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化龍想到這兒,剛一轉身,可了不得了,新房之中傳出像叫的聲音:“啊!..”就這一嗓子把於五爺驚得打了一個冷戰。


    真好象冷水潑頭,頓時就驚呆了。


    似乎他聽到這聲音是新娘喊的,稍愣片刻,突然猛醒,他就知道新房出事了。


    趕緊邁幾步,踢開房門,躥進屋中。


    不看便罷,這一看,把於五爺嚇得膽裂魄飛。


    就見新娘蘇豔豔倒在血泊之中,一把鋒芒利刃的匕首刺進胸膛。


    後窗戶開著。


    於化龍這會兒沒有任何顧忌了,急忙把蘇豔豔抱在懷裏,一摸,微微還有一點兒氣,他急忙又從後窗戶跳到胡同,四外觀看,沒有任何痕跡。


    扯著嗓子喊道:“來人哪!新房出事了,來.....”.


    於化龍情急聲音大,這一嗓子喊出有多遠去,刹那間,前院的人全湧進了新房。


    到了新房一看全都驚呆了。東昆侖古英雄一屁股就坐到地上:“這....這是怎麽迴事?”


    “嘩!....屋裏就開了鍋了。


    黃天彪就知道有人對新娘下了毒手了,吩咐一聲:“追!”


    老少英雄把長大的衣服脫掉,上房的上房,上牆的上牆,刹那間就亂了套了。


    可尋找了多時,連個人影也沒找到。究竟是誰幹的?不清楚。


    這時蘇豔豔的父母聽到信兒了。


    他父親蘇冠華象瘋了似的跑到新房,低頭一看:“哎呀,女兒呀,我來晚.....”


    老頭頓時人事不省。


    蘇母還沒等看著女兒,聽到這個信兒,也昏過去了。


    宅院內外亂得是不可開交。


    有人給鐵帽子王送了信兒了。


    時間不大,神力王領著人來自趕到蘇府。


    來到新房一看,把老王爺驚呆了。


    “啊,這,這是怎麽迴事?快點通知刑部衙門,給我追查此事!”


    衙門得著信兒,出動了大批官差,街上都戒嚴了。


    這晚上,所有的店房全都敲開,清查戶口,提拿嫌疑犯。


    有不少人為這事倒了黴,被做為嫌疑犯給抓起來了。


    後來經過查詢,跟此事無關,這才放了。


    單說五爺於化龍,如呆如癡,在旁邊站著,就象傻了一樣,臉色蒼白,額麵上冒出冷汗。


    有人發現於化龍渾身發抖,上牙直打下牙,把牙齒咬得是咯咯出響,兩道劍眉全都立起來了,叫人看了十分害怕。


    遲宇申把於化龍抱住:“五叔啊,你可別太難過了,死生由命,富貴在天,這也是該著的。


    咱們想法得給新人報仇。您可不能氣瘋了氣傻了,你要出了事兒,這仇可就報不了了,五叔啊,你可說話呀!”


    黃天彪、林士奇等眾人過來苦苦相勸。


    於化龍是一語不發。


    突然,神算子胡德地發現了什麽東西:“諸位,你們看這是什麽?”


    大家一看,在床的旁邊,插著一把匕首刀,刀上插著個紙條。


    眾人全都圍了過來,胡德地把匕首刀取下來,把這紙條交給東昆侖古英雄。


    老俠對著燈光仔細一看,這上麵歪歪扭扭寫了八句話,上寫。


    “大俠本姓薑,四海美名揚,殺死蘇豔豔,為鬥於化龍。暫迴金礁島,北鬥七星莊,布下天羅網,送爾見閻王。”


    古英雄看罷,把這紙條交給二爺王道全,二爺看完了,又交給了東方白,在屋的人輪流全看了。


    這時鐵帽子老王爺在前廳坐著,古英雄急忙趕到前廳,把字柬雙手呈上。


    王爺看完就一愣:“老俠客,這是怎麽個意思?”


    古英雄說:“這叫明人不做暗事,這個人把姓名、地點留下了。


    您看這頭一句‘大俠本姓薑’,不用問,大鬧新房,殺死新娘者姓薑;


    “四海美名揚’,他是個自誇其德的人;


    ‘殺死蘇豔豔,為鬥於化龍’,不用問。他跟我五弟是有深仇大恨哪!


    就即使不為於化龍,也許是為老朽和雙龍鏢局。


    下麵寫哲迴金建島,北鬥七星莊“,此人就住在北鬥七星莊;


    “布下天羅網,送爾見周王,這是激將法,誰要報仇到了七星莊是一個也活不了!”


    老王爺道:“老俠客,既然有姓有地點,破此案就不難了,那我派大兵征討金礁島北鬥七星莊,把殺人的兇手抓住以正典刑,給化龍和蘇豔豔報仇!”


    鐵帽子老王爺火往上衝,這就要派軍隊。


    被勝古英雄給攔住了。


    “王爺,請息怒,我看用不著這樣興師動眾,傳出去反而好說不好聽。


    再者說,金礁島在什麽地方咱們還不清楚,北鬥七星莊在何方,咱心裏也沒數。


    咱們必須先把情況摸清了再商議派兵或者是不派兵。”


    “嗯,你說得對,快點兒請各位英雄,大家商量商量怎麽辦。”


    這時,新娘蘇豔豔就斷了氣了。可歎臨死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蘇冠華夫婦哭得死去活來,挺好的喜事變成了喪事,把新房又變做靈堂。


    叫人買來上等的棺木,將蘇豔豔盛殮起來,暫時先停到新房。


    把院查封了。餘者眾人全到前廳來。


    於化龍往旁邊一坐是一句話不說。


    古英雄恐怕他出事,讓黃天化、遲宇申等人看著他。


    卻說老劍客東方白,他這輩子也沒這麽樂過,今天是破例,眼見著五弟洞房花燭,把老頭樂得眼淚都出來了,就好象他辦喜事似的。


    哪知道樂極生悲,發生了這件血案,東方白是痛斷肝腸。


    看到五弟那樣子,看到新人慘遭毒手,老頭子心都碎了,他恨不得把兇手抓迴來生吃活嚼!


    現在大家都湊到一起了,他看看王道全。


    就見王道全手撚須髯,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


    東方白這火就不打一處來,“哢“把桌子拍,把在場的人嚇了一跳。


    王道全把頭抬起來了:“師兄,您怎麽了?”


    “二弟呀,都說你是足智多謀,你是雙龍鏢局有名的謀土,你倒說話呀,你一語不發,這是何意?”


    “師兄,事關重大,你得允許我思考思考,我沒想好。”


    東方白說:“想多少說多少,你看大夥都等著你呢。”


    王道全苦笑了一下:“好吧,既然如此,把我的想法說一說。


    方才我看了這張字束和那把匕首,可以斷定,殺人的兇手武藝高強,並非等閑之人。


    大家請想,如果他不是功夫出眾,能在老五眼皮底下做活嗎?


    他進了新房,老五毫無察覺,直到他作案之後,新人慘叫,老五才發現,容等發現此人就沒影了,這就說明他功夫出眾。


    另外,根據字條上所說這個人姓薑,可是他究竟是姓薑還是不姓薑這個事很難說,我們預防他聲東擊西、冒名頂替,因此,這個姓不可信。


    但是“為鬥於化龍’,這是真的。


    請想,他跟蘇豔豔無冤無仇,為什麽要殺她呢?


    其目的在鬥老五,實質上也在鬥咱們雙龍鏢局。


    大家請看這‘暫迴金礁島’一句,他把地點指明了,我倒知道這麽個金礁島,它離著大海還有幾十裏地,遠在海外。


    聽說金礁島北鬥七星莊有個姓路的,叫路天祥,凡是上了年紀的人都知道此人,大師兄、三弟,你們聽說過沒有?”


    東方白聽後,主張派人到金礁島七星莊去探一探,如果兇手真是金礁島的人,就當場把他拿獲,如果不是,再另想辦法。


    他的提議得到大家的讚同,多數人都同意這麽辦。


    連鐵帽子王也點頭了:“古老大俠,我看老劍客說得有理,那你趕快派人趕奔金礁島,不得有誤,本王要急著等迴信。”


    古英雄一看鐵帽子王同意了,就沒有必要再討論了。


    跟王道全商量,派誰去呢?


    這可是個大事,派出去的人,能耐還得大,辦事還得老練,不然捅了馬蜂窩,白耽誤功夫就麻煩了。


    可是,一時半時還真挑不出合適的人選。


    此時天已放亮,老王爺提議讓大家先吃飯,救人的事以後再說。


    昨天,大家忙乎了一天,晚上又是一個通宵沒有睡覺,的確人困馬乏。


    王道全決定分班休息,然後把遲宇申和楊小七叫過來。


    “孩子,要陪伴你於五叔,可不能讓他隨便出入,我看他精神有點反常,切記,切記!”


    “哎,您放心,都交給我們了。”


    單說於化龍被遲宇申和楊小七請到西跨院兩間廂房,讓他在屋中休息。


    遲宇申還給沏了一壺濃茶、擺了兩盤點心,翻著眼瞧瞧於化龍。


    一瞅於化龍咬著牙、瞪著眼,臉上連點兒表情都沒有,從昨晚到現在一句話都沒有,怪嚇人的。


    他知道五叔心裏難受,就挨著於化龍坐下,勸道:“五叔,您得往寬處想,可別鑽牛犄角。


    人這輩子什麽事都遇得上,就象咱們爺們兒走南闖北,接觸各行各業,遇上的事就更多了。


    我想起來頭幾年的事,我古家哥哥辦新事兒不就也叫人家攪了嗎?


    鏢打新娘,火燒勝古家寨,鬧了個馬仰人翻,後來才知道,那是金鏢將秦一龍跟人幹的,後來這小子惡貫滿盈,受到懲罰。


    那一迴事,跟這一迴事大同小異。


    五叔放心,這兇手跑不了,遲早得把他抓住,給我的五嬸報仇。


    可是五叔要因為這件事悲傷過度,再病倒了可就麻煩了。


    五叔您是明白人,我說的話你千萬要聽啊!”


    這遲宇申是苦口婆心,足足勸於化龍有一個多時辰。


    於五爺仍然不說話。


    楊小七也湊過來了;“五爺,您吃點兒東西吧,人死不能複生,難過也沒用。


    看得出您不光是難過,而是恨。


    您想,我們就不恨嗎?恨不能把這兇手抓來開膛破肚,挖眼摳心,剝皮剔骨,點天燈都不解恨哪,何況是您呢?


    您聽宇申的話,吃點什麽,如果不吃也行,您到床上打個盹怎麽樣?


    五叔啊,我們扶著您,歇一歇。”


    楊小七衝著遲宇申一使眼色。


    小哥倆把於五爺推起來,想把他摁到床上讓他休息。


    於五爺這才長出一口氣躺在床上。


    小哥倆在地下坐著瞅蔣伯芳。


    長話短說,這一天就這麽過去了。


    到了掌燈的時候,前屋還在議論捉拿兇手的事。


    遲宇申和楊小七也覺得有點困倦了,小哥倆趴在桌子上,輪班打盹。


    就在這時,於化龍坐起來了。


    “嘎吱”床一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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