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彈體不是問題,就采用陶瓷範批量鑄造,鑄造是為了爆炸更多碎片,彈體鑄造為網格狀。


    木質手柄也不是問題,火藥引線也不是問題,問題是如何引爆手榴彈,點火是個簡單的辦法,然而戰爭上局勢瞬息萬變,必須用後世手拉引線引爆的辦法,然而雷汞是沒有的,目前的條件也是無法製備的,就用燧石。


    燧石隻是一種石英石,江邊很容易找到。燧石被擊打時,就產生火花,火鐮、燧發槍都是采用燧石擊打產生火花的辦法,比如燧發槍,一次擊打就必須引燃火藥,可見燧石產生火花的效果是多明顯。


    燧發槍是一個擊打點,譚啟明設計手榴彈采取多個擊點,在彈柄裏麵固定一條燧石,與燧石緊密並行一鋸齒青銅條,青銅條連接一根麻繩,引爆時,猛拉麻繩,拽動鋸齒青銅條切割燧石引發火花,火花點燃火藥引線,然後引線引燃彈體內火藥爆炸。


    反複試驗,由於是多個基點出發,爆炸率高達95%以上,考慮古人長期勞動手臂強健,手榴彈采用1600克重量,內裝2斤高爆硫化黑火藥,高於後世現代手榴彈重量,索倫人戰士更是長期使用魚叉,投擲更是輕鬆,連那些女戰士也能投擲40多米,而一些高大猛男甚至可以投擲近100米,這可是弓箭發揮作用的距離。


    280名工業組戰士經過投擲訓練,選拔出20人能夠投擲80米以上,擊中目標80%的戰士,專門成立一組,擲彈組,擲彈組的成員個個身大臂長,連續投彈猶如迫擊炮彈唿嘯,在這冷兵器時代,戰場上是絕對的主攻力量,為發揮擲彈兵的作用,擲彈兵不著盔甲,每一擲彈兵配備一個護衛,持大盾保護,同時配備一個輜重兵負責背負盔甲及手榴彈


    50副板甲,50顆手榴彈,200隻青銅長矛、500隻青銅短毛


    整軍備戰已畢,是時候一試身手啦,280人坐雙體船沿著鬆花江行至木蘭達河口,用馴鹿拉纖逆流而上,一隻到蒙古山南。


    蒙古山是鬆花江北岸一處山梁的主峰,海拔高度668米,其中從山腳到主峰相對高度200多米,主峰駱駝砬子,型似駱駝雙峰得名,山地隻有北坡有一條隻能行一人的小路,小路曲折漫長,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除此小路,四麵都是懸崖絕壁,絕壁最矮處依舊高達80米,而蒙古兒王城依山而建,在懸崖邊緣築牆兩米,王城始建於北宋,曆時宋、遼、金、明而不倒,阿什河完顏家族最強大的時候 ,都沒有拿下蒙古兒王城,就是依托巍峨的駱駝峰,讓蒙古兒部落在每次戰爭失利後,依舊能夠堅守最後的王城,幾百年來,蒙古兒王城從來沒有陷落。


    譚啟明從小就是仰望著蒙古山的,從故鄉的村子,遠處的蒙古山如同一個碉堡矗立在遠方,最為明顯的自然特征就是,每當蒙古山雲霧繚繞的時候,就一定會有瓢潑大雨,於是鄉裏有民謠蒙古山帶帽,大雨來到。


    從小遙望著蒙古山,即到少年就開始遊曆蒙古山,蒙古山南,有一個小山峰,是地質年代從駱駝峰分裂出的一塊突兀的巨岩,當地人叫片砬子,其實就是一片從駱駝峰分離出來的岩石,片砬子距離駱駝峰80多米,譚啟明的計劃就是從片砬子投擲連錨的繩索,然後讓繩索墮入山穀,然後沿繩索從山穀攀岩而上。為了保險一共投擲了三根連錨繩索,然後利用繚繞的雲霧,令10個擲彈兵、20個長矛兵拉著繩索攀岩而上,於下的250人在北坡小路端埋伏,要堵截從山上逃出,以及山外迴援的敵人。


    攀岩在下午開始,而總攻約定在黑天以後。


    黑夜、山濤陣陣,部落第一次戰爭在山頂的發出巨大的爆炸聲中開始,爆炸聲、哭喊聲、殺聲讓森林裏的黑夜變得更加恐怖。


    初次上陣的部落戰士無不臉色蒼白,更有一些身體顫抖,蒙古兒王城中,突然地爆炸以及四處開始燃燒的熊熊烈火,把蒙古兒王城裏的蒙古人嚇的大唿小叫,紛紛向北向城寨外逃竄,整個城寨都在燃燒,向北是唯一出逃的活路。


    城寨裏蒙古兒人其實並不多,而且老弱居多,蒙古人是遊牧民族,青壯人口都在外麵放牧,隻有貴族和一些婦女兒童、少數幾個能夠持刀上陣的蒙古勇士,也都被手榴彈炸的非死即傷。


    於是剩下的蒙古人都沿北山小路向下逃跑,而這唯一的小路,也是建在懸崖邊緣,踩踏與擁擠不時有蒙古人跌落懸崖,剩下不多的蒙古人跌跌撞撞的跑下山後,麵對的卻是部落戰士的盾牆,盾牆完全封鎖了山路,幾個蒙古人最後射出的箭矢叮叮當當的落在盾牆上,沒有一點殺傷。


    從盾牆後麵拋擲出的手榴彈,幾聲巨響後,逃在前麵擁擠在一起的人立刻就被炸的支離破碎,這血腥的場麵不但把蒙古人,就是部落戰士也極其的震驚,飛舞的殘肢、破碎的內髒,以及痛苦的撕心裂肺的慘叫、哀嚎,而且那些慘叫、哀嚎不是一個人、也不是兩個人、而是很多、很多人的時候,這聲音就應該是地獄的樣子


    四處亂飛的人體、器官比傳說中的地獄還要恐怖……


    投降不殺、投降不殺,部落戰士高聲唿喊後,餘下的蒙古人絕望的跪了下來,他們不知道、他們不懂得,這些渾身盔甲的勇士是人還是神,這些盔甲勇士有這樣雷霆手段一定不是凡人,一定是長生天在懲罰我們的部落。


    蒙古兒王城就被這樣輕易的攻陷,然而其實戰鬥還沒有開始。蒙古兒部落有800控弦騎兵,然而這裏並沒有騎兵,蒙古兒騎兵駐紮在幾華裏遠的山下,爆炸聲音,以及蒙古兒王城的煙火很快就會被遠處的蒙古兒騎兵知曉的,而騎兵的是速度很快的,剛剛收攏完成俘虜遠處已經有長長的火把閃動。


    簡單審問一服裝華美的俘虜,知道是蒙古兒部落的大台吉。


    台吉其實是王子、太子之意,蒙古人有黃金家族血統的部落,就稱唿首領為台吉,追問800騎兵的下落,這800騎兵隻有400人有建製、有建製在山下駐紮,另外400人其實就是牧民,平時為民,戰時為兵,多在鬆花江沿岸草原放牧,原來是蒙古一個騎兵縱隊的編製,由一個千戶率領,隻是由於很多年的衰落,戰鬥力已經大幅度下降,裝備也老舊不堪,隻能在鬆花江沿岸嚇唬、嚇唬索倫人。


    戰鬥在山路中開展是不利於騎兵的,400蒙古騎兵來到山腳下,下馬列陣,向前推進。蒙古騎兵各個是弓箭手,其實蒙古騎兵就是依靠速度與射術征服南宋、征服中亞、征服部分歐洲的。


    在山路上沒有了速度,然而射速還是有的。距離150米,第一波箭雨射來,部落前排盾牆,後排戰士密集列陣,擲彈手緊列盾牌之後,箭矢射在盾牌上、射在青銅盔甲上,叮當作響。


    發現箭鏃多骨質的,隻有部分箭鏃是鐵製的,這些鐵製的箭鏃能夠有力的擊穿青銅甲,隻是擊穿青銅甲後,力度消失殆盡,隻能對皮膚製造出輕傷,前麵的戰士被這些鐵製箭鏃射擊,身上、手臂上於是插滿箭羽,就如同一個大刺蝟,然而依舊鎮定的矗立不動,大為放心。


    幾波箭雨後,一批身著重甲的蒙古騎士開始衝鋒,瞬息時間就衝擊到80米遠,投彈!一聲高唿,第一批20顆手榴彈落入敵群,驚雷般的巨響,那些重甲騎士就如同進入了煉獄。


    一陣的狂轟濫炸,衝在前麵的一百最精銳的重甲騎兵所剩無幾,而後麵的輕甲騎兵都恐怖的瞪大雙眼,看著血肉紛飛的飄落,這是沒有見過、乃至沒有想象過的戰爭,那些最強健的生命就如同齏粉被粉碎,這不是戰爭,這是殺戮,殺戮也不是這樣的從容,這是在把生命化作齏粉,那些挽幾石弓的大漢、那些揮舞20斤狼牙棒的武士,就那麽在轟炸下粉身碎骨,連一個完整的屍骨都沒有留下。


    就在蒙古兒騎士們目瞪口呆的時刻,索倫部戰士發動了衝鋒,戰士們一邊向前奔跑,一邊投擲出短矛。


    這些索倫人,在嚴酷的森林環境中生存,他們4歲就必須學會獨立生存,一個4歲的索倫人,如果不能獨立生存就意味著死亡,不管是男孩、女孩都一樣必須自己麵對嚴酷的生存環境,一個索倫母親隻能把孩子撫養到4歲,然後就會養育下一個孩子,4歲開始,就要拿起魚叉捕魚、拿起木棒自衛,他們在叢林、草地裏奔跑如同精靈,幾十米的距離拋出的短矛百發百中,這些青銅短矛在巨大的爆發力中射出,輕鬆的射穿重甲、輕甲,一些就直接從身體中穿過。


    那些蒙古兒騎士吃驚的看著自己的胸膛、腹部被一隻短矛紮入,就那麽不可思議的,吃驚的看著短矛一隻沒入身體,然後一陣劇痛傳來,就重重的仰麵摔倒,最後仰望一眼天空,然後就陷入那亙古的黑夜死去。


    也有一些勇敢的蒙古兒戰士,高舉彎刀,唿喊著向衝鋒的索倫戰士砍去,彎刀砍在頭盔上、砍在板甲上、砍在手臂護甲上,發出金屬撞擊的震響,一刀就這樣在青銅盔甲上留下一道劃痕,這個被砍到的戰士會在巨大力道的衝擊下,身體歪斜,然而並不耽擱在身體歪斜之下,向對方刺殺上一矛,而就這一矛就會直接刺入對方的身體,就是這樣的盔甲戰士就是遇到兩個,三個揮刀砍來的蒙古兒人,隻是在板甲上留下更多的劃痕。


    最為嚴重的傷害就是,有的揮刀力度巨大,結果板甲被生生的砸下一個凹痕,凹陷的青銅板甲會刺痛身體,然而這種傷害還是可以忍受的,依舊不影響一矛一矛的刺向敵人,即使對戰數個敵人就是多刺出幾矛而已


    為什麽中國古代王朝對盔甲管製那樣嚴格了,努爾哈赤就是憑借祖先留下的13副盔甲起家,而漢朝有擁立大功的周勃,就是因為私藏百副盔甲被處死,古代任何王朝,私藏盔甲的都是死罪,因為擁有盔甲對沒有盔甲的戰鬥,就是殺戮,而殺戮的決定因素就是盔甲戰士的體力有多持久,那麽殺戮就有多持久。


    索魚揮舞著大斧頭,嗷嗷叫喊著衝鋒,大斧頭砸馬馬塌、砸人人死,最後被譚啟明製止才停止殺伐,從瘋狂中冷靜下來,還不時嗷嗷的大叫。


    還是有戰損的,一個揮舞狼牙棒的蒙古兒戰士,那個蒙古兒戰士太高大了,高大到比索倫戰士隻到對方胸部,高大的蒙古兒人一棒生生的打折斷了索倫戰士的胳膊,又是一棒,生生的砸扁了頭盔,砸的索倫戰士腦漿進裂,然而戰鬥在生命的最後時刻,一矛刺入了對方的腹部,青銅矛尖無比的鋒利,刺破對方的雙層牛皮甲,刺入腹肚,而倒下後手握的青銅矛又被生生的拉出來,同時拉出來的還有一段灰色的大腸,蒙古壯漢看著那灰色的大腸,痛苦哀嚎丟掉狼牙棒雙手捧起大腸力圖塞迴自己的腹部,然後這是徒勞的,遠處同時飛來多隻短矛,刺入大漢的喉部、前胸、小腹,大漢雙眼圓睜如牛鈴,怎麽死的就這樣悲慘


    投降不殺、投降不殺的口號喊起來的時候,剩下還有200多蒙古兒騎兵的,他們不再抵抗,他們已經清楚抵抗是徒勞而豪無意義的,他們同時選擇了跪地投降,他們戰不了,一刀砍過去,隻能在盔甲上留下一點白色痕跡,他們跑不了,逃跑背後射來的短矛就如同長了眼睛一樣的準確,他們隻有投降,這不是人對人的殺戮,這一定是長生天對我們的殺戮,一定是長生天拋棄了我們。


    我們失敗過,然而每次失敗都能逃跑的,我們戰鬥過,每次戰鬥都能殺傷、殺死對方的,然而這次不行啦,這次我們遇到的是長生天啊,他用雷霆手段霹靂我們,而我們對長生天根本就不能殺傷,跪在地上的蒙古兒人這樣想,山坡上投降的蒙古兒人也是這樣想的,我們可以和任何人戰鬥,然而我們不能和長生天戰鬥的,我們必須服從


    看著這血腥的戰場,一首歌曲脫口而出:


    如果祖國遭受侵犯,熱血男兒當自強,喝幹這碗家鄉的酒,壯士一去不複返。滾滾黃河、滔滔長江,給我生命,給我力量,就讓鮮血染紅最美的花,灑在我胸膛上,


    紅旗飄飄,軍號響,劍以出鞘


    同樣的共鳴吧,很多索倫戰士就那麽深刻的記住了這歌曲、歌詞,那些索倫戰士也不熟練的追隨著歌唱,於是前進、向前進的歌聲響徹山穀。


    後世《亮劍》的主題歌太符合這場景了,而譚洞之的報告驚醒了迴憶,譚洞之報告,戰鬥結束,殺敵271人,俘虜509人,繳獲戰馬849匹,黃金1560兩,白銀兩,生鐵3200多斤,鹽5500多斤


    另外蒙古兒部落牛羊、戰馬都在各個牧場,請求馬上去各個牧場剿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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