郅支單於部,單於庭。


    兩萬匈奴鐵騎緊張的戒備著,領軍萬夫長的臉色更是難看,身披甲胄不斷在大營內巡視著,整座大營的氣氛都顯得異常緊張。


    這幾天已經陸續有不少潰兵逃了迴來,甚至還有一些潰兵是從燕然山以東逃迴來的,天知道這些人是怎麽通過千裏草原的,怎麽一路逃迴了單於庭大營。


    這些潰兵將前方戰敗,以及郅支單於、昆邪王、右賢王戰死的消息帶了迴來,這些恐怖的消息頓時讓單於庭內外十幾萬部眾、兩萬駐軍為之色變。


    單於庭內外聚集的十幾萬部眾有很多都是郅支單於這些年兼並的小部落人口,如今前方戰敗人心惶惶,單於庭內的守軍更是群龍無首,這些被兼並的部眾便開始躁動起來。


    短短幾天的時間,大營內外就亂成一團,大營內到處都是群毆、搶劫、殺人等惡行,幾乎每天都在上演,甚至還有一些守軍開始成建製的逃走,整個單於庭都是一副末日景象。


    領軍萬夫長急忙率部進行彈壓,一連四天在單於庭外公開行刑,將參與動~亂的一杆人等當眾斬首,這才稍稍穩定了單於庭的人心。


    不過這也隻是臨時舉措而已,單於庭內的十幾萬人依然心神不寧,生怕漢軍什麽時候就出現在眼前。


    就這樣,領軍萬夫長耐著心性等了幾天,除了等到了一些潰兵之外,依然沒有郅支單於、昆邪王、右賢王撤迴來。


    直到此時領軍萬夫長才真正相信潰兵帶來的消息,當即下令守軍開始整頓物資,準備將單於庭向西北方向遷徙。


    一聲令下之後,兩萬守軍開始忙碌起來,十幾萬部眾也頓時炸了窩,紛紛開始收拾行裝。


    此時所有匈奴人的心中都充滿了迷茫,對前路如何沒有一絲底氣。


    就在當天夜裏,單於庭四周突然響起陣陣鐵蹄聲,領軍萬夫長頓時驚醒,一把衝出了大帳,驚恐的向四周張望著。


    此時單於庭內已經人聲鼎沸,兩萬守軍全都在四處奔走,在各自上官的叫喊聲中結陣防禦。


    而十幾萬部眾則是更加不堪,有的在自己的營帳內哭泣,有的人則是翻身上馬準備逃命,有的人則是開始趁亂搶奪財物,大營之內紛亂非常。


    “點燃火把!”


    領軍萬夫長大聲怒吼著,此時大營四周漆黑一片,根本看不清外麵的情況,隻能點燃火把照亮。


    緊接著,單於庭四周早已經布置好的篝火和火把被陸續點燃,大營以外幾十步的範圍內都恍如白晝,兩百步內都能看清情況。


    可是所有匈奴人卻像是見了鬼一般,驚恐的看著四麵八方。


    隻見無數漢家將士正在結陣向前,四麵都是數不清的漢軍方陣,正在朝著單於庭大營逼近。


    而在漢軍步卒方陣的後麵,滾滾鐵騎整齊劃一的推進著,如同神兵天降一般,將單於庭大營包圍得水泄不通!


    “斥候哪去了!”


    領軍萬夫長怒吼著,似乎如此一來就可以將心中的恐懼發泄出去一般。


    “轟!”


    就在此時,一陣陣轟鳴聲響起,在匈奴人恐懼的注視下,漢軍神機營和河南郡火器軍開始發威,以神機炮為主力,開始抵近轟擊單於庭大營。


    雖然單於庭大營經過了一係列的加固,可是依然抵擋不住兩百餘輛神機炮車的近距離轟擊,成片的柵欄被轟倒,無數帳篷被大火吞噬。


    緊接著,一陣更大的轟鳴聲傳來,神機營和河南郡火器軍的火銃手開始射擊,密集的彈幕配合著五軍營、北軍各部的箭雨不斷洗刷著單於庭大營,隻用了片刻就將大營外圍駐守的匈奴士兵掃蕩一空!


    而後,五軍營和北軍各部的步卒將士開始衝鋒,數萬將士怒吼著衝進了大營之中,將阻擋在身前的匈奴士兵砍翻在地。


    領軍萬夫長看著自己麾下的士兵如此不堪一擊,在漢軍的衝擊下毫無還手之力,心中的恐懼和怒火交織在一起,幾乎要將胸口漲破。


    “殺!”


    此時大營四周都是漢軍,突圍已經不可能了,領軍萬夫長索性大吼一聲,率領數百親衛衝向了前方的漢軍。


    當麵的正是北軍步兵營將士,領軍的步兵校尉見狀大笑起來,沒想到自己這麽幸運,衝進大營沒多久便遇到了一個匈奴萬夫長。


    “擊殺!擊殺敵酋!”


    步兵校尉大吼一聲,與身後一千餘名步兵營將士結陣衝鋒,直接將領軍萬夫長和數百親衛撞散。


    “殺!”


    步兵校尉手中的環首刀勢大力沉,一個下劈便砍在領軍萬夫長的彎刀上,一聲巨響過後,彎刀應聲而斷。


    領軍萬夫長見狀大駭,就要向後退讓,卻見步兵校尉飛起一腳,正踢在自己心口上。


    “啊!”


    一聲慘叫之後,領軍萬夫長倒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捂著胸口當即吐了一口鮮血。


    而步兵校尉也不管周圍的匈奴士兵,大步衝了過來。隨後的漢軍士兵順勢將匈奴士兵包圍起來,直接展開了圍殲。


    步兵校尉手中的環首刀再次舉起,對準領軍萬夫長的腦袋就砍了下去。


    領軍萬夫長此時已經沒有了迎戰的勇氣,大叫一聲,手腳並用的向旁邊爬去,可是為時已晚。


    步兵校尉手中的環首刀重重的砍在領軍萬夫長的後背,頓時一道血槽呈現,萬夫長痛叫一聲便昏厥了過去。


    步兵校尉直接一刀梟首,而後將萬夫長的首級掛在腰間,迴身便加入戰團,與麾下將士一同圍殲殘敵。


    黎明時分,單於庭內外的戰鬥終於平息,漢軍各部將士開始收容俘虜、打掃戰場。


    前將軍、建昌侯趙安召集各部將領在中軍大帳議事。


    眾人分坐完畢,建昌侯趙安四下看了看,便對眾人說道:“這就是郅支的汗帳了,也不怎麽樣嘛!”


    眾人哄然大笑起來。


    “今夜一戰,諸位辛苦了,各部將士就地休整三天!”


    “諾!”


    昨夜一戰,漢軍各部折損將士兩千餘人,斬殺匈奴士兵一萬三千餘人,俘虜三千餘人,十幾萬郅支單於部部眾全都成為漢軍俘虜。


    此戰漢軍繳獲牲畜七十餘萬頭,糧食三萬石,各類物資無算,戰果頗豐!


    十幾天之後,天子劉洵收到了前將軍、建昌侯趙安派人送來的捷報,心情大好。


    郅支單於部始終是天子劉洵心中的一根刺,如今終於將這根刺給拔掉了,草原終將重歸寧靜。


    可是接下來便有一個非常棘手的問題:郅支單於部的十幾萬部眾、數萬俘虜如何處置?


    這些部眾和兵馬肯定不能分給唿韓邪單於部,否則整個大草原就是唿韓邪單於部一家獨大了,到時候實力膨脹的唿韓邪單於還會像現在這般恭順嗎?


    到時候恐怕唿韓邪單於將會成為第二個郅支單於!


    於是天子劉洵思索了許久,便決定將郅支單於部的十幾萬部眾、數萬俘虜一分為四。


    唿韓邪單於部多少還是要分一些人馬的,畢竟此戰中唿韓邪單於三部也出了大力,一點不分的話,也確實說不過去。不過這個數量肯定不能太多。


    天子劉洵斟酌了一下,決定給唿韓邪單於、盧屠王、左賢王三部各分配部眾一萬戶、牲畜三萬頭、糧食三萬石,其他財物則是多賞賜了一些,並且提拔三部不少的將領。


    而後,天子劉洵決定重建胡揭部、堅昆部和丁零國。


    將原本屬於丁零國的人口全部還迴去,並且命陸軍部和禮部從一眾俘虜中找到了丁零王僅存的一個兒子繼承王位。


    至於剩餘的十餘萬部眾和數萬俘虜,天子劉洵則是將其一分為三,平均分給胡揭部、堅昆部、丁零國。


    至於財物和牲畜,則是沒給多少,畢竟這三部存在的意義隻是分化唿韓邪單於三部的實力,並且對其進行一定程度的牽製,而不是想要這三部壯大起來。


    消息傳出,唿韓邪單於和盧屠王、左賢王大吃一驚,三人都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郅支單於被滅掉了,下一個會是誰?


    特別是唿韓邪單於,此時已經意識到大草原上唯一可以威脅到大漢帝國的勢力就是自己了,心中頓時擔憂了起來。


    緊接著,胡揭部、堅昆部、丁零國三部成功恢複,三部的首領紛紛派人趕到長安城,向大漢帝國獻表稱臣,請求大漢帝國派駐官吏和兵馬。


    天子劉洵對三部的忠心非常讚許,當即同意了三部的內附,並且下詔命令禮部對三部首領進行冊封,全部按照大漢王爵進行封賞。


    而後,天子劉洵便詔令陸軍部和吏部,要求兩部盡快派駐官吏和兵馬鎮守三部。


    對於胡揭部、堅昆部、丁零國,天子劉洵的意思是全部化為郡縣,成立胡揭郡、堅昆郡、丁零郡,三部首領全部封王,朝廷另行派駐太守和都尉。


    三位部落王能夠擁有一定數量的親衛兵馬,以及一定的封地,封地之內的產出不用交稅,封地之內的部眾全都隸屬於三位部落王。


    而封地之外的人口、產出,全部收歸朝廷直管!


    如此一來,大漢帝國的西北部疆域一舉拓展了上千裏,威名遠揚。


    數日之後,天子劉洵再次下詔,將胡揭郡、堅昆郡劃歸北庭都護府管轄。而丁零郡則是劃歸瀚海都護府管轄。


    一月之後,遠征草原的各部兵馬陸續返迴到駐地。


    天子劉洵下詔重賞各部將士。


    鎮東將軍公孫尋晉升為征東將軍,封天水侯;前將軍、建昌侯趙安升遷鎮軍大將軍,並且征召入朝聽調;河南郡太守高擎改任征北將軍,統領三千營;執金吾、右將軍、安東侯陳行升遷鎮國大將軍,同樣入朝聽調,同時兼領北軍兵權;平東將軍張臣升遷安東將軍。


    另外,天子劉洵還對北庭都護府都護常惠、瀚海都護府都護韓增下詔重賞,二人全部封為關內侯。


    至此,大漢帝國西北方向的敵人暫時被消滅,天子劉洵休息了兩日,開始關注東麵的茫茫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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