,從本州島被擠壓到北海道,這些阿伊努人長的跟南亞的阿拉伯人羅興亞人類似,而語言又與一些北美印第安人相同。


    阿伊努人打不過日本大和民族,武士道神經到學會三分,打打殺殺在島上橫行,在蒙古帝國橫掃歐亞大陸的時候,就是庫頁島的阿伊努人不服,就千多人的戰士,跟蒙古打了44年,還不斷跨越韃靼海峽 來黑龍江下遊找蒙古人晦氣,打了44年後,知道蒙古人實在太多,才上供貂皮,臣服蒙古人。


    17世紀的阿伊努人要比後世多很多,17世紀阿伊努人完全占有著北海道、千島群島、和庫頁島的一部分。


    到了後世,阿伊努人在日本的多被同化,在俄羅斯的多被宰殺,在庫頁島的阿伊努人在後世俄羅斯就剩一千人。


    阿伊努人並不知道自己悲慘的未來,他們在遠處對著葉心宇的戰士放箭。他們在庫頁島一直是無敵的存在,現在他們遇到的闖入者應該也不是對手。


    幾個負責警戒的戰士最先受到了攻擊,阿伊努人的箭簇都是鐵箭簇,庫頁島的阿伊努人能夠從北海道的阿伊努人那裏,用貂皮、黃金換來金屬工具、武器。這也是阿伊努人能夠在庫頁島上橫行的資本。


    個子矮小的阿伊努人力氣還是蠻大的,射出箭矢都擊穿了警戒戰士的青銅盔甲,上百個阿伊努人的攻擊讓幾個戰士如同刺蝟一樣,身上插滿了箭矢。


    這些箭簇也就僅僅射穿了盔甲 ,穿過盔甲的箭簇給皮膚造成一些劃傷,漢族戰士看到自己中箭、看到自己流血,立刻大唿小叫的哭喊,感覺自己就要死亡,漢族戰士對死亡總是懷著深深的恐懼。


    而索倫戰士則不然,索倫戰士對痛的感知似乎很弱,似乎索倫戰士根本就感覺不到那些輕微傷的痛疼,同樣盔甲都插滿箭矢,同樣穿透了盔甲的箭簇在割進皮膚,索倫戰士一聲不吭從容不迫,就那麽把礙事的箭羽拔掉,然後超起短矛迴擊。


    五支短矛毫無例外都刺入阿伊努人的胸膛,然後索倫戰士就開始拿著長矛衝鋒。


    索倫人相信生死的輪迴,而死亡就是新一個輪迴的開始,而英勇的死亡是一個輪迴最好的開始,怯懦的死去是一個輪迴最糟糕的開始。


    而漢族人隻要活好當下,隻珍惜這一輩子,根本不知道、也不去想來生來世,所以漢族戰士對痛疼感知是深刻的、漢族戰士對死亡是恐懼的,隻是更多時候,在紀律與信心壓抑下,那些深刻的痛疼與對死亡的恐懼能夠得到壓製,即便是壓製 這些東西都在骨子裏,而索倫戰士從心裏就沒有恐懼。


    沒有恐懼的索倫戰士 各種戰術動作都有板有眼,一點不受敵人的叫喊、飛來的箭矢、身邊橫飛的血肉的影響。


    葉心宇看著索倫戰士對戰鬥,不由感慨,有一千個索倫戰士 足可以擊垮所有的大明精銳,怪不得叫索倫戰士為索倫死兵,他們作戰的時候根本就不考慮死亡,他們就一直最專注、從容的殺死敵人。


    葉心宇自己都感覺到臉紅,兩軍對衝,自己這樣的漢族人真真的不適合啊。把咿呀叫喚的幾個漢族戰士拖拽到一邊包紮傷口,葉心宇穿戴好盔甲,所有的勞動的戰士都穿戴盔甲,開始投入戰鬥。


    阿伊努人幾輪箭雨並沒有擊垮來犯者後,這些小矮個子阿伊努人揮舞起倭刀與索倫戰士對砍。


    這個時候阿伊努人才知道踢到鐵板上了


    倭刀砍在青銅盔甲上毫無作用,而索倫戰士的青銅矛刺出去直接穿透身體,怎麽迴事 ?在庫頁島阿伊努人的世界裏,自己才是最強大的一族,庫頁島所有的尼夫赫人、赫折人、鄂倫春人沒有不向自己屈服的,難道你們如同大和族一樣強大,要是向大和族一樣強大是不能與之對抗的,趕緊投降。


    葉心宇在想什麽時候投出一顆手榴彈的時候,阿伊努人嗷嗷怪叫著,跪在地上,把雙手高高的舉起,他們武士刀被丟棄在身邊,情緒激動 ,怪語連連,但是誰也不知道這些阿伊努人在說些什麽。


    在表達強大與威嚴的時候,索倫戰士就遠遠不如漢族戰士表現 ,索倫戰士對失敗者是寬容大度的 ,漢族戰士一頓的拳打腳踢,把這些小矮子阿伊努人嚇的哇哇大哭,在不斷的手勢和肢體語言交流下,被打的哇哇大哭的阿伊努人才知道,要他們交出部落首領,和部落位置。


    殺死了十二個阿伊努人,俘虜了一百零八個阿伊努人,部落首領被索倫戰士飛出的短矛給刺死了 ,而這個阿伊努人的營地就在密林的不遠處的一個山穀裏。


    把一百零八個俘虜捆綁起來,收繳了他們的弓箭、倭刀,葉心宇留下40名戰士看守俘虜和營地,讓一個阿伊努人帶領60名戰士去他們的營地。


    阿伊努人的營地連一個柵欄也沒有,因為阿伊努人在庫頁島上是一個無敵的存在,阿伊努人營地裏有300多人,其中有三十二個奴隸,這些奴隸有尼夫赫人、有赫折人、還有鄂倫春人,而赫折人與鄂倫春人與索倫人基本算同族,語言是相通的。


    這些赫折人、鄂倫春人告訴葉心宇,阿伊努人占據著庫頁島最好的南部地區,而其他部落被驅趕到海島的北部地區。


    阿伊努人在庫頁島上作威作福,其他部落根本惹不起,尼夫赫人曾經聯合赫折人、鄂倫春人與阿伊努人戰鬥,後來阿伊努人從海峽對麵的日本請來武士,把尼夫赫人打敗,他們就是這些日本武士抓來的奴隸。


    葉心宇發現問題有些複雜而嚴重。


    庫頁島南部地區是阿伊努人的勢力範圍,可以團結的索倫人都在庫頁島北部地區,而阿伊努人可以從日本找到援軍,這就要求在未來 不但要對付島上的阿伊努人,還要對付可能來自日本武士。


    白楊木鎮的支援要在明年春天,自己的一百戰兵能不能在庫頁島南部立足是一個問題。


    索倫戰士與赫折人、鄂倫春人交流,要他們迴部落 帶部落人到這裏來生活,一起與阿伊努人戰鬥 ,可是這些勇士都不是部落首領,他們隻能轉達葉心宇的號召。


    要抓緊修建城寨,抓緊修建碼頭,利用現有的一條福船與城寨建立一個堅固的,可進、可退的防禦陣地。


    32個阿伊努人的奴隸屬於十幾個部落,就一個部落放迴去一個,剩下一半人每一個人發一把阿伊努人的倭刀,讓這十幾個奴隸監督阿伊努人修建城寨。


    這些奴隸是可以與阿伊努人溝通的,奴隸都懂阿伊努人的語言,葉心宇讓奴隸告訴阿伊努人,把城寨建好了,明年夏天就釋放他們,葉心宇是想明年春天白楊木鎮就會來人,自己的實力就會大增,就不會懼可能的日本武士。


    阿伊努人個子矮力氣大,修建起寨牆速度快不少,庫頁島上到處都是茂密的針葉、闊葉林,木材可以就近砍伐,食物是一個問題,庫頁島上的捕魚方法簡直讓葉心宇氣憤。


    阿伊努人的捕魚方法叫敲魚頭,滿滿的宗教儀式,一定要用一個柳木棒子,然後劃著獨木舟,在海邊、在河流 ,揮舞柳木棒子敲魚頭,敲翻了大魚就撿迴來。


    這也就是在庫頁島,在其他地方早就會餓死。


    阿伊努人、奴隸根本沒有計劃過冬天的口糧,葉心宇也沒有什麽辦法,也隻能想辦法去捕魚,這麽多人口,還是想辦法去捕鯨魚。


    海水煮鹽解決臨時的需要,海邊架起了青銅大鍋,奴隸看押著十幾個阿伊努人煮鹽。譚啟明元老講過的曬鹽辦法也嚐試一下,也在海邊修建了曬鹽池。


    船是現成的,把長矛改成魚叉,用阿伊努人的帳篷做做皮繩,浮子是一個問題,沒有做浮子的材料,就讓庫頁島的鄂倫春人奴隸帶領幾個戰士去狩獵,打到幾隻麅子、幾隻鹿,然後用獸皮做浮子。


    航行不用太遠,庫頁島南部向左是日本海,向右是鄂霍茨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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