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還是生氣,奈何玄七抓著楚恆擋在麵前他想打也打不著,得連著楚恆一起打了。


    看著蘇瑾的不開心楚恆果斷掙脫玄七起身,指著自己的臉的,讓玄七老實些,他也不想挨打的好嗎。


    瞅見楚恆臉上還殘留的痕跡玄七咦了一聲,但好在是老實了,站起身拍了拍衣袍。


    “說吧,你們知道了多少。”


    楚恆瞅了瞅天色,“迴去說吧,外邊太冷了點。”


    玄七也沒拒絕,跟著一起走了。


    幾分鍾後他們進了茶室,楚恆燒水泡了茶,先給了身邊的蘇瑾這才推給玄七。


    “之前我們遇到了無為道長,他說是你殺了皇朝最後一個皇帝,阿瑾未必會被剿殺,但阿瑾的確沒有阻攔,為什麽?”


    玄七手指落在杯口上點了點,語氣有些惆悵,“他說的還算接近,但其實也沒那麽真。”


    “所以到底怎麽迴事?”


    玄七抬眸看向對麵的蘇瑾,“你們應該猜到殿下的身份了吧。”


    “七皇子葉瑾。”


    “那葉鈺和戰神呢?”


    楚恆側眸看了一眼蘇瑾,“都是阿瑾。”


    玄七點頭,“你們猜的沒錯,殿下和謝譽死在北域,但謝譽是真的死了,殿下昏迷三年才醒。


    三年後殿下換了身份,把謝譽的屍骨葬在了自己墓裏。”


    楚恆的手不自覺收緊,雖然早就猜到,但這對他而言還是很有衝擊力的。


    蘇瑾則是垂眸,不想參與這些,反正他也想不起來,就當是聽了一個故事罷了。


    玄七端起茶杯飲了一口,緩緩道,“其實之前的事我知道的也不多,殿下自己不愛提及。我隻知道,殿下需要不停的更換身體,而他選定的人就是太子,將來繼承皇位。


    也隻有被選定的那個人才能知曉殿下的真實身份,在殿下沉睡後空缺身份,等待他更換新的身體,成為皇室身份,再是戰神。”


    楚恆皺眉,“那你為什麽會知道?”


    玄七無奈的笑,“因為我就是皇朝被他選定的最後一個皇帝。”


    玄七的迴答讓蘇瑾都震驚了一下,抬眸直直看著他,有些不明所以。


    玄七對上蘇瑾的目光輕聲解釋,“我本名葉卓,字玄逸,排行第七,是皇朝最後一代帝王。”


    楚恆皺眉,皇朝最後一代皇帝的確是叫葉卓,可為什麽玄七會死,還是無為口裏玄七殺了葉卓,豈不是自己殺了自己?


    蘇瑾同樣疑惑,皺眉盯著玄七,靈魂會保持死時的模樣,至少年紀是不會改變的,玄七看起來也不過二十出頭,怎麽會是皇帝?還是昏庸的那種?


    玄七歎息一聲,“這事說起來也很麻煩,其實早在我之前皇朝就岌岌可危了。都說皇朝七百年盛世是第一皇朝,若能一直這般盛世下去怕是整個人類都會被皇朝統治。


    可盛世背後呢?七百年,世家根基深厚,占據一方,牽一發動全身。都想要這盛世,也都想坐上這皇位君臨天下。”


    楚恆皺眉,“按阿瑾的性格會直接殺了。”


    “殺,怎麽不殺,那你知道要達到殺雞儆猴的作用要殺多少?何況麵對權利的誘惑你當真覺得能殺得完?”


    玄七麵露無奈,“世家占據一方,爭權奪利,殿下殺過一迴,將兩大世家殺了個幹幹淨淨,也的確是讓他們消停了一迴。


    皇權跟著懲治世家,一層層剝削下去,大家族滅了,小家族頂上,再次演變成大家族。


    有了那次的教訓,他們開始一致對上皇權,你動一下,不管動誰都是群起而攻。


    皇朝土地有多遼闊,當時的通訊是什麽樣的,一州一郡一縣,一層層壓下去,又一層層阻隔上來。


    世家掌權,那是山高皇帝遠,你能奈他如何?


    都說什麽帝王一怒伏屍百萬,還真能屠了一城又一城?殺不完的,也殺不掉。


    不給世家權利也沒用,州縣府一樣會隻手遮天,別說皇朝了,你看現在,交通發達吧,通訊快吧,照樣的欺上瞞下。


    人性本貪,沒有的時候希望有,有了還想要,越多越好,夠了也換個目標繼續貪。


    權勢、金銀、美色,男人都想妻妾成群權勢滔天,便是女人也想要當家做主執掌中饋。


    你能怎麽殺?怕不是要把所有人都殺幹淨,那就是真的太平。也不會太平的,動物還有一套食物鏈,植物也會拚命生長。


    戰爭是杜絕不了的,就像人性的貪婪,沒得救。”


    玄七這番話讓楚恆徹底沉默下來,他能明白古代皇朝統治的弊端,也能明白玄七說的這些無奈。


    可他依舊有所不明,他盯著玄七,“所以你們是故意讓皇朝覆滅的?為什麽?”


    玄七笑看著楚恆,“沒了皇權,世家都會去爭這個位置,他們會自相殘殺,在這個過程裏他們會做什麽?”


    楚恆眸色一暗,“收買民心,民是立國之根本。”


    “所以啊,那就讓皇朝滅了好,讓他們自己爭自己搶,搶地盤搶民心。在那個時候他們除了爭奪最重要的就是保護自己的子民,即便勝了,為了得到更多的民心他們隻會善待。


    這不比等世家把皇權瓜分一直腐敗下去被周邊鄰國打進來的好?”


    玄七笑了笑,“所以啊,皇帝要昏庸,得激起民憤,他也必須死。世家不動手那我就自己來,強行讓他們去爭去搶。”


    玄七說著看向蘇瑾,“殿下沒有戰死,也沒有失蹤,他隻是換了一個身份,帶著忠心的大軍守在邊境而已。


    皇朝可以覆滅,但本就屬於我們的土地不能丟失。隻要守住邊境,沒了皇朝的束縛那些國家自己就會開始一場內亂,同樣的爭權奪利。


    其實人就是不能過的太舒服,七百年的皇朝盛世過的太安穩,安穩到隻能自相殘殺。既然如此那就都別安穩,槍口一致對外好了。


    戰爭不可避免,那就順其自然推動時代變遷,沒有什麽能是永恆的,更何況是和平?


    都說現在的時代好,可某些地方依舊戰火蔓延,大概唯一的區別就是熱武器將傷害誣陷增大。


    以前拿刀砍拿箭射要力氣要時間的,現在呢,一顆炸彈跑都沒地跑,手指這麽一按,人就沒了。”


    玄七笑著搖了搖頭,“所以阻止做什麽呢,有些東西是注定阻止不了,除非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生命,那就是真的世界和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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