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忠義慌了。


    從他看到三老從丹王閣裏走出來的第一時間,他就已經知道自己已經輸了。


    於是,他偷偷跑迴家,打算收拾東西跑路。


    結果卻發現,自己竟然連跑路的經費都拿不出來。


    因為他的錢,已經全都壓在療傷丹藥上了。


    而這些東西,隨著氣血丹的問世,已經徹底不值錢了,成了一堆垃圾……


    吱呀。


    書房門被推開,黃忠義像隻被嚇破膽的鵪鶉,下意識的就要往桌子地下躲。


    “別躲了,是我!”


    柳妍兒將書房門關上,自己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隨手給自己沏上一杯茶,淡淡道:


    “我剛從城東商業區過來,秦寬那群人正在瘋狂甩貨,價格已經跌到一枚靈元丹換十二枚療傷藥的程度了,但購買的人依舊寥寥無幾,看起來,隨著氣血丹的問世,之前那些療傷丹藥已經徹底被淘汰了……”


    “我還問過那些來城東買療傷藥的人,用他們自己的話說,如果不是城西人太多排不上隊,他們打死也不會來城東買這些垃圾……”


    “我迴來之前還聽說,已經有超過三十多家店鋪打算去城西開分店了,而且如果城西發展順利的話,他們將會逐漸將經營重點放在城西……據此可以判斷,城東商業區雖然不至於被淘汰,但是想要重歸之前的狀態,已經基本不可能了,在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裏,奈何城的商業將會由城西與城東共同主導……”


    “還有,蘇家已經派人來接手店鋪了,作為裁判,朱家也派了人,而且他們讓我問你,你十天賺一百萬的賭約還繼續嗎?如果打算放棄的話請及時通知他們,因為已經有人相中城西倉庫裏的那些貨了,並且許了高價……”


    柳妍兒的聲音很輕,但在黃忠義聽來,卻不亞於一柄柄鋒利的鋼刀,像是搗蒜一樣在他的心口上查來查去。


    “為什麽會這樣?”


    “我明明是要贏的……”


    黃忠義頹廢的臉上寫滿了茫然兩個字。


    時至今日,他也想不通,自己為什麽會落到這步田地。


    一天之前,他還是威風凜凜的黃老爺,怎麽現在就成了這副樣子。


    柳妍兒笑了。


    她沏了一杯茶,遞到黃忠義麵前。


    看著黃忠義瑟瑟發抖的將茶水送到嘴裏,柳妍兒的笑容更燦爛了。


    “我給謝牧送了封信……”


    柳妍兒笑眯眯的說。


    “在信裏,我把你和秦寬等人囤積療傷丹藥的事情統統都告訴了他……當然,現在想想,這份信的價值並沒有預想中的高,因為即便沒有這封信,謝牧憑借氣血丹一樣可以漂亮的贏下這場,這也使得我之前的努力白費了,需要重新尋找機會接近謝牧……”


    嗡!!


    聽著柳妍兒將真相道出,黃忠義隻覺得自己像是被強行塞進大鍾裏,然後有人在外頭瘋狂撞鍾!


    一瞬間,黃忠義的臉都白了!!


    他做夢都沒想到,柳妍兒會這麽對他!!


    “為……為什麽?”


    黃忠義顫抖著問道。


    柳妍兒笑笑,意味深長道:“因為你辦錯了一件事。”


    什麽事?


    “和蘇家決裂。”


    柳妍兒笑眯眯道:“我之所以接近你,就是為了借你的手尋找白虎鼎,所以你真的不該和蘇家決裂的,至少在我找到白虎鼎的下落之前,你絕不能和蘇家決裂,”


    黃忠義冷汗直冒。


    從認識柳妍兒第一天開始,這個女人就一直在催促自己打探白虎鼎的下落,黃忠義對此一直沒有當迴事。


    打死他都想不到,柳妍兒最終會因為這件事背叛自己!


    “那尊鼎真的有這麽重要?”


    黃忠義死死盯著柳妍兒。


    柳妍兒笑笑,起身朝書房外走去。


    臨到門口時,柳妍兒腳步頓了下,頭也不迴道:“聽我一句勸:下輩子,做個好人吧!”


    黃忠義聞言大驚,隨即隻覺得眼前一黑,轟然倒地。


    隨即,七竅間有黑血淌出。


    黃忠義,死。


    走出書房,夜色正濃。


    寒風正烈,柳妍兒緊了緊狐裘,轉身上了一輛馬車。


    “燒了吧。”


    車廂裏傳來柳妍兒的聲音。


    車夫應了一聲,隨即將火把丟進黃府,火光頓時衝天。


    長街頓時大亂,許多人拎著水桶從家裏衝出來,而那輛馬車卻是迅速消失在黑夜之中。


    ……


    黃忠義死了,死在了自家書房裏。


    和死在大火裏的,黃家的十幾個下人一樣,被燒成了一具焦炭,麵目全非。


    關於夜裏那場大火,有人說是黃忠義自己點的,也有人說是仇家落井下石。


    畢竟,以黃忠義的人品,仇家絕對不少。


    於是乎,在隨後的幾天裏,關於兇手身份的猜測不絕於耳。


    有人說是蘇家下的手,畢竟蘇家和黃忠義之間的仇恨,幾乎可以用不共戴天形容。


    但也有人認為,蘇家沒有下手的理由,因為他們之前已經徹底把黃忠義打敗了,再下手並不高明。


    然而,陰謀論者卻認為,正因為如此,蘇家的嫌疑才最大。


    對此,蘇家沒有做任何解釋,一切照舊,像是什麽都沒發生一樣。


    ……


    謝牧最近的日子過的還算愜意。


    每天就是幫蘇百草治治病,然後就躲在暖房裏推衍大傳送法陣。


    最近一段時間,謝牧幾乎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推衍大傳送法陣這件事上。


    然而他推衍的越深,越覺得明珠大師了不起。


    用謝牧自己的話說,這大傳送法陣簡直就是天才的作品。


    明珠大師不愧為大漠之上最為傳奇的陣法師。


    推衍陣法雖然進展神速,但過程難免枯燥。


    於是乎,朱顏大美女就成了謝牧調劑生活的一味良藥。


    用謝牧自己的話說,推衍陣法累了,隻要聽聽朱大美女那銷魂蝕骨的叫聲,全身疲憊頓時一掃而空。


    隻是這樣一來,有些委屈了蘇妲己。


    畢竟,謝牧在朱顏那攢的一身邪火,隻能發泄到她身上……


    這也使得,蘇妲己每天看到謝牧,都恨不得地躲著走。


    用蘇妲己的話說:謝牧這個王八蛋,在某些方麵,簡直禽獸不如!


    當然了,蘇妲己罵歸罵,可一旦到了床上,那水蛇一樣的腰肢卻扭動的比誰都瘋狂……


    就這樣,在度過了幾天平靜之日之後,這天朱醜突然找上門來,神秘兮兮地,說要帶他去個地方。


    “去哪?”


    謝牧問。


    朱醜臉上難得閃過一抹羞澀,支支吾吾吐出倆字:


    “紅樓。”


    紅樓?


    謝牧瞬間打了個激靈!


    那不就是奈何城最大的妓院嗎?


    朱醜你竟然也想去妓院?


    你真是……太讓我刮目相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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