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人狂拍欄杆,吼道:“上啊,讓你不動,現在好了,被揍了,小子你能撐到軍方來我們就服你。”


    另一個掃興的說:“這還有的玩嗎?一看就是被揍翻的那類。”


    “切,這就完了?還不如看變異人自己內鬥呢,真沒勁。”


    寒墨的將大半的力氣用來格擋,很快的變異人一拳打在他肚子上的事實讓他又一次刷新了對變異人力量的認知。


    一拳下來寒墨覺得五髒六腑都在劇烈顫抖震痛,痛後隻覺嘴裏一甜。


    一股鮮紅的血液自嘴角流出來,滴落在刀鋒上。


    狗血的是,還真管用了,血液在刀鋒上像活了一樣,順著刀刃上的花紋向兩邊迅速遊走,金色的光芒順著血液染遍整把刀。


    一邊的人將這光芒看在眼中,全部都錯愕驚詫的表情,調侃道:“怎麽迴事兒?難道挨揍還能被打出一個神來?”


    “擦,沒準真有,在這末世還有什麽是我們以前能夠想象的?沒準就有人能夠拯救我們呢。”


    “哈哈哈,那看他能不能活著了。”


    “神仙降世了,上啊神仙兄弟,我們的蔬菜很珍貴,都送給你啊?


    當血液遊走整個刀,寒墨知道此刻個好時機,將所有力量集中在腳上,一腳踹在女變異人的腳踝上,失去重心的女變異人側倒下去,重重摔倒在腳下。


    寒墨隻能在秒速做出應激反應,否則就會失去先機。


    再者寒墨還是不敢確定這把刀是否可以輕易幹掉這種骨頭硬,力氣大,動作迅速的變異人。


    在這緊要的關頭,有人強拉住寒墨的肩膀,寒墨瞬間失去先機。


    寒墨身後拉住寒墨的男人央求道:“我求你,求你大神,你不要傷害她,我愛她,不能沒有她,求你放過她。”


    這麽短短幾秒的功夫,變異女人飛撲上來,兩隻尖銳的爪子抓傷了寒墨一側小腿,很直接的在小腿上狠狠咬了一口。


    寒墨咬牙,手上的尖刀已經對準了身前地上的女人,就差一刀下去,衣服緊繃的讓寒墨還沒有讓這個動作成型。


    寒墨警告道:“你放手。”


    男人哭著搖頭:“我不要放。”


    周圍人笑哈哈的喊道:“拽他下去,他那麽喜歡那女人,就讓他們一起去地府好好親熱吧,哈哈哈。”


    “送他一起。”


    寒墨警告也警告過,更何況,這種情況,他們根本就沒辦法在一起,又何必糾纏。


    別說寒墨無情,寒墨如果真無情,就不會遲遲不動手,以寒墨現在的體能,絕對可以輕鬆將人從欄杆外將人拽進來,即便有籠子攔著。


    寒墨用力彎腰拉扯用了十足的力氣,隻聽見男人撞到鐵欄杆上砰的一聲。


    但很快寒墨肩膀上那人的抓握之力就消失不見了。


    寒墨心道,還他麽隻是嘴上說說,真放不下就他麽陪著去死啊。


    寒墨缺少了製服,腿上幾乎被這該死的變異女人咬掉了兩口,寒墨一刀下去,對著變異人的腰腹,最有可能被他砍斷刺穿的地方刺下去。


    這次是真的成功,一刀下去女人發出不似人類的嘶叫聲,聲音淒厲。


    寒墨的腿就此也被這臭變異人放開。


    寒墨怕變異人不死,從女人身上過去,到另一邊足夠他施展動作的大空地,手起刀落,利落的將女人的腦袋切下來。


    讓他失望的是,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寒墨忙活了這麽半天還是沒有找到碎片。


    變異女的男友在外麵剛緩過來就看到他的變異女友,已經不再認識他的女友一口獠牙,睜著眼睛,孤零零的一顆頭的躺在地上。


    男人的鼻尖瞬間紅了,嚇得往後爬了爬,哭著躲開。


    這就是人的愛。


    愛,嗬嗬,可能還會被分成,一分、二分、三分、…十分!


    而寒墨的愛,可以用命來保護,不僅僅隻是哭哭,那麽淺薄。


    變異人死了,所有人都驚呆了,就連管理籠子開合機關的人都呆愣住忘記打開籠子。


    他們這兒除了十個打一個變異人,碰巧得到碎片的一類之外,沒人能活著單獨跟變異人打贏。


    更沒有兩個變異人跟一個人類廝殺,最後人類能活著出來的先例。


    寒墨一瘸一拐的站在欄杆邊,聲音充滿弑殺,陰寒徹骨:“開門。”


    外麵的人,一個個木訥表情,一個傳一個的:“開門,開門,開門。”


    寒墨不想等他們一個個傳過去,他沒那個耐心。


    寒墨揮刀,兩刀下去,一截鋼製欄杆就這麽被寒墨手中削鐵如泥的刀切斷,劈劈啪啪的倒下來。


    寒墨在一眾驚愕無人敢輕易靠近的注視下,走向林子。


    這裏沒有碎片,寒墨隻能去那些人說的,有變異人的地方去尋找。


    可寒墨受傷太過嚴重,走進林子沒一會兒,人就倒在地上昏迷過去。


    寒墨在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他自己是依靠著什麽,並不是趴在地上的。


    寒墨睜開眼,模糊中看到一個人影,寒墨下意識的去抓自己的刀,手剛摸到刀柄,那孩子看了看周圍,依舊很安靜,像是在等待什麽,瞧了眼寒墨說:“你醒啦?”


    寒墨眼睛看清楚後發現這是一個現在看起來沒什麽心機的小男孩兒,大概有十五六歲的樣子。


    “你是誰?”


    男孩兒戳了戳火堆說:“我就是一個孤兒,我爹媽被變異動植物吃了,就剩下我一個人。”


    寒墨看了一眼自己腿上的傷,:“你幫我包紮的?”


    男孩兒點頭,抱著雙腿坐在火堆旁:“是啊,你背後身上還有其他傷口,我隻給你塗了藥,沒有包紮,不淋水就能好。”


    寒墨脫掉外衫,扔到一邊,對這個男孩兒很不放心,一個孩子,在森林中,還這麽晚了,不怕被變異人吃了?


    還有,這個社會既然動植物變異,為什麽人類變異卻成了那個樣子,這樣搞人與變異物種不平衡,人類應該很少存活才對,為什麽剛才有那麽多人活下來?!


    難道是有什麽可以克製變異人的方法?


    可寒墨沒時間想這些,他隻想迴家,找月痕。


    寒墨冷漠的一張臉問:“你能找到變異人嗎?”


    男孩兒抬眼看了看寒墨,道:“幹嘛這麽問?”


    寒墨掏出吃的填肚子的吃食,說:“我要碎片。”


    男孩兒猶豫了下,眼珠轉了轉,道:“變異人很少。”


    寒墨眼睛緩緩轉移,注視上男孩兒,見男孩看他,寒墨將自己的糯米糕分給男孩兒吃,道:“我問你知不知道?”


    男孩兒抓了幾個糯米糕,點頭,瘋狂往嘴裏塞東西,嘴巴塞得滿滿的,含混不清的說:“知道,那邊的山洞,它們經常出來抓東西吃,見到人還吃人,吃了人時間久了就會有智力,像活人一樣。”


    寒墨再度懷疑這男孩兒的身份。


    一個男孩兒,深夜在森林中不怕,變異人還能變得跟人類一樣,那麽、寒墨有理由懷疑他就是變異人。


    寒墨用炸的方式,試探問:“你是變異人嗎?”


    男孩兒頓了頓,眼神中躲躲閃閃的狡猾樣子也被寒墨看了個一清二楚。


    男孩兒 還是搖頭道:“不是,我是沒人管,我才在這兒,我要是變異人,還能在你身邊留那把刀?”


    寒墨的刀帶著勁風的揮過來橫在男孩兒的脖子上。


    寒墨冰冷的視線夾雜著冰刀,讓男孩兒的身體抖了抖,問:“要不要喝我一口血?”


    男孩兒無辜道:“我真不是,我要是變異人就不會吃人類的東西了。”


    寒墨緩緩放下刀,說到底,寒墨還是做不到將一個孩子在自己的懷疑中就此被自己抹殺掉。


    “那你們變異人吃什麽?”


    是的,寒墨是說的,你們。


    男孩兒反應還挺快的說:“不是我們,是它們,它們吃動物,所以這個森林裏的動物很少,變異動物到是有幾個,不過兩種相遇,就不知道是誰吃誰了。”


    寒墨想知道更多變異人的事情,也想知道這小子到底知道多少,也許還能在詢問中,讓這小子露出更多的蛛絲馬跡。


    “變異人還沒有變異動物厲害嗎?”


    男孩兒笑笑,戳了戳火堆兒,說:“剛變異的人,跟傻子沒啥區別,隻能本能的去找食物,像嬰兒對母乳一樣,都很自主的去尋找食物,還沒有變異動物聰明。”


    寒墨細嚼慢咽的將糯米糕塞進嘴裏,問:“難道變異不都是一樣的方式?”


    男孩兒搖頭:“不是,動物變異是天生的,而人類是後天的,是殘缺不全的進化,最後能活下來的變異人,也是悲慘的活下來。”


    寒墨微眯著眼睛盯著男孩兒問:“有多悲慘?”


    男孩兒順口的一句話:“就是……”察覺到不對,男孩兒住嘴說:“大概就是那個樣子,吃人肉,可不是會覺得痛苦嗎,逼著自己繼續下去。”


    寒墨現在心裏已經很確定這小子的到底是什麽物種了,可是,為了自己,要一個小孩子的命!


    寒墨做不到。


    如果這個小子是十惡不赦的,寒墨倒是可以替天行道,但他現在還沒有看到男孩兒一點德虧。


    寒墨給了男孩兒剩下的半盒糯米糕,抱著那把刀靠著大樹,閉上了眼睛:“天晚了,先休息,修整一下,明日我們一起去找變異人。”


    寒墨忽然想到碎片的事情,這個男孩兒會不會知道一些事情。


    寒墨閉著眼睛說:“你知不知道碎片如何得到?”


    男孩兒久久沒有迴答,寒墨已經悄然無聲的睜開了眼睛俾倪的冰寒神色盯著男孩兒


    男孩兒眼睛轉了轉道;“我知道、……但是我要好好想想,要怎麽樣才能告訴你準確的信息。”


    寒墨再次閉上眼睛,他心裏很清楚,這小子知道不少事情,隻是在敷衍自己,什麽都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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